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只喝了几杯,但也不太清醒的女同事还批评了女人两句,说都怀孕五六个月了,以后出门可就不要为了美只穿这么点了,高跟鞋更是想也不要想了。来者眉眼弯弯地将大家的建议一一接下,还贴心地替他们招来了车。
“我家昊山承蒙大家关照,他嘴笨不会说话,但常在我面前说大家都很照顾他。我就是一个家庭主妇,也不太懂该怎么说,大家的车钱我都提前付了,当作谢谢大家平时对我家昊山的关心!”
大家都呆在原地,眼神狐疑地从女人灿烂的笑面移到身后像大玩偶一样贴在女人身边的男人身上,心里一致冒出了念头:“不是吧……田昊山这小子怎么找到这样的老婆的。”一直到回了家,还有同事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大家知道所谓的“提前付车钱”是指给每个司机甩了一张百元大钞之后,大家就更惊讶了。当时他们去了十一个人,有几个人是顺路蹭的一辆车,但最后也打了五辆车,加上田昊山自己的那辆,就是一共花了六百的车费!他们一晚上的饭费才不到五百,还是大家AA请田昊山和经理的。一想到从车费里加倍地讨了回来,大家对田昊山更是喜爱了。
还没正式上位就肯这么打点,以后真成了更是不用说了!
大功臣岑于燕跟司机随口说了一个家附近的酒店,便闭上眼睛歇息。她鼻翼间呼吸的都是男人身上飘出来的酒味,和炸鸡油腻的香气混在一起,缓缓地将她包裹住了。
我家昊山。听起来真不错。岑于燕闭着眼睛,感觉到窗外的路灯一闪而过,光点悦动连成弧,在她的眼皮上歇了歇脚。
“粒粒……”田昊山咕哝着侧过身子,往岑于燕的肩膀上靠,乱蓬蓬的头发搔她的脖子,让她想到了老家的大黄狗,每次她回家时都会甩着尾巴往她身上扑,将口水糊满她的脸。她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乐,也没在乎田昊山口中唤着的是谁。
她压根不在乎。
“大床房,开两个小时。”岑于燕将身份证推到前台小姐眼皮底下,并附上了几张钞票。前台小姐一脸吃到瓜的表情火速处理好业务,将钥匙递给了岑于燕,眼神在高大的田昊山和神采飞扬的岑于燕之间来回扫,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您确定只开两个小时吗?”
岑于燕闻言一挑眉:“也许一个小时就够了。”
前台小姐的表情更加五彩缤纷了,她隐晦地看了眼田昊山安静的下体,半晌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那么大的体格中看不中用。岑于燕用脚趾想也知道前台小姐在想什么,心情因此更加愉悦。她请了酒店的保安帮他把人扛到房间里去,并拜托大哥过一会儿再帮她把人抬下去,大哥拿着钱爽快地答应了。
岑于燕坐在床边,时不时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男人躺在床中央沉沉睡着,规矩得像具木乃伊。她手里还握着田昊山的手机,翻来覆去把玩着,等正主打来电话。
陈素粒第一个电话来,岑于燕只响了一秒的铃就挂断了。
第二个电话,岑于燕等它响了半分钟,再次挂断了。
第三次,电话又来,岑于燕苦恼地将手机扔到田昊山枕边,叹了口气。
“山山……你女朋友真粘人。”她解田昊山的扣子,一个一个地解,将吵闹的铃声当作高雅的演奏曲,在台上尽情地表演着。
她喜欢看男人穿衬衫,肩宽腰细,胸肌下方的阴影迷离又暧昧,和衬衫揉搓出的褶皱叠合在一起,完全充斥着工作时的无趣与床上的风情。――反差永远是最迷人的。
田昊山自与陈素粒同居后,碍于她的身体,已经禁欲至今。此时被岑于燕还微凉着的手轻轻触碰,很快就对曾经在床上情投意合的对象做出了回应。酒精的控制下,他的性器虽然还疲软着,但呼吸已经急促起来,他滚烫的手抬起握住了岑于燕的手腕,眉紧紧皱着,嘴里呼出来的气也热得惊人。
岑于燕突然想吻他,但她想起来电话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于是转而将手按在了田昊山饱满的奶子上。那处此时放松着,一只手拢不住,乳肉从指缝里溢出来,亲昵地贴着她的手掌,任她玩弄。男人哼着,胸口起伏个不停,偶尔还会挺起配合她。
那叫声又哑又低,像船舶靠着的海岸一样潮湿。
岑于燕接通了电话,她的指腹轻巧地一碾,指甲掐住他坚硬的乳尖向上拉扯。
“喂,昊山!你怎么才接电话,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九点多的时候你不是……”
“呀!”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喘息和女人不经意间发出的惊呼,陈素粒电光火石间串联起了所有,她尖叫一声,死死捏着手机大声斥问道:“你是谁,你在和我老公干什么!你要不要脸呀?”
那边紧接着响起了衣物摩挲的声音,男人发出的呻吟更加暧昧,显然是被摸得爽利了,下身也隐约有了抬头的趋势。陈素粒看不见,但听得一清二楚,她目眦欲裂地将手机贴得离耳朵更紧,似乎这样就能听出来对面的女人是谁一般。
她从来没听过田昊山发出过那样的声音,全然不似与她上床时的声音,比那时更动容,也更……她心情复杂地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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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粒:操你妈啊我五雷轰顶了我自己主动泥我老公了呃啊啊啊啊要死了!
岑于燕:吸吸。
今天看到收藏破八十了简直大感激!我替山子和燕燕一起谢谢大家的喜欢!以及塔3因为涉及到很严重的剧透所以短时间内不会放出来,但是答应大家的加更是一定有的捏!
最后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感谢过打赏的金主老爷们!感谢一颗辣白菜和Ailed打赏的15咸鱼!!!!平生第一次收到打赏真的很激动当时就去跟亲友嚎了,没想到在废文这边反而没说捏(对手指)
第28章 她到底是谁
岑于燕的反应倒是很平淡,如果陈素粒不主动挂断电话,她不介意让她听一场活春宫。虽然她没兴趣和醉鬼做到最后就是了,但身体和反应都如此诚实的田昊山倒也少见,让她觉得新鲜。
她的注意力放在陈素粒脱口而出的“老公”上。真不愧是她,关系进展得这么快,倒叫她有点不好意思继续猥亵人家老公了。岑于燕突然一阵热血沸腾,她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人如此沉迷于婚内出轨了。
“老公?”她两根手指夹住田昊山的乳尖揉,另一只手在他的小腹上缓慢地描着什么,将身下的人逼出一连串的颤音。岑于燕软着嗓子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呀?我怎么不知道呢。”
陈素粒气得发抖。她的血几乎都涌到脑袋里去了,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肚子也跟着抽痛起来,她只听这声音越来越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巨大的恐惧将她擒住,她握着手机的手在颤。
“求求你……换个人勾引好不好?他很穷的,没什么钱,我还怀了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天呐。”岑于燕在电话对面笑了起来,她声音不高,隐约能盖住田昊山的呻吟,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田昊山半硬的性器,语调很轻快,像得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陈素粒。”她叫女人的名字,陈素粒过电似的一抖,失声叫了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陈素粒,你猜猜,他知不知道孩子不姓田?”
陈素粒呆若木鸡。对面那俏皮的声音于她而言无异于恶鬼催命,她哆嗦着嘴唇,下意识地问:“他还醒着吗?”
“那你再猜猜,”对面顿了顿,尾音轻快地向上扬,听起来像十六七岁的高中女生,“我今天心情超级好,免费告诉你。
“他当然睡着。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他一点也不会知道。”
岑于燕知道自己在撒谎:田昊山从始至终都在局中,他是这场荒诞的游戏中唯一一个无辜的人。
陈素粒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她刚热了一杯牛奶,往外倒的时候洒了一手,好在也只温了一分钟,手冲了会儿凉水就没那么疼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的?她知道了这个秘密却不告诉田昊山,为的又是什么?
无数问题树根一样扎在她的脑袋里,她冥思苦想得头痛,抱着脑袋哀嚎一声靠在了沙发上。她蹲不下去,一蹲下去,肚子就胀痛得很。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她恍惚间听到了屋外走廊里传来了关门声。
陈素粒立刻站起来趴在猫眼上看,走廊的灯已经亮了,但过道里却没人。她心里疑惑着,决定打开门去楼下守着,好能看见到底是谁送田昊山回来的,一定要抓住她问个清楚。她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口坐了个人。
――!
陈素粒被吓了个半死,脑袋一阵阵地发晕,紧紧扒住门框才站稳了身子。她定睛一看,门口蜷缩成一团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田昊山。男人正闭着眼睛酣睡,完全不知道预备妻子因为他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她软着腿,死死撑着身体,深呼吸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至少她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证明还不到时候,还不到那女人和自己撕破脸皮的时候。她还有利用价值,只是不知这价值能延续多久,是一天还是一周,或者半年,或者只有几小时。
女人孕26周的肚子已经不允许她蹲下并搀扶一个比她高三十厘米、重七十多斤的男人起来,陈素粒咬牙将田昊山拖进了屋里,又从房间里拿了一床厚被铺在他身上,便把他扔在客厅不管了。她心力交瘁,已经没有精力去管男人睡一晚上会不会腰酸背痛了,她更担心自己的充满风险的未来。
田昊山宿醉又饱受折磨,第二天清醒的时候眼睛红得像兔子,嗓子也干得厉害,是昨晚吹了风,又在客厅将就一宿,冻感冒了。他脑子混浆浆的,理不清自己昨晚喝醉了之后是怎么回到家的。手机微信群里只有一水儿的祝福,好几个年轻人都羡慕他找了个出手阔绰的大美女当老婆。
男人一头雾水,难道是陈素粒昨晚去接他了?不可能,女人肚子大到起身都费劲了,怎么可能跑那么远去接他。
出手阔绰的大美女……
田昊山身子一僵,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的好邻居,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做他的女人,掌控起来他的欲望却毫不心慈手软的女人。他退出微信点到通话记录里,不抱希望地祈祷是自己想错了,是同事在跟他开玩笑。
直到他看到了晚上十点十八分的一通电话,对象是“岑于燕”。
他崩溃地向上翻,数十个未接来电映入眼帘,还有坚持不懈拨打电话的“陈素粒”终于在十一点被接起的,与“田昊山”进行了长达七分钟的电话。
巨大的冲击过后,他才后知后觉到久违的,来自于胸口处和后穴处的酸痛感。
“昊山……你醒了,”陈素粒凄切地笑着,俯视目瞪口呆、模样狼狈的男人,她说出来的话轻得像一缕被吹散的烟,听在田昊山耳朵里却重如磐石,“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
“比如说……她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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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出轨天打雷劈,不分男女。
第29章 好好谈一谈
短暂的失神过后,田昊山竟觉得庆幸:她还不完全摸清了一切,至少她不知道他的偷情对象是谁。
偷情――
多么叫人难以启齿却欲火焚身的词。
男人靠着沙发,一言不发。他的沉默似乎给了陈素粒无限的动力,这是示弱。他将刀柄亲手递到陈素粒手中,正如虔诚的羔羊为主献上了自己纯洁的脖颈那般。陈素粒为这一认知而浑身颤抖,从心底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激情,她吃力地弯下腰,使得面上的苍白更逼真了几分,接着用那双冰冷的手捧住了田昊山的脸颊。
莎乐美问约翰,你可以向我献上你的吻吗?
约翰以死去的头颅抗争。
“我知道,昊山,你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女人趁你喝醉了勾引你,对不对?”陈素粒在乞求田昊山给她肯定的回应。
田昊山抿住了湿润的嘴唇,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索性任由陈素粒自由地去说,反正她怎么猜,也不会猜到事情真相的模样。
陈素粒却以为田昊山不忍看她受伤,连声“是”都不舍得说出口,于是坚信定是那个阴险狡诈的女人想直接接近她未果,才一转攻势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昊山……她心中对田昊山的愧疚终于涨破大坝的堵截,溢满山野。
“我们结婚吧,昊山。等下周民政局上班,我们立刻就去……我们,我只要这一个名分,昊山,昊山,你看着我……”她颤着手将田昊山的脸抬起,眼中的渴望与热情本该令田昊山遍体生寒,可他实在头昏脑涨得很,一时还沉浸在欺瞒怀有他孩子的女人的愧疚中,稀里糊涂就应下了。此后陈素粒还磕磕绊绊地说了许多掏心窝子话,只是田昊山神游天外,半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
昊山,你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女人趁你喝醉了勾引你,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明明他才是……
他要去找岑于燕好好谈一谈。
――他们畸形的关系。该适可而止了。
岑于燕接到田昊山的电话时还是吃了一惊的,前些日子田昊山的上司晚上来电话时她就隐隐觉得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意料,但她顺水推舟倒也正好完成了计划的一部分。只是接连几日她的心都突突直跳,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果不其然今天又接到了田昊山的电话。
二人厮混在一起数月有余,少有互通电话之时,平日都是岑于燕主动短信联系,田昊山极少主动出击。岑于燕突然有些感慨,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竟然将以进为退这一招用得如此炉火纯青,反倒是她上赶着求买卖了。
“你好,田先生,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岑于燕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唇和眼睛比起来分不清哪个更亮,她还穿着一开始见面时那样短的裙子,只是套了黑色的丝袜,看上去比初见时暖和了许多。
“你怎么进来的?”田昊山将办公室的门拉上,嵌有田经理的门牌在门板上晃荡几下,隔绝了众人为了吃瓜恨不得塞进门缝里的眼神。
“他们叫我嫂子叫得好亲热,我推辞不过,只好请他们都喝了杯咖啡。然后我就直接被一路送到这里来了。你的同事比你会讨女人的欢心……呀!”
岑于燕勾住田昊山的肩膀,仰头笑着看他,眼睛里承着他紧皱的眉和头顶单调的白炽灯光。
“抛下家里怀着身孕的新婚妻子,在办公室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嗯?田经理?”
“你明知道我找你来要说什么,一开口却还是这些话,你化了妆……岑于燕,”田昊山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整个人架在自己怀里,手指替她将黏在唇上的发轻轻拨开了,“你这个人,真的没有心的吗?”
“田先生,这话由你说不太好吧,”岑于燕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啄吻,声音与面上的冷嘲热讽截然相反,甜腻得能拉出丝来,“你要来找我断了关系,上来不先恶狠狠地斥我不要脸,反而情意绵绵地望着我,还以这种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