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子成说——小胖子喵
时间:2017-10-26 15:36:55

  婆子把东西都塞到怀里,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可不行,太太吩咐过了,姑娘不能出这个门。”转身朝门外走去。
  王玉宁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怒意。今天遭遇的种种不顺已经磨光了她的耐心, 此时见一个卑微的婆子也敢如此戏弄她,顿时双眼冒火,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杀了这个目中无人的老虔婆!
  她来不及多想,抄起桌上的青瓷茶盘,双手抱着照婆子的后脑勺便是一下,那婆子一句话也没说,咕咚一声倒了下去,脑后慢慢渗出血来。
  见到鲜血的一刹那,王玉宁只觉顶梁骨突然一凉,就像被人抽去了三魂六魄似的,手脚发软,瘫坐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
  她就这样瘫坐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鼓起勇气,踉跄着爬起来关了门,收拾了一堆首饰细软,又翻出一张织花缎子的包袱皮想包起来,无奈两只手一直打颤,怎么也挽不好结,最后只得胡乱一卷,抱在怀里往外跑。
  经过那婆子时,她极想去探探她是不是死了,到底因为害怕没敢去看,只哆嗦着扶着墙,慢慢往前院摸。
  王家地方狭小,所有人都挤在一处住着。王玉宁的左边是她哥嫂的屋子,右边住着王太太夫妇和几个没成亲的兄长,若在平时,院里总是人来人往,仆人忙着干活,她几个侄子侄女跳闹着玩耍,但今日就像老天也要帮她一样,只听见众人在屋里说话的声音,院里竟没有一个人。
  她边走便安慰自己,那婆子就算死了也是活该,谁叫她拿了钱不办事的,律法上还说下人欺骗主子是死罪呢,她只是砸了她一下,都不一定死。
  这么一想,她心里好受多了,蹑手蹑脚摸出后院,刚踏上前院的石子路,忽然看见几个婆子说着话往后院去,眼看就要撞上,王玉宁手忙脚乱地往房檐下躲,看看婆子们走近了,忽然听见咣咣当当几声响,一个婆子说:“听着像是厨房,别是耗子打了碗吧?走去看看!”
  几个婆子一窝蜂都奔去了厨房,王玉宁捂着狂跳的心口,悄悄从阴影里摸出来,撒腿往大门跑去。
  黑漆大门的门闩又粗又沉,以往她根本抬不动,然而今天她跑到跟前才发现,门闩根本没插上!
  王玉宁一阵狂喜,真是老天都要帮她!
  她一把拽开松松的门闩,小心翼翼地将双扇大门拉开一条缝,轻盈地从中间钻了出去,门外是无边的夜色,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嗅到了金钱和尊荣的气息,她停顿了一下,立刻又飞跑了起来。
  她素来有心,从王家到肃宁侯府的路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刚跑了一小会儿她就发现,跑不动了。素日要么坐车要么坐轿,她一个娇小姐委实支撑不住这种奔波之苦。
  王玉宁扶着一棵树,气喘吁吁,就在此时,她忽然发现街角处出现了一顶轿子,她来不及多想,扬声叫道:“轿夫!”
  那顶小轿很快过来了,抬轿的是两个身体健硕的年轻汉子,王玉宁瑟缩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深夜街头孤身女子叫顶来路不明的轿子有多危险,但此时轿夫开口了:“是王小姐?”
  王玉宁吓了一跳,本能地说:“是。”
  一个轿夫笑了,道:“我们是肃宁侯府的轿夫,刚刚送一个喝醉的客人回家,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王小姐要去哪里?”
  “肃宁侯府,找二公子!”王玉宁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掀开轿帘坐了进去,吩咐道,“快走!”
  轿夫利索地抬杆上肩,飞跑着奔向肃宁侯府,有那夜归的行人瞧见了,心中好生疑惑,谁家的轿夫跑起来如此威猛?简直像是操练多年的习武之人。
  王玉宁一路掀着轿帘,警惕地打量途经的道路,将将快到时她高叫了一声“停”,随即跳下来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谁去叫二公子出来一下。”王氏肯定吩咐了家中仆人不许她上门,与其被王氏瞧见了扭送回王家,不如派这两个明显不知情的轿夫把赵昱叫出来。
  轿夫答应着进了府门,王玉宁躲在暗处焦急地等着,过了许久,才看见赵昱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眯着眼睛四下张望,王玉宁再顾不得害怕,飞跑着冲了出来,一头扎进赵昱怀里,哭着喊道:“表哥,我差点见不着你了!”
  赵昱被烈酒熏染得浑浊的眼睛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稀里糊涂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就见不着你了!”王玉宁哭道,“我爹娘收了媒人的银子,要把我嫁给一个老头当继室,表哥,你快救救我吧!”
  赵昱的酒一下子醒了三分。他的怒火慢慢升起来,沉声问道:“他们怎么敢?我不是说过会去找你吗?”
  王玉宁心中气苦。他是说过会去找她,可也只是说说罢了,这两天她被关着出不来,难道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过去看看她?若是他肯去看一眼,王家也不敢这么待她,说到底,也是个不可靠的。
  可是王玉宁知道不能埋怨他,眼下她飞黄腾达的全部指望都在他身上呢。想到赵昱素来爱逞英雄,她决定把自己说的更凄惨些,激发他最大的同情。于是哀哀地抱住赵昱结实的腰身,抽泣着说:“姑妈厌弃我,我爹娘本来就怕姑妈,又听王保家的说你得罪了二皇子,以后没指望当世子了,所以他们也不让我见你。我不管他们怎么想,在我心里就只有表哥一个!你才是这世上最好的!除了你我谁都不嫁!”
  赵昱扔掉酒壶搂紧了她,涩声说道:“如今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表哥,眼下怎么办?你救救我,我不敢回去,我爹娘说我再不答应他们就把我捆起来送到那老头家里。”王玉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把自己的处境说的更惨些,她挽起袖子,给赵昱看她上午跟王太太拉扯时留下的指头印,“表哥,这是我娘拿棍子打的,要不是我给丫鬟塞钱逃了出来,我就要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赵昱脸色铁青。他记得以往去王家时,王太太两口子都像敬神似的围着他转,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听说他得罪了二皇子,连王家都敢反悔,不把玉宁给他了?难道他们以为堂堂肃宁侯府二公子,还不如一个老头子?
  他烦躁之极,怒声道:“你等着!”扔下王玉宁便往侯府里奔,一心想找王氏评理,逼着她把王玉宁接进府里。
  他刚奔进二门就碰见王保家的,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仗着酒意照着王保家的就是一脚,骂道:“不长眼的老王八!”
  王保家的被踢出老远,抬头看见是赵昱,只得忍着痛不吭声,赵昱还要再踢,忽然看见赵正爵从里面走出来,立时收住脚,叫了声“父亲”。
  赵正爵闻到他满身的酒气,脸色就难看起来,问道:“明天去陆家道歉的事准备好了?”
  赵昱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明天要去陆家,便低着头不做声。
  赵正爵见他这样,越发不高兴,道:“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早点抹平了最好,没得连累府上,让你母亲也不得安生。”
  赵昱只管低着头不吭声。
  赵正爵到底宠了他十几年,一时也狠不下心责罚他,只说了句:“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连你大哥都不如!”说罢拂袖而去。
  赵昱发了一会儿怔,忽地转身往自己院里走。在这里待着有什么意思?喜欢谁不能自己定,讨厌谁还是不能自己定,男子汉大丈夫,凭什么就得咽得下这口气!
  走,必须走!他无声地呐喊着,唯有脱离了这个侯府,凭自己的本事混出名堂,他才算能扬眉吐气,让那帮瞎了狗眼看轻他的人瞧瞧,他赵昱离了侯府还是好汉一条!
  他匆忙把自己的私房钱取出来装好,飞快地跑出去,一把抓住王玉宁的手,说:“咱们走!”
  “走?去哪儿?”王玉宁有点懵,难道不应该是带她进府吗?
  “私奔!从今以后,咱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赵昱:当我拿到私奔剧本时,我还以为我刷的是男主,后来才发现我不仅是男配,还是反派配,还是个注定被虐死的反派配!作者你敢不敢站出来解释一下,我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夤夜搜查
    初更时分, 陆微从陆老太太身边站起,轻声道:“祖母,这便开始吧。”
  陆老太太点点头,道:“也好,这个时候里外门都已经下钥,正好挨个排查一遍。”她指了身边的张妈妈, 道, “带她去给你压压阵。”
  陆微向张妈妈道:“有劳妈妈了。”
  张妈妈忙说:“分内的事, 姑娘可别折煞老婆子了。”
  陆微便当着陆老太太的面, 将素日信得过的几个管事娘子全部叫来,各自分配了任务,有去厨房的, 有去车房的,有巡查家中上夜情况的, 她则带了张妈妈, 先往自己住的浅草院去。
  她事先并没有跟丫鬟们提示, 此时也是存了查检的心, 不过她重生以来对丫鬟们约束极严,所以张妈妈翻了一遍,并没发现问题。
  陆微便领着众人又去元丰院中, 只有从她们姐弟俩的住处开刀,才能堵住众人的议论。
  元丰屋里灯还亮着,进门看时,却是庆丰正与他在床上坐着赶围棋。陆微心中一阵熨帖, 看来将元丰托付给庆丰照顾,真是找对了人。
  两人见她这时候进来,都是一阵疑惑,庆丰便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今天玩得兴起,一时误了睡觉,以后我记得了。”
  陆微笑着坐下,道:“不关你们的事,尽管玩吧。前儿撵走了碧桃,收拾她屋子时发现有许多私下里传递的东西,所以今儿都查一查,免得有什么疏漏,将来坏事。”
  两个男孩到底小,便也没想那么多,张妈妈带人挨个把丫头们的东西查了一遍,在大丫头青桐的箱笼里却翻出一大包银子,还有几个金银戒指之类的,数目之多,一看便知超过了月钱。
  陆微怕吓着元丰,使个眼色让婆子把青桐带走,又到庆丰屋里查了一遍,便起身去陆雅院里。
  陆雅刚刚睡下,见这个阵仗甚是疑惑,陆微坐在她床前,把刚刚的说辞又说了一番,陆雅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说:“这几个丫头素来老实,便是有什么事你也先告诉我,我先问过她们才好。”
  陆雅一向老实,不言不语的,陆微没想到她居然出言维护自己的丫鬟,不由得对这个妹妹刮目相看。
  不多时却在一个箱笼里搜出几双男人的鞋袜,张妈妈拿了来给陆雅看,陆雅的丫头紫竹忙说:“姑娘,这是我兄弟的,我娘老子在庄子上不方便,素日都是我给他做鞋袜,之前也回过你的。”
  陆雅点头道:“我记得,这个不妨事。”便向陆微道,“他兄弟是外书房的小厮,她早回过我这件事,平时我就让院里的婆子去垂花门取来交给她做。”
  陆微笑道:“我明日让人问问她兄弟,果然是他的便罢了。”
  说话时柳姨娘挑帘进来,笑嘻嘻道:“大姑娘,你妹妹有什么得罪了你,深更半夜怎么搜起屋子来了?”
  陆雅忙说:“姨娘别乱说,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柳姨娘仗着陆启宠爱,素来胆大要强,她一直觉得陆雅太过软弱,在三个姐妹中甚是吃亏,此时说话不免就带出了这个意思:“没得罪怎么专搜你的屋子?快给你姐姐陪个不是,就说看在老爷的面子上,莫要伤了和气吧。”
  陆微淡淡道:“姨娘的确是误会了,我第一个搜的,是元丰的屋子,马上要去的,是三姑娘的屋子,姨娘该不会觉得他们都得罪了我吧?”
  柳姨娘怔了一下,她是听刘氏身边的婆子跟她说的,一时不查便匆忙赶来了,此时见陆微这么说,这才醒悟过来上了刘氏的当,但她素来要强,也舍不下脸面认错,便一捂肚子,叫道:“哎哟,我肚子好疼。”
  陆微看了她一眼,道:“既是姨娘不舒服,就回房去吧。张妈妈,你派两个人送姨娘回房,顺便把姨娘那里也查了。”她原本没准备查柳姨娘,但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客气。
  柳姨娘大吃一惊,忙道:“凭什么查我?”
  “不是单查你,老太太吩咐了,除了二叔二婶,全部都查。”
  柳姨娘哑口无言,心中暗恨刘氏,一气之下,真觉得肚子疼了起来,此时也无力争吵,只得扶着丫鬟回房。
  待陆微赶到陆琼的华仙居,已看见门户大开,灯火通明,那陆琼大咧咧坐在门口,挑着眉道:“厉害了呀,抄家都没你这么大阵仗!”
  陆微没理她,走进去才发现刘氏也在,笑着向她说:“你妹妹这边没什么,我都看过了。”
  “二婶看过肯定没问题,”陆微知道她是推脱,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老太太特地让张妈妈跟着,就是想亲自把关的意思,不如让张妈妈再看看?”
  刘氏笑了一下,道:“大姑娘是信不过我?”
  陆微忙道:“二婶言重了,实在是老太太吩咐过的。”她心中感激,幸亏老太太把张妈妈派过来了,不然由刘氏坐镇,她还真未必搜得了华仙居。
  张妈妈也说:“请二夫人恕罪,老太太的确吩咐让我各处都要亲眼看一看再给他回话。”
  陆琼跳起来,大声说:“你算什么东西,仗着老太太给你撑腰子,也敢跟我娘别苗头!”
  张妈妈没吭声,刘氏听她话说的粗俗,忙呵斥道:“你胡说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张妈妈就是个有些体面的下人,一旦老太太不在了,哪怕撵出去卖了都行,但只要老太太在一天,就不能得罪她,不然天天在老太太跟前给二房下眼药,二房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陆琼自大惯了,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指着张妈妈骂道:“小姐的屋子,你敢说进就进?你不过我家买的下人,敢这么蔑视我,打一顿撵出去,我看你以后还得意!别想着陆微嚣张你就也跟着蹦……”
  话音未落,刘氏已经拽住她捂了嘴,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张妈妈不动声色,向刘氏行了礼,道:“二夫人,前天撵碧桃走时搜出了些不该有的东西,所以老太太吩咐奴婢跟着大姑娘把华仙居这里也查查,别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妨害了姑娘。”
  刘氏十分窝火,本来有她硬扛着,陆微未必能搜,但是陆琼这一闹,有理都成了不讲理,也只得应了下来,道:“其实我都看过了,没什么,不过既然是老太太吩咐了,那你再看看吧。”
  陆琼气的乱跳,眼看着张妈妈带着几个婆子进了倒座丫鬟的屋子,她努力挣脱刘氏,跟着也冲了进去,见张妈妈正吩咐丫鬟开箱子,她一时怒气蓬勃,上来把箱笼往地上一推,骂道:“你们还不滚过来!把东西都给我倒地上!我倒要看看这老货能找到什么!”
  几个丫鬟素来怕她,只得开了箱笼把东西都倒在地上。张妈妈涵养甚好,不紧不慢挨个翻检着,不一时搜到陆琼的贴身大丫鬟绿荷,张妈妈见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便留了心,特意慢慢翻着,刚拽出一个袖袋,绿荷猛地抬头,陪笑说:“妈妈,这里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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