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重生)——十瓶
时间:2017-11-15 16:21:38

  前面承恩侯和高氏也下来了,祈修远和馨宁跟上,一起往设宴的宫殿走去。
  “修能呢?”承恩侯问高氏。
  “他晌午时就被贤王殿下叫去了,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承恩侯点头不再说话。
  设宴的宫殿里,已经来了好些人了。宫殿外面的角落里三三两两的站着些各家的随从。
  馨宁和高氏也留了随从在外面,吩咐了注意事项才进去。
  祈修远和承恩侯都各自去找了同僚。高氏带着馨宁和一众贵妇人见礼。
  “世子夫人倒是不常见。”一位看起来很福态的中年贵妇笑盈盈看着馨宁说。
  馨宁觉的此人眼熟,只一时想不起。
  高氏望了一眼馨宁,慈爱的说道:“英国公夫人没见过倒是正常。我这侄媳妇身体虚弱,自世子去了边关就住在庄子调养,昨日才回府。”
  “想必是全好了吧。”英国公夫人关切的问馨宁。
  “馨宁谢英国公夫人关心。以前就是有些气虚头晕,在庄子上呆了些时日,早已经痊愈了。只祖母慈爱,让多休养了些时日。适逢世子从边关回来,昨日将我接回家中。”馨宁大方微笑的说道。这可不能让人真以为自己是个病秧子,更不能让人拿下把柄,晓得自己从前的那些混账作为。
  高氏眯了眯眼,抿着一抹笑盯着馨宁。
  “娘。阿宁?”一个俏丽的华服少妇从别处过来,挽着英国公夫人的手。看见馨宁一脸惊讶。
  “语姐姐。”馨宁也一脸欢喜的叫道。原是语姐姐的婆母,难怪眼熟。
  “老大媳妇,你们认识?”英国公夫人问长媳。孙林语是英国公府世子的嫡妻。
  “娘,您知道的,我娘家和相府相邻,我们自小就在一起玩耍的。上个月我才去看过她,往后您定会常常看见她的。”孙林语过来牵着馨宁的手,和婆母笑说。
  “原来如此。我们整日困在内宅,身子娇养着反倒虚弱。真不如在庄子上走走,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英国公夫人点头,又对高氏道:“让他们年轻人聊吧。我们也去转转。”
  高氏瞅了一眼馨宁,随英国公夫人去了。
  “我刚刚远远就听见你们在说话啦。这侯夫人到底不是世子的母亲,话里有话。阿宁你可要提防着。”孙林语吧馨宁拉到一个柱子旁边,见周围没什么人小声对馨宁说。
  “语姐姐放心。”她刚才也觉得高氏话里有话,才又对着英国公夫人说了一番。不过始终觉得自己从前理亏,倒没多想。
  “听你刚说是世子接你回来的?你......?”孙林语犹豫着开口。这个阿宁一向嫌弃世子是个莽夫,不如京中其他公子哥儿来的风流倜傥。
  “我以后会和将军举案齐眉,再不会如从前那般糊涂。”
  “好妹妹,你想开了?姐姐当真为你欢喜。”孙林语开心的拉着馨宁的手说,转眸间看见一个宫装丽人正在笑望着他们,立刻行礼:“齐王妃。”
  馨宁转身看见来人,鼻子发酸。吸了一口气上前欢喜道:“姐姐。”
  齐王妃陈安宁仪态端庄大方,嘴角上扬,“你们两个躲在这处闲话,我倒偷听得两句。有人说与谁要举案齐眉。嗯,不错。孺子可教也。”
  孙林语“噗嗤”一声捂嘴笑出来,馨宁有些不好意思的拧了拧手中的帕子,嗔望着自己嫡亲的姐姐。
  “两位世子夫人请注意仪态,莫要让你们夫君看见你们这幅模样。”陈安宁眼含嬉笑,一本正经的对着二人说。
  “姐姐~齐王妃殿下。”馨宁娇嗔道。
  “唔,倒是有了出阁前在家中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五日前我去别院瞧你,你还......怎突然开了窍。”陈安宁看着眼前的妹妹,对先才听见的话再没有怀疑,直疑惑近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让妹妹一反常态。
  难道......?她望了一眼正在贵妇人中间说笑的高氏。
 
 
第六章 桃枝舞
  一旁的孙林语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以防别有用心之人。直到看见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进来,提醒姐妹俩,“王妃、阿宁。瞧,太师大人来了。
  “阿宁你有许久没见爹爹了,快过去。东风,可是皇后娘娘刚找我了?”陈安宁作出一幅疑惑的样子问身后的使女。
  “回王妃的话,正是。”东风低头敛目,见怪不怪的回答。
  “嗯。两位夫人请自便。”陈馨宁抿着端方的笑容,带着东风走了。
  “安姐姐怕是又被太师大人念叨什么了,又找借口溜了。”孙林语望着陈安宁的背影小声嘀咕,转过头又对馨宁道:“阿宁,我就不打扰你和太师说话了。我先过去了。”孙林语知道馨宁与丞相有些误会,所以先告辞了。
  馨宁望着父亲的背影,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上辈子她气父亲在她被赐婚后,没有为她力争拒婚,屡屡与父亲争吵。出嫁后,除了回门那天再没有回过娘家。三年后祈修远从边关回来没几天,父亲就辞官独身回乡去了。临去前去庄子看她,两人相对只默默喝了茶水。父亲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叹息一声走了。
  后来她被圈禁的那些年,她想明白了。那时自己是逼父亲去抗旨,父亲就算答应了她,无疑是放弃了哥哥和姐姐的前程。在她为自己的愚蠢悔恨莫及时,父亲确再未去看过她。
  馨宁盯着父亲的背影,慢慢走向他。
  陈孝栋正在与齐王和祈修远寒暄。看到祈修远望着自己身后,也回身看去。
  “阿宁。”神色微滞后,陈孝栋慈爱的望着女儿喊道。
  “爹。”馨宁低声唤道。
  “半月后,就是你侄女的周岁,到时候回来吧。”陈孝栋试探道。这个小女儿自从那年赐婚圣旨下来后,就与自己生份了。
  “小侄女满周岁,我这当姑姑的自然要回去的。”
  陈孝栋微笑点头,“嗯,好。”
  两人又陷入沉默中。
  “岳父,父皇马上就要来了,不如我们先入席。”齐王司徒诚上前解围。
  陈孝栋也只和女儿缓和关系急不来,遂点头。几人便各自入席,刚坐下,皇上就来了。一番跪迎叩拜,皇上又褒奖了一回此次平定边关,扩张疆土的有功军将,并承诺明日早朝正式封赏后,宴会正式开始了。
  馨宁还沉浸在父女隔阂的情绪中,有些心不在焉。
  祈修远自斟自饮喝了三杯酒,放下酒杯,语含讥诮:“怎么?才不过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
  “装?我装什么了?”馨宁不知道他说什么。
  “我知道你与岳父之间因为赐婚,有些不愉快。你既说要与我长长久久?面对岳父时又是这副模样,显然还未释怀。”
  馨宁想不到这个男人这么多疑,抬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碟子里,“我跟将军说的,的确都是肺腑之言。只是与爹爹之间,却是另外一回事。”
  “是哪回事?”祈修远皱眉望着眼前的鸡块,追问道。
  “这不关将军的事。”馨宁下意识脱口而出。
  祈修远嘲讽的笑道:“呵,这才对了,这才是你。何必勉强自己。”说完,转过头不在看身边的妻子。
  馨宁咬唇看着他,暗自懊恼。怎么就顶撞他了呢。“将军,只管记着我在马车里说的话,日后自然知道是真是假?”
  祈修远闻言转过头,看见坐在他右侧的馨宁,脸微扬正对着自己,红唇噙着一抹骄笑,心念微动,“拭目以待。我今晚就去和顺院。”
  馨宁神色不动,答道:“好。”眼珠一转,明媚的脸上又绽出一朵笑容,“你睡榻。”
  祈修远没在说话,又饮了一杯酒,眼里有着一抹柔软。有些事,还得徐徐图之。现在两人不再分离两地,他有时间。
  一时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突然大殿内安静了下来,一波舞姬正退出殿去。贤王到大殿中央行礼道:“父皇,儿臣恭贺父皇,我耀国疆土再扩,从此天下太平。儿臣平日里最是羡慕威武大将军,更神往沙场战马飞扬,英勇杀敌的男儿气概。所以,儿臣特意改编了'桃枝舞',由儿臣亲自擂鼓,供父皇、太后娘娘和母后欣赏。”
  桃枝舞属于战舞,由舞者随着乐人敲击战鼓鼓点舞动,展示将士在战场上杀敌的英勇顽强。
  太后和皇后不语,只是微笑的看向天启帝。
  “哦?贤王亲自擂鼓?母后,我们一同看看。”天启帝大手一挥准了。
  一旁的皇后神色复杂的望向齐王,齐王正笑眯眯的望着贤王。
  贤王退下准备,从齐王案前经过的时候,瞥了一眼齐王,斜勾了一边嘴角。齐王只与身后的侧妃悄悄说着什么,惹得侧妃“咯咯”的笑,似乎不曾注意。齐王妃端庄得体的与齐王并坐,似乎也不曾注意身旁的动静。
  三十六个手持两尺长桃枝,作兵将打扮的舞姬鱼贯而入,排列好队形。
  随着鼓声起,一招一式的舞动起来。馨宁听鼓声不似来自一处,仔细一看,在贤王的对角场地,还有一人正在擂鼓,正是承恩侯嫡子祈修能。
  难怪二婶说二弟晌午时就被贤王叫走了,原来在这等着露脸呢。看着二人擂鼓的样子,自有一种潇洒风流之态,她不自禁看向身边的“莽夫”。
  这一看倒是微微一惊。只见祈修远眸光冰冷,一脸肃杀,脖子上的青筋分明,顺着紧绷的身体往下看,放在双腿上的双手紧握着骨节发白。
  他这是怎么了?馨宁凝眉,复抬头再看向他的脸,却见他神色已恢复如常,依然淡淡的。还抬手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悠然自在。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馨宁咂舌不再理他,继续欣赏场中的舞蹈。战鼓铮铮,气势恢宏,舞姬们随着鼓点的密集缓慢,迅速的变化队形,步履整体划一,手上动作招招有势。
  馨宁只感觉自己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不禁暗叹,书中有诗曰:一闻战鼓意气生,犹能为国平燕赵。古人诚不我欺也。
 
 
第七章 较量
  三十六个手持两尺长桃枝,作兵将打扮的舞姬鱼贯而入,排列好队形。
  随着鼓声起,一招一式的舞动起来。馨宁听鼓声不似来自一处,仔细一看,在贤王的对角场地,还有一人正在擂鼓,正是承恩侯嫡子祈修能。
  难怪二婶说二弟晌午时就被贤王叫走了,原来在这等着露脸呢。看着二人擂鼓的样子,自有一种潇洒风流之态,不自禁看向身边的“莽夫”。
  这一看倒是微微一惊。只见祈修远眸光冰冷,一脸肃杀,脖子上的青筋分明,顺着紧绷的身体往下看,放在双腿上的双手紧握着骨节发白。
  他这是怎么了?馨宁凝眉,复抬头再看向他的脸,却见他神色已恢复如常,依然淡淡的。还抬手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悠然自在。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馨宁咂舌不再理他,继续欣赏场中的舞蹈。战鼓铮铮,气势恢宏,舞姬们随着鼓点的密集缓慢,迅速的变化队形,步履整体划一,手上动作招招有势。
  馨宁只感觉自己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不禁暗叹,书中有诗曰:一闻战鼓意气生,犹能为国平燕赵。古人诚不我欺。
  一曲结束,舞姬们犹如真的经历了一场战斗,香汗淋漓的出去了。
  贤王和祈修能一同上前叩谢皇恩。天启帝向承恩侯问道:“这位是承恩侯的小公子吧?”
  快速从桌案前起身,躬身道,“回禀陛下,正是犬子。”
  “臣大理寺少卿祈修能拜见陛下。”祈修能弯腰拱手行礼。
  “平身吧。祈爱卿,你觉着贤王和你堂弟刚才擂的战鼓曲可还行。”天启帝点名祈修远。
  祈修远从容起身行礼道:“回禀陛下,齐王殿下和臣弟的表演,让臣犹如再次身临那沙场炼狱。”
  “齐王,你才从战场上回来一年,你觉得刚才的战鼓曲如何?天启帝又点名齐王。
  齐王起身恭敬的回道:“回禀父皇,儿臣也以为刚才犹如身临其境,倒吓了儿臣一跳。”
  “呵呵呵,齐王和祈爱卿两人说的不错。虽然我多年不再去边关沙场,年轻时却也在战场上历练过几年。知道这战鼓起后,战场上真正的模样。承恩侯,也是从战场上下来,一定也知道吧。”皇上意味不明的说了些话,馨宁知道皇帝是话里有话,却也一时想不明白。
  承恩侯想在说话,被天启帝挥手打断,“好了,都坐下吧。”又对贤王和祈修能笑道:“你二人有心了,明日一块赏。”
  晚宴很快又恢复到歌舞升平,君臣共乐的气氛中,直到结束。
  出宫的时候,倒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馨宁出宫后,悄悄吩咐春蕊和夏蝉先回去准备些膳食,她晚上没怎么吃有些饿。然后,又告诉她们祈修远晚上在和顺院过夜,让她们回去准备一套被褥寝具。
  春蕊和夏蝉闻言一脸喜色,再看有世子在,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两人欣喜的先回去了。
  馨宁晓得她二人的想法,也不解释。上了马车等祈修远,他还在马车下和同袍告辞。于是从暗屉中取出夜明珠算是照明,一边也当作玩物般放在榻上滚来滚去,权当打发时间。
  “祈大哥,车里坐的是你夫人吗?”一道脆生生女声响起。
  馨宁停下手中动作,侧耳倾听。
  “我倒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儿?只可惜刚才坐的远,没看清楚。”馨宁看见一只素手已经捏住了车帘,又被拉开。
  “你这是来干什么的?回去。我看袁夫人最近没罚你抄女戒。”祈修远的声音显得严肃认真。
  “哼,什么稀奇宝贝不成。我看你能藏到几时?”女子气呼呼的说完,似乎离去了。
  祈修远掀开车帘进车厢里坐下,直到两人回到和顺院,再没说话。
  祈修远沐浴完出来,馨宁已经坐在圆桌前一勺一勺的喝着稀粥。
  “让她们下去吧。”祈修远坐在馨宁对面漫声说道。
  “你们也去吃点东西,歇了吧。晚上不用守夜。”馨宁回头对两人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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