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一世荣宠——花下蝶
时间:2017-10-15 15:01:40

  茉莉叫了茶馆的伙计给墨生生披上狐皮大氅,以免冻着,又见云瑾从楼上下来,做了噤声的暗士,便牵了云瑾出了颜如玉茶馆,上了马车,各自回家。
  一路上茉莉得知云瑾拒绝了慕容星澜对她的爱慕,她还说了些跟慕容星澜终归是不能在一处的胡话,什么年龄问题,血缘问题,身体问题,把茉莉也搞乱了,明明是很般配的一对,不知道云瑾是得了什么魔怔,不肯接受那天下女子皆想嫁的男人。
  在颜如玉茶馆,墨生生悔恨自己怎么不争气的睡着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搞定茉莉,于他来说,简直是他撩妹史上的耻辱,一般情形,只要他站在一处,便会有好多女子倾慕,若说个一言半字,尖叫声定是此起彼伏,更别说他一下午为某女子辛勤劳作了。
  他与慕容星澜不一样,慕容星澜对天下所有女子都视若无睹,墨生生是不想伤了任何一个女子的芳心,喜欢在花丛之中左右逢源,每每还能哄得那些女子乖顺得很,次次皆能全身而退。
  这回在茉莉面前还没开始就栽了跟头,叫他以后还在万花丛中怎么混。
  “瑾儿说她并不是慕容云瑾,还编造出她是来自两千年以后的时代,因为驾错车,出了事故才穿越到现在的城国南门云瑾的身上,她比自己长了好几岁,将来是要找机会回去的。”
  在墨生生的棋房,慕容星澜拉着他对他说了云瑾拒绝他的真正缘由,希望他能帮他分析分析南门云瑾的话是否为拒绝他的托词。
  不想墨生生噗嗤笑了出来声,他自然是不肯相信的。
  “我看云瑾颇有些写鬼怪奇谈的话本子的潜力,不如让她写几个本子,为现下我的藏书阁多添几本珍惜鬼怪类的书籍,保证大大提高我颜如玉茶馆的名气”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
☆、第十一章
  “与你说也是白说,我看她说的并不像假话,我在外驻防时,也见过许多无法解释的境况,竟被瑾儿一一破解,说是什么科学类的论断?”慕容星澜说服自己要相信瑾儿对他说的并不是胡话。
  墨生生一脸无奈:“我宁愿相信南门云瑾是狐狸变的,对你使了狐狸独有的迷魂术了,赶紧去找你家瑾儿,别赖我这儿过夜,今晚本公子没有功夫陪你。”
  被墨生生下了逐客令的慕容星澜,偏是不走,只道那南门云瑾迟早是他的,不急在这一时。而墨生生今晚却是奇怪得很,从前自己在他这里一过就是半个月,也从没见墨生生对自己下过逐客令,一般这个时辰他都不知在哪个姑娘那里厮混,今儿如此老实的呆在茶馆里,实在是意外。
  慕容星澜赖了个吧时辰,只自己研究棋艺,也不问他,最后墨生生终于是憋不住了,对慕容星澜道出了一下午都在伺候茉莉的事情,惹得慕容星澜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话他也有被花儿擒住的时候,不过作为好友,他还是不得不提醒墨生生,他的家世与那茉莉终究是不般配的,不是慕容星澜世故,而是他深知皇宫内院同巨贾的后宅没什么两样,但凡女子入得其中,无不深受其累,否则依墨生生父亲那几房的夫人的过活,怎么可能年五十了,才保了这一个宝贝疙瘩,想来墨生生的生母少不了日夜的看护。
  墨生生喜欢流连花丛的性子,也实在是情有可原,墨宅就他这么一个孩子,无一个兄弟姐妹,即使天赋异禀,也难逃寂寞的命运,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不,墨生生又从棋房的暗房里拿出了他自己酒坊专门为他酿的醉仙酿,借酒浇愁了,还拉了慕容星澜一同与他解忧。
  慕容星澜见他这番模样,有些不忍,想到自己对南门云瑾的感情还不知何去何从,不觉心里像压了块重重的石头,无法放下。
  其实放不下的心情又何止此时此刻,一晃五年,瑾儿都已经是大姑娘模样,也到了皇帝指婚的年纪,犹记得当年自己与同父异母的弟弟,如今得南院王一同玩耍,爬了云瑾的花圃园子,信誓旦旦的告知南院王,今生今世要娶瑾儿为妻的时候,南院王那诧异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当中定逃不过与弟弟的孽缘。
  说来都是皇宫内院的魔障,如果说他与弟弟南院王以往兄友弟恭,完全不受父王与南院王嫡母,以及各房娘娘的影响,那么云瑾的出现就彻底打破了他们俩兄弟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生了嫌隙,一发不可收拾,就如同鸡蛋破了缝,从此便奔着被苍蝇叮咬的命运。
  南院王的嫡母在慕容星澜的母亲死后,便荣升为太子府的太子妃,掌管一宫事务,见不得慕容星澜被皇爷爷器重,便从中使了不少幺蛾子,后宫的娘娘们也都是些无所事事,乐得看好戏,从中渔利的主,除了俪美人性子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即不向各宫娘娘示好,也不得罪各宫的娘娘,自己守着小郡主,也乐得清闲,加上一次为保护在池边捉蜻蜓的小郡主,落水后,受了水寒,被太医诊断日后不会再有子嗣,各宫的娘娘再也没把心思放在她一个不可能生得男孩的女人身上。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慕容星澜的嫡母去世后,可怜他从小就没了娘,一直对他照顾有佳,时常给自家孩儿买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时,从不会忘记给他带一份礼物,虽然慕容星澜有奶娘照顾,俪美人也经常会在他睡着后去替他盖被踢的被子,没少在他遭遇南院王嫡母构陷之时,巧妙为他解围,她不是不懂后宫争斗,也不是不够聪慧,只不过看穿名利,如若自己的小郡主能安然长大,嫁人,那便是她一生所求。
  想到此处,慕容星澜不愿再往下想,很多年了,他都没有让他自己再想起这些,他也没有时间去想,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成为最强的人,来保护像俪美人这样爱护他的人,像皇爷爷这番器重他的人,像瑾儿这样自己喜欢的人。
  一壶醉仙酿下肚,酒似通人情,在慕容星澜的肚里火辣辣的跳着回旋舞,势必要醉他一醉。
  云瑾一夜未眠,反复想着慕容星澜对她说的一番话。
  即她若照她所说来自未来的两千年,就不是表兄妹的关系,成个亲也就不会违背她的时代的科学理论,至于年龄他就更好计算了,2000多岁,自然是比瑾大得多,配得刚刚好,他完全没有把重点放在他们是两个不同时空,不同时代的人的关键问题上,不知道他是有意避开,还是完全不相信她,只拿她来打趣。
  瑾自是知晓慕容星澜对自己的感情,又不痴傻,他都做得那番露骨了,若还不明白,那就是她的智商有问题。
  最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想过在城国把自己的感情付给任何人。
  第二天一大早,瑾儿还没有下床,宫里的公公已经来到南门府传圣旨,南门天和公主夫人在前厅抵挡了好一阵,云瑾才姗姗来迟,自知自己来得晚了,进厅就跪了公公,给皇爷爷陪不是,公公是个明白人,南门府,一府的皇亲国戚,若不是自己圣旨在手,怎轮得上未来的王妃给自己行如此大礼。
  云瑾是借着给皇爷爷的圣旨下跪,来跟公公陪不是。
  公公请了云瑾起来说话,夸赞她出落得如花似玉,日后显贵,可别忘了他今日来跑腿之情。
  这圣旨就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开宣,南门府一家主仆皆跪在厅堂中接旨,只闻那公公用清脆清亮的嗓子中规中矩的宣读圣旨中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驸马府南门天之女南门云瑾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孙南院王年已过弱冠右三,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南门云瑾待宇闺中,与皇孙南院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孙南院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听完宣,南门天和公主夫人代呆滞在原地的瑾接了圣旨,拿了一锭金锭子赏了公公,并差秋池送公公回宫,又拉了云瑾一番好劝,若是不同意这桩婚事,则由爹娘去退了它,他们生怕云瑾生出个轻生的念头来。
  几年前公公来府中宣旨,后派了教养姑姑来府中教云瑾宫中礼仪,琴棋书画,南门天和公主夫人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先前慕容星澜同他们的瑾儿交好,他们对这个慕容星澜比较看好,身为皇帝最器重的皇孙,却远离朝堂宫廷纷争,捍卫城国天下,对自家的瑾儿爱慕得很,又追得极紧,就一直认为这个旨意定是凑成他们一对的,
  没曾想叫南院王得了先机,也不晓得是怎么哄得皇帝下了这道乱点鸳鸯的圣旨,让南门一家头疼得紧。
  南门羽听了宣的旨意,一早儿就溜到后院,带了写着:“瑾儿有难,请速来府上相救”的娟条系于信鸽的脚上,飞鸽传书给慕容星澜求救。
  南门羽虽然不想违了妹妹的意思,不与慕容星澜发生男女之情,可南院王实在不是妹妹的良配,两者选其一,冲着慕容星澜对妹妹几年的一往情深,遂决定把妹妹的一生幸福托于慕容星澜,纵使最后他们不在一处,他也相信慕容星澜不是没有义气的将军,眼见瑾儿卷入皇宫□□而不救,好歹还是有些情谊在的。
  信鸽放出去不过半刻钟的功夫,慕容星澜已经入了南门府的正厅,像南门天和公主夫人告了罪后,一把搂了云瑾,上了房梁,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云瑾的花圃园子的尽头。
  留了白芷和兰芝羡慕的声音:“神仙眷侣大概就是小姐和将军这个样子吧”
  公主夫人和南门天面面相觑,继而了然,若慕容星澜带了云瑾去了天涯海角,他们也做好了得罪全皇室的心里准备,招了家里老小家仆,分了遣散费,各自出去躲一阵子,若南门家无事,则还会请他们回来,若是南门因此遭了劫难,那他们要另寻雇主了。
  这是最坏的打算,公主夫人凭皇家小公主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让这个家就此散了,丢了南门家的脸面,也丢了皇室脸面的事情,若她亲自去问缘由,皇帝自是要权衡利弊的。
  当天公主进宫不见皇帝,先去见了老祖宗,老祖宗最是宠爱慕容星澜,对自家的云瑾也是喜欢得很,若是她知道了她最宠爱的重孙喜欢的是她最喜欢的重外孙女,别提多高兴了。
  而且小公主还知道老祖宗心中一生最为愧疚之事正是与慕容星澜有关,定然会拼全力来补偿慕容星澜这个可怜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
☆、第十二章
  慕容星澜掳走云瑾后,南院王派遣府兵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城内,城郊,他所能想到之处皆盘查过,均没有他们俩的踪影,无奈只能派人围了将军府和南门府,进宫禀报了皇帝。
  皇帝震怒,一怒慕容星澜枉顾圣旨,违了他意,二怒南院王不顾兄弟情义,围了将军府,三怒南门云瑾挑起了兄弟俩的矛盾,从此兄不能友善对待南院王,南院王也不会对他这个兄长恭敬,纵然天下可以共享,女人是万万不能共享的。
  皇帝亦是派了禁卫军天上地下也得把慕容星澜和南门云瑾挖了出来,正在这时,老祖宗请了皇帝去喝茶,皇帝进了老祖宗的宫里,老祖宗便亮出了底牌。
  老祖宗说:“皇帝,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当年九龙夺嫡,皇帝母子被追到中南山脚下,被万妃陷害命悬一线,幸得慕容星澜的亲奶奶帮她们引开了万妃的鹰犬,才救了皇帝母子一命,皇帝借住在他们家养伤一住就是小半月,后来还是被万妃给找到,慕容星澜的奶奶又是为了她们娘俩的命,牺牲了自己,爷爷不忍奶奶一人孤零零上路,也随奶奶而去,常埋终南山,留下了慕容星澜的父亲这么一点血脉。
  皇帝待慕容容星澜的父亲不薄,得了正统之位后,赐了他们家良田和府邸,后设计前太子妃生下慕容星澜,得长子位,实为慕容星澜奶奶的孙子,不过是感念当年的救命之恩和对他奶奶的一往情深,皆因他从未见过如此善良,机制温柔的女子。
  “母亲,儿子已经尽我所能的在还了。”
  “母亲当然知道你是在还,可我的情还没有还。”
  皇帝一怔,转而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是还了,可母亲还一直惦记着她自己的那份感恩之情。
  这些年他极力扶持星儿的父亲,但他父亲皆无进入仕途之意,皇帝只好对他的儿使出了偷梁换柱之计。
  正值慕容星澜的生母和太子妃一同在寺里上香,几乎同一时间发作生产,太子妃因身体虚弱,已有血崩之势,皇帝便命人买了刚出世的婴儿,塞到星儿母亲的怀中,把星儿抱进了太子妃的产房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调了包。
  太子妃看了眼星儿,便一命呜呼,慕容星澜的亲生母亲不久后也病逝,当年伺候生产的产婆,丫鬟,小厮皆被重金遣散,后恰逢灾年,死的死,逃的逃,从此就只有皇帝和老祖宗知道这当中的来龙去脉。
  “此次指婚,是孩儿没有考虑周全,可圣旨已下,岂能收回?”皇帝说。
  “那南院王,封了个王,让他一生衣食无忧,已经算厚待他了,还有太子妃,恶毒至极,前太子妃就是被她害死,众人都以为她是难产而死,难道皇帝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皇帝已经赐了她太子妃之位,她还不知道知足,撺掇南院王做些大逆不道之事,皇帝也不知道吗?”老祖宗气急。
  接着说:“我不干涉你朝政之事,我只想让星儿能得了他的愿,当年你我本就在他出生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硬是把他拉到这深宫中,卷入朝中的是是非非,已经是愧对他死去的阿奶和阿娘了,如今还棒打鸳鸯,拆散他的姻缘,你叫我一把老骨头如何入土为安?”
  老祖宗这势头,势必是要堵上她全部身家和性命来维护慕容星澜。
  皇帝轰然跪在地上,他最不愿意的就是伤老人家的心,可现在圣旨已出,他也是左右为难。
  “母亲放心,容儿臣再想想,定能让您老人家满意。”
  老祖宗听了皇帝的话后,便回了自己的寝宫,既然皇帝话都说道这个份上,自是不会委屈了星儿和云瑾。
  太子没有求过什么旨意,这次一求就是为南院王赐婚,皇帝一想是好事,成人之美,给宫里添些喜气,也是好的,没有跟老祖宗商量,私下定了这桩婚事,没承想慕容星澜早就属意南门云瑾,自己倒糊里糊涂的成了打鸳鸯的棒子,看来他这个皇帝,不适合做媒人。
  皇帝哪里知道太子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慕容星澜喜欢的人,一早就算好日子,抢他喜欢的人,就是要叫他过得不舒服,一个没有娘亲照拂的儿子,还掌握着军队大权,再看看自己儿子,只有那有名无权的空头王爷做,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抢不过军权,就从小处着手,一针一针的往他心口扎,总有一天他的所有会全部牢牢握在他儿子手中。
  这不,云瑾刚一及笄,就闹着让太子去求皇帝赐婚,皇帝也毫无戒备,爽口答应了这门亲事,要是知道太子妃存着不轨的心思,断然不会这么草率的答应了太子。
  在皇帝冥思苦想,为难之际,贴身服侍的公公从怀里掏出一张帛条,递给皇帝,说是太子府俪美人所托,一定要转交给皇帝。
  皇帝颇为意外,遂责备公公怎可私相授受。
  公公解释:“奴才哪敢,只因那俪美人说能解皇上之困,奴才心想,俪美人以前是这名满城国的才女,应该是有些智计的,兴许能帮皇帝分忧,才接了这帛娟,若真能为皇帝分忧,就算皇帝砍了奴才的脑袋,奴才也是要做的。”
  “嘴硬,我便接了你这递过来的娟帛,看看是何妙计,若是真如你所说,功过相抵,不罚你,若解不了寡人的难,看我回头如何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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