“婉儿身体弱,和你的性格南辕北辙,你们俩不还是玩到一起了吗?”
“所以,我觉得你以后的伴侣未必能够满足你的要求,如果你对他足够偏爱,是能够忽视掉你预先设立的那些条件的。”
叶灵儿艰难地点了点头,她不得不承认,二皇子身边的这个护卫,说的有些道理。
至少她心里已经默认了。
无论她手段如何强硬,她也是个女孩子。
“那你和二皇子之间,是怎么一步步发展起来的?”
叶灵儿眼睛亮了亮,她最喜欢听八卦了。
就在此时,白鹄注意到了一个身高背影都很像范闲的人。
他上了台,拿起笔写下了当初他在世子府作下的那首七言。
字丑,常人没法比。
他就是范闲。
认出了人,但白鹄并不打算凑过去。
她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了。
叶灵儿在旁边,以前范闲和叶灵儿接触还是很多的。
白鹄怕她认出范闲,拉着人就往另一边走。
“去哪儿啊?我还想多看看笑话呢,你怎么拉着我就走了?”
“去一个人少的地方,我教你习武。”
……
(本章待续)
第七十一章 疯了不成?
“真的么?”说起她最感兴趣的武学,叶灵儿来劲了。
叶灵儿屁颠屁颠跟上白鹄,他们去了白府的擂台。
自打有了那个一人单挑全天下的想法以后,白鹄在离开南庆,去往北齐以前,就有叫管家开始修建这个擂台。
叶灵儿面对白鹄,还是颇为谨慎的。
她直接使出了叶家家传的流云散手,这武功招式很厉害,就是她品级不够,运使真气时很容易被人找到破绽。
来来回回被击倒出去好几次,叶灵儿却一丁点都不恼,眼睛反而越来越亮了。
“你下手再快一点,力道太轻了……”
“刚才那会,你就应该出鞭腿的!”
这小妮子精神真好,打了一下午也不嫌累,额头上都是大汗,身上沾满了灰尘以后,这才停下来。
白鹄正打算离开,叶灵儿一个立马就蹿到她身前挡着。
“你干什么?”
“我想拜你为师!”
“我……”白鹄沉默了半晌,随后道:“用你们家传的流云散手来交换。”
原本以为她还要去请教一下家里的长辈的,但是叶灵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应下了。
“你不回去征求一下你长辈的意见吗?”
“不用!”叶灵儿摆了摆手,“武功招式也是我家前人融合了各种武功典籍开创的,后人习得,能够学成什么样子也是自己的造化。”
“我们家没有硬要垄断流云散手,可看眼缘传给外家人,说不定能够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
“你觉得我能够让流云散手更进一步?”白鹄觉得现在的叶灵儿恐怕还没有这个眼力。
“那我不知道,我的水平还达不到,我只是想……你如果能够教授我的话,你会是个很好的老师。”
“而你和二皇子关系密切,钱财之类与你不过浮云而已,对于习武之人,我得拿出点儿实际的来报答你!”
叶灵儿说话极为耿直,性格直爽,白鹄突然有点喜欢她了。
收叶灵儿为徒的事情,白鹄答应了,只不过她希望尽量不要往外宣扬。
告别了她,白鹄跃上房顶,整理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首先,得找到来京都的考生史阐立,让他和他的家人见一面。
其次就是,范闲我就在京都,他东躲西藏不能露面,后面肯定得悄悄回使团去。
而承泽也假模假样的派了一大批人,用找刺客的借口开始在全城搜捕他。
他两个斗,肯定是有分寸的,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都几天过去了,白鹄想着直接去找找,被她落在后面的史家人。
刚打算起身外出,白鹄抬一眼就看到了捧着书的范无救。
他对着白鹄招了招手。
范无救的性格没有谢必安那么冷硬,他更多把白鹄当做一个在身边长大的小朋友。
“二殿下叫你回去,太子来了府上,说要找你。”
“他敢光明正大跑到二殿下府上来找我?”
白鹄指着自己,有些惊疑不定。
“那当然是打着和二殿下争锋相对的旗号来的,他们现在都还在斗嘴呢。”
“那他找我干嘛?我和他很熟吗?”
“我也不知道,他说要你去了之后,他亲自和你说。”
白鹄脸垮了下来,似乎每次见到太子都没什么好事。
“快点吧,小白。”
“春闱将至,我还要回去多温习一下,若是能够金榜题名,我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
说起春闱来,范无救眼里是有光的。
白鹄也不打算拖拉,范大哥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够金榜题名呢。
当然这也是无数读书人一辈子的梦想。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范大哥,你武学造诣那么高,没想到终极梦想是金榜题名?”
“学武是为了生计,读书可是我一生所求。”
白鹄不理解但尊重。
到了二皇子府。
范无救带着白鹄来到了承泽平时坐着观景的池塘边。
太子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他俩应该是吵够了,现在谁都没有说话。
稍微对视上一眼,都能够嫌弃地别过眼去。
感觉在承泽面前,太子也是不想装了。
范无救自觉走到谢必安身边蹲下,继续拿起了书看。
他看得极为专心,如痴如醉。
“找我什么事?太子殿下。”白鹄走过去,直接就坐在了太子对面。
“倒也不必同我那么客气,若是四下无人,你可直呼我的名字。”太子这是又要客气了。
“还是要客气客气的,我家小白同你,没那么熟……”李承泽撑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水面,凉凉地刺了一句。
“怎么不熟?你是我二哥,她是我二嫂,大家都是一家人!”
太子算是说了句顺耳的话,承泽没有再出言怼他。
“我是希望,白姑娘你能够替我给姑姑送一封信。”
“太子,你身边是无人可用了吗?非要叫我家小白去!”白鹄都还没有回答,承泽就忍不住怼道。
“并非无人可用,是只有二哥身边的白姑娘能够躲得过监察院的排查跟踪……”
太子解释了一嘴,随后继续说道:“白姑娘只要帮我这一次,我以后绝对踏踏实实协助二哥,干掉陛下。”
有高手在旁,京都的探子也听不到他们在院子之中说的话。
只是太子这也太直接了些,像是转了性。
白鹄抬头仔细盯着太子瞅,总感觉太子像是孔雀开了屏一样。
“太子殿下今日在我这里说了许多疯话。”
承泽抬了抬手,便有婢女给他上了一壶酒,他抬起来便一个人独酌起来。
太子今日真的很不同,他直接端起了手边空着的酒杯,凑到李承泽面前,“以前确实多有矛盾,还希望二哥大人有大量,便和我和好了吧?”
“和好?”
“生死之争,太子也说得太轻易了些……”
“不争生死,只争高低,到时除了陛下,赢了自然登上高位,要是输了,便去个富庶些的地方做个闲散王爷。”
李承泽抬眼看着太子鼻子上的二哈痣,轻轻笑起来,“你认真的?”
“没开玩笑,你我都有想要护着的人,哪怕你我身死,也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
“自古帝王之争血腥残酷,我希望我们兄弟二人不要如此。”
“以前我觉得二哥不会听我这些呓语,但你愿意同我联手,我觉得还是可以商量商量的。”
……
(本章待续)
第七十二章 不是误会
李承泽目光没有移开,盯得太子汗毛直立。
“可是,多年之前,太子你就想要杀我了。”
“那是因为,陛下的挑拨,我当时年幼,母族又尽数被杀尽,我害怕啊,二哥!”
李承泽没说话。
太子继续道:“你我都想要继续活下去,我们提前约定了,不管输赢,都让对方活下去,如此,便只能除掉那会儿想要我们二人争斗到死的人了。”
此时此刻的太子眼中充满了锋芒,再也不是世人眼中那个资质不如二皇子的平庸太子了。
“我姑且信你,范闲如今在与我争斗,你尽管落井下石,如此,戏才真。”
“那可否借白姑娘一用?”
“这你要问她自己的意愿。”
两兄弟的目光同时望向白鹄。
白鹄认真思考,随后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太子你愿不愿意说话算数,但如果你说谎,你就没有命了。”
白鹄语气轻飘飘的,这样凶恶的话从她嘴里面说出来,甚至听不出来多少威胁。
但坐在场上的两兄弟,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她话语之中的真假。
尤其是太子,他又不是第一次被这只神兽威胁了。
白鹄接到了任务,但是她并没有急着上路,而是花了一两天的时间,等到了史家人进京都,把他们安顿好了以后,才打好包袱走人。
出城之前,白鹄走的都是大路。
又经过了抱月楼,刚巧看到一个眼熟的老头。
似乎是那天参加范闲追思会的那个故意扮丑的老头。
他被抱月楼的管事赶了出来,差点被打。
白鹄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本来想直接走,但还是忍不住将老人给扶了起来。
“您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定要进这抱月楼?”
这么大年纪了,也不至于是在青楼里有一个相好吧?
老头或许是看白鹄面善,倒老实和白鹄讲了讲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送礼不够,被检蔬司的戴公公蔬菜不新鲜为名罚了钱,长此以往,利滚利达到了五百两银子。
老头的女儿为了帮她赎债,把自己给卖了。
最终是进了这抱月楼里边。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钱本来就不该你还,你女儿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白鹄支起下巴,随后问道:“你有你女儿的画像吗?”
“我再晚些出发,等到了晚上我把你女儿给偷出来。”
老金头惊讶的抬起头,“姑娘,这抱月楼里面守卫众多,只有你一个人去,恐怕凶险。”
“无事,谢谢小喽啰又奈何不了我。”
老金头与他女儿的感情极好,还真有画像,是在他女儿结婚的时候,老金头花了不少钱请他们村里的那个画师画的。
画的挺漂亮,很有神韵。
“等我把你女儿扛出来以后,我就把你们带去我的府上,让我家管家给你们找点事情做,就别出去继续卖菜了,省的别人又找你们麻烦。”
“一般来说,没人会去我住的地方。”
“谢谢姑娘……”
感谢的话,白鹄懒得听,她还得去帮太子送信呢,所以得赶时间。
又挨到了晚上,白鹄偷偷潜到了抱月楼当中。
这个时候,楼里的大多数人已经休息了。
只是装修的人还在忙碌,大约是想赶一个开业时间。
白鹄一路潜进了后院,她这才发现,这楼里的姑娘怎么大多数都还在训练?
他们在练站姿,抬着一把琴在弹着,还有的站在运中心舞来舞去的。
能够看出来大多数人都挺累的,他们的动作已经很僵硬了,抬手都很费劲。
但还在练。
白鹄仔细在人群中找了找,他在一个角落发现了老金头的女儿。
也不知道他们得练到什么时候?
光明正大的把人给掳走,恐怕有些不妥。
白鹄躲在墙角等着,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是范闲的弟弟范思辙。
他和这楼里的像是管事模样的女人聊得非常开心。
白鹄有些纳闷,这个范思辙也才十三四岁而已,怎么就逛起青楼来了?
他娘准了吗?
还是说范家真的很开放?
等到走近一些,白鹄听到他们的谈话。
原来范思辙在和这个女人谈论楼里的进账,以后的营销模式等等问题。
这抱月楼的老板居然是范思辙?
管他的,只要他是做正经生意,不要草菅人命,在这个年代,青楼也算是个正经业务。
被卖进青楼里的女子,大多数家庭不太好,连饭都吃不起了,生存都是问题,能进这青楼,也有一口饭吃。
老金头给不起赎自己女儿的五百两,人家不放人也无可厚非。
但这些钱本就不应该他们父女负责来承担。
白鹄这才会一时心软帮帮他们。
既然老板是个熟人,那去找范思辙说道说道,他应该能够放人。
白鹄打定主意,等到范思辙进了上面的屋子,把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赶出来以后。
白鹄这才悄悄潜进了那间屋子。
范思辙看账本看的专注非常,猛的被白鹄拍了一下肩膀,他吓得一个激灵就弹了起来。
“我——”
不能让他发出声响,白鹄一下子就捂住了他的嘴。
“你别说话,找你有点事情商量。”
范思辙使劲挣扎,他觉得这姐妹儿手劲真大呀……不光捂着他的嘴,还掐着他的脖子再掐下去,他快死了。
挣扎的越厉害,白鹄用的手劲就越大。
直到她看了一眼远处的镜子,范闲范思辙的脸都开始泛紫了,他这才松开手。
范思辙一屁股坐倒在地,疯狂的喘气。
老半天才缓过来。
“不是……”范思辙一激动声音就大了一些,但看到白鹄的眼神,他声音又立马小了下去。
“不是姐妹儿,你要干啥?你要谋杀我吗?”
“也不是,我想问你要个人。”
……
(本章待续)
第七十三章 内幕
“什么人?”范思辙蹲坐在原地。
“有一个卖菜老头的女儿,他本来是向宫里兜卖蔬菜的,但检蔬司的管事公公要收礼,他交的礼不够就被罚了钱。”
“他卖菜非但没有赚到钱,反而赔了许多钱进去。”
“结果利滚利,一滚就滚到了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