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重生)——十瓶
时间:2017-11-15 16:21:38

  两丫鬟对视了一眼,说了声“是”就退出去了。
  馨宁继续喝着碗里的粥,实在受不了对面注视的目光,“将军要吃点么?粥也给你准备了一碗。若还不饱,就只能吃些糕点。”
  祈修远看着另外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伸手端起来喝。
  馨宁喝完粥就饱了,也不再吃和粥一起端来的糕点。便坐下来学某人刚在盯着她吃饭的样子盯回去。
  祈修远神色自若的喝完粥,有捻了两块糕点吃了。
  馨宁意外的发现,祈修远吃饭的样子除了比一般人快些,倒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粗鲁。
  祈修远快速的吃完,自觉拿起馨宁放在桌子上的丝帕擦了手嘴。
  馨宁虽然内心有些抗拒,但是她忍了。硬生生把要出口阻止的话,咽回肚子里。
  祈修远只装作不知,自顾自去漱了口,直接往内室走去。
  馨宁一看,赶紧追上去,“哎,说好了的,你睡榻。”
  祈修远站在拔步床前,脸色不明,“你的丫鬟们倒是懂事。”
  馨宁闻言上前一看,顿时俏脸微红。
  这拔步床是她的陪嫁,因为祈修远比京内贵公子们身材高大魁伟,当初打这张床的时候,都比平常女子打得更长更宽。为此,当时馨宁更是感觉羞耻的哭了好一阵。
  现在这张宽大的床上铺着素色的床单,床头并放着两只藕色的绣着并蒂莲花的枕头,还有同色绣着并蒂莲花的锦被。
  馨宁内心一时矛盾起来,明明想和他过日子的,可是真的无法短时间内和他那么亲密,毕竟她,并不是心悦他的。想着这些,她不自觉的用右手拇指一下一下的扣着左手食指的指腹。
  祈修远转眸看着她局促不安的小动作,“给榻上找一条被子。”说完,走向临窗的榻边垂手站立着,望着外面的夜色。
  “嗯,我这就去拿。”馨宁闻言松了口气。打开衣柜拿了条褥子和被子出来。
  祈修远看着满室烛光,心上人穿着寝衣,在给他铺设床褥,一切恍如梦中。
  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搂她入怀的**,理智告诉他想要保持眼前的一切,需循序渐进。
  于是淡淡的说了声“早些睡吧”,就各自睡去。
 
 
第八章 诰命夫人
  福敏院的正房内,依然光亮一片。门外远远的站着几个主子们的心腹,其余下人们都躲回房里睡觉去了。
  屋内承恩侯和高氏坐在上位,祁修能一脸倔强的跪在地上。
  承恩侯看祁修能那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往日里我还当你是个好的,今日才知道你是个拎不清的。还跑去和贤王一起擂鼓,你可想过我承恩侯府。”
  “承恩侯府?与我有什么关系,将来也落不到我头上,我想那么多干什么。”祁修能恨恨的说道。
  “愚蠢!我祈承志怎么生了个你这么蠢的儿子。”承恩侯气的只拍桌子,缓了口气又道:“我先问你,你今日和贤王搅合在一起,是要支持他夺位吗?”
  “并没有。只是贤王叫我去帮他一起擂鼓,我一个做臣子的哪能拒绝。”
  “是呀,侯爷,修能只是帮贤王殿下擂鼓,哪能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呀。”高氏也在身边帮腔。
  承恩侯没理高氏,继续教训儿子“哼,是你也没想去拒绝吧。老子警告你,你最好没有别的乌七八糟的想法,咱们家实际上早已被人认定是齐王的人。”儿子的不甘心,他如何不知,只是诸事早已成定局。何况有他在,何愁儿子不能有个好前程。
  “为什么被认定成齐王派系!还不是她祈修远和齐王娶了同一家的女儿,是连襟。”祁修能咬着牙齿,一字一句的说着。
  “还不算太傻,起来坐下吧。”到底还是心疼儿子,承恩侯指了指下首的座椅。
  “修能,这些年你的努力,爹看着呢。你看你今年才二十岁,不是凭自己的本事也做到了大理寺少卿。何况你的身后还有爹,有承恩侯府,你的前程必定顺遂。”承恩侯语重心长告诉儿子。
  “可是祁修远在二十岁的时侯,早已经有了世子的爵位,还被封了一品威武大将军。”祁修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地面,似乎想用目光把地面挖两个窟窿。
  “修远的爵位,是你祖父临终前请旨封的。一品的官位是用命换来的。你何苦要和他一争高下。”
  “我不服。为什么我才是你承恩侯的嫡子,爵位要给他。他用命换来了高位,我也可以。为什么不让我也去沙场。”祁修能双眼发红,转头瞪着承恩侯。
  “你!”承恩侯说不出话来。
  “儿啊,你可不能这么想啊。祈修远那是命好,是你祖父早年留下的部将帮他,他才混了个将军活着回来耀武扬威。你放心,娘绝不会让他得意太久。”高氏觉得祁修能受的这些委屈,都是祁修远给的。
  “好好的儿子,都让你教坏了。我可告诉你,别干出什么丢了侯府颜面的事情。修能,走,回去休息,别听你娘一个妇道人家胡言乱语。”承恩侯叫了祁修能一起离开。
  第二日馨宁醒来的时候,榻上早已恢复原样。
  春蕊和夏蝉进来伺候梳洗的时候,都抿嘴偷偷的笑。馨宁知道他们想什么,也不说明,由她们去了。
  早膳过后,徐妈妈回来了。看见馨宁一张脸上笑出了花,“夫人,听说昨晚将军在咱们院歇的。”
  馨宁望着一眼春蕊、夏蝉,她们一幅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馨宁无奈的点了点头后,赶紧说:“奶娘回来了正好,我有件事和你们说。昨日我去松涛院,太夫人和二婶说,让我以后自己管和顺院的事情。”
  徐妈妈一听,立马正色道:“这是好事啊。夫人早该自己当家的,不说以后当整个侯府的家,这和顺院实该小姐自己管的。”
  两个丫鬟也一起点头称是。
  “嗯,我也应了。只这和顺院的丫头婆子们我还认不全呢。我想着等会全把他们集中起来,认一认。”馨宁说道。
  “夫人这倒是好法子,先把人认认。”徐妈妈赞同道。
  定下来后,就让夏蝉去叫了传话的丫头,让和顺院的下人们都去议事厅外聚集。
  “夫人,和着我、春蕊和我娘,有二十四人。”馨宁来到议事厅,夏蝉上前回话。
  馨宁端庄大方的坐在椅子上,朗声道:“你们都知道我这几年不在家,院子里的事一直劳烦二婶帮我管着。如今我回来了,二婶已经把和顺院的事务,交给我自己来管。你们还按以前分配做事,别出了什么岔子。我呢,是个赏罚分明的主子。现在,你们先自左至右依次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和自己领的差事。”
  一个胖胖的中年婆子走出来,低眉敛目道:“老奴是张善家的,是负责看门的。”
  紧接着,“奴婢菊香,是负责洒扫的。”
  ......
  议政殿
  “陛下,如今天下太平,无需征战。臣现将调军虎符归还陛下。”
  祈修远向前俯身,低头敛目,双手托举虎符至脸前。
  闻之,左右文武大臣神色各异。
  立在队列最前的齐王和贤王,一个立身微笑,一个神色不明。
  承恩侯瞅了一眼陈孝栋,见他眼观鼻鼻观心。
  天启帝凝视祈修远片刻,视线微撇总领太监徐闻。
  徐闻忙下去到祈修远身前,双手接过虎符,呈送到天启帝手里。
  “祈爱卿,这些年你劳苦功高,这次平定战乱更是战功显赫。朕就封你为威武侯,另赐你府第一座,黄金万两。”
  天启帝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陛下,臣身为耀国的子民,身为承恩侯府世子,本就有保卫耀国的责任。承蒙陛下信任给予臣做了威武大将军,为陛下效劳。幸不辱使命,与各位同袍一同平乱报国。实愧不敢当陛下的赏赐。”祈修远慷慨陈词,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祈爱卿不要赏赐?”
  “陛下。臣倒是想为内子讨个封赏。”
  这厢,馨宁听完下人们各自介绍后,又训了些恩威并施的话,才让各自散去。刚回房准备喝口茶,前院就有小厮匆忙来报,请她去接宫中来的圣旨。
  一番提心吊胆之后,馨宁捧了一卷圣旨回来,呆坐在花厅的榻上。
  徐妈妈并四个大丫鬟手持托盘,一幅喜上眉梢的样子跟了进来,“恭喜夫人,现在已经是一品诰命夫人了。”
  “徐妈妈上前将托盘里的大红诰命夫人朝服放在案几上。“夫人?”
  “奶娘,你们把东西放下都出去吧。”馨宁无力的挥挥手。
  待几人狐疑的出去后,馨宁直接瘫倒在榻上。
 
 
第九章 花果茶
  承恩侯下了朝,未换官服就直接去了福敏院。
  踏进正房内,高氏和祁修能都在。他坐下后,对屋子里的下人挥挥手,“都下去。”
  下人们出去后,屋子里安静下来,没有人先发声。
  承恩侯看着高氏和祁修能低着头恹恹的样子,开口道:“皇上的赏赐来了。拿出来我看看,赏的什么。”
  高氏绞着手里的帕子垂眸不吭声。祁修能咬了咬牙,把皇帝的赏赐端上来。
  只见红色的托盘上,八个金灿灿的元宝整齐的摆在上面。
  “这是皇上看了你们的戏,给的赏钱啊。修能,你真该去真正的战场上看看的。”承恩侯看着祁修能悠悠叹道:“唉!你知道皇上赏的修远什么吗?”
  高氏和祁修能齐齐抬头望向承恩侯,等待他的回答。
  “赏他威武侯爵位,府第一座,黄金万两。”
  “什么?”高氏惊呼。
  祁修能愣愣的似乎没反应过来,紧紧的攥着拳头。
  “可是他都拒绝了。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他请皇上换了一个一品诰命给陈氏。”
  “激流勇退?这是陈相给支的招吧。”高氏心里恨的祁修远牙痒痒,他明明有机会把世子位还给修能的。
  “也许是。可如果是修远自己的想法”承恩侯不敢想这个侄儿的心思有多深,有几个年轻人拒绝的了这样的荣耀。
  夜晚祈修远一身酒气回来的时候,馨宁心不在焉翻看奴仆的名册。见他回来,忙站起来准备行礼。祈修远大手一挥“免了。”径直去了净室。
  馨宁再无心思看那名册,手臂支这脑袋,陷入了沉思。
  “将军。皇上怎为我赐了一品诰命的圣旨?是是?”是用你的战功换来的?等祈修远换下朝服出来,就看见馨宁局促的站在桌子旁,吞吞吐吐的说。
  祈修远打量了她一眼,撩起衣摆坐下,皱眉道:“昨夜那样就很好。怎作出这番模样?”
  “你我我”馨宁越发说不出话了。
  “我换一个诰命给你,有多方面的考量。何况在这朝堂,能合情合理的为妻儿谋得荣华,为什么不呢。莫非你后悔了,又想与我和离?”说到最后一句,祈修远的声音渐渐冷硬下来,眼光凌厉的盯着她。
  “不不不,我没有后悔。只是觉得我”不配。对,那样的我怎么配得上你的心意。
  祈修远看着馨宁又在抠自己的手指头,目光柔和下来,默默叹了口气:“没有最好。不说这些了,你给我把榻铺了吧。”
  馨宁只得放下心思,在祈修远灼热的目光下,强自淡定的铺好了榻。
  转过身,祈修远一幅敛目喝茶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只玉兰花模样的,晶莹白玉茶盏。
  “不,你不能喝。”馨宁双目圆睁厉声喊到,快步冲上去要夺下茶杯。
  祈修远一只胳膊一伸,挡住了馨宁:“你干什么?当心洒在身上了。”
  “你快给我,你不能喝。”馨宁盯着那只茶杯不放。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春蕊在门外听见馨宁凄厉的叫声,顾不得规矩推门闯进来了。
  “春蕊,你快去找大夫,要快!”馨宁带着哭腔,急急的吩咐。
  “慢。这茶?”祈修远把茶杯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下,香甜的气味闻着很舒心。又撇了主仆二人一眼,“莫非这茶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世子明鉴,这是奴婢今年新做的花果茶,今晚是第一次泡,刚才端进来给xiǎo jiě喝的。绝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春蕊吓得急忙跪在地上。
  馨宁闻言,身子一抖。花果茶?又是花果茶。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眶。
  等等,他好像没有像前世那般控制不住的口溢献血。
  馨宁紧紧的盯着祈修远的脸,声音颤抖的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事?”
  “我好的很。”祈修远狐疑的望着馨宁,又看了看茶杯,委实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激动。
  馨宁听到他有力的回答,眼泪如决堤般汹涌而下。上前抱住祈修远,呜呜的哭了起来。
  “真的没事吗?真好。你没事真好。真好。”馨宁呜咽的说道。
  突如其来的软玉在怀,让祈修远皱了皱眉。示意还跪在地上的春蕊出去。
  轻轻放下下手中的茶盏,一只手搂住馨宁,一只手抚摸着她如缎的青丝,无声的抚慰着她。
  摇曳的烛火,映的满室柔和温馨。女子悲戚的呜咽声,似乎在诉说前世的悔恨,还有今生未知的恐惧。
  待馨宁终于平复了心情,尴尬的埋在祈修远的怀里不知所措。祈修远只当不知,无声地勾起嘴角,搂着她柔软腰肢的手臂又紧了一分,他有三年没有拥抱过她了。如今心心念念的娇人好不容易主动投怀送抱,又是自己的妻子,此时推开,未免愚钝。
  “世子。”终于,馨宁咬咬牙脸色绯红的挣开了祈修远的怀抱。
  “嗯。你现在和我说说这茶水的问题。”祈修远不舍得放开馨宁,示意她一起坐下。
  馨宁已经想好了托辞:“就是这花果茶,用的时令水果和花瓣制成的,有的人会不适应,喝了之后浑身上下起红斑,甚至呼吸困难。我就是担心世子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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