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后面宽广的小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条深幽黑长的小径,深不见底。
聊表失望叹息,松开手,壁纸回回荡荡又恢复原样。
身后的四人面面相觑,青衣女子更是不解的开口:“妈妈是怀疑她进了这个房间?”
点头,理了理身上的纱衣,转身:“嗯,但看来不在,或者是……”顿了顿,一脸凝重,后又莫名其妙的笑了:“没什么,叫人来把这处理下吧。”话落便款款而去。
那个人曾说过,这诺大的百里缘都会是她的所有物,但唯独这条小径下的东西她不能观望也不能触手。若是那女子当真下去了,只怕是必死无疑!
不论如何,她就当不知道,做好自己的事便好了!
莫在黑夜中的姜云妨听闻上方的响动声,总算松了口气。紧贴墙壁的身子有些酸麻的疼。而从那深处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由于无数只虫子在蜿蜒爬转般,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腐臭味,还有其他浓烈的味道,也不好追究。
姜云妨努力抚平内心的躁动,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直起腰身,脱离那冰冷的墙面。黑夜中清冷的眸子拉长,望下那深不见底的深处,最后还是作罢,转身望上走,脚踝处莫名扑上一只冰冰凉凉的物体,而后便是什么硬体刺入皮肤,一股刺痛。
姜云妨大惊,一掌拍开脚上的不明物体,手章被利器划上,滚滚热血淌出肌肤。不敢做片刻停留,姜云妨连忙提起裙角往上跑,不停地跑出,将那扇门推开,整个人狼狈不堪的扑了出去。
还好外面早已没了人影。
而在有光的地方才得以看见自己腿上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眼,似乎被什么虫子咬了一般,却淌出大量的血液,连同手上的伤口也在淌着鲜血,那血色逐渐变为黑色。
一丝不祥的预感在胸口蔓延,姜云妨连忙头绳将自己的手上的上方死死帮助,在将手腕处也用布条缠住。迫使那黑血逐渐变为正常的红色,她才松了口气,将伤口简单包扎。
做好一切之后,姜云妨缓缓站起身子,寻望四周。静静思量。这百里缘绝对不简单,就单说那奇怪的地下小道,散发的味道与危险气息,就算是她,也不敢涉足往下。
最后还是决定先不离开,找了个地方暂时藏了起来。直到夜幕低垂,那黄昏余光照进房间内,为清清冷冷的房间渡上一丝暖色。
躺在房檐上的姜云妨望着那余辉静静出神,此事自己算是累得全身乏力,方才找了个地方爬上来时可谓是耗尽心神。看来下一次自己也要学学轻功。有利的是这房间的后房檐正对的是外围一处寂寥的巷子,几乎不会有人在后面出入,因而也不会被人发觉。
不知什么时称,也是在百里缘最为嘈杂的时候,院子里总算急匆匆而来一群人影,为首的黑衣人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从那纤纤柳眉与寒波般的眸子来讲,可以看出是一位女人。那人身后跟着另一个女子,还有五个男人,清一色黑衣。在的带领下房间。
房间内几人细小的谈话声渐渐入耳。
只听开口:“主子,今了一个。”顿了顿,声音蓦然压低:“恐怕是逃出来的,在这房梁上自尽了。”
那为首的女子点头,目光移向那面壁纸旁无黑的血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待走过去蹲子询问:“这是哪来的?”房檐上的姜云妨缓缓掀开青瓦一角,细小的缝隙也足以观察到下面的情况。
而那血正是自己留下的。只是那声音特别喑哑、低沉,也难以分辨是何人。
走过去一看,微微讶异,后吞吐的开口:“这可能是主子您昨日带来的那个丫头留下的。她好像在逃跑时不慎进了那里面。”说着目光瞟向那面壁墙,心惊胆战。
女子猛然站起,横眉怒目:“连个人都看不住。那人呢?”这声音没有几分隐藏,倒是让姜云妨听出了几分熟悉。原来就是这人卖了自己。
“这……还没找到。”低声下气,艳红的衣装在她身上都失了颜色,一双老脸一起,满头大汗。
“你说什么?”女子大怒,一巴掌甩在脸上,清脆一响,在房檐上的姜云妨都听得真切。心里感叹,那巴掌可比打自己时还重!
“没用的东西,还不去把人找回来。要是她离开了百里缘,你们这些小命就别。”女子奴从中烧,恶狠狠地指着怒喝。
听得全身抖擞,连连点头哈腰,转身离开屋子。
而女子身旁的另一个黑衣女子连忙走到她身旁,为她顺气:“小姐莫要动怒,别伤了身子。”
那女子无奈扶额,幽幽叹息:“掌灯。我们进去吧。”说罢,砰咚一声传来,女子猛然睁大眼帘警惕地看向四周:“谁?”
第一百五十六章:地下的秘密
青瓦上的姜云妨快速抬头,猛然压低气息。提醒掉胆的听着下方的动静。
“小姐,好像是这后面传来的声音。”她身旁的女子指着那面壁墙。果真听见那里传出嘣咚嘣咚的响声,虽然不是很大,却也能清晰入耳。
女子狠狠咽了口唾沫,步子往后退了一部,双目紧盯着那有些晃动的墙门:“什么东西?难道跑出来了?”
她身旁的女子向前一步,将她挡在后面,神色凝重:“等下,小姐退后,奴婢来。”
女子点头,退至后方。而后杵在前方的婢女神色凝重的上前,纤纤玉指触碰到那墙壁上,微微用力便打开一道缝隙,一抹漆黑的影子突然从里面蹿了出来,那婢女身形一闪,那黑影却直直蹿向她身后的女子脖子上。
女子蓦然惊叫,猛地将脖子上的东西打下,而此刻那脖子上已经被咬出一个血洞,流出涓涓黑血。婢女大惊,连忙撤下自己的面纱,将女子的脖子缠住:“快带小姐下去净身。”那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瞬间明了,将女子抱出房门。
而后婢女快速将袭击女子的不明物抓住。用毛笔压制住。
房瓦上的姜云妨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女子手下按着的东西,那也是方才在密道里袭击自己的东西。赫然是长相奇丑的黑色虫子,约摸一颗小珠子那般大,身体黝黑。而那婢女竟然徒手将那虫子捏与手指间,放在眼前观望。
那女子微微抬头,半颜暴露在姜云妨眼下。只见她五官深俊,皮肤偏黑,那深深的眼窝子里,双瞳散发着阴黑。这模样不似中原人士。突然又联想起自己半年前的遭遇,那蛊虫是她人所为。
莫不是就是这个女人?那她此时手中的莫不就是蛊虫?
一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直到半夜三更那些人才离去。姜云妨也才得以从房瓦上爬下来。此时四肢稍微有些乏力,走了没两步便晕了过去。
从萧容那回来的姜云央焦急不已,四处派人寻找姜云妨的下落,至今未明。而萧容也是派出诸多人马,呈地毯式搜索,却没得到姜云妨半点踪迹,想着可是是被带出了洛阳城,便将重心放在了洛阳城外。
然而至今没有一点消息。
夜已深,白烛燃半,那书桌旁的玄衣男子,单手支着头颅,眯眼假寐,那眉眼间充斥着愁苦。夜微凉,死死入骨。
“殿下。”房门轻轻推开,缓缓走进一身夜行衣的男人,走到他身旁,微微抱拳行礼:“有消息了。”
萧容蓦然睁大眼睛,嗯了一声。
那人回答:“今日属下看到林小姐偷偷去了百里缘,似乎跟王妃失踪有关系。”
“呵?”萧容冷笑,将手放下,站起身子,细长的影子被灯光拉至窗外的空地上,微微闪烁:“终于有动静了。”那么明显的来到他府上,还以为会有什么动静,原来做了无用功。
想此间,又有些忧虑之处,迟迟没有下达命令。那人疑惑,担心的询问:“殿下可是有担心的地方?”
萧容未语,若有所思。是其他地方还好,但若是百里缘似乎有点棘手,正大光明的带回来确实有损姜云妨的名节。但暗地里恐怕也不是好带出来的。除非她出现在他眼前!
“暂时不动,先打探清楚。”下了命令,那人应下走了出去。
一股寒冷袭来,嘴里呛出几口清水,姜云妨是被窒息感再次惊醒。微微峥开眼帘,眼前一片晕黑,看不是真切。模模糊糊见仿佛看到一袭白衣杵在自己面前,伸手死死的掐住她脸颊两腮。
那指甲莫入皮肤中,生生刺痛。
“我亲爱的姐姐,你可醒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蓦然在耳畔响起,姜云妨咳嗽两声,嘴里呛出清水,脸上衣服上全是流淌的冰水,刺骨不已。寒风呼啸,冷得她直哆嗦。睫毛上也是水珠,模糊了视线。
“哎?怎么?半年不见,认不出妹妹了?”这声音倒是让姜云妨瞬间一个激灵,甩甩脑袋,将水珠甩开,这才缓缓看清眼前的场面。
只见自己身处一见空旷的房中,那房中摆满了各种刑具,个个闪射着寒光,就算在桔黄的灯光下也未能看见一丝暖色。
而自己则是被铁链子绑在支架上,浑身湿透,发鬓凌乱,狼狈不堪。
对面站着三男一女,那女子一身白衣,身形窈窕,乌黑长发半边挽起,半边披散身后,风姿卓卓。模样十分清丽,朱唇含笑,那眼底一片阴暗的冷意。本是不熟悉的容颜却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迷迷糊糊中出口,如果她没记错,见到此人的时候应该是在楚王府的时候。萧容说的他半路救下的林小姐。
“怎么还是不知道我是谁?或者说你已经遗忘了我?”那女子面目突然狰狞了起来,拿起鞭子上前抬起姜云妨下颚,逼迫她直视她盛怒的目光。
姜云妨也有些猜疑,动了动脸,浑身使不上力,无法挣脱。又是咳了两声,细若蚊声的声音响起:“姜云柔?你……是姜……咳咳。”话还没说完,那鞭柄猛然抬起,迫使她的脑袋更加往上,一时呼吸困难,猛然咳嗽。
听到这个回答,那人很是满意,眼底的笑意变得更加凌厉,脑袋凑到她面前,几乎是带着恶狠狠地语调开口:“哟,没想到我亲爱的姐姐还记得,还记得有那么个人叫姜云柔啊?”
说到最后,一双眼仿佛要喷火一般,猛地抓住她额前的碎发,往上一提。姜云妨吃痛,抬着头,半眯着眼看着她扭曲的五官。
“你可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为何我两同时落崖,所有人只关心你。我本是洛阳第一才女,第一美人,却全都被你夺去。我落入山崖,命悬一线,容貌尽毁,这全都是你害的。
被逼嫁给那种货色,成为万人唾弃的肮脏女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错。“姜云柔几乎接近崩溃,说到最后,那充血的双眼缓缓合拢,最后抖动双肩,咯咯咯地笑起来,阴森瘆人。
她松开那手中的湿发,双手垂在两侧,低着头向后退了一步。身上的气息逐渐凝重。姜云妨霎时腾升不祥的预感。
果真下一刻一道凌厉的鞭子狠狠抽了过来,姜云妨大惊,一个侧头,那鞭子正从耳畔划过,抽在自己身上,刹那间感觉一道异物强行拉开了自己的皮肤,火辣辣的撕痛感向脑袋袭去,她瞬间清醒。
双目怒瞪那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模样扭曲到了极点,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狰狞可怕,紧握着鞭子的手青筋暴起。
“实话高诉你吧!亲手将你绑到百里缘的人就是你心心念的楚王殿下啊!这一切都是为我策划,等过了今夜,我会以你的容貌回到姜家,我会取代你的位置,光明正大的嫁给王爷,到时候王爷与我联手一并端了整个姜家,那便是立了大功啊!皇上一定会赏赐王爷的。
你可知道陛下的身子一向不大好,说不定灭了姜家之后会捏旨将皇位传给楚王殿下!到时候我会成为这世界上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女人。而你们姜家所有人都会在地府抱头乞怜!哈哈哈哈哈。”
长篇大论之后,那表情瞬间平静下来,颇为兴奋的观察姜云妨的表情。却见她面色瞬间阴沉,那垂着的头颅看不清任何表情,只有那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的手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久久,那阴森森地笑声在房中蔓延。
姜云柔大惊,没底气的后退一步,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