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上位记[重生]——左渝
时间:2017-10-25 15:36:55

  景程温和点头:“你按自己的计划走,8月份能顺利交稿就好。”
  时茜听到缩了缩脖子,准备离开,还没到门口,景程叫住她:“等等,你先发一般初稿给我看看。”
  时茜冲他点了点头:“知道了。”一溜烟跑了。
  等到初稿写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把稿子发给景程看了看。他回了邮件说了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一连又紧急熬夜很多天,紧急发给景程,他又提了几处问题,时茜再次急忙修改,如此循环往复,时茜一直处在不停修文的状态之中,整个人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生怕她把稿件发过去以后景程又提出什么问题。
  开始的时候她还很奇怪,为什么景程比初赛的时候严格了很多,后来猜想可能是他那边也有来自公司的压力所以才要求尽善尽美,因此时茜更加尽心尽力地修改稿件了。
  从冬天写到夏天,从寒假写到暑假,学校的人从少变多,在从多变少,时茜一直都在宿舍的那一方小天地中写下自己对世界的理解。
  在某个风黑月高的夜晚,在卡文的噩梦之中,时茜终于顺利交上了小说大赛的全部稿件。当敲完最后一个字终于安心地躺到了床上。担子卸下来,她开心得想要满床打滚。
  安永琴从外面接完水,看到时茜的样子,一边喝一边说:“恭喜你啊,终于写完了。”
  “是啊,大头已经完成了,剩下了就是一下小修改了”,她一脸轻松地挥了挥手:“是啊,我终于可以过烂泥一样的生活了。”
  安永琴笑了笑:“你这样子更像是动画片里的臭臭泥。”
  时茜想了想,还真有点像。“还真有点像。”说完自己就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安永琴倚在床边看着她:“说着的,我看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啊。”
  “哪里不对?”时茜问。
  “就是……”安永琴想了想:“容光焕发,随时随地都在笑。”
  时茜“蹭”地从床上起来,做了一个向前冲的姿势:“红星照我去战斗。”说完自己倒在床上笑成了一个二傻子,脑子里不知道怎么闪过了贾盛云的脸。
  安永琴不知怎么地也跟着笑了起来,手中的水杯都快拿不住了。
  笑完之后,安永琴突然想起来:“借你电脑给我查个东西,我们导师布置了论文,我先查查资料。”
  时茜挥了挥手:“用吧,我先睡一觉。”一觉睡得不省人事。
  时茜再次醒来的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终于不用再码字,觉得一派轻松,空气都是清晰的。
  一脸很多天,她都过着这种闲适的生活。打开窗,开外面天气还好,想起在自己已经在宿舍闷了很久,于是准备出门走走,过一过无所事事的日子。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生物系门口,恰好遇到了张强,躲在石头后面鬼鬼祟祟地看着什么。她对张强的八卦精神敬谢不敏,谁知张强看到她以后疯狂地朝她招手让她过去,她无奈,只能过去,像张强一样蹲下,躲在石头后面。
  张强示意她往前面看。
  时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贾盛云正在和一名女生聊着什么,贾盛云曾因论文的事情在生物系引起轰动,在加深曾在系里面作为学生代表分享经验,所以学生们大多都认识他,因此两人在人来人往的生物系教学楼显得比较打眼。
  时茜本来不想掺和,所以默默绕到一旁,准备偷偷离开。谁知刚走到旁边,刚好看见女生的正脸,她浑身如遭重击。
  一张精致的、带着倨傲气息的脸,手握着贾盛云的胳膊,在激动地说些什么。时茜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脑子里涌现了许多疯狂的念头。
  这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前世与她和贾盛云有着深刻渊源的青梅竹马——蒋莉。
  前世她爱贾盛云成痴,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如何能让贾盛云能和她在一起,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她夹在时茜和贾盛云之间,完美的诠释了《论男友的青梅竹马如何为爱痴狂》。最后在贾盛云母亲继续资金做手术时,居然以此为要挟,希望贾和她结婚。
  时茜就那样彻底被击垮,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件事情,而是长年累月的精神压力,蒋莉永远在以实际行动告诉时茜,自己方方面面都不如她。
  时茜之前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叫《我奋斗十八年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里面写到,比起我们的成长历程,你会发现,为了一些在你看来唾手可得的东西,我却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就这样,时茜没等到贾盛云的结果便已经离世,而蒋莉永远是她心中的一道伤疤。
☆、第 30 章
  贾盛云看着眼前的蒋莉,沉吟着没有说话。他最近为母亲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母亲最近旧病复发,再次因为反复发烧被送进医院,因为送的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医生告诉他,情况非常不乐观:母亲的病情复发了,而且医生告诉他,因为这次是复发,治疗相比第一次会更加困难,化疗强度要加大。
  医生告诉他一个治疗的大概费用,让他做好最坏的打算。卡里只剩下几万块钱,但对于治疗来说远远不够,他觉得生活让他透不过气来。
  蒋莉不知道从哪里又听说了她的情况,从国外赶回来,匆匆的杀到了他学校。
  贾盛云苦笑不已:“既然你父亲不同意,你何苦来找我。”
  蒋莉却有些气闷。之前她从国外回来之后经常玩贾盛云家中跑,被父亲发现之后坚决不肯让他们再来往,只要她一出门就要前前后后每一个细节都严丝合缝地对上才能出去,生怕她再跑去贾盛云的家里。
  她不同意,软磨硬泡所以办法都使上了,但平时对她千依百顺的父亲这次却异常的坚持,看她执迷不悟甚至把她关在了家中。她不服气,用绝食来抗议,父亲最后才妥协,让她却见贾盛云,但作为交换条件,她必须去国外先读完书才能回来。
  这次听说贾盛云母亲出事,她不顾对父亲的承诺匆匆赶回国,没想到贾盛云还是这种态度。
  她有些委屈:“你怎么只知道怪我!从来都不问辛不辛苦,费了多少工夫才回国的。”想看到贾盛云不相信的态度,她梗着脖子说:“他不同意又怎么样?我这么大一个人了,他管不了我。”
  “你不用这样,真的。”贾盛云认真地说。他明白蒋莉的执念,就更不能把它当成理所当然。
  贾盛云觉得再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此转身往教学楼里走去。“不早了,我等下还有课,你也早点回去,别在国内呆太长时间了。”
  蒋莉抓住他的手臂:“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我为了你,连课都不上了,连夜飞回国,你却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
  连日来忙着母亲住院的事情,他已经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功夫个她在这里纠缠。他想要是一次性把话说明白也好。他看着蒋莉,目光含着悲伤:“你应该,我们两个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听她这么说,蒋莉却霎时间崩溃了:“怎么不可能?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刚想说话,却听到旁边传来手机铃声。他下意识望过去,却发现时茜匆匆离开的背影。他已经很久没见她了,再次相见,思念之情历久弥深,他望着她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蒋莉发现了他的异常。她问:“那个女生,是谁?”
  贾盛云回过神来,摇头:“一个朋友而已,我先走了。”
  蒋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紧了下唇。
  ***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时茜正在和张强认真的听着墙角。多年的故人终于再次重逢,她脑子里全是前世的那些场景,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也吓了时茜一跳。她赶紧起身,关掉铃声,跑到很远的地方才解气电话。
  电话里,有个陌生的声音告诉对她:“时茜吗?你好,我是作协的张晴,请问是否有时间过来岗夏大楼一趟,这边有重要信息需要跟你确认一下,是关于小说大赛的。”
  时茜因为奔跑气息还没有喘匀。她问:“是什么事情?”
  对方也不肯说,只叫她尽快过去一趟。
  她以为就是她提交的信息有哪里不对,所以需要过去确认一下,因为也没有太在意。
  到了目的地之后,看到安永琴坐在那里,朝她笑了一下。
  她很奇怪,为什么安永琴也会出现在这里?她几乎天天和安永琴待在一起,从来没有听她提过参加大赛的事情。时茜脑子里全部是贾盛云和蒋莉刚刚的对话,根本无暇思索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了?”安永琴主动向她打招呼,好像早就知道她要过来一样。
  时茜朝她笑了笑:“最近好像都没怎么看到你了。”
  “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房间很安静,两人好像都没了说话的欲望。静默一直延续到三个人走进了会议室。
  其中领头的人拿着一沓厚厚的纸,放在桌上她便开始自我介绍:“时茜,安永琴你们好,我是之前联系你们的人,我叫张晴。”
  对顿了顿,对方接着说:“今天之所以叫两位过来呢,是想就最近小说大赛的事情做一个说明。”说着她将那沓稿纸推到两人面前:“这是两人之前提交的小说大赛的文稿,两位的网名分别是‘之末’和‘心上月’,稿件我已经分别打印了两份,两位可以先看看。”
  当听到‘心上月’这个名字,时茜心中如同被电击一般,呆坐在椅子上。她不会忘记之前她被网民攻击,心上月的排名突然蹿升的事情,那场网络战打得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筹码才得以保全自己,更甚者很多对事情一知半解的人直接将她和抄袭挂上了钩。可以说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网络攻击中,心上月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时她虽然怀疑过心上月,但苦于没有证据,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后来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自己认真投入到写作之中,原来对方一直按兵不动是等着今天来一招致命。
  霎时间,她回忆起两人相处的很多事情,比如安永琴说她也喜欢写作,正在尝试着写小说,经常以好学生的态度来向她请教问题,而她本着帮一帮好朋友的态度倾囊相授;想起安永琴很久之前还给过一个大纲让她帮忙修正,作家之间帮忙改大纲是尝试,她想也没想便认真帮她改了,现在想想,她前三万字就这写出来不知情请了多少人帮忙;又想起了自从她买了电脑,安永琴三五不时的就往她哪里跑,说是要是让改论文,她想都没想就告诉她开机密码。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最后画面定格在她连夜帮她改完大纲,安永琴抱着她的手臂说:“时茜你怎么这么好,我真是爱死你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看向了会议室的窗外,阳光正好,在光的衬托下各种色彩愈发浓重,偶尔一阵风吹过,树枝轻轻摇晃。明明是大好晴天,为什么心情粘滞得如同被浓雾全部侵蚀?
  她深吸口气,即使知道对方这次有备而来,她还是打开了桌上张晴给她打印的文档,上面那份是她刚写完的小说,影响深刻无需在看第二边,她移开,看向第二份小说。
  小说大赛第一阶段,前十名作者的前三万字都在网上公布过,她当时看过心上月的文章之后印象十分深刻,因为总有种熟悉感,但当时她不敢太过深入的研究她人的作品,一是怕时间不够,而是怕自己看过之后会下意识的模仿,现在细细研究自然能看出这三万字的关键情节点就是她之前给安永琴的那份大纲,只是改得十分高明,事件节点和各种转折都用了相似的事情代替。例如她的小说里女主很穷被母亲打骂,她便替换成了女主被小混混纠缠不休;她的小说女主找伯父这个强力外援来劝说母亲,对方的小说里女主便故意跑到外面大哭,引得邻居围观指责……
  后面的内容就更可笑了,就是直接把她的小说改了名字交过来而已。她害怕自己看错,深吸了一口气,一页一页的翻下去,除了几个错别字改了,其他都一模一样。
  会议室里全是静默。张晴看到时茜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渐渐地,她像是浑身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倒在了座椅上,用手捂住了脸。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相信两位都看到了,你们的两篇文章相似度在70%以上,大部分段落都是直接重合的,符合抄袭的标准,所以今天找两位来是想要了解情况的。”
  她接着说:“按照作品的提交时间来看,安永琴的提交时间比时茜的早了两天,所以目前情况对时茜很不利。这次叫两位过来,是想听听当事人的说法。大致情况是这样,两位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
  时茜努力压抑下自己内心的慌乱和恐惧,以冷静的口吻说:“心上月,也就是我身边的这位安永琴同学和我是一个寝室的。我在最初写小说的时候这位同学说好奇我是怎么写的,想看看大纲。后来换了寝室,我自己买了电脑,她后来也搬过来,经常说借我的电脑差资料。我的文章都没有任何设置任何防护,任何人都可以打开,所以……”她深吸一口气:“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还是要说,我是被诬陷的。”
  张晴笑了笑:“请问能否提供一些实质性的证据,这样我们才能进行横向对比。”
  时茜苦笑:“你先容我想想。”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时茜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根本没办法思考什么。
  张晴遗憾的耸了耸肩:“如果没有证据,即使我相信你,组委会的人也很难会相信你。”
  她说到这句话时,房间里响起了安永琴讽刺的笑声。
  “何小姐您好,能容我说一句吗?“
  “当然。”何晴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刚刚也说了,提交时间判定抄袭最重要的标准。我于7月25字将小说,而时茜的提交时间是8月1日,我想这足以证明我是被冤枉的吧?难不成我能坐上时空穿梭机,到8月1日抄完时茜的稿子?“
  “小说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来的,我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的成果就这样被人污蔑。”她笑着耸了耸肩:”况且,我每修改一次,都会在在电脑里新建一个文档,现在电脑里还有记录,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看。”
  安永琴的一番解释让时茜想笑。她上大学以来最相信的人,此时正信誓旦旦地将她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想起自己以前的引狼入室,她恨不得为自己的无知大笑一场。
  何晴看时茜痛苦的样子,想了想建议道:“两位,我们会在8月15日之前给出处理意见,所以如果有什么补充性证据,两位可以在这之前交上来。”
  从会议室出来,时茜觉得自己快要虚脱。张晴的话还回想在耳边:“这件事情对你们的职业生涯会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希望你们尽可能的找到证据,下周一我们会将情况向大赛组委会汇报。”
  可以说,如果说她被判定为抄袭,就意味着她的写作之路就此终结了。不可能不在乎、不郁闷,毕竟重生以来这是她耗费了几乎全部心血在做的事情,如今全部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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