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多久以前……”他近乎喃喃地低语,“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爱上你。”
“大概是大学的时候,我身边的异性都被你赶走。有一次出去旅游,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亲过我。反正……在你爱上我之后,你就变了。”
她继续说道:“韩纵,你真的需要改变,否则的话,就算我跟你结婚,你也未必感到安全。你说,你是不是私心想把我锁起来?我刚刚在书房里看到了手铐。”光是一副手铐,她可能不会怀疑什么,毕竟检察官有这些配备很正常,但那手铐明显是经过处理的,为了防止腕部受伤,上面缠了一圈圈细软的红绳,乍一看像是手镯。
韩纵第一次觉得在陈易澜面前无所遁形。他很想辩解几句,但什么都说不出来。都已经被说破了,他还能挣扎什么?
陈易澜叹了口气,从他怀里溜出,躺到床上,“睡觉吧……明天把手机还给我。”
被她说到了心坎上,他该去反思的,但今晚他却不想。
“易澜,你呢?不是还沉浸在过去里出不来?你从没真正认清我。之前,我在你心中是有光环的,你把我当大哥哥,但有了性关系以后,你就觉得异常尴尬、不自在。”
“我一直不明白,”他停顿一下,“以前觉得你不爱我,但那次之后,我觉得你爱我——我很高兴。但后来发现,你还是逃避,为什么要逃避,你到底怕什么?我们都要结婚了,可你一直没把我当丈夫,难道我们一辈子这样吗?”
她急切道:“我当了!”意识到自己太急,她又缓了下来。
“我只想慢慢来,太快了……我觉得慌,也不靠谱。”
“可我们已经是夫妻!”
“夫妻就不能慢慢来吗?”
韩纵把被子一掀,翻过身,敏捷地覆在她身上,双肘撑在她身侧,“你说我想把你变成没有朋友没有工作的人,这样我才好彻底占有你,但事实上,一无所有的,反而是我,我知道仕途凶险,未来不可测。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你,韩家的任何东西,钱、房子、产业、权力……我只要你。”
话音还未落,他就情动地吻住她。
她“唔唔”了声,掌心推拒着他的胸膛。
布条被他不停往上卷,眼见着又要被困进去,陈易澜似痛苦又似难耐地蹙眉,“韩纵,我是你的……我是……都成了你妻子……”
他压住她不停蹬动的腿,“这可不是夫妻该有的模式。”
“前几天你说不舒服,”他一手抓住团子轻轻地揉,“这几天还胀不胀?”
她脸上灼烧起来,条件反射抬手打了他一下,“够了……这不是你韩纵!”
这个耳光并不轻,跟打情骂俏相去甚远,可韩纵却像着了魔一样,觉得这是一种亲昵——他太容易在她面前露出奢望的贪嗔痴。
“这是我……”他说道,然后继续揉。
陈易澜别过脸,不去看他,希望这样他眼里的炽烈能少一点。
他却哽了哽,难以克制地呢喃她名字,然后慢慢俯身,双手从她腰背和床单的缝隙里挤进去。她没有看他,可他依然像小狗一样,轻轻蹭着她额头、脸颊。
“我早就不是我,但也不在乎,陈易澜,我就是爱你,发疯地爱你……”
他几乎把她的身体抬了起来,又那样紧紧相贴。
她竭力挣了两下,每一次都重重打在他身上。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一双眼睛甚至还逐渐蒙上一层浓郁的水汽,“我不正常,我不在乎过程,也不想管所谓的礼义廉耻,我只知道自己唯一想要的就是你……”
他双手抓着她,静静对峙片刻,他突然钻进被子里。
陈易澜没能抵抗得过,又被他含了进去,她短促地啊了声,软了下来。
韩纵此举让她骤然安静下来。
红着双颊,被迫感受着唇舌在那里来回移动的甜腻触感,她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心里一阵惶然又一阵甜蜜,一阵郁结又一阵赧然。
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跟韩纵的关系不对,甚至错的离谱,就算先上车后补票,那也该有一个化轰烈为平淡的过程,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呢?韩纵真的就像火焰那样熊熊燃烧,可这样的焰火到底能发光发热多久?她真的很害怕,也很担心。她想要他烧得慢一点,或许这样热度能维持得更久。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克制的人,连喜欢都是不怎么外露的,现在却被韩纵逼着去放肆,甚至是放/浪。
——可是,为什么不行呢?放肆就一定错了吗?
蓓蕾正被轻柔地呵护,舒服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来,顷刻席卷。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她已然收不住,声音越来越大,分不清到底是愉悦还是痛苦。
——但此刻她不想考虑那么多。
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十指嵌进他的发,忍不住,颤巍巍地,把他脑袋往下摁了摁。
那一刻,韩纵像被雷击中,剧烈地颤了颤,动作停下来。
见他停下,她急促地喘着,唤他名字,“……韩纵!”
他发疯一样抱住这气喘吁吁的小宝贝,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这团宝贝是那么温热、香甜、湿濡,让他胸腔瞬间被一股温柔又渴望的力量充盈。
他低头亲吻时,她主动张开了水润的双唇。
她仓促地仰面,他立刻进得更深。她犹犹豫豫地伸出舌头,他迫不及待地含住,细细呵在自己嘴里。
太过美妙,他现在感觉自己心肝都在颤抖!
“嗯……”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软哼,像猫咪那样挠得人心痒。
他突然放柔动作,一面吻着她的唇,一面用掌心轻轻摩挲那细腻的肌肤。
她现在正急着,并不喜欢这样,于是某一刻,她一翻身,用力跃到他身上。
以往在他下面,总被压迫得四肢都不得伸展,翻上去的那一刻,简直连呼吸都顺畅不少,但这个冲动之举很快给她造成极大的窘迫。因为她根本不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碰一下她就吓得尖叫一声,更别说自己来。
韩纵笑了笑,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她腰,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身上。
她就这样,一下下地胡乱拧动,睡裙的吊带滑落……
她全身很快就汗透,聚在眼角,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光滑细腻的脸庞滑下,滴落在他胸膛。
☆、婚前甜蜜之窝在家
82
韩纵周末没去上班,以前周六都是不得空的, 加班加成了习惯, 于是也醒的特别早。他出去买早点, 买食材, 然后又回来,这一路电话都没断过, 可能中午还是要去趟检院。
他已经请了钟点工和厨师, 家务活不用再操心, 但厨师一般只负责中餐跟晚餐,早上或其他时间要吃,还得亲自来。他们楼下有餐厅, 早上八点提供早点,但韩纵只买粥水类,对那个油炸的不太放心。为了老婆能吃得再好点, 他必须学一些初级的烹饪技术。
从当初的什么都不会, 到现在不会糊的煎蛋和简单炒菜,口味当然说不上特别好, 但至少是正常的, 他可是在韩宅跟阿姨学了半个月。
早上十点, 陈母给自己女儿打了例行的慰问电话, 被韩纵接了去, 亲切温和地说,易澜在睡,还没起, 等她醒了,我让她给您回过去。
陈母又问:“你们昨晚干什么呢?我打了三个电话,她都没接。”
韩纵当然不能说,我们吵架去了,“我带她试婚纱,想到要频繁换衣服,手机就落在车里没带。”
“可易澜跟我说,上回已经选好了婚纱。”
“那是最开始选的,现在又觉得不太好看,还是想再挑一件。”
陈母不疑有它,“没事就好,晚上过来吃饭。韩纵,我怕易澜嫌我电话太频繁,这些啰嗦的话我就跟你讲讲,你不用告诉她。”
韩纵笑了笑,主动叫她妈,“您尽管说。”
“我跟她爸从小惯着她,她被养的有点脾气,要是受了委屈,可能会冷脸不说话,那就委屈你,稍微哄一哄。”
“肯定的,不过她脾气很好,从来没有跟我闹过。”
陈母就笑了,“闹过的,只是你自己不觉得,她上次不是还跑回家来了吗?”
“……这就是她闹脾气的表现?”韩纵一边打蛋一边夹着手机讲话,开心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那她还挺适合跟我在一块的。”
外人哪想得到在人前高冷的韩检,面对陈易澜时,脸皮竟非常厚,每次不被理会,他不识趣,也不摆架子,总是主动去黏缠,强行去黏缠。
“我们家易澜还有点娇气,很多东西都不吃的,她要是不碰那个,你也别往她碗里夹,不然她会逼自己吃下去,然后又去卫生间吐。”
“您放心,我完全是按照您给的食谱来的。”
“她很贪吃海鲜,但最近少给她进,一周只能吃一次,不能再多。”
“嗯,好。”
“她肤质不好,遗传了我的,很脆弱。贴身物件要特别软,丝绸或者纯棉都可以,毛茸茸的就不要让她贴身,很容易皮肤痒。你们之前挑的那件婚纱,我已经看过,它内衬是丝的,穿着就挺舒适,新买的那件,也留心一下衬里啊,不要光为了好看。”
对子女的了解程度,没人能比得过父母,哪怕韩纵自诩最爱她,但目前恐怕也无法做到像陈母这样事无巨细,连婚纱的内衬都精挑细拣,只为选出对女儿最好的。
韩纵喜欢并且乐意去聆听这些看似琐碎的叮咛,希望能尽快适应柴米油盐,照顾到娇妻的方方面面。
“你们以后不会养宠物吧?”
韩纵说:“应该不会,毕竟现在都已经忙不过来。”
“她喜欢小动物,偶尔让她抱一抱就行,可千万不要让她养,她对那些毛发过敏。”
韩纵笑道:“光养孩子应该就够玩,没有时间精力再养宠物。”
“如果你不忙,可以多带她出去转转,从之前那两回,我这个老太婆都感觉到……闺女还是挺喜欢跟你待一块的,你可以让她开心。”
韩纵听了这话,顿时若有所思。
“不过话说回来,韩纵你也多注意点,毕竟她还怀着孩子,到底不能四处蹦跶,主要还是以静养为主。”
陈母怕打扰女儿休息,哪怕很想听一听她声音也作罢,跟女婿聊了十多分钟,事无巨细地一一嘱咐。其实还想继续讲的,但时间太久她有点不好意思,“小韩,我就跟你说到这儿,也不继续叨扰你了,晚上记得过来吃饭。”
韩纵连连应道好,放下手机,把热气腾腾的砂锅端上桌,揭了盖子让它晾着。
他去卧室一看,陈易澜竟然还在睡,而且还保持之前那个姿势。估计不叫她起来,她能睡一整天。
韩纵现在意外地发现了一点,原来女人的体味可以比男人更重,反正陈易澜的味道就比他浓郁得多,这卧室才被她睡一晚,里面就有一股特有的甜香,有点像奶糖,但又不全是,似乎又掺杂着幽幽的清香。每次一闻到这个味道,他就感觉跟春/药似的,身体都会有点燥热。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坐在床边。她沉睡中红扑扑的脸蛋,真是嫩得出水,紧阖的眼帘处,毫无意外又是水汪汪的,睫毛根部都有点湿。
他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心跳竟蓦地加速起来。
他告诉自己,要淡定要习惯,以后天天都会这样,但还是忍不住情潮袭来。
他用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蛋,“宝宝,该起床了……”那手感真是无话可说,就跟蒸鸡蛋一样,幼嫩软滑,好像轻轻一戳都会破掉。
“澜儿,起来吃饭,你跟孩子都饿了。”他狠下心,用力捏了捏她的脸。
紧阖的羽扇轻轻一颤,她眼皮子抖了抖,并无意识地咛咛了声。
韩纵把手伸进被子里,抱住她的腰,用力晃了晃。
那一刻她醒了,但被子里分泌物的味道也涌了出来,那股少妇的体香就这样扑鼻而来,浓烈到几乎要化成味觉。韩纵快被熏晕了,身体都差点有反应。
陈易澜恍然未觉,毕竟厚重帘子拉着,她又刚醒,当然看不出韩纵的脸色有点发红。
她继续窝在被子里虬了一会儿,结果韩纵手臂一伸,把从里面捞出来,然后在她颈窝处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的幅度很大,导致陈易澜一个激灵,彻底醒了,并且感觉周身的暖热被他一口气全吸走。
她刚想问你干嘛,韩纵就抵着她额头,试图亲上来。
她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我还没刷牙呢。”
没有过足瘾的韩纵,欲求不满地一口咬住她指尖,她小小地啊了声,被他压倒在床上。
睡裙稍稍凌乱,上边顶起两颗小葡萄,下面露出一截白嫩的腰。
陈易澜好像埋怨了几句,大早上的、不要这样搞、才刚起来之类的,但韩纵没留意去听,只注意到那细嫩的腰肢在自己面前近乎妖艳地蠕动着。
他极其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吞咽着,喉结上下滑动,不过手上的力道倒是松了。
陈易澜不徐不疾地,从他身下溜了。
韩纵一个人坐在床边,不停地深吸气,贪婪地感受那股属于她的体香。
据说怀孕的女人,这种体味还会越来越重,韩纵十分迷恋这种味道,当然愿意天天吸她。
陈易澜趿着拖鞋坐到餐桌边,韩纵肉麻兮兮地非要喂她。
她身上酸疼,也就张了嘴。
这早午餐才开始吃,韩母又打电话过来,韩纵开了公放,谁知母亲说着说着又扯到胎儿性别上头,还说希望陈易澜生男孩,给韩家开枝散叶。韩纵立刻拿着手机到阳台那去。
陈易澜坐在餐厅里,只看到他在那走来走去,眉心微蹙,但说的什么再也听不到。
韩纵回来后,把她手里的勺子截过,继续喂。
这鱼肉粥她先前已经喝过一晚,现在是第二碗,有点腻,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