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好出来时,问工作人员还有大号么,弄得人家小姑娘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领班说有大号,就是比较贵。
贵不怕,赵老板有钱,立刻换了一套。
而这套换上后,陈挽青有了之前麦小米说的换装出来闪瞎众人眼的感觉了。
赵客身穿黑色衬衣和西裤,因为钱花到位了,衣服还配了枪套背带和手套,一身搭起来,再加上他的身材,完美性感的制.服诱惑。
“我去!”夏京京眼都直了,“赵老板你也太有料了!”
店里其他排队的客人见了,男生纷纷找店家说也要买这套,女生一个个拿着手机偷拍。
赵客并不适应这什么背带,抖抖肩,有些不耐烦:“能进去了吗?”
工作人员立刻过来:“可以了!一共八位是吧?请跟我来这边。”
所有人来到准备间,一人一个眼罩。
围上后,每个人扶着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排成一排,进入内部。
上来就是间密室。
陈挽青在这方面一般,基本就是跟着动脑子,能出主意就出,不能出就听别人的想法。
况且有梁程在,这也都是小儿科。
他们没花多久就破解了密室,接下来是分头找线索,游戏规定此部分必须单独行动,不能结伴。
陈挽青比较倒霉,进的第一间屋子就有NPC。
好在她躲得及时,没有被击中,等NPC再想打她时,就被不远处的赵客给击毙了。
陈挽青看过去,赵客漫不经心举着枪,还用枪口点了下头。
他卷起的衣袖露出半截手臂,眼里有那么点儿揶揄她就这水平的意思,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什么正义之士。
保不齐就是卧底。
陈挽青也举枪,进屋继续找线索。
十几分钟之后,大家回到初始的房间分享成果,而这时已经少了老刘。
“不会吧?已经被K.O了?”夏京京说,“卧底这么快就找到了特殊道具?”
麦小米叹口气:“咱们玩的是不是太快了?”
梁程笑道:“这不正好给密室刷刷记录?来吧,说线索。”
游戏继续进行。
之后每个环节都会少个人,高建雄、杨光、夏京京……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陈挽青觉出这个游戏的一些惊悚之处了。
卧底到底是谁啊?
陈挽青又一次搜查房间时,发现隔壁有动静,过去查看了一下。
屋内是赵客。
“就你一个人?”陈挽青说,“我刚才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
赵客摊手:“你听错了。”
陈挽青检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然后看向了赵客。
每当她这样看他的时候,一般都是赵客无可奈何的时候。
这次也有些要扛不住时,陈挽青忽然说:“赵客,我问你件事。你不许骗我。”
“行。”
“你是卧底吗?”
躲在衣柜里的麦小米心说她挽青姐脑子是秀逗了吗?
谁会告诉你自己是卧底啊,结果下一秒——
“我是。”
“……”
麦小米差点喊出来羊驼的别称。
她这辈子玩游戏没赢过两回,本以为这次和赵客狼狈为奸能稳了,结果崩的这叫一个实在。
都打明牌还玩个毛线啊!
麦小米眼珠子都要发射了,想弄死这个恋爱脑老板。
听到这个答案,陈挽青倒也没多惊讶。
毕竟能悄无声息干掉那么多人,对方游戏水平差不了,他们这里也就赵客和梁程能做到。
那梁程不会是他同伴吧?
陈挽青又问了,赵客说不是。
麦小米:“%¥#@#!”
该回答的问题都回答了,赵客放下枪,举起双手,开始问陈挽青:“你现在要制裁我吗?”
他这么说暴露就暴露,说赴死就赴死,弄得陈挽青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心软,还是觉得好笑。
“你想让我杀你?”
“你行。”赵客说,“别人就算了。”
陈挽青抿抿唇,看了眼某人身上的背带。
弄这个干嘛?
玩游戏又不是让你耍帅。
陈挽青吸口气,也收了枪:“你走吧。”
“什么?”
“先放你一马。”
赵客嘴角一勾:“这是舍不得吗?”
“……”
“你要是这么不想活,我也可以送你一程。”
“那还是别了。”赵客看着陈挽青,似笑非笑,“我还不想结束。”
“……”
离开房间,陈挽青立马去找梁程支援。
再几秒后,麦小米从衣柜出来,看到她老板脸上还挂着那不值钱的笑,真想大吼一句:“恋爱脑都给老娘去死!”
最终的游戏结果,可想而知。
陈挽青和梁程合力消灭了赵叛徒和麦叛徒,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了仇,并成功解救出G先生,获得胜利。
一行人从密室里出来,麦小米的怨念快要填满整个景区。
夏京京听她说了房间里的那段儿,也是乐得不行,她是真没想到冷酷无情赵老板还有这一面。
她让麦小米别气了,反正是游戏,然后又跟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你觉得怎么样?咱俩也当回助攻。”
“太行了!”麦小米噘噘嘴,“就是便宜客哥了,我挽青姐那么好。”
随后,大家在景区里又逛了逛,快日落时,往露营地点走。
景区内的营地是高建雄重点要考察的。
他觉得岛上也可以弄,到时候卖卖烧烤,整点儿啤酒,多舒适啊。
就是岛上没有湖,不像人家这个景区还可以弄个划船的项目,挣更多的钱。
高建雄一边考察一边做笔记,陈挽青见了,聊了几句。
她主要是想问一问团云岛目前的规划目标,以及针对旅游业锁定的消费人群,还有未来发展的侧重点。
高建雄没想到陈挽青问的都是这么专业的问题,合上小本,和她一一说来。
等讲透了,那边烧烤也好了,杨光喊他们过去吃。
“陈小姐怎么会想到问这些呢?”高建雄边走边问,“是有投资的想法?”
陈挽青笑笑:“谈不上投资。您就当我也在考察,谢谢您那么详细地告知我。”
“客气了。”高建雄掏出手绢甩开,“陈小姐要是对这方面有兴趣,回头去我办公室,我那里有数据报告,看起来更直观。”
陈挽青再次道谢。
高建雄摆摆手说都是小事儿,还说:“团云岛的发展是不可限量的。现在人们生活条件好了,这种短途休闲一定会成为趋势。我有信心!”
两人来到帐篷屋前,赵客已经提前把给陈挽青烤的烤串单独放在一个盘子里了。
见她回来,他拿着盘子过去,顺口问:“和高书记说什么了?”
“随便聊聊。”陈挽青说,“高书记这次出来还学习呢,也是辛苦。”
“他一向这样,满脑子都是把团云岛建好。”
陈挽青拿起一串鸡肉串,上面的酱汁滴到了身上。
赵客抽纸给她,她说估计擦不掉,得去洗一洗才行。
陈挽青来到卫生间简单清理了一下。
她还在琢磨高建雄的话,如果团云岛的定位是针对年轻人的短途休闲,那一些有情调有仪式感的东西在岛上应该是有市场的……
她想的专注,等从卫生间出来,手里还拿着擦手纸,忘了扔。
正要再折返回去,陈挽青又看见了中午那个男生。
对方是景区的工作人员,按理说见到了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可她还是觉得她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到底是在哪儿呢?
“想什么了?”
陈挽青转头瞧见了赵客。
“你也去卫生间吗?”她问,“男卫生间好像在那头。”
赵客插着口袋,别过头看着某处:“杨光带了自己做的点心,让我叫你回去吃。还有——”
“嗯?”
“你想划船吗?”
玩了一天,陈挽青实际没什么多余体力了。
但麦小米和夏京京说必须划,租了两个老式的白天鹅船,她俩一条,她和赵客一条。
陈挽青想说既然你们已经组合好了,那我就不去了,可等她反应过来是这么个道理的时候,人已经稀里糊涂跟着赵客上了船。
不过好在赵客不累,他一个人就能蹬起船来,她就可以歇着。
夜色迷离,水雾弥漫。
景区在湖两边设置了明亮的街灯,湖中也插了柱子,上面散开一条条小彩灯,照的湖面泛着金色的细闪。
陈挽青靠着座椅,吹着晚风,人渐渐放松下来。
腿上忽而多了件冲锋衣,赵客说:“着凉了的话,景区没药店。”
陈挽青将衣服盖在身上,闻到那股熟悉的薄荷味时,她不觉弯了弯唇,然后问起赵客认不认识左眼眉尾处有痦子的人?
赵客问她问这个干什么,陈挽青说了那个男生的事,还说:“肯定不是我上班之后遇见的,也不是我大学时见过的。”
赵客随口道:“当然不会是你大学认识的,你大学不是在国外上的?”
陈挽青一懵,差点儿想说她北城上的大学,哪里是国外?
而话到嘴边,她又想起来当初高考完,学校为了保护她,对外宣称的就是她去找她在国外的妈妈生活了,大学也就在国外上了。
所以,赵客这么认为是对的。
可事实上,如果赵客看完她的留言联系了她,也就会知道她根本没出国。
心里忽然酸酸涩涩的,陈挽青侧头看向船外的湖景,淡淡道:“也许是我记错了。”
赵客见她情绪不太高,暂时停下蹬船,询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她说,“玩一天了,累了。”
“回去?”
“嗯,回吧。”
十几米外,麦小米拿着手机镜头当望远镜使。
“我怎么看挽青姐不老搭理客哥的呢?”麦小米说,“是不是客哥又说错话了?”
夏京京用手圈装望远镜,回道:“说错话也能原谅吧。赵老板的颜和身材就是免死金牌啊。”
“我哥外型是没得挑,可你看挽青姐就有的挑了?”
两人互看三秒,夏京京:“还真是。”
赵客直觉陈挽青不高兴了,可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他回忆刚才说的话,也没觉得哪里不合适,难道是因为他没想出来左眼眉尾处有痦子的人是谁?
可他怎么会知道——
灵光一现,赵客记忆里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他想让陈挽青再描述描述那人,刚要张口,就发现陈挽青睡着了。
她盖着他的衣服,蜷缩在角落,眉心时不时蹙一下,似乎是睡得不太稳。
是因为他在划船?
赵客不由得放慢速度,尽可能减少波动。
陈挽青确实因此睡得踏实了一些,她动了动,脑袋随重量往另一边倒去,赵客立刻托住。
接着,自然而然,赵客张开手臂,陈挽青便靠进了他怀里。
“这么困?”赵客轻声道。
陈挽青睡得迷糊了,也不知道自己去了人家怀里,只觉得这里暖暖的,靠着非常舒服,就又往里钻了钻,呓语:“我睡会儿。”
赵客不再说话,更不划船,就这么抱着陈挽青,飘荡在湖中心。
等过了一会儿,湖面上起了风。
赵客将衣服拉高盖过陈挽青的脖子,而陈挽青明显还是觉得凉,下意识伸手圈住了身边的这个暖炉。
呼吸一滞。
赵客搂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悄然收紧。
他低头看去,一股浅浅的清甜味儿先是填进了他的嗅觉,而那个人——
陈挽青的脸几乎埋在他怀里,一缕碎发半靠不靠悬在她耳畔,和她白皙的皮肤一对比,衬得她像是月光下温润的瓷玉。
她总是安静柔和的。
像今天坐秋千时那样明艳洒脱的时候很少,但却也比平时多了别的韵味,像朵娇艳又顽强的玫瑰。
赵客见过那样的她,又可以拥着现在的她,一种极大的满足感令他感到得意。
他知道这是男人最肤浅的得意,他也并不想以这样的念头想她,可她这么美好,如果他无动于衷,又还是个男人吗?
陈挽青在怀里又动了动。
赵客喉咙紧涩,越发觉得那缕头发非常碍眼,不该这么碰着她。
可如果换成他,就对了。
赵客慢慢伸出手,指尖将将要碰到肌肤。
许是这靠近让陈挽青感到丝丝热源,她稍一转头,那捋头发便扫过了赵客的指背。
赵客在它要落到她耳畔前,用手指勾住,轻碾了碾。
触感柔软细滑,惹得他都不敢使什么力气。
等将这捋发丝置于耳后,赵客再要拂过那圆润的耳垂时,天鹅船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赵客和陈挽青同时被迫弹了起来,赵客第一时间护好陈挽青的脑袋,陈挽青则不知道怎么回事,惊得扬起了脸。
两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一个吻就这么烙在了陈挽青额间。
第29章 日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