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河撇撇嘴,“你是不想要我和娘了吗?为何不愿意回家?”
“武山河,你还知道你姓什么不?”
武山河嘟嘟嘴没有说话。
武行侠有种无力的感觉,马骑的越来越快。
所有哥哥都归了家最高兴的是武暖冬,尤其是武行舟、武秋止和武夏至,四人关系始终是最好的,团团抱在一起好不开心。
武行川就不用说了,已经二十岁五官展开眉眼含笑,脱离了少年人的范畴,身材修长,比起武行海不算孔武,却精壮挺拔,加上从了几年医,多了份不染世事的出尘气质。
十七岁的武行舟相貌比武行海俊朗,比武行川粗犷,时常翘起一边嘴角坏笑,黝黑的发丝被竹节箍高高束起,偏偏又穿了身竹绿色细叶绣底长袍,搞得跟文雅读书人似的,其实比谁都爱那俗物。
武夏至是几个兄弟里最高的,小山般敦敦实实的戳在那里,浓眉大眼,跟他爹最像,又比他爹五官更为好看柔和些,按照武暖冬的想法,就是p的小将。
至于武秋止,武暖冬扬起甜甜一笑,被他紧紧的拥入怀中,炽热的胸膛和他这个云淡风轻的性子截然不同,烫的惊人,还未容武暖冬回神,便松开了。
武秋止的长相和武爹不大像,与娘也不大像,武爹曾经说过,武秋止糅合了两个人的优点,比爹娘更为出众。
如今武暖冬也不得不承认,十五岁的三哥哥优雅温润,明明是普通的书生装扮,却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物般,眸光清澈明朗,里面星光点点若星河璀璨,好像能一眼望透,又好像深邃无底,不知不觉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再看向她时,浮在浅面上的笑意立刻真实起来,好比画中人一下子活了过来,笑容宠溺真实。
几个叔叔霸占了小姑姑的所有注意力,武山游短胳膊短腿的跑过去,不甘示弱地从他们的褪下钻过抱住武暖冬的小腿,争宠道:“小姑姑,你都没看见小游,你最喜欢的小游回来了,小姑姑!”
武暖冬笑着低头,宠溺的勾了勾武山游的小鼻头,蹲身抱起他,亲了亲他粉嘟嘟的小脸蛋,问着,“想小姑姑了吗?”
“想!好想好想,想的心都碎了!”武山游煞有其事的回亲了她两下,声音啵啵作响。
众人一囧,纷纷看向武行海,这种‘大人’话必然是跟某些人学来的。果然周氏脸色爆红,暗中使劲拧了下武行海的后腰。
正傻笑的武行海一疼,赶紧偷摸握住媳妇的手,朝众人咧嘴一笑,脸皮厚的让人不忍直视。
老爷子也很挂念这个鬼灵精怪的乖重孙,从暖暖怀里接过,逗趣道:“让祖爷抱抱,光想你小姑姑,不想祖爷吗?”
“想!祖爷又年轻了,小游都没认出来!”武山游小大人似的拍着马屁,还摸了摸老爷子光滑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最后总结道:“还是小姑姑的软和好摸。”
老爷子哈哈大笑,看了眼刚从外面回来的阿天狼两兄妹,将武山游放下,拍拍他的小屁股,“家里来了两个叔姨,去打声招呼。”
“叔叔、姨姨!”武山游有礼貌的喊着。
阿娜波盯着粉嫩嫩的大眼睛小包子,眼睛直放光,嗷嗷叫着就扑了过来,“小娃娃好可爱!”张开的手臂扑了个空,一抬眼,正好看到一位霁风朗月般气质不凡的男子,尤其是他浅笑的模样,更是让人怦然心动。
“你身上有毒物贸然接触我小侄儿容易伤到他!”武行川抱着武山游,笑眯眯的望着这个张着小嘴呆愣愣看向他的小姑娘。
男子好听的声音,让她堪堪回神,不解的反问,“你怎知道我有毒物?”
武行川笑而不语,一旁的武暖冬眼睛发光的凑了过来,挤了挤阿娜波的肩膀,“这是我行川哥,学医的,自然闻到你腰里蛊毒的味道。”
阿娜波小嘴微收,连看都没看武暖冬,含蓄一笑,“公子所言极是,其实小女子不大懂得用毒之事。”说着,竟是把腰间别的小瓶子摘下粗鲁的往她哥怀里一丢,抿唇温柔一笑,“还请公子教教小女子,小女子孤身一人,平素好防身!”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众人可是活生生的见着了。
阿天狼慌手慌脚的把小瓶子收好,很是生气的骂道:“阿娜波,你疯了,这可是我给你防身用的金丝蛊!”因为在意瓶中的蛊虫,阿天狼甚至没听见他妹子所谓孤身一人之言,可惜他妹子正在撩汉子,压根没工夫理他。
等到武行川跟着兄弟们离去,阿娜波方才捧脸倒在武暖冬身上,陶醉道:“你哥气质太好了,和之前的你好像哟!”
武暖冬嫌恶的用食指把她顶开,“发花痴的不要!我可不要花痴嫂子!”
“我好衷情的,真的,真的,小姑子!”
武暖冬翻个白眼,识人不清恐怕说的就是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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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哭
程子境很开心,纠缠着暖暖的阿娜波终于转移目标了,但是程子境也很忧伤,暖暖的哥哥回来后,他连靠近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十岁不同席,谁让大家都长大了呢!武家兄弟便是用这种借口残忍的阻止他亲近暖暖。
程子境好想画个圈圈诅咒他们全体拉肚子!
武行义作为未来新郎,忙的很,不但忙着工作囤钱还要天天去媳妇那里刷感情,在全家人轻松的等着婚礼到来时,武行义成了最为忙碌的小蜜蜂。当然,他一点儿都不羡慕家人的惬意闲暇,成天挂着幸福的笑,碍眼的很。
怨念颇深的程子境自发的开始帮行义哥筹备婚礼事项,谭玲毕竟在尚文私塾挂着闲职,镇上不少有出息的少年都是从她手底出来的,还有不少是她哥的子弟,所以喜宴要在镇上办。武家对这种事没什么意见,像暖暖所言,结婚的是他们,怎么折腾也由着他们。所以泰和楼就在程子境的大力支持下,成了这对新人宴请的地方。
武行义虽然年岁大了,不妨碍有颗小清新的心灵,执意要举行一个不同以往的婚礼,给谭玲大大的惊喜。
这下可苦了程子境,他自己的婚事还见不到影呢!根本没经验也没心情好不!眼珠一转,便把主意打到了武暖冬身上。
两个临时搭档的快乐小伙伴携手回村,重金聘请武暖冬出谋划策。
程子境那个美呀!有行义哥打头阵,看那几个讨厌的哥哥还怎么防备他!
为自己的小机智点个赞的程子境,在第二天清晨出发时,笑颜展露的俊彦咻的变了几重颜色,说好的二人世界呢!说好的灯下夜话呢!多冒出来的几个人是什么鬼!
武秋止笑眯眯的看着马车旁的武行义,“买一送六,如何?行义哥我们兄弟几个仗义吗?”
武行义自然来者不拒,“本想着自己弄起来给你嫂子一个惊喜,结果你哥我脑力有限,哈哈,还得靠你们!”
“行义哥,一人的工钱,七个人干活,赚了吧!”武行舟翘着笑,在武行义的傻笑中一跃而上,后面几个兄弟纷纷也跟着上了车。
沮丧无语的程子境摇首期盼,竟是没看到武暖冬的影子,不禁抓住最后上马车那人的衣袖,急切的问:“暖暖呢?”
阿娜波一别手,瞪着他义正言辞的说:“别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
程子境翻了白眼,“暖暖呢?”
“后面呢!后面呢!跟屁虫!”阿娜波不耐烦的摆手,刺溜一声钻进了马车,坐到了驾车的武行川身旁,冲他柔柔一笑。
程子境刚要多问两句,恰巧看到两道人影骑马缓缓而来,一打眼,正是武暖冬不知和旁边的阿天狼说些什么,两人都是满含笑容好不欢快。尤其是武暖冬明眸善睐笑意盈盈,一双剪水瞳眸里面跟荡了一层水般,蒙蒙的叫人怜爱。
见她笑的开心,程子境下意识也笑了,只是看到旁边之人,那笑意陡然截住,赶紧上前几步,走到健美的大马下,鼓脸道:“暖暖,我也想骑马,马车里太挤了,都是臭汗味!”
马车里的哥哥们……
“好,你和阿天狼同骑还是……”
程子境立马笑了,“我看你这匹大马就挺好的,结实健硕。”
武暖冬领悟了,痛快的点了下头,一跃而下,直接点步飞到马车顶上,回首朝他调皮的眨眨眼,“既然你喜欢,就借与你骑。”
程子境……
“子境兄,快上马,马车都走了!”阿天狼关切的弯腰推了推石化的程子境,程子境心酸的回了神,再一看,可不,那道他心心念念的小身影已经没了踪迹。知道武家兄弟控妹的尿性,他不免对特意等着他的阿天狼多了些许好感。
阿天狼抓抓脑后,不好意思的说:“子境兄,一路还要靠你,我不识路的!”
程子境……
一路同行,程子境简直吐血,这哪是不识路,这明明就是路痴好么!
他不光路痴,还是好奇心超重的超龄儿童,见什么都好奇,草丛里的一条小蛇、树杈上的一只怪虫,经常是骑着骑着,一扭头,人和马就都没了。
程子境终于明白武暖冬最后眨眼的意思,这是把人托付给他了呀!
明明半个多时辰的路程,愣是走回头路十次、走岔道八次、原地打转十三次,等他们到了,天都黑了!
程子境自然不会跟武暖冬抱怨,一下子冲到凑在武行川面前卖萌的阿娜波身侧,浑身散发冷意、咬牙切齿,“为何不让你哥坐马车?”
阿娜波被他全身的气势真的吓了一跳,很是惊奇的开口,“是暖暖想教我阿哥认路的。”
一句话熄火!
程子境苦哈哈的转向武暖冬,现在特别需要有人安慰他深受折磨的小心灵。
人高马大的冷峻少年鼓着脸,泪眼汪汪的,让武暖冬又是好笑又是不忍。
一见武暖冬踮脚伸手,他自动的弯下身,任由她摸了摸他的脑顶,耳侧是她软糯的声音和温热清甜的气息,“二二不哭,好孩子,下次我会说清楚的!”
软哒哒的小手夹杂着暖暖独有的清香轻柔的捋顺了程子境的炸毛,他无耻的被治愈了,面对某人就是这么心甘情愿没出息,随之,还抛了几个得意的白眼给武行舟、武秋止和武夏至三兄弟,惹得三兄弟鄙视的一哼。
别看他们一起长大的,所以互相坑起来,才会毫不心软。
武行川和武行义不免为程子境抹了把辛酸泪,暖暖明显把他当孩子哄呢!这家伙真是白长身高不长脑,如此下去,只会让暖暖无法正视他男人的身份,反而坚持把他当作朋友甚至弟弟!
阿娜波是个没有耐性的,在和几个兄妹商量了一天婚事流程和计划后,便坐不住了。武暖冬索性将她打发到尚文私塾,陪着已经安安稳稳准备待嫁的谭玲去。
没想到活泼直率的阿娜波和谭玲相处甚好,这几天不到入睡不归,还跟谭玲学起琴来。
只是今天午时,阿娜波却冒冒失失的跑了回来,满头是汗,在看到武暖冬和武行川似是找到了主心骨,“铺子出事了,大伯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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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偷
木器铺子的客流量基本固定了,平常事情不算多,零零碎碎的完全可以腾出功夫来,武天辛也是个心疼媳妇的,早早便让钱氏到后院休息,而他打算到暖暖的三间铺子转转。
他先去暖心糕点屋盘算了下账务,见生意无差,转头去了饮酒肆,作为男人自然更喜欢美酒这种东西。酒柜上摆着一排排美酒,像是红酒、啤酒和各色果酒是用玻璃坛盛放,看上去色彩斑斓很是好看。因为是给客人试喝用的,木塞总是被打开,店里自然而然散发着醇厚的酒香,半点酒都不沾的,到了店里就会有晕乎乎的醉酒错觉。
武天辛美滋滋的深吸两口气,解了解腹中的酒虫,别看家中美酒繁多,但是暖暖严谨限制了每人每天的饮酒量,白酒不可超过两盅也就是三两左右,红酒水晶杯不得超过两杯,啤酒一扎差不多三杯的量,果酒没什么限制,可是喝起来和水差不多,多喝也没什么劲。
伙计见他来了,把账本递了过来,便继续忙了起来。
饮酒肆的来往账户比糕点屋要繁琐,额度跨越比较大,他算了几页便停下来休息,直到全算完,脑袋也有些沉,索性到后院暂且休息一下。
睡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见脑子恢复了清明,武天辛便准备去果蔬超市,刚走到大厅,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吆五喝六的喊着:“你们几个快点去,我爹在糕点屋等着你们呢!”
“那让小的守在这里?”
“守屁呀!有我呢!耽误事,你们赔的起吗?”
武天辛心头咯噔一声,闪身藏在了廊柱后,正好让那想要留下守店的伙计看到,两人视线一交汇,伙计转身顺从的出了店,跟着其他几个伙计一同往糕点屋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门外的人贼头贼脑的走了进来,一个十六岁左右,那张俊白的脸庞全被贼眉鼠眼的神色所破坏,另一个十二岁,满脸麻点,神情不耐透着解恨。
之后,十六岁的那个将手伸入了柜台下面的钱匣里,十二岁的那个轻声窃语的催促道:“快点,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回来怕什么,你是他们家的子孙,用点他们家的钱有何关系!”
“别废话,直接把匣子抱走!”
武天辛眼睛越瞪越大,再也忍受不了,迈出一步大吼道:“武山河,你在做什么?”
江大宝手中一哆嗦,差点把匣子丢到地上,他抬头正好看到武天辛那张狰狞愤怒的脸庞,扭身就要跑。偏偏武山河傻愣愣的堵在了门口,惊慌失措的江大宝尖锐的喊着,“跑呀!跑呀!”同时身子一拱,将武山河撞到店门口的台阶上。
武山河一疼,方才敛神苏醒,连滚带爬的往外要跑,却被藏在门外的伙计一把拦住,江大宝也被其他人堵了回来。
当初听武行侠讲述的时候,武天辛已经气的够呛了,而今亲眼所见,他杀了江大宝的心都有了。可是他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武山河是个正派的又怎么会被人随便教唆两句就走上错路,此时他是真真对武山河绝望了,尤其是在这个孩子满怀恨意、不知悔改的瞪着他时。
被抓住的江大宝反而不在慌张,嬉皮笑脸的说:“武大伯,我是替武山河拿着钱的,不信您问他。”
武天辛怎会理会这个小人,他始终望着武山河,想要听他说些什么。
“武山河,你说呀!到底是不是?”江大宝撇嘴道:“不是你说的,武家的钱都是你的,我才和你来这里拿钱匣子。要不然谁当你跟班呀!”
“就是我的,我是武家长房长孙,本来就是我的!”武山河梗着脖子,不知是跟江大宝争执,还是跟武天辛较劲,压根不觉得自己是错了。
武天辛心中剧颤,他是头一回听到武山河这种无理取闹的真心话,足以可见田母和田氏成天都给武山河灌输什么样的歪理,这种氛围下,娃若是能长正了才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