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朱明绣锦——欧阳肖邦
时间:2017-11-17 16:31:17

  “哎,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我要睡了,明天一定要把琴退了!”徐妙锦说罢,便钻进被窝里去,把头蒙了起来,一副负气的样子。如意也只能无奈地帮她掖了掖被子,便回房去睡了。
  由于昨夜睡的晚,第二天便起的晚,用过午膳之后,徐妙锦一个人坐在望月亭里,手里拿着一本古琴谱装样子,她对着那把琴苦苦思索着对策,怎样才能让众人不误会,以至于不乱点鸳鸯谱呢?这身皮囊里原来的那个人,可把她害惨了!
  “哟,这锦妹子可真是有趣,手里拿一本琴谱盯盯地看,却又拿倒了!”这时只见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转了转如水的眸子定了定神,抬头才看清楚那三个人分别是她四哥徐增寿,十七皇子朱权和一个白面浪荡小生,刚刚那句嘲讽她的话,便是出自那白面浪荡小生之口。
  徐妙锦站起身来,把古琴谱合起来往身后藏了藏,看了一眼四哥,扬了扬小脸,意思是这人是谁啊?
  徐增寿马上意会了妹妹的意思,连忙笑道:“啊,哈哈哈,九江兄,你倒是观察仔细,我都没留意小妹手里的琴谱拿倒了。”
  徐妙锦瞪了一眼四哥,心想,让你告诉我他是谁,你偏偏又拿刚才的丑态说事!真是猪队友!九江,李九江?徐妙锦心中疑惑地盯了盯那白面浪荡小生,心中暗暗讥讽道,草包李景隆也敢嘲笑本郡主!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李景隆被她瞧的心里直发愣,心想这锦丫头是怎么了,当着她四哥和十七皇子的面,居然敢这么看一个大男人,胆子也够大的!他又抬头瞄了一眼徐妙锦,恰好跟她四目相对,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九江哥哥道妙锦拿倒了琴谱,其实妙锦看的是琴谱,却又不是琴谱。”徐妙锦眼波流转,灵机一动道。
  “哦?那你在看什么?倒是说来听听!”李景隆被她吊了胃口,好奇的性子上来竟有些着急了。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若想知道,便拿一锭银子来,我就告诉你!”徐妙锦背过手去,得意洋洋地道。
  “哟,你这小丫头,胃口还挺大的吗!一锭银子就一锭银子,本国公爷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你到底看的是什么!” 李景隆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真的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来,对着徐妙锦道。
  “哎,九江兄,锦丫头是说着玩的,你还真拿一锭银子出来。”徐增寿见此状况,忙阻拦道。
  “哎,增寿兄别拦我,我倒是真想知道知道!”李景隆被好奇心驱使,想快点知道答案。就连站在一旁的朱权也来了兴致,想知道徐妙锦到底在看什么。
  徐妙锦接过那锭银子,便递出那本琴谱,摇头晃脑地道:“拿,国公爷自己看吧!”
  李景隆接过琴谱,连忙翻了翻,一个已经脱水了的干巴叶子从书里面掉了出来,徐妙锦连忙用手接住叶子道:“九江哥哥小心着点,这可不是普通的叶子。”
  李景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一片破枯叶子,就骗去我一锭银子? ”
  “四妹妹,快别胡闹了,把银子还给九江兄吧。”徐增寿一脸无奈地责备道。
  “哎,四哥,愿赌服输,你怎能如此!再说,还有十七殿下在此做证,妙锦有没有耍赖?”徐妙锦微微扬起小脸,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好好好,愿赌服输愿赌服输,那你总该告诉我们,这叶子是从哪来的吧,竟如此金贵!” 李景隆被她捉弄的已经没了脾气。
  “这是北平燕王府的一片叶子,够金贵了吧!”徐妙锦瞥了瞥他,便夺回了李景隆手中的琴谱。
  “哟,燕王府一片叶子怎么了,本国公爷拿皇宫里的一片叶子跟你换!” 李景隆语气颇为不屑道。
  “哼,本郡主不稀罕!”徐妙锦听罢,便扭过头去答道。
  “嘿!这小丫头……” 李景隆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便指着徐妙锦面色尴尬地看向徐增寿。一旁的十七皇子朱权倒是觉得好像,忍不住笑出声来,李景隆面带尴尬地白了他一眼。
  徐妙锦心想,本来还不知道如何把琴还给十七殿下,这会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要早点把这事了结了才好,便鼓起勇气转过身来对徐增寿道:“四哥,我有话要单独和十七殿下说,你们……”
  徐增寿马上知会了妹妹的意思,便笑嘻嘻地对李景隆道:“哎,九江兄,为补偿你那一锭银子,兄弟我决定舍弃一坛上好的竹叶青赔给你!”说罢便连拉带哄地把李景隆骗走了。
  这会已再无外人打扰,徐妙锦便鼓起勇气,拿起那把琴对朱权躬身施礼道:“那日在宫里走的匆忙,来不及问殿下赠与我琴的缘由,后来问了问身边的人,恐怕是殿下对妙锦之前多有误会,妙锦不想让殿下继续误会下去,顾还恕妙锦不能收殿下的琴。”
  “在下并不明白锦妹妹的意思,是何人与锦妹妹说,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赠锦妹妹此琴,别无他意,只是与锦妹妹打赌输了而已。”朱权微微一笑,云淡清风地道。
  “打赌?打的是什么赌?”徐妙锦将琴放在书桌上,眨了眨大眼睛,迷惑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赌父皇会不会同意你去北平啊!我们都料定父皇断不会同意你一个女孩子家,跟教书先生一家一起北上,可没想到父皇居然同意了!”朱权撇了撇嘴,微笑道,那嘴角的弧线甚是迷人。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徐妙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禁羞愧地低下头,心中暗暗想道,这下可麻烦了,要怎么才能向皇上证明,不让皇上误会,自己对十七殿下并无想法呢!总不能与他划清界限吧!
  “锦妹妹想什么呢?”朱权见她低头垂目,看着地面,甚是不解地问道:“自锦妹妹从北平回来,我一直想找机会向锦妹妹讨教一二北疆的情况,我们几个兄弟也快到了封王的年龄,听闻父皇准备明年开春让我们兄弟去练兵,四哥在北疆的英勇事迹如今在京城中无人不知,我也甚是钦佩,锦妹妹得空了,还是要多与我讲些四哥在北疆奋勇杀敌之事啊!”
  
 
  ☆、第20章 万寿圣节赐宴
 
  第二十章万寿圣节赐宴
  “陛下要你们兄弟明年开春去练兵?”徐妙锦睁大了眼睛,看着朱权白皙俊秀的样子,实在无法与历史上那个上马横扫北疆,下马吟诗弄琴的传奇王爷联系起来,不过也许是自己看走眼了呢,眼前这个书生气十足的年轻人,未来会在北疆令蒙古人闻风丧胆?
  “是啊,我真的很羡慕四哥呢!”朱权微微一笑答道。
  徐妙锦想到目前大宁卫的形势,虽然刘虎这颗毒牙已经被拔掉,但各方势力依旧错综复杂,皇帝并没有坐连蓝玉用人不当的过错,况且凉国公蓝玉亦是刚刚平定了西南边疆的叛乱,这会恐怕是已经班师回京了。徐妙锦不禁担心起了眼前这位年轻人,他能否掌控得了大宁卫鱼龙混杂的局面,但显然此刻皇上还未透露给他们将来封地的位置在哪。
  “大姐夫不仅是为我大明保卫疆土,更是在藩国内礼贤下士,与军民同乐,真所谓是众藩之学习的典范!我希望十七殿下,以后也可以做到如此这般,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一番苦心。”徐妙锦扬起小脸,骄傲地说道。
  “这是自然!锦妹妹大可放心,我定不会辜负锦妹妹的期望。”朱权拱手一辑道。
  “哎,十七殿下,我的期望自然是不重要的,陛下和大明子民的期望才是最重要的,殿下如若将来能为我大明子民镇守边关,排去后顾之忧,那自然是造福百姓和江山社稷的大好事!”徐妙锦双目含光,回礼一辑道。
  元天历元年戊辰九月十八,是洪武大帝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而此刻,洪武二十三年九月十八,朱元璋已经在应天府的龙椅上坐了二十三年,国家新立,百废待兴,拔除荆刺,太平年月,民心所向,四海来朝。洪武皇帝布衣起家,一路披荆斩棘,打败了陈友谅,驱逐了北元,平定了西南,此刻的朱元璋相信,他所建立的大明王朝定可以一直繁荣绵延下去,千秋万代。
  这一天洪武皇帝在宫中赐宴群臣,徐辉祖夫人李氏便早早开始帮徐妙锦打扮了。这是徐妙锦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进宫参加寿宴,却已经被这繁复的礼服搞的头晕眼花,那满头的珠翠压的她脖子都要抬不起来了,连连在心中叫苦,这古代的贵族女子可真难当啊!
  奉天殿上,朱元璋着龙袍坐首,太子朱标与未封藩国的皇子今日均在席上,已就藩的王爷则各自派遣了使者前来为皇帝贺寿,再下首便是功臣勋戚及文武京官。
  坐在太子朱标身旁的是一位书生面相白净脸颊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很老实很恭谨地坐在那里,目光中还是稚气未脱,那便是未来的建文帝,如今的皇孙朱允炆了。
  朱元璋正身坐定,面带笑容地道:“今日就当是家宴,各位不要拘谨,我大明能有今日之繁荣,在座各位也都是居功甚伟。”
  是啊,年中的时候因为胡惟庸案被牵连的李善长,还有那些已经被屠杀的功臣,在朱元璋眼里也许就是那荆棘上的刺,为了太子朱标能坐稳江山,他必须拔掉那些妨碍他前进道路的荆棘。
  席上众人已是在翘首以盼今日寿宴的菜品了,毕竟光禄寺已经忙碌了有一段时间,这会众人都坐定,皇帝便宣布开席了,光禄寺卿领着一众宫人前来上菜,众人见到菜品皆是呈目瞪口呆之色。
  皇帝到底是御赐了什么菜品啊?众人竟如此惊讶!
  此刻徐妙锦与众女眷正在坤宁宫中与众妃嫔公主叙话,郭宁妃坐首,自马皇后和李淑妃相继去世后,协理六宫的重任就落在了郭宁妃肩上。坤宁宫中众人仍在说笑打趣,满殿的珠翠环绕,金光璀璨。妇人们此刻并不知道前殿发生了什么事情,待传膳的宫人来到坤宁宫时,徐妙锦亦是被御赐的菜品吓惊呆了,只见那四道菜分别是炒萝卜、炒韭菜、两碗炒青菜和一碗葱花豆腐汤,标标准准的“四菜一汤”啊,真真是比大学食堂都不如,二十一世纪大学的军训,吃的都比这好吧。
  前朝奉天殿上,众人虽不敢议论纷纷,但是难掩惊讶之神色,朱元璋见众人神色皆是惊异,便微笑开口道:“朕本不喜过寿,更不喜铺张浪费,众位皆知朕布衣起家,能坐在今日这般高处,自是不能忘本。近日朕闻京中奢华之气成风,此象并非朕所喜,顾借今日寿宴告知天下,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如此方能治国平天下啊!”众人听闻皇帝如此说辞,便纷纷起身行礼,以表谢皇帝陛下赐宴之恩德。
  坤宁宫内,郭宁妃亦是对众女眷微笑道:“陛下此番赐宴的心意,想必各位看到眼前的菜品也已经理解了,无需我再多言,还请各位女眷牢记陛下苦心,回去劝慰夫君,不要被荣华富贵迷了眼睛,忘记了陛下当年起家时的辛苦。”
  众女眷亦是面面相觑,点头称赞洪武皇帝的苦心。
  此刻徐妙锦总觉得有一个人在不停地盯着她看,便转头问大嫂李氏,对面那个丽装妇人,姿色清丽,落落大方,却为什么总是盯着她一直看?李氏微笑道:“那是十七殿下的生母杨妃娘娘,自那次与她贺寿听到那曲阳春白雪,杨妃娘娘便好似认定你了一般。”
  天啊!徐妙锦赶紧低下头,不想让杨妃再继续盯着自己看,她心想,这下可不妙,要是杨妃真的在皇上耳边吹了什么枕边风,那她岂不是要坐等着皇上乱点鸳鸯谱了吗!徐妙锦当即暗暗下决心,必须得想个什么法子让十七殿下讨厌自己。
  杨妃身旁的郭惠妃,亦有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她的大儿子为洪武皇帝的十一子,已经娶了凉国公蓝玉之女,而二子豫王,即洪武皇帝的十三子,还尚未娶亲,她正在观察对面这些勋臣贵戚家的适龄女子,也把主意打到了徐家身上,如若能与中山王府联姻,那自然也是哪位王孙贵戚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赐宴结束后,徐家的男人们便在宫门外马车旁等候众女眷们,来往的众位王公大臣,皆要走上前来寒暄几句,一时间宫门外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郭宁妃又嘱咐了李氏几句,才肯放她们走,她说等过几日,便让徐妙锦来宫中的女子学堂继续上课云云。李氏自是乐得这般,省得她们姐妹在家里总是吵架。
  待走到宫门口,徐妙锦在行礼的众人中,一眼瞄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神看了看,便确定那人便是燕王府长史葛诚。
  徐妙锦穿过重重人群,想要去寻那葛诚,可是奈何人太多了,她稍微一不留神,那葛诚便不见了去向,此刻正好又撞到她四哥徐增寿与曹国公李景隆。
  “小妹,你在寻何人啊?”徐增寿奇怪不已地问道。
  “四哥,你可有见到燕王府的长史,今日亦有出席寿宴。”徐妙锦焦急地回答道,目光同时在人群中寻觅着。
  “印象中是有这么一人。”徐增寿看了一眼李景隆,回答道。
  “是啊是啊,锦妹妹,这每位藩王王府都派了使者进京,况且我们并不知道燕府长史长什么样子啊!”李景隆忙安慰道。
  这时只见一位身高中等的中年人,和十七皇子朱权信步走了过来,徐妙锦见朱权朝这边走来,本想避嫌躲开,免得再被人误会,然而她定了定神,便看清楚了朱权身边的中年人,正是她要找的燕王府长史葛诚。
  “葛大人!”徐妙锦见她所寻之人正朝自己这边走来,便推开人群朝那边走了过去,徐增寿无奈地对李景隆摇摇头道:“这小妹子,也太不顾大家闺秀的仪态了。”
  李景隆倒是笑着摇摇头道:“哎,增寿兄,非也,非也,那大家闺秀全是一个样子,唯唯诺诺,恭恭谨谨的,像你家三妹子那样,甚是无趣!”
  “哟!徐小郡主!自北平一别才几日,没想到又在京城见面了!”葛诚捋了捋胡须,对徐妙锦微笑道。
  徐妙锦便假装没有看到朱权,与葛诚攀谈起来,她焦急地询问道:“葛大人此次进京,燕王殿下和王妃,可有书信与我?”
  葛诚笑了笑答道:“自然是有的,郡主莫要心急,臣本是想明日亲自登门去中山王府拜访的,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到郡主。”
  “那就劳烦葛大人了!妙锦明日就在府中静候佳音。”说罢便拱手施礼道,其实心里已经是咚咚咚地跳个不行,她自回到应天府,便每日翘首以盼心上人能寄封书信来,要知道在这个车马都很慢的年代,等一封书信的滋味是何等的煎熬。
  只见这时徐增寿与李景隆亦已走了过来,徐增寿拱手施礼道:“想必这位就是燕王府长史葛大人了,小妹到底是为何事,如此焦急地寻葛大人?”说罢便瞪了一眼徐妙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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