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往跳过无数的3A,也跳成过无数次,所以才有勇气把它编排进节目里,但完成地这么有底气还是第一次,起跳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个3A稳了,这个表演稳了。
连续绕外场滑了几圈,廖茗茗才撑着膝盖滑回到入场口,套上刀套就奔到视频录制点,从头点开看了一遍。
看了一遍以后就忍不住又看了一遍,接着是停不下来的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心喜。
祁程果真是他的大恩人!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新文名,嘿嘿嘿,cp给起的,敲喜欢~
qwq这本不知觉文名跑题,点击低到没眼看,希望新文名给我好运,为防仙女找不到文,封面过一天再换~
仙女们周末快乐哇
花滑小科普时间:
1:存周就是说没跳够旋转周数,如果差的在0-90度之内是减分,超过90度就要降组了。
比如本来是做三周跳,如果降组了那么就只按照两周或者一周的分数来算了。
2:目前能跳3A(阿克塞尔跳)的女单选手用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所以廖茗茗能跳出3A算很厉害的选手了。
跳跃难度排列(由低至高)依次为:T、S、Lo、F、Lz、A,所以3A,你们懂的!
以上看看就行了,不懂也不影响观文~
☆、蠢的像猪
江诠收到廖茗茗信息的时候加拿大已经凌晨零点过半。
墙上挂着不大却十分惹眼的壁画,湛蓝的路易斯湖静静地躺在雪山脚下,画面逼真得似乎能听到微风拂过林间,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只是再美的画在人心情不美丽的时候都容易变得扭曲起来。
江诠认床,每每在外过夜都会带着自己惯用的枕头,这次他的枕头在过海关的时候被莫名其妙地扣了,于是在加拿大的这些日子里他就没睡上过一个安稳觉。
连带着,心底也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次比赛并不会顺利。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江诠索性睁开眼,看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打到路易斯湖的壁画上,那湛蓝的湖色陡然变的诡异起来,空洞又浮泛。
信息提示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起初江诠被吓了一跳,但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人名时立刻就欢喜地坐了起来。
很多条信息接踵而至,简短的词语或者不成句的话一段一段地发了过来,配合上重复的感叹号,很难不让人想象出对面的激动心情。
廖茗茗发的信息很多,但大多都是无意义的词语和符号,江诠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却仅仅回复了一个高冷的“已阅”,这才起来打开电脑,登陆邮箱看她发过来的视频。
还没看几秒,电话就响了。
“现在加拿大是半夜吧,你丫的居然不好好睡觉,被我抓了个正着!”
“嗯。”含糊地应了一声,江诠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里面熟悉的小小身影行云流水地做了一个开场跳,感觉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嗯你大爷啊就知道嗯,我发的你明天比赛前看,这可是振奋人心的好东西!”
廖茗茗的语气中不乏一点小骄傲,江诠也已经知道了这份小骄傲的来源。
“已经在看了,你的表演。”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打扰别人休息,最后廖茗茗还是忍不住,秉持着既然已经打扰了就打扰到底的原则跟江诠叽里咕噜地分享起了新经验。
不过到底是顾虑到他明天的比赛,廖茗茗也只是在电话里单方面滔滔不绝了五分钟,还是及时刹住车了。
“好了,你快睡吧,祝你明天取得好成绩,这个赛季的开门红!”
江诠却叹气:“恐怕不能了,我失眠。”
“怎么了?”
“我的枕头在海关扣了。”
“这些天杀的加拿大臭雷子,简直不定时炸`弹,你等着我!”
说要这句话,廖茗茗就把电话给挂了,江诠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屏幕回到主界面,让他等什么?
再打过去,廖茗茗的电话通的却没人接了,怀着疑惑的心江诠躺下来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白天。
来加拿大后的第一次好眠。
只是直到江诠要比赛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廖茗茗到底要他等什么,电话从开始的无人接通到后来的打不通,不知道这厮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直到比赛前的上冰热身时间。
国外的比赛不比国内,花滑热度很高,场下几乎座无虚席,但江诠还是在滑下场的时候看到了从看台的安全通道里跑出来的廖茗茗,一身休闲私服,头发跑的乱七八糟,怀里抱着个枕头,一边往场边跑着一边回头对她撞到的人道歉,明明是不施粉黛的素颜,此刻在他眼里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江诠!江诠!”
目光和江诠对上,廖茗茗知道他看到了自己,大声地唤了他两声,一口气跑到了观众席最前面,兴奋地甩着手里的枕头。
江诠会意,套上冰套后即刻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廖茗茗看到他比出ok的手势,便把枕头使劲丢了过去。
正中目标!
此时热完身的运动员已经进入后台,滑童也上场收拾起部分观众摔进场的鲜花和玩偶,场馆内回荡着标准的英文介绍比赛开始的声音,震颤感从脚底板往上传,让人禁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廖茗茗看江诠接过枕头仍呆在原地看向自己便双手放在嘴边做扩音状,唇型很明显,但没有发出声音。
——加油,注意安全。
江诠看到了,也知道她说的什么,每次都是同样的鼓励,一点也没新意,却总也听不腻,尤其是今天。
冲着她挥了挥手,江诠用胳膊揽着那个枕头,一步步滑向了他的备战场。
比赛,开始。
*****
体育馆外正对着的是一家音乐餐厅,舒缓的性感男音缠绕着撩人的字符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没什么客人,服务员都凑在前台聊天,连清洁员工也拄着拖把偷个小懒。
廖茗茗挑了窗边的位置,点了一杯冰柠檬汽水,也不喝,只是用吸管在里面扒拉着,听冰块漂浮在水中的碰撞声,夹杂着气泡破裂的细碎。
远远地,看到江诠抱着枕头出来了,廖茗茗一改赛前的激动样儿,懒懒地垂下眼皮,手底下扒拉冰块扒拉地格外用力,恨不得能用吸管把它们戳碎似的。
“哟,这么大火气。”
江诠坐到她对面,枕头平放在座位旁,被廖茗茗伸胳膊揪了过来,放在自个儿眼前,不发一言地把脸埋了进去。
江诠看她这模样,径直把她面前的饮料捞了过来,没喝,只是捏着吸管同样在扒拉冰块,她喜欢听冰块的碰撞声,他也喜欢,反正她喜欢的他都喜欢。
“你这是打算不搭理我了?”
廖茗茗没回应。
“亏我还抽空特意溜出来一会,你再不搭理我我可就回去了?”
廖茗茗还是没回应,只是把埋在枕头里的脸挪了一个地儿,似乎是换了口气儿。
江诠好笑地看着她,用手指弹了弹杯面,发出清脆的一响:“饮料点了你又不喝,多浪费,我帮你喝了吧。”
这一句比什么都管用,廖茗茗即刻把脑袋昂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拉住他作势要往嘴边递的吸管:“要死啊你,明儿个还要接着比赛,鬼知道这些饮料里都加了什么,你也不怕查到什么被禁赛,这个赛季可就白忙活了!”
江诠只是逗弄她,廖茗茗却极其认真地一指一指把他捏着吸管的手指掰开,将饮料重新拖回到自己面前来。
“行啦你,不就摔一跤吗,我觉得我今天的状态挺好,除了那一跤之外其他的都稳定发挥了,明天我再加把劲儿,排前三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哈。”廖茗茗冷笑一声,也不正眼看他,把冰块搅得格外响,“短节目,状态良好,没什么特殊情况,平地摔,还一号种子选手呢,我都替你觉得跌份儿。”
越说廖茗茗越觉得来气,手底下幅度便大了些,冰块间叮当的碰撞声开始变得紊乱,甚至有两块不听话地飞了出来,滑溜溜的在江诠的枕头上打了个滚儿,摔烂在地面上。
江诠看着自己枕头上一道鲜明的印子,那个心疼啊,急忙把枕头捞了回来,宝贝似的揣到了怀里:“摔了就摔了呗,谁还能不出点儿意外,又不是决赛,那么认真做什么,既然都特地把我寝室的枕头送了过来,再废了它——”
江诠的话未完,廖茗茗就已经站了起来,冷着脸把整杯的柠檬汽水泼到了江诠的枕头上,落出来的话比冰块还冷:“废了。”
“廖茗茗!”
“我不知道你竟然是用这种态度来参加比赛的,简直是对选手和观众的不尊重!亏我还特意过来!”也许是实在太气了,廖茗茗捂着额头说不出话来,最后丢下几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浪费我感情!”
看她干脆地转身往外走,江诠一阵心慌,站起来想追,却被认出他的服务员堵住了,又是要签名又是要合照,眼睁睁地看着廖茗茗消失在面前。
懊悔止不住在心头上窜,本来不过是想逗逗她,怎么就脑抽了拿这种事开玩笑,明知道她什么都好说话,唯独花滑,揉不得一点沙子。
没心情签名合照,江诠婉拒了服务员,站在廖茗茗消失的街口捂着自己空落落的心,其实逗人的时候也不枉认真的成分,他骗不了自己其实存在试探的心理,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
花滑对廖茗茗而言如同命一样,而他还没达到她命一般重要的程度。
不止没达到,还差的远……
另一边,廖茗茗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委屈,眼泪也是说掉就掉,末了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扁着嘴撑着鼻尖的酸意不让眼泪再掉出来,可还是觉得委屈。
十二小时的时差,还遇到航班延迟,顶算没耽误地熬夜过来给江诠送枕头,也不是说多看重名次,就为了他能睡个安稳觉,好好比赛,不要受伤,不要留遗憾,现在却觉得自己像一个大傻蛋,所有的操心都喂了狗。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miky的来电,接通后就直截了当和她说工作的事。
“boss虽然说要停下你所有的通告,但有些已经接了的还是不好推的,她让我问问你,和蒋一一起的那个真人秀你还去么,毕竟是我们这边先提要求要捎上蒋一才肯上,现在翻话实在有点打脸。”
半晌,miky都没有得到回应,还以为电话出毛病了,却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扯着嗓子狼哭的鬼音。
“大爷的,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miky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里面颤着音嚎出来的一句:“去!”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简直莫名其妙。
而蹲在加拿大道牙子上的廖茗茗则趁着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也没人会认出她是明星,赶着劲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扯开嗓子嚎哭起来,发泄性质的哭,毫无形象可言。
各种情绪一股脑窜了上来,刹不住车,在脑子里控制不住地造成了连环撞事件,一赶子接一赶子,眼泪也收不住阀,汹涌地往外奔。
就她这样还总怼别人呢,一天到晚瞎操心,死皮赖脸地往别人身上贴,可人家都不需要呢,只有自己跟跳梁小丑似的蠢得像猪!
蒋一是这样,江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咦?我好像说过写甜文来着。
我的言情小甜饼呢?我去找找!
☆、作秀
真人秀的行程并不是马上开始,还有一周的时间,廖茗茗哪儿也没去,谁都没联系,把自己一直耗在训练馆里,反反复复地练习,却再也没达到那天吃过忘忧面以后表演时的游刃有余。
有时候廖茗茗会挫败地萌生出再厚着脸皮去找祁程讨面的想法,但是看到他公司po出的他的行程又及时刹住了。
她习惯了喜欢什么就主动去表达、去争取,但这种策略在现在看来很是失败,是一种给别人增添负担的捆绑性感情,也许祁程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所以在行程开始后也没有跟她联系,摆明了不想再跟她扯上关系,又何必厚着脸皮贴上去自讨没趣。
她喜欢他,却也不是非他不可。
于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训练,一个人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也不会麻烦别人。
只是在身体疲惫后的休息时间里还是会想,一个人果然是有些孤单的,总想捞点什么当牵挂,可是当她打开手机,没有希望中的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时,说不上失望,只是有种无言的难过。
江诠和蒋一,甚至也包含苏锦,这三个她自认为至铁的朋友,其实也都不过是她厚着脸皮捆来的,只是她单方面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情比金坚,事实上不过废铁一块吧……
其实烦恼的并不止她一人。
同一时期的江诠,比完赛后看到国内网上对廖茗茗的舆论,想起自己居然在她承受压力的时候说出的那么不负责任的话,因而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蒋一,一遍遍刷着廖茗茗置顶微博下网友谩骂她的话,无尽的懊悔与怯懦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不知该如何抉择;至于苏锦,虽说自称猴大王,但一次次冲撞了陆总后经常是廖茗茗帮忙收拾烂摊子,不然按他那么能惹事的脾气,公司不可能要再跟他续约,可当廖茗茗出了事,他却束手无策,什么忙都帮不上。
也许友情本就是说起来简单实现起来却很复杂的一件事吧。
至于祁程,偶尔会想起她,比以前频繁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
*****
真人秀当天,阴雨连绵,好在节目录制的时候已经雨停。
地面有些湿滑,天气也有些阴冷,节目组却让女嘉宾统一穿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恨天高和小短裙。
廖茗茗对这种要求一向是我行我素,不爱穿就是不爱穿,任工作人员如何劝说都无用,冷着一张脸,一副小爷心情down到谷底别来招惹我的臭屁样儿。
耗不过她,最终节目组率先妥协。
开始的时候,几位女嘉宾乘同一辆车到入场的位置集合,廖茗茗坐在中排靠门的地方,冷着脸看玻璃上未消的雨滴,听着后面小声却又似乎刻意让她听到的议论。
“她未免也太大牌了吧,仗着后台硬就一天到晚搞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