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周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刚开始接到上榜的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我要被关到小黑屋呢,哈哈还好懒癌和卡文没怎么大发作。感谢感谢。也感谢新收藏的小天使们哦。等我回来,我还会上榜的!不会等太久的~目前的走向小天使有没有什么觉得不太好或者逻辑问题的地方呢,现在改应该还来得及。最后,么么哒~
☆、第三十三章 偷天换日节外枝
“赵少主安好。”
赵清月看到了他眼底诡谲阴笑。
仿佛,事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顾澟虽也是被他一席话惊了后背,倒是冷静,依旧面不改色,嘲笑他道,“漕门少主怎会是一届女流,叶老板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叶启文只管哈哈一笑,“大人应是清楚我说的何意,既然姑娘不承认,那便全当是我认错了人。”而后嘴角撇开一丝讪笑,直笑的赵清月有些心惊。
说罢,身后传来卫国侯的一声,“先生。”
先生。
虽然区区两字,却道明了叶启文在这之中的关系,顾澟不禁失笑,由此看来,毓王府倒是招惹了一个大麻烦。卫国侯走得近了些,方看清看的人是顾澟一行,随即又打了招呼道,“顾大人,顾大人也来送小儿?”
顾澟客套一声道,“方才听闻侯爷将公子从京兆尹府处领走,却没想到侯爷竟然为公子火葬,还真是......闻所未闻。”
火葬,无异于将他心爱之子挫骨扬灰,对于外人,个中缘由确是实在难解。
不过他倒是不见半分悲痛与气愤,哈哈大笑道,“我儿为人所害,过于惨烈狰狞,大人只要严惩凶手,我儿自会安心。”
卫国侯也不奢求顾澟相信,他心里清楚顾澟已经怀疑这案子中的怪异,可只要烧了尸首,秘密便永远是秘密。
到底,是安了谁的心。
他们各自都是心知肚明。
从卫国侯府处回来,郑康先回了禁卫府营,一路上,顾澟都是无语沉默。刚一回王府,便有侍卫凑到跟前来,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公子,穆国侯在东苑等了许久。”
他微微点头,示意那侍卫退下,待那人退下,顾澟却停了脚步,定在她身前,见她还未摘下面首的纱巾,问她道,“你要不要先去换了衣服再过来?”
赵清月低头冥想了一阵,却是将那纱巾掀开,眼底一瞬明朗,不再掩饰了。
“不了,即有人知,便瞒不住了。况且叶启文已知我身份,我又何必再瞒呢。”
赵清月心想,她即便继续隐瞒,想必毓王府中耳目也会探知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再扮也毫无意义。
他抬手抚一抚她的青丝黛发,安然道,“好。”随即牵了她的手,也不顾王府里下人的惊愕,径直回了东苑。
庭外飞花飘落,旭日暖阳,偶尔飘落一片粉白的落花,和着香气落在她的肩上,而她默默跟随的依旧是他高岸的身背。
萧远孤身跪坐在他书斋香案的一侧,桌案的香茶一点点没了热气,仍是一口未动,他眼光望向一处,表情算不上是温和,甚至有些恼火地想着什么。
“阿远。”
以至于,他丝毫没有察觉到顾澟在叫他。
“阿远。”
顾澟注意到他原本紧握成拳的手,微颤抖了一下,萧远随即转过身来,瞧着他来了,神情也放松下来。他起身来迎笑道,“总算回来了......”话说了一半,便叫他身旁的白衣女子的样貌惊地一时哑了声音,“这,这......”
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出了这位唇红齿白、纤纤楚腰的赵少主,若不是站在他面前,即便赵清月的确生的俊美,身格不比男儿英武,却也绝不会去想雌雄难辨的问题。
赵清月微微一笑,仿佛还是那一日初见顾澟时的自信洒脱,只是眼里全然没有了戾气,只剩温柔婉转,细语声柔。
“在下赵清月。”
顾澟勾起嘴角,一丝浅笑而过,仿佛也想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是一身素白,身段凌厉地押扣着毛贼,那时的“他”也如今日一般仿佛一道光似的,让他眼前一亮。
“赵......赵少主,这莫不是与我开了天大的玩笑,少主一介女流,竟管着偌大的漕门,实在佩服。”萧远又转念一想,转过头来,朝着顾澟笑道,“难不成你早就知道?难道......难道你们......”
顾澟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话,忙打了岔子推搡了他一下,围案而坐道,“难道什么。”招呼了下人摆茶,又问道,“今儿怎么没和阿潆一块儿来,她不愿常来,你便常常拽她出来,母亲也想她。”
“我们......我们近日很好。”说着,面上便是微微漏了些笑意,又忙正色起来,“今日之事,她不便听。”
顾澟一只手悬在空中,待下人摆好了茶点,忙又招呼他们退下,合好门窗,问道,“又怎么了。”
“我那日,也在怡沣楼。”
“你也在?!”
他们二人倒是异口同声,只是觉得这事也太过巧合,侯府世子丧命伎馆,却恰巧他周围之人都是目击之人。
萧远又补了句道,“我与叶启文都在。”
又是他。
“他找你......”
萧远笑得不屑一顾,顾澟也能猜到几分,“还能为了什么,来告诉我他的虎狼之心而已。”
赵清月心里打鼓,她虽然与叶启文没有交情,可三番四次,明里暗里,总觉得他是心思深沉之人,单单为了一个女人而外漏心思,让人有所准备,并不太像是此人的作风。
“那你那晚看到了什么?曹邕确是薛绍杀的么?”
他沉思好久,才暧昧的吐了句,“大概是吧。”
大概是吧?
萧远开始回忆,他坐在地字末房的对面的天字上房,那一天很奇怪,夜晚风凉,叶启文仍去开了临街的木窗,连正对楼梯的窗扇也堂而皇之的打开着。那一晚人很多,厅堂里却没有丝竹琴瑟和曼妙舞女。
“我亲眼见着曹邕和薛绍进了那间房,我本不愿和叶启文多待,只是那日不知怎么的,他倒是与我说了许多故事。过了很久,我才听到房间里传来了曹邕的惊呼之声,随后房里一片混乱,我在房里看到窗上的剪影,薛绍似乎醉的很厉害。我只看到两个人影,一个拼命逃,一个拼命追。再然后便是鲜血飞溅,等到我赶过去时,店里人已经撞开了门,只见曹邕躺在血泊里,薛绍则握着匕首不省人事。”
赵清月想了一阵,直截了当的点破了其中的隐秘,“也就是说,没有人亲眼目睹,是薛绍杀了他。”
萧远无法反驳,点了点头,可口中却是质疑道,“可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又忽然想到,当日他觉得蹊跷的地方,便马上改口道,“不过他旁边的屋子好像出了这样大的事却是没什么动静,安静的很。”
“不是没人么?”
萧远摇摇头,笃定道,“有人,我分明看到,当大家都在惊呼曹邕死了的时候,那里有人出来了。”
三个人,他很清楚的记得是三个人。
顾澟缓缓道出,声音低沉,好像陷入迷思,“没有人真正看到薛绍杀人,可照你所言,除了薛绍,没有人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而后销声匿迹。可是尸体分明不是当晚死的,你们却都看到了当晚活生生的曹邕。”
赵清月这几日也是完全搞不清头绪,自从她入了王府,漕门的消息便像是断线的风筝,慢的古怪。依照如今的线索,完全是自相矛盾毫无头绪。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像毫无破绽的两个人,那么,曹邕又是怎么死而复活的呢?
她正想着,没想到萧远一个惊呼,惊异道,“曹邕不是当晚死的?”
顾澟答他道,“我与清月曾去看过尸首,尸斑压之不退,身体柔软。分明已死了一日有余。”
萧远连忙摇摇头道,“这不可能,我当日的确看到的是曹邕没错。这世上不可能会有声音样貌毫无破绽的两个人......”
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连忙顿住了。
“等等......”
萧远忽然想到几月前被叶启文骗去假意传召之事。
“你们可听过,易容之术么。”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这么久总算今天开始回归!拖了半年,感觉自己真的很不地道。我心也很痛,但是以后不会啦!因为我写完了大家可以安心,从这个礼拜开始申榜!谢谢大家,也很对不起大家等这么久。
☆、第三十四章偷天换日节外枝(2)
作者有话要说: 礼拜四就发榜单了,今天再po一章!亲爱的小天使们快给我评论!
今天看微博发现了一个贴别好笑的段子:
日本人:are you ready?
英国人:I am man.
真的hin好笑。
“易容术!?”
萧远暗自点头,他原本根本想不到这之中的联系,只是如若曹邕不是当日死的,那一切便可以解释的通了。
那活着的便不是曹邕,而是像那日的赵庸一样,是个易容之人罢了。
“大概是叶启文的江湖门客吧,之前我也被这人的一人之术骗了一遭。若不是那人武功不济,被我强扯下面具,我大抵也是不信的。”
“如此一说,当日故意出现在你们面前之人,并非是曹邕,而是叶启文的门客假扮,叶启文约你而来也是为了要你亲眼证实。那薛绍的确是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怪不得这样着急火葬,也不怕他儿子挫骨扬灰。”
赵清月暗暗叹下一口气,叶启文每每在暗中总能相助曹毖一臂之力,六年前那个不起眼的羸弱少年,如今便是依附卫国侯与北岳的势力,趁机对毓王府发难了。在叶启文出现之前,她从来没有想到会这样半路遇虎,如此艰难的复仇。叶启文的确心计深远,若是卫国侯赢了,他便是开国功臣,地位岂是如今可比,他曾受到的人下之辱,届时还不一并得报。只是这样重要的证据灰飞烟灭,如何能证明这其中蹊跷。
萧远摇摇头,十分忧心,“如今这案子拖着,到底不是个办法,我们没有证据,即便皇上出面,也拖不了太久。这次算他棋高一着,只是薛绍性命难保,他原本执掌的北军一师也怕是会落入曹毖手中,到时北军三师尽在曹毖掌握,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倒真是个大麻烦。”
顾澟无可奈何道,“薛绍这里已是死棋......”而后有转念一想,“现在何时了?”
“已是快到申时了。”
他沉下眼睛,嘴角一抹微笑上扬,让赵清月捉摸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好,正好。”
他们穿过前院,到了下人聚集的后院,此时正有一车蔬果从王府后门运进来,拉车的是个不起眼的毛头小子。
萧远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忙问道,“为什么到这儿来?”
他答道,“围魏救赵。”
赵清月挑了眉眼看向他,一副不知如何的表情,“围魏救赵?”
顾澟挑眉看向那个毛头小子,不过须臾,便靠过来一个婢女为他擦汗喂水,好似情郎。
赵清月惊道,“菱儿?”
“还记得前几日府外流传的那首诗么?”
赵清月点点头,她怎么能忘了呢?
春月庭中木,石门廊外花。公子伤病痛,世子温语存。双双含情目,两两阶前依。
这毓王府的亭台画栋,甚至他们二人的神色都仿佛历历在目,若不是贴身侍候之人,绝对不会写出这样的诗句。
“这流言一出,我便觉得府里大概是生了鬼了,只是东苑的人都是府里的老人,并未更换过,只有菱儿一人撞破过你我在庭院独处,我便这几天将她打发到这儿来了。没想到,果然有蹊跷。这送蔬果米面之人都是由管事指定的商铺来送,叶启文本来便是商人,在这之中做做手脚,派人监视,想必还是很容易的。当日我们怎么想也想不通北岳之人是怎么将□□这么准确的送入四家的府邸,如若叶启文与卫国侯早有勾结,怕是也是出在上府送菜之人的身上。”
顾澟的指间轻轻一指,便不知从哪里冲出许多府兵,那送菜之人眼见身份败露,急忙窜逃,却被府兵挡住退路,逮个正着。他们一行人由远及近,菱儿跪在顾澟面前,抓着衣角苦苦求道,“少爷,少爷为何要抓他?”
顾澟蹲在她面前,笑的令人玩味,“为何?不如你问问他。”
菱儿惝恍间转向那人,一时不知所谓,却没想到那人一声凄厉的惨笑,“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女子。我与菱儿不过是暗生情愫,何劳大人如此费心。”
“暗生情愫?”这回便换到顾澟大笑起来,“我这王府的密报便是如此透露的吧。菱儿,你可是将这府里的事说与外人听过?你的私定终生不过是成了别人口中中伤毓王府的笑话。”
“我,我......”她倒似有气无力,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你,你利用我......”
赵清月看见菱儿眼角一行清泪悄然滑过,眼底毫无灵动之色,瘫坐在一旁。
她想,她必定付出了真心。
利用......
赵清月心里也似被蒙了一层雾色,暗自瞥向顾澟如今的风发意气,我也算利用么?心里忽然有些冷风吹过,竟然心痛起来。
顾澟甩开了菱儿紧握的衣袖,号令道,“押下去。”而后又招来一个府兵在他耳边低语了好久,那府兵便直冲后门往别处去了。
赵清月见他已回过身来,便问道,“这便是你的围魏救赵之计?”
他应了一声“嗯”,便又回道,“这几日连番追查叶启文和卫国侯府,总得有小辫子抓在咱们手上。”他瞅着神色比方才轻松许多,又解释道,“郑康这几日查到北岳在京中的暗哨,一处是西街的肉菜铺,一处便是发生命案的怡沣楼。我按兵不动是不想打草惊蛇,暗中悄悄提防,可是如今卫国侯已然清楚我们知晓这案子的蹊跷,所以才火急火燎的湮灭证据。他们现在正在得意之时,现在便是最好时机。”
萧远好似不明白他的用意,疑道,“为何?如此高调,不怕他们日后防备么?”
赵清月边走边笑道,“卫国侯今日火葬,已然是防备了。试问若是眼睛快被戳瞎了,还会紧咬着薛绍不放么?”
萧远这才恍然大悟起来,又看看他们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却是颇有默契,好像天生似的。
“我已经让府兵通知郑康,这两处地方被封,想必卫国侯和叶启文要头疼一阵子了。”
城南街外,郑康带了一队禁卫营人马,毫无预警的查封了怡沣楼伎馆,等到送信之人将这消息送到叶府时,已是回天乏术,为时已晚。叶启文正在书阁饮茶,茶盅刚刚触到唇边,便叫一报信之人急匆匆的叫喊,茶水便叫这人的莽撞惊得晃了出去,洒在了茶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