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的那个哑巴——冬日牛角包【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6 14:37:49

  她知道他这是在想办法转移她心里的难过,谭溪月抽了抽鼻子,“那你还挺厉害的。”
  陆峥抬起她的下巴,什么厉害。
  谭溪月细细给他揩去他唇上沾到的口脂,小声道,“头一回就那么会亲。”
  陆峥扣住她的手腕,慢慢攥紧。
  他该怎么让她知道,他厉害的应该不只是会亲。
第6章
  婚礼过程比谭溪月想得要繁琐,不过才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她没想到他把这场婚礼办得这么正式,来得人很多,她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多的朋友。
  婚礼主事儿的人是镇上鸿升酒楼的老板,人称应老板,个头不高,年近五十,头发花白,一副读书人的儒雅相。
  谭溪月见过他一次,去年中秋,林家的家宴是在外面吃的,当时在饭店门口就碰到了这位应老板,谭溪月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林清和的父亲林章毅对他的态度过于讨好逢迎,还主动给他点烟,林章毅一向眼高于顶,能让他这么上赶着的人,想必他的身份应该不只是一个镇上酒楼的老板。
  她能看出来,陆峥和他的关系很好,他看陆峥的眼神有一种不加掩饰的欣赏,像是在看自己最疼爱的小辈儿。
  冯小羽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为谭溪月解了惑,“好多年前,应叔走夜路回家,被摩托车撞倒在了路边,是陆峥哥把应叔送去了医院,应叔把陆峥哥当半个儿子看,应叔说鸿升酒楼接下来三天凡是进店吃的客人都打八折,要让全镇的人都沾沾陆哥的喜气。”
  冯小羽是冯远的亲妹妹,被陆峥安排来陪谭溪月,谭溪月喝了些酒,头很晕,要不是冯小羽一直跟她说话,她估计就窝在沙发上直接睡过去了。
  其实她喝得不多,刚才一桌一桌地敬酒,大部分他全都替她喝了,他喝酒可真利落,仰头一杯到底,那么多桌敬下去,脸色都没变,就是耳朵有点儿红,怪不得她哥说他酒量好。
  谭溪月托腮不经意地看向院子里那个男人,他和她想的,好像很不一样。
  陆峥似是有所感应,转头看过来,两人隔着窗户对上视线,他黑眸幽沉,深不见底,那会儿在车里,他紧紧扣着她的手腕,看她就是这种眼神。
  像是要把她吃掉……
  谭溪月脸颊有些烫,她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挡住自己的脸,喝一口水,借此避开他的目光。
  陆峥慢悠悠地收回视线,转向已经落到山顶的夕阳,不免觉得今天的日头有些过于长了。
  应淮将小夫妻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心下高兴,老怀甚慰地拍拍陆峥的肩膀,“你的终身大事可算解决了,这下你妈在下面肯定笑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你眼光高,这两年,这个跟你说,那个跟你说,你连相看都不去相看,合着你这是等着更好的呢,不说别的,你这看准了人,下手快准狠的劲儿,跟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拼,我估计林家都没反应过来。”
  说到林家,应淮又严肃下来,“林家肯定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虽然婚事顺顺利利办过了,后面你该提防还得提防。”
  陆峥讥诮地扯一下嘴角,咽不下气去又能怎么样,地球又不是绕着他们转,该他们受的,总得一样不落地让他们都受一受。
  冯远搭着易然的肩膀半醉不醉地走过来,笑得不怀好意,“陆哥,我们待会儿能闹洞房吗?”
  陆峥一脚踹过去,给你们脸了,还想着闹洞房。
  应淮拿手指点点他们,“你们这帮兔崽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懂不懂?你陆哥好不容易娶上媳妇儿,哪儿舍得让你们给浪费掉一分半秒。”
  冯远和易然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哦”了起来,还想再说什么,被陆峥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两人忙收住话头,你推我,我推你地跑远,等跑到陆峥够不到他们的地方了,冯远扯着嗓子喊,“陆哥和嫂子的春宵,那还不得一刻值万金。”
  院子里的其他宾客听到冯远的话,各种哄闹调侃声瞬间炸了锅,声音大到直接穿过窗户进到了屋子里,谭溪月假装淡定从容地起身,对兴奋的冯小羽丢下一句“我去上个厕所”,直接逃走了。
  陆峥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勾起,逃也没用,她逃得过现在,逃不过今晚。
  一开始他就把话挑得清楚明白,他和她不做假夫妻,证都领了,他没道理只白担一个“她男人”的名头。
  他不管她现在的心在哪儿,只要人上了他的床,他总能想出办法把她的心勾到他身上,他倒要看看,一年后她舍不舍得一脚踢开他。
  天色渐暗,满院热闹的宾客散场,月亮似扁舟,弯弯一轮挂上树梢。
  谭溪月站在雾气氤氲的洗澡间,任由热水冲刷过皮肤。
  他家的房子盖得和城里的一样,洗澡间和厕所都在屋里,就在卧室隔壁,这种设计结构在村里应该很难弄,光排水就是一个问题,冯小羽说这房子是他自己画图纸盖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
  不像她家,夏天洗澡的地方,就是她哥拿塑料布在院子里做的围挡,水管连着房顶上的水桶,白天太阳把水桶里的水晒热,晚上就可以洗澡了,有的时候洗到一半,热水就用没了,只能拿凉水简单冲冲。
  回头等她哥攒够了钱,翻新家里的房子时,也可以请他帮忙设计一下,但……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分开了。
  谭溪月关上喷洒,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她已经在洗澡间呆了一个多小时,太阳能里的热水都快被她用完了,她得出去了,总不能在这里头躲一晚上。
  按说她不该这么紧张,她又不是头一回结婚,该经历的事情虽说她没经历全,也不至于跟白纸一样全然没有任何经验,可事实就是,她的心脏一直在半空吊着,晃过来,晃过去,晃得她心慌意乱。
  待会儿他要是发现了她还是……第一次,她要不要解释些什么,但她不想在今晚提林清和,也有可能他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而且说出来他应该也不会信,毕竟她和林清和结了一年多的婚。
  她拿毛巾将头发擦了个半干,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这衣服是昨晚嫂子给她的,是一条红色的吊带长裙,让她今晚穿,她原本以为衣服还挺正常的,现在在灯光下一看,才发现有些透。
  谭溪月骨架很小,看着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含糊,长裙薄似纱,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
  她再看一眼睡衣,安慰自己,透也没什么,反正待会儿能不能留在她身上都不知道,她绷直腰背,走到门口,又停下,头抵着门,沉了沉心跳,手握上门把,直接走了出去,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卧室里很安静,他阖目懒散地倚在大红的床上,只下身穿了条黑色长裤,头发微湿,长腿舒展,像是睡了过去,谭溪月松一口气,提着呼吸刚要迈步,他睁开了眼睛,眼神一派清明,直直地朝她看过来,将她定在原地。
  谭溪月攥着毛巾的手一紧,她努力撑起一个笑容,没话找话,“你家这个洗澡间还挺舒服的,我洗得时间有些长了。”
  你家?
  陆峥眉头一皱,他不喜欢她这个说法,他伸出手,让她过来。
  谭溪月没有动。
  陆峥起身。
  谭溪月后退一步,快步走到床的另一侧,拿起柜子上放着的红布包裹,递给他,“这是你拿到我家的彩礼钱,当初说好的,你不用准备这些。”
  他在床上,她在床下,两人隔着一张床,他目光深沉难懂。
  谭溪月又道,“还有,婚礼一共花了多少钱,你回头给我个数,我给你一半,”她顿住,看他一眼,艰难开口,“不过可能要等……两个月,我现在手头没多少钱。”
  她本来准备了些钱,但她没想到这婚礼的场面这么大,她准备的那些钱应该不够,说出来都有些丢人,她现在实在是穷得叮当响。
  她举了半天包裹,他也没有伸手要拿的意思,只看着她,谭溪月不看他,要将包裹放到床上。
  他直接攥上她的手腕,稍一用力,红布包裹掉到了地上,她跌倒下来,膝盖挨着床,上身落到他腿上。
  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她的脸恰好贴到了他腰腹的……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冻结住,一同冻住的还有谭溪月的大脑,她头发还有些湿,发梢上的凉意穿过布料渗透到里面,陆峥气息变重,他架着她的胳膊,将她从他腿上托起来,抱到他身上。
  谭溪月把脸埋到他肩膀上,怎么也不肯起来让他看,刚才触碰到什么的嘴唇就跟着了火似的。
  陆峥看着埋在他身上的鸵鸟,眼底的冷沉褪去,生出些愉悦的浅笑,他看不到她的神情,手伸到后面,摸摸她明显发热的脸,又向下,摸上她的唇。
  谭溪月推他的手,但是推不开,她张嘴咬住他的手指。
  温热的潮湿包裹着坚硬。
  陆峥呼吸一沉,他直接翻身,上下的位置颠倒,她被他压在床上,深陷在大红锦被里。
  乌黑的长发团在柔软的颈侧,细长的红色肩带要掉不掉地挂在肩头,她本来就白,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得肤白胜雪,勾得人想在上面留下些痕迹。
  房间越安静,暧昧越浓,像化不开的水墨,绕得人心跳都是乱的。
  他漆黑的眸子里在酝着一场滔天的暴雨,谭溪月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种难捱的沉默,嘴一动,他低下头,裹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昨天的生疏,舔吮嗜咬在温柔和凶狠中交替相错,谭溪月呼吸渐急,她只觉得热,这种热不同于高温天气带来的炎热,它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蒸得她四肢百骸都是软的,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
  谭溪月在昏沉中抓住点清明,她颤颤巍巍地拽住他的胳膊,“能不能关上灯?”
  他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不能。
  他不想错过她脸上每一寸的表情变化。
  谭溪月闭着眼,睫毛颤簌簌地抖着,似雨打落的扇羽,她手中被塞进一个小盒子,谭溪月意识到是什么,根本不接,恨不得将那个小盒子给扔到院子里去,她的声音都颤的,“你自己弄,我不会。”
  陆峥粗重的气息抵在她的耳侧,含着她快要滴出血的耳垂咬了咬,谭溪月没出息地抖了起来,陆峥力道加重。
  同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谭溪月的心神一半被他的气息牵着,另一半被那种磨人的声响牵引着,她希望他慢一些,但身体里那种说不出的难受又逼得她希望他快一些。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还没有好,谭溪月勉强睁开些眼,问他,“怎么了?”
  糜软的嗓音里带着些委屈,有这么难弄吗,还是他也不会,那上面应该有说明吧。
  陆峥将盒子直接掼到了垃圾桶,不是他不会用,是根本用不了,他去买了大号,可还是小了。
  他俯身压下来,更加凶悍地吻着她,一只手展开她的掌心,在上面写着字,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时轻时重地揉搓着,他每写一笔,她就忍不住地喘一下,等他终于写完,谭溪月额上都布上了细碎的汗珠。
  他写的好像是,小了……
  什么意思,他在说她的什么小?
  谭溪月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他另一手停留的位置,反应过来,她脑子一热,用力将他推开,往他身下扫了一眼,实际上她眼睛蒙着水雾,什么都没看清。
  她轻喘气,不客气地评价道,“你的也不大呀。”
  陆峥顿住,脸色没控制好地黑成了锅底。
  所以,她到底见过多大的。
第7章
  谭溪月身上凌乱不堪,吊带裙被揉成皱皱巴巴的一团,什么都遮不住,她想扯过被子盖到自己,但被子压在他们身下,她都扯不动。
  他盯着她,脸色发黑,眸光生沉。
  谭溪月被他看得瑟缩一下,又不甘示弱地回视过去,难道只能他说她小,不能她说他。
  她缓一口气,躺回枕头上,让自己显得气定又神闲,然后用一种气死人不想偿命的语气,慢吞吞地开口道,“这么凶做什么,我就说个事实,你总不至于恼羞成怒,那你也太小气了”
  她话还未完,手被他拽起来,攥着往下走,谭溪月瞬间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她扥着自己的手死命地往后缩,两人在无声中拉扯,她最终抵不过他,手落了上去,烫得她全身都起了战栗,她紧咬住唇,才没让嗓子里的声音溢出来,他虚摁着她的手,她可以动,但想离开是不可能的。
  谭溪月牙齿都在打颤,犹梗着脖子嘴硬,“有什么好摸的,再摸也没有多大。”
  陆峥冷冷一笑,她又能见过多大的,就姓林的那个一脚踹上去能滚八个跟头的弱鬼样儿,还真不是他看不起他。
  谭溪月被他意味不明的笑激出了反骨,她逃不脱,就迎上去,手攥紧,一用力,陆峥喉结急滚,他抄起她的腰,将她揽到身上,手覆上吊带的领口,都没用力,“刺啦”一声,衣服断成破碎的两截。
  谭溪月气得一拳捶到他肩膀上,“你是土匪吗,这衣服是新的。”
  陆峥叩住她的后脑勺,堵上她的嘴,亲得又凶又狠,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见过,这事儿也不是非要以谁更大取胜,而是谁能让她更舒服。
  他有意放缓节奏,幽沉的眸光紧锁着她,时刻观察着她的反应,把在她身上实践总结出的不多的经验技巧又全都用在她身上。
  他就是不用任何技巧,光是接个吻,都有够谭溪月受的,在所剩无几的意识中,谭溪月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推他的手,他既然嫌她的小,就不要碰,只是她每推开他一次,他马上就覆上来,没几次谭溪月力气就都耗尽了,也只能随他去。
  他的蓄势待发越来越明显,谭溪月抖索着声音坚持,“你要用……那个。”
  陆峥扫过那个已经被他扔到垃圾桶的小盒子,顿一秒,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手指碾着她的唇,气息一直向下,谭溪月唇得了自由,正抵着他的指腹呼吸着新鲜空气,空白的意识忽地感觉到他的气息所在。
  她急着扯他的头发,嗓音里都夹上了哭腔,“陆峥,不行,你混蛋。”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其实也不只是沉默,还有别的声音,这次没有技巧和经验,只有本能。
  谭溪月从没哪一刻是像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他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混蛋。
  窗外夜色如水朦胧,静得连虫鸣都听不到,只有月光在小院的青石地板上静静流淌。
  屋内是压抑的哭泣,时断时续。
  等到一切都结束,谭溪月脸上糊满了汗和泪,头发沾在眼角和唇边,她大脑陷在潮湿的炙热里,很难缓过来。
  陆峥贴上来,拂开她脸上的头发,谭溪月翻过身,背对他,指尖发梢都在颤着,刚才她觉得她都死过去了。
  陆峥敲敲她的肩膀,谭溪月闭眼装死,陆峥掰过她的脸,气息慢慢抵进,谭溪月再装不下去,伸手捂住他的嘴,又不敢捂太实,怕碰到什么让她难堪的痕迹,她小声嘟囔道,“你去漱口刷牙,不然不要亲我。”
  陆峥眉眼生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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