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穿越之以身相许/男主他貌美如花——竹板板
时间:2017-11-23 18:09:30

  茶楼的说书人抑扬顿挫,一盏茶放凉了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座下有人听得如痴如醉,目光盯着上方,聚精会神。也有人毫不在意,拉着同桌的好友侃天侃地,说得是唾沫横飞,眼睛放光,手舞足蹈,听的人也是兴致勃勃,时不时往嘴里扔一颗花生米,嘎嘣嘎嘣,嚼得满嘴香脆之气。
  二楼临窗的雅座中,相对而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女,男子俊逸非凡,一身气度温华如玉,正对坐着的女子明眸皓齿,姿容出众,青丝高高地绾于脑后,着一身利落的劲装,与一袭繁琐锦袍的男子恰恰相反。
  “唉声叹气作甚?”女子自盘中捡了几颗饱满的花生米,动作十分潇洒地扔进嘴里,语气不见多真诚,倒是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明晃晃的昭示着其幸灾乐祸的好心情。
  “你兄长我的东家就要回来了,我这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啊。”男子发出一声叹息,故作严肃地沉吟道,手指习惯性的扣上了油亮亮的桌面,话音未落,面容一僵,随后动作略急促的掏出一块锦帕,把挨到桌面的手指骨节处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啧。”女子眼中的嫌弃溢于言表。她怎么有这么一个娇气的兄长,真是家门不幸。
  不过东家?眼珠子转了转,她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状似不在意地试探着问道:“你东家不是那位……”
  男子轻飘飘的瞟了她一眼,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的道:“对呀,除了那位还有谁。”
  “可是太,呸,你那位东家不是就在府里待着吗?”
  “就不能出去转上一圈了?”
  “……”糊弄她呢!那位不是刚从外面经历了一番生死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吗?这又跑出去做什么?难道……
  她追问道:“是因为东西还没寻到?”
  男子不理她。女子自动解读为“不是”。于是她接着问,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锦袍男子觉得他仿佛身处一个鸡鸭同笼的笼子里,不断塞进耳朵里的聒噪声音吵得他脑袋都晕了。
  女子锲而不舍:“难道……那位去追媳妇了?”把某人绕晕后,她终于问出了这个最想问的问题。
  然而,已经被闹的头脑发晕的男子听到这句话,神情有一瞬间的僵滞,之后哪怕他收敛的十分迅速,也没能逃过从小相处的老妹的目光。
  “……(°Д°)”麻蛋,居然是真的!!女子简直惊呆了。
  放下手中把玩的纸扇,锦袍男子的神情非常认真的询问自家不靠谱的妹妹:“令华,兄长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
  女子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也傻傻地点头:“哦、哦哦,你说你说,我听着呢。”说完正襟危坐,若是将这身劲装换成端庄的曲裾,配上这沉静妍丽的容颜,倒是像极了举止优雅有礼的贵女。
  有那么一瞬间,锦袍男子忽然觉得他家妹子其实很靠谱。于是他就问了:“要怎么追求一位温柔娴静的姑娘?”目光里充满期待。
  女子神游的心思一下子震了回来,然后,兄长期待的小眼神让她觉得亚历山大,认真的想了想,她慢吞吞回答:“我怎么知道?”
  “……”锦袍男子强忍住一扇子拍上去的冲动,磨着牙齿道,“你难道不是姑娘吗?”
  “我是啊。”女子点头,很认真的答道,“兄长你也说过,其实我只是生错了性别的假.姑娘,真.汉子!”说到后面她语气颇为自豪。
  “……”
  气氛突然有点冷。
  女子摸了摸手臂,觉得有些凉飕飕的,当然她不知道,她家兄长心更凉,拔凉拔凉,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灰暗血腥的未来,到底会砍头、掏心、扒皮、五马分尸,还是凌迟??
  Σ(っ°Д°;)っ
  男子二话不说拿着扇子就要夺门而出,女子一见,急了,连忙去追,身手矫健地跳过桌子,轻轻松松拉住男子,手里还顺手拎着把椅子,顺势坐下翘起二郎腿,仰头望着他,口中叫道:“哎哎,你去哪儿啊?做什么去?和我说说呀,我也要去。”
  男子回过头,俯视着她,语气却恁的悲凉:“我要去给自己选一块墓地。”风水好一点的,下辈子能混的好点,他才不要当个穷鬼=A=
  咦咦??这么严重?!女子咋舌。
  女子把他拖回座位上坐下:“来来,刚才的不算。我们重新探讨一下。嗯,你先详细和我说说吧,捡能说的都说了。”
  “是这样的,首先呢……”
  一盏茶后。
  女子道:“唔,我大概明白了。”
  “啧,你怎地喜好这等嘈杂之所。”讲心里的苦闷倾诉完后,男子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具体表现在——他又有闲情来挑剔环境了。此时语气中除去满满的嫌弃,还有深深的不解,“且不说这,你就说这是何物?色泽不清,水质浑浊,还有这茶叶……啧!”重重的嫌弃一声,锦袍男子完全不想将这种烂草根归入茶叶一类。
  像是与他作对一般,劲装女子大口喝下手中的茶,然后又倒了一杯喝下,将空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啪”的一声,斜睨着男子道:“娇气!小娘子么?!”
  男子不与她争吵:“罢罢!你且说说,我琢磨出的这些法子……可行否?”
  “呃,我觉得吧,其实……我想要这么一个乖巧的妹子许久了。”又乖又软还会做好吃的,最重要的是特别听姐姐的话,简直不能更贴心哇!( ̄▽ ̄)~
  “……+皿+”
  “咳咳,咱们说正经的。兄长你东家什么时候回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你祭日的那天给你烧香烧纸钱的。”
  男子:呵呵。
  夺门而出!
  “咦——?兄长你要去哪儿?!”好在是广袖,女子及时扯住了他的袖子。
  他回过头阴恻恻的回眸一“笑”:“呵,兄长我自然是要跑路去了啊。”东家今天就要回来了,不跑等、死、么!
  “诶——?!那我们呢?”我、爹娘,还有你的钱啊,你都不要了么?
  男子一把扯出袖子,轻轻地抚平褶皱,笑得温文尔雅:“放心,来年的今日,我一定会为你请一柱高香的。”
  “只有一柱?你也太小气了!”
  “唔,说的也是,那就两柱,不,一柱半好了。”毕竟他辣么有钱。
  说完他就走了。
  他就走了。
  走了。
  祝氏令华突然好想弑兄。
  等等!
  那个无情无义的兄长刚刚说什么来着?祝令华仔仔细细回想了一番,然后她想起来了。
  来年的今日……难道说,那位今日就要回京城了么么么?
  好残酷的现实。
  祝令华:QAQ我也想跑了肿么破?
 
☆、眼瞎,伪装
 
  嗒嗒嗒。
  马蹄声渐止,马车停在僻静的青石巷子中,江一下了马车,放下踏凳,一手托着常宝兮,扶着她下了马车。抬眼打量了下,朱门黛瓦,门前矗立两座威武的白玉狮,她侧过头看向江一,这次不用她询问江一先做了解释:“阿宝要准备考核的事情,须有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义诊堂人员纷杂,多喧闹,不适合你居住。这里是一处别院,环境清幽,无论你想做什么,这里都不会有外人打扰你的。”
  听完常宝兮眉心一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那便再好,不过了,另外,多谢了。”说着伸手想接过药箱,江一的手似不经意的一偏躲了过去,她扬眉看过去,眼底映入一双幽深如黑潭的眼眸,瞳仁漆黑无光,忽地眼睛一弯,笑容分外喜人,声音清润悦耳:
  “走吧,差不多该到午膳时间了,可不能耽搁了。”
  眉头一皱随后很快舒展,她默默地收回手点点头,一边走着,眼神平静无波,心里却在思索着,江一对她的态度,好得有些过头了。她大概猜到了少年的心思,却依旧没有点破,想着,她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身边的少年面容一如初始俊秀中透着些许的稚嫩,身量却在不知不觉中拔高了一尺有余,微微侧过头向着粉嫩如凝脂的脸颊,眼睛时不时偷偷摸摸向下瞅上一眼,然后又迅速收回视线,神情无比自然端正。索性,被偷窥的人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苦思冥想,就连如此明目张胆的炽热眼神都没能引来其丝毫不适和注意。
  整个别院并不大,里面的布置的确如江一所说清幽雅致,并无太多奢靡,唯一奇怪的是一路走过来竟然一人都没有见到,所谓的大小是相对来说的,和羊老的家比起来,这座别院绝对算得上是庞然大物,只不过与京城这块富庶之地上那些富丽堂皇、动辄占地数亩,恨不得将世间绝美的山林溪涧全都搬进自己家院子里的宅邸相较起来,这座别院的确算得上“小巧”。
  江一领着常宝兮走进一处院落,佳花葱茏,绿树郁郁,举目看去假山水榭,潺潺流水,有如烟雨蒙蒙中的南方水乡,看向房屋,窗棂花纹工巧繁美,檐廊上方透雕成蝠样的挂落宛如装饰在单调的额枋上的一层花边,与庭院中的景致相呼成映,浑然一体。
  江一带着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细细的介绍,末了凑近些道:“若是不习惯或是觉得不好看的话,我们还可以换一个住处哦。比如……”笑得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诱哄。
  呵呵。
  常宝兮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木着脸道:“不用了。”果断而坚定。
  “……好吧,阿宝坚持的话,我也不能勉强。不过我还是想要说明一下,我的家中只有长姐和姐夫,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亲属,阿宝若是愿意去那里居住,我保证绝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哦。”江一肩膀一垮,故作无奈地怅然叹息,嘴里仍极尽诱惑,不死心地询问,“还可以和同道中人交流心得,打磨医术,库房里储存了世间难寻的珍稀药材……阿宝真的不考虑一下?”
  常宝兮抬眼看着他:“不了,麻烦。”
  “马车就停在门口,一点也不麻烦哦。”而且,那两个多余的人也很快就要搬走了,到时候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哦。
  “……不。只是暂住几日,待结果出来我会很快离开京城,实在不必如此麻烦你。”于是,理解不了春心荡漾的江.伪.少年渴望修成正果的迫切心情。
  “好吧。”江一垂头丧气地点头,一颗荡漾的少男心被不解风情的某人碾成了渣渣,噼里啪啦碎了一地QAQ
  游(you)说(guai)不成的江一最终恹恹的表示,他要去准备午膳了,大厨心情不好,所以不接受点餐!T^T
  常宝兮:哦(⊙o⊙)…
  江一为阿宝准备的院落内中早已布置妥当,吃穿一应用物皆准备齐全,一道雕花红木屏风分隔出内外室,踏入内室中,纱幔层层叠叠依着垂花木架如流水般长长的垂落在暗色地坪上,其上花团锦簇,繁复精美,缥缥缈缈如烟波袅袅,隔着茶白打底的重重华帐,常宝兮一眼就看到了掩映在其下的那张厚重华丽雕镂精巧的拔步床,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云州府的那个院落。她微微晃了晃头,再仔细看去,这一次发现,这张拔步床与她在常家的那张床确实有几分相像,不仅如此,屋子里的摆设亦是模仿了些许,缓步走近妆奁,正中摆放着一面镜子,镜面清晰地映照出女子藕色的衫裙,掐腰束以月白色腰带,从镜中看来,裙上一枚白玉蝴蝶压佩纹路清晰可见。
  这样的镜子啊,她只在常良瑾特意向她炫耀时见过,只不过常良瑾的那面镜子做得很小,更像是用来做为一件装饰品,而非平日使用的镜子。
  别院回廊上一个身着蓝袍的男子徐徐走着,脚步迈得不疾不徐,看起来怡然自得颇为悠闲自在,奇异的是,周围安静如许,仍听不见男子的丁点脚步声,而与脚下看似缓慢的步子截然相反,几乎眨眼间便出现在数丈之外,他面上神情极平淡,眼底淡漠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不放在心上,漠不关心,淡薄至极,亦孤傲至极。蓦地,蓝袍男子脚步一顿,侧首看向一处。
  “出来。”
  简洁的两个字音落下,一个广袖长袍的年轻男子自拐角快步走出,面带浅笑,气质温润如玉,活脱脱如戏文中走出来的良善纤弱的白衣书生。
  两手举袖作揖并弯腰姿态恭敬地行礼,嘴里称道:“大人。”吓死人了,差点喊错了=A=
  奇怪的是,蓝袍男子为此又扫了他一眼,并懒洋洋地道:“以后就这么称呼。”
  年轻男子立即行礼并称“是”,面上笑容温雅得体,宛如用裁衣尺一寸一寸量出来的极其标准,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都像极了朗朗清润的谦谦君子。然而谁也看不出,此时君子的内心有多么的欢脱:雾草!赶脚东家的心情灰常糟糕哇?那我今天不是真的要挂掉了QAQ不不不,本公子反应如此之快,已经躲过一劫啦!很快就可以撤退了~~
  抱着这样“美好”的心愿,年轻男子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随时都可以圆润的滚走( ̄︶ ̄)↗
  “你确定你提供的方法没问题吗?”男人缓缓地开口。
  呃?
  年轻男子纠结了。他该怎么回答呢?先糊弄过去再说?不得不说这个选择实在很有吸引力,然而先不提成功几率有多渺茫,就算是成功了一时,想想暴露后的后果……
  呵呵:)
  年轻男子瞬间萎了,老老实实答道:“回大人,依下官之见,您此时首当之急是恢复原本的外貌,不然可能会产生……不良后果。”然后他小心斟酌着措辞,条理清晰地将从自家妹子那里听来的结论告知。
  一言以蔽之,即要坦诚啊坦诚!!绝大多数导致有情人破裂的花式误会,都是从一个小小的隐瞒开始酝酿的,所以啊,东家你千万不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哇!
  蓝袍男子眼睑微垂,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许久才喃喃轻语:“原来是这样吗?”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服药了,五官的变化仍不明显,但在他不进行刻意控制的情况下身量已然拔高了不少,再过几日就能恢复正常,到那时脸上亦会开始产生变化。到那时,应该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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