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重生)——十瓶
时间:2017-11-15 16:21:38

  “我......我不想死。”她才重生回来,还没补偿这些人呢,又要死?馨宁想到他推了皇上的重赏换了诰命给她,“你是有应对策略的,对吧?”
  祁修远把头窗外,“我打算辞官。你可愿意与我过平民百姓的生活。”
  “辞官,你不是世子吗?你别难过,还有爵位继承啊。”馨宁一本正经的鼓励道。
  “哈哈哈......”祁修远转过头大笑,戏谑道:“好你个陈馨宁,竟是贪图权势之人。”
  馨宁恍然大悟,这厮是在戏弄她。她也是笨,怎么一时忘了他可是齐王党呢。
  馨宁气道:“哼,我就是贪恋权势,不然爹做甚把我嫁给你。”
  祁修远笑道,“嗯,看来我得保住我的地位才行。”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馨宁严肃道:“世子,不会发生霍将军那样的事情吧。”上一世都没有啊。
  祁修远望着窗外,语含苍凉道:“我祁修远脚下踩着万千同袍的白骨才走到今天。决不允许自己倒在自己人的刀剑下......我还有祖母和阿宁要保护。”
  馨宁觉的心里格外沉重。第一次对他们走的这条路有了一丝隐忧。上辈子姐姐是当了皇后的,证明他们是胜利者。可是这两天姐姐和祁修远接连受伤,上辈子并没有发生啊。
  馨宁不禁懊恼极了,自己重生除了知道结局,没有一点优势。
  她抬头去看祁修远,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
  馨宁不禁莞尔,看来他倒习惯睡塌了。天光偏斜还是有些凉意,馨宁拿出一条薄被轻轻的给他盖上。
  他应该是太累了吧,连夜回来,又找大夫折腾大半宿。早上应该是在山海院吃了早膳歇下不久,被自己打扰醒了,然后又处理了一上午的公事。
  馨宁凝视着祁修远的容颜,心里祈愿,愿你此生长命百岁。
  晚膳时,馨宁特意安排厨房给祁修远做的都是滋补清淡的饭菜。祁修远下午睡一会起来,精神恢复了不少。所以,晚饭时吃了不少。
  饭后,馨宁坐在灯下绣香袋。祁修远依然坐在榻上看馨宁给他收拾的书籍。
  春蕊端着药碗走进来了,“世子,该喝药了。”
  “放下吧。”祁修远淡淡道。
  春蕊放下药碗后出去了。只要祁修远在,徐妈妈都让她和夏蝉在外面侯着。需要什么了,稍微大点声音她们就能听见,再进去就是。
  祁修远道:“阿宁,祖母早上给你的糕点呢。我喝完药吃两块甜甜口。”
  馨宁正在绣香袋上绣一只小猫,头也不抬道:“我们都吃完了。”
  “吃完了?”祁修远不可置信道:“阿宁,你早上不会是......根本就没明白祖母的意图吧?而是去山海院闲逛的。”
  馨宁一时羞愧难当,握着香袋小声道:“我是怕辜负了太夫人做的美食。”
  祁修远看她那个样子,哪还能不明白,“罢了罢了,误打误撞你也发现我回来了,也算心有灵犀。原本我是很想见你,但也是打算养个两三天再现身的。”
  馨宁放下香袋起身道:“世子快别说了。我给你拿点青梅蜜饯来好了。”
  馨宁打开旁边的矮柜,拿出一个青色的陶瓷罐子。祁修远喝完药后,嘴里就被塞进一颗青梅蜜饯。
  祁修远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嗯~好酸......”
  馨宁看他那个难受样子,疑惑的问道:“很酸吗?”
  祁修远眼光一闪,含糊道:“你尝尝......”
  下一刻,馨宁就被祁修远拉入怀中,唇上有温软覆了上来,带着若有若无的药味和酸甜的青梅味道。
  祁修远却没有更进一步,就放开了馨宁,“我很想你,想到心都痛了。”
 
 
第三十三章 相处
  祁修远突然的亲吻和情话,让馨宁的心酥软的塌陷了一角。
  馨宁紧张的从祁修远的怀里站起身,“世子莫要如此罔顾自己的刀伤。”
  祁修远望着她坐无辜状,“我干什么了?”
  “你 ....... ”馨宁羞的说不出话来,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春蕊又进来了:“世子,少夫人,太夫人来了。”
  馨宁松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刚才奇异的心绪。
  祁修远正要下榻,被进门来的王太夫人阻止了,“自家人没那么多虚礼,别扯到伤口。”
  祁修远倒也没再下来,馨宁虚扶了王太夫人坐下,招呼春蕊和夏蝉进来上茶。
  “祖母,天都黑了。您怎么来了?”祁修远淡笑着问道。
  王太夫人促狭的笑道:“怎么?嫌我老太婆打扰你夫妻二人了。”
  馨宁想到上一刻发生的事情,又红了脸去垂下头。
  祁修远见她窘迫的模样对王太夫人道:“孙儿哪敢。只是担心夜黑路滑。”
  “哼,油嘴滑舌。你回来到现在我也没问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祁修远淡淡道:“张叔,乘乱捅了我一刀。”
  王太夫人惊道:“张宇!”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孙儿,“难不成他投靠了贤王!”
  “嗯。”
  “真是想不到啊,她的父亲昔日待你恩重如山。他自己也是待你如父如兄 ...... 以后要竟然执刀对立。”王太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馨宁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张远?什么贤王?似乎又是涉及皇权争斗的事。
  静默片刻,王太夫人担忧的看着祁修远,“你莫要难过。人啊,都有自己的活法。”
  祁修远依然淡淡道:“祖母放心。我永远记着教我行兵布阵的张叔。”
  王太夫人点点头不再多问,她知道孙子是个有主义的,便岔开话,“你这受了刀伤,我呢,怕孙媳妇这边没经验。晚上我让李妈妈留下,若夜里你发热了或是伤口疼,有李妈妈在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王太夫人在祁修远离京前就得到消息说,馨宁和祁修远虽然都住在和顺院,其实根本没有同床。为此,她都愁了好几天了。
  下午又听说,馨宁陪着祁修远在屋里说话,惹的祁修远哈哈大笑。
  这才发了狠,想着加一把火。让李妈妈晚上过来监视二人,已示震慑。不然她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抱上玄孙呢。
  “多谢祖母。”陈馨宁柔声感谢。
  祁修远似笑非笑道:“不知祖母让李妈妈留几晚?”
  王太夫人知道自家孙子是看破了自己的意图,高深莫测道:“留到我满意为止。”
  祁修远转眸看一眼清丽婉约的馨宁,“就听祖母的。”
  王太夫人回去时,拉着送她出门的馨宁的手道:“刚才我没有多问远儿去乌城的事。因为张宇对远儿如父如兄,远儿很敬重他,如今两人对立。想来他心里怕是很不好受,你安慰安慰他。”
  馨宁柔声答应:“是。”
  馨宁回到屋里,又和李妈妈说了些劳烦的客气话。才让徐妈妈带着李妈妈去隔壁平日守夜的房间里铺床收拾。
  祁修远已经回到了内室。馨宁进来后,径直去打开柜子,准备拿出床辱给祁修远铺塌。
  祁修远走过去,抓住她的手笑道:“我都受伤了,还让我睡塌?”
  “你想睡床?”
  “我必须睡床。”
  馨宁望着祁修远不语,他受伤了,应该让他睡床上吧,于是别扭道:“好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让你上床睡好了。”
  祁修远笑道:“傻阿宁,你以为祖母为何让李妈妈留下。就是来监控你我二人同床的,所以我必须睡床。”
  馨宁诧异道:“太夫人怎么知道我们没同床呢?”
  “和顺院里有祖母安排的人呗。”
  馨宁顿时感到很挫败,她自认把院子管的很好了,竟然还有王太夫人的眼线,那大概还有其他人的眼线吧。
  祁修远歉意道:“祖母是为我忧心而已。我明日就把人给你找出来,给祖母送回去可好?”
  馨宁道:“你别插手,我自己来。我明日要好好查查我这院子的人。”
  睡前李妈妈果然进来了,首先向榻上望去。再看祁修远已经躺在了床上,才满意的笑着出去了。
  馨宁看祁修远背对着他睡在里侧。横下心来,揭开被子迅速躺了进去,与祁修远背对背。
  祁修远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转过头看着馨宁的后脑,绸缎般的乌发顺着肩头垂落在床上,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祁修远用右手拿起一撮头发,缠在自己手指上玩了一会儿。嘴角弯起一抹坏笑,捏着头发的手稍稍用力拽了一下,馨宁的头顿时向后仰轻呼“哎呀。”
  脑后响起祁修远低声轻笑。馨宁懊恼极了,翻过身瞪着祁修远,“你干什么!”
  祁修远无辜道:“我想和你说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吗?”
  “临走前我说过给你五天的时间考虑是否要把心交给我,到今天已经第九天了。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馨宁垂下眼帘良久,在祁修远脸色冷的要结冰的时候,抬眸坚定的回答:“嗯。”
  祁修远不可置信的望着馨宁,眼里星河渐渐灿烂起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伸出右臂将馨宁揽入怀里,下巴抵在馨宁的头顶上。
  馨宁依偎在祁修远的怀里,意外的发现心里并没有如上一世那般抗拒他的怀抱,反倒觉得心里酸酸软软的。
  良久后,祁修远放开馨宁望着她的眼睛,咧着嘴笑的像个傻瓜。
  馨宁轻笑道:“大将军,你笑的很傻。”
  “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傻瓜,没清醒过。”
  “噗哧”一声后,馨宁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来。
  祁修远望着馨宁也跟着愉悦笑起来,大概是笑的身体抖动着扯到了伤口,祁修远下意识“哎哟”一声。
  馨宁赶紧爬起来,“伤口疼了吗?”
  “并无大碍。”
  馨宁熄了床前的灯,躺在被窝里。被子底下,祁修远的右手握着馨宁的左手。
  窗外,李妈妈见灯灭了。刻意喊了一声:“世子,您晚上伤口疼,定要叫老奴啊。”
  屋里的祁修远悄声对馨宁道:“李妈妈故意说话,是想听我的声音在哪呢。”
  “知道了,李妈妈。”祁修远扬声道。
  李妈妈听见声音是从内室拔步床的方向传来的,放心的走了。
  齐王府,陈安宁躺在床上,手里举着一本游记读的津津有味。因为腿上有伤,小腿处放了一个迎枕垫高。所以寝衣的下摆滑落到大腿,露出大半截细白笔直的双腿。
  “哈哈哈 ...... 哎哟”陈安宁看到好笑处,笑到书从手中滑落砸到自己的脸上。
  一旁伺候的东风也笑道:“王妃把这本追风的《追风游记》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了,都倒背如流了吧?”
  陈安宁撑起一一边的臂膀支着头,“是啊,已经读过很多遍了,却还是欲罢不能。追风他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在他的描述下让人犹如身临其境。看他写的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游行中所遇到的每个人、每一件事 ....... 让人神往……”
  “王妃想去哪?”齐王司徒诚温和的声音传来。
 
 
第三十四章 兵部尚书
  陈安宁听见齐王的声音,撑起上身就要起来。齐王连忙制止,坐在床边扶着馨宁的肩膀让他躺下。
  陈安宁给东风使了个眼色。东风会意,过来将迎枕拿到一旁,将馨宁的衣裙拉下盖住腿。
  齐王笑问:“王妃的伤如何了?可还疼?”
  陈安宁道:“多谢王爷关心,臣妾的伤不疼了,只要慢慢养罢了。”犹豫一下又道,“王爷这么晚过来要歇下吗?臣妾怕是不能伺候王爷,王爷还是去柳侧妃那边吧。”
  齐王淡笑道:“今夜本王就是来陪王妃的,并不想干什么。”
  陈安宁想了想道:“王爷是有什么事要说么?”
  “没什么重要的事。哦,对了。修远回来了,受了点伤。”
  “世子受伤了,严重吗?”
  “死不了,明天就能上朝。嗯,说不定明天起他就不是一品大将军了。”
  陈安宁蹙眉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王笑笑不说话,顺势躺在馨宁的旁边。
  第二日早朝,议政殿。
  皇帝隔着冕旒看着朝臣为了去南边赈灾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今日天未亮就有急报传来。四月天南边暴雨不停,河水决堤冲了河岸两边成片的田地。眼看再过两个月就要收麦子了,这暴雨一下今年哪还有收成,百姓们急的直哭。
  再加上最要命的山洪,几乎把一个庄子的人都毁了。
  现在朝臣们就在争论谁去赈灾的问题。户部和工部吵得最是凶,都要派自己的人去。
  皇帝微撇了一眼齐王和贤王二人,两人都抱着手在一旁看。户部柳尚书的嫡次女是齐王的侧妃,工部尚书是贤王的舅舅。
  皇帝又看了看一直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的祁修远道:“祁爱卿,这次去乌城巡查受苦了。张将军是你的同袍,他可好?”
  朝臣们都停了下来,看着祁修远。祁将军去乌城巡查了?他们竟然不知,以为他就是告了几天假。毕竟现在无战事,他上朝与否影响不大。
  祁修远抬头望着皇帝模糊的面容道:“能为陛下效忠,是臣的本份。张将军很好,臣走的那天,张将军家的公子正在娶新妇。”他离京的那晚,让馨宁去给齐王通信。齐王就向皇帝奏报过了,只是没想到皇帝会公然在朝堂说派他去乌城巡查。
  皇帝点头,又道:“闵太师,这兵部尚书一职缺了很久了,是该补上这个缺了。”
  朝臣们一个个伸长了耳朵,肃容侍立。齐王和贤王都放下手望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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