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的撞击?
周若慎的目光落在那下人手的栏杆内侧横杆,心已有了肯定的答案。
他猜错了啊。
这个人,无疑是苏珍宜了。
因为,起苏昭宁,苏珍宜才是与他家里人接触较多的那一个。
不管对方是自己观察出的他性情,还是听弟妹说的,周若慎都觉得,这苏三姑娘,真的不适合做自己的弟媳妇了。
周若慎当机立断地决定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应该也可以作为对大妹妹的弥补。
周若慎想到了弥补的事情,去见苏昭宁的步子也不由得轻快了。
他走到原来白氏和苏昭宁待的地方,却发现那里只有弟弟周若谦一个人。
“娘呢?”周若慎问道。
周若谦回答道:“回房了。”
周若慎没有再问,想当然地往白氏房走去。
大妹妹,肯定与母亲一起在房吧。
母亲给她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周若慎觉得,自己准备的礼物才算最好。毕竟想买什么能买什么。
他如今想去见的苏昭宁,此时已经回到了定远侯府。
因南敏行被放在定远侯府的缘故,苏昭宁去礼部尚书府的时候只带了茯苓。
待回到定远侯府的主院里,茯苓叽叽喳喳地同白术说起来她见到苏珍宜的情景。
“三姑娘又自讨没趣了呢,我瞧着她那脸色,似乎都要发青了。”茯苓开心地道。
白术没有说话,她怀里的南敏行一脸好地问道:“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小姨娘又干啥蠢事了?”
茯苓喜滋滋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这样高兴?”南敏行挣脱白术的怀抱,自己站在地,他不快地道,“我自己去问娘。”
白术和茯苓忙追去。
茯苓在后面追着南敏行解释:“小姐没让我跟进正厅。但是我知道,咱们小姐肯定吃不了亏。”
苏昭宁正在厨房看今日准备的菜肴。南敏行一下子扑到苏昭宁的身边,抱住她的腿喊道:“娘,你是不是受欺负了。敏行帮你去欺负回来。”
南敏行说这话的时候眨巴着眼睛,一副十分担心苏昭宁的模样。
苏昭宁抬头看向跟自己出门了的茯苓。
茯苓嘴巴正塞得下一颗鸡蛋。
不是,她明明说的是自家主子赢了,怎么到了小小少爷口,是自家主子输的一塌糊涂样的?
茯苓看到苏昭宁看过来,忙拼命摆手解释:“小姐,奴婢没说什么。奴婢没说您受欺负了。您怎么可能受欺负。”
“娘,小姨娘做什么了,您别怕,敏行都会给您欺负回来!”南敏行握了握拳,对苏昭宁表忠心道,“您下次带敏行,绝对不会再受欺负的。”
☆、第三百七十四章 保护
第三百七十四章 保护
茯苓急得不行,感觉自己的话完全被南敏行误解了。 她不停地摆手同苏昭宁解释道:“小姐,奴婢真的没说您受欺负了。奴婢是见到三姑娘一脸发青地跑出去了,二少爷也脸色不愉地跟在她身后。所以奴婢想,三姑娘肯定自找没趣了。”
南敏行却像根本听不见茯苓说话似地,他跟苏昭宁继续表白道:“娘,您放心,儿子是专门保护娘的。儿子一定会保护您!”
茯苓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她知道自家主子不带小主子出去,是为了让小主子安安全全待在家。她一句话引得小主子要出去,这下可是惹祸了。
苏昭宁蹲下身,平视南敏行,说道:“敏行,娘不带你出去,是有原因的。今日我们吃糯米鸡好吗?”
好吃的东西并不能完全吸引南敏行的注意力。他望着苏昭宁,不甘心地重复道:“娘一个人出去,是会受欺负。”
茯苓低下头,感觉自己没用极了。
白术伸出手,捏了捏她手心,以作安慰。
她一早看出,小主子从头到尾,是在利用这件事达成他想出去的目的。
苏昭宁拉着南敏行的手,牵他到桌前:“你看,这糯米鸡放了你最喜欢的红枣。味道也偏甜。”
“白术,你领着茯苓先去房给我整理衣服吧。明天我要去布庄一趟。”苏昭宁吩咐白术道。
她不好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揭穿南敏行的小聪明,因为南敏行过于早慧,她也不将他看做一般的小孩子。
在下人面前揭穿内心的小九九,南敏行肯定会自尊心受挫的。再者,虽然南敏行是想出去,但苏昭宁也相信这孩子是真心关心自己、也相信他会维护自己。
白术做事,苏昭宁向来放心。确实一离开厨房,白术低声同茯苓解释了。
“小小少爷是这些日子都被小姐留在府,实在待不住了而已。”
茯苓认真一回想,也确实觉得是这样一回事。
她内心的沮丧消除大半,只是还是忍不住受伤道:“我小小少爷年长那么多,却远不如小小少爷深谋远虑。”
“白术你处理事情我好多了。”茯苓羡慕地看向白术。
白术安慰茯苓道:“你想太多了。你照顾小姐的细致,可我强多了。而且小姐一直也十分相信你,否则今日不会带你出府了。”
茯苓听了这话心的郁结确实去了大半。对于婢子而言,主子愿意什么时候都带着自己,显然是一种认可。
茯苓又倒过来安慰白术:“小姐也喜欢你的。以后她也会带你出去的。”
白术笑道:“我也这样希望的。”
她茯苓看事情一向通透。对于苏昭宁近日都对茯苓出门一事,心并无半点不悦。
小姐留自己在家,是因为相信只有自己能照顾好小小少爷。小小少爷在小姐心,地位不同一般。白术不觉得受了冷落,反而知道这是苏昭宁对她的器重。
而苏昭宁,确实也是这样想的。
见拿了吃食逗南敏行,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苏昭宁牵着南敏行往书房走去。
对孩子的方式不行,那用大人的方式。
书房里,苏昭宁直白地同南敏行说道:“今日我去周府,宫里来了人。这事,我次进宫知道了。这是我不带你去周府的原因。”
“来的是皇后娘娘吗?”南敏行好地问道。
苏昭宁摇头,答道:“是珍妃娘娘。那位十一皇子的母妃。”
“哦,那个小不点啊。”南敏行长长地喔了一句。
苏昭宁取笑道:“你说人家是小不点,你知不知道你原本要称他什么?”
南敏行望了苏昭宁一眼,目光有了犹豫。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说我称呼他什么?十一殿下?”
苏昭宁摸了摸南敏行的头,并没有戳穿他:“所以,娘不是很愿意你出现在宫的人面前。”
南敏行心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他不愿意深究。
甚至,南敏行不希望这个答案有被揭穿的一天。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
虽然,见不到爹。虽然,只有娘。
但是,南敏行心底说,我觉得娘更好。有娘护着的感觉在爹身边更好。
南敏行的想法,他爹并不知道。只不过大抵是儿子想到他了,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打完喷嚏,四皇子问身边的侍卫:“南屿的人到了哪里?”
侍卫低头答道:“在陛下寿辰前,能够进京。”
四皇子又问:“藏锡人呢,会来吗?”
“似乎也在准备入京。”侍卫低着头又答道。
四皇子转动了下自己拇指的扳指,提议道:“我将三皇兄那百年灵芝换个有毒的怎么样?”
那侍卫终于抬起头,目光是毫不遮掩的嘲弄:“除非你想死。”
四皇子看到那双微怒的桃花眼,笑意浮脸,他走到那侍卫旁边,打趣道:“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不让你回来的时候,心心念念要回来。如今让你回来了,却赖在我这,整日摆个臭脸给我看。”
“我把小树叫回来吧?”四皇子讨好地道。
南怀信皱着眉答道:“我觉得,昭宁似乎不是很欢迎我回来。”
这种夫妻情事,四皇子一点都不想和南怀信讨论。他走回自己的椅子边,懒懒地瘫在面,答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那会儿你是这样说阿宝他娘的。”
南怀信有点后悔,他反省道:“我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还有,昭宁本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有什么不同?一张嘴格外地厉害?”四皇子想想今天听到的禀告,略带嘲弄地道。
“没有人护着,她当然只能厉害。”南怀信想到苏昭宁坚强的模样,觉得格外心疼。
四皇子一刻都不想和南怀信待下去了。
他摆手道:“你赶紧回你的定远侯府去,南屿人没进京前不用来我这了。碍眼!”
四皇子愤懑地走出了自己的书房。出来以后,他才反应过来: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来?
但是四皇子觉得,算让鸠占鹊巢,他也不要让南怀信再继续跟他讨论感情的事。不然,他一想到阿宝娘,会堵心死去。
☆、第三百七十五章 相逢即是缘分
第三百七十五章 相逢即是缘分
因为南敏行一直很想跟着自己出门的缘故,与白氏相约去林家布庄地这一次,苏昭宁带着南敏行同去了。 ()
不再被独自约束在定远侯府,南敏行整个人的情绪都高涨到不行。即便苏昭宁说要让小树抱着他,他也满口答应。
既然是出门,小树还是按照过去的安排,将自己变成了一个老婆子模样。
老婆子抱着南敏行,苏昭宁同白氏并排,一行人走进林家布庄里。
那林家布庄的女掌柜和苏昭宁是个相熟的。见到苏昭宁过来,忙前热切招呼道:“这次来了两匹极好的新布,夫人可要带回家去?”
白氏听到是新布起了兴致,主动问道:“是何种布,带我们去瞧瞧。”
那女掌柜点头答道:“这青锻是极好的质地,夫人你们摸一摸知道了。”
说完,女掌柜抱出两匹青色的布料。
这布料颜色太深,白氏瞬间没了心情。
她嘀咕道:“这颜色,做男人衣裳还差不多。”
苏昭宁回答白氏:“其实这颜色我往日也是替家男子定做的衣裳。”
白氏恍然想起,虽然定远侯爷不在,但是定远侯府也还是有两个小男人。
她笑眯眯地看向老婆子怀里的南敏行,问道:“这颜色你喜欢吗?敏行要不要和你娘穿一样的衣服?”
“和娘穿一样的衣服?”南敏行望一眼苏昭宁身的裙装,又扭过头看向抱着自己的小树,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新晋的干外祖母,不会是想让他和小树之前一样吧,不男不女的模样?
“不要。”南敏行迅速拒绝道,“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白氏本是逗弄南敏行而已。她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脸,笑道:“那行。那敏行只帮着我与你娘看款式如何?”
南敏行对小树次装丫鬟的模样实在心有余悸。一提到这种和女人相关的事情,他的内心颇为排斥。
南敏行小声嘀咕道:“男人的喜好,怎么跟女人相同。”
白氏听道南敏行的嘀咕,当即笑出声来。
她转头同苏昭宁说话:“敏行这孩子,怎么如此有趣?”
苏昭宁的目光在装成老婆子的小树身落了落,十分明白南敏行的心情。
她不戳穿这件事,只是笑着答道:“干娘这是自家的孩子怎么都好。”
白氏答道:“确实是如此。敏行这个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起你大哥哥和二哥哥小时候来。你大哥哥其实小时候更为沉默寡言,反而是你二哥哥同敏行一般活泼可爱。”
“只可惜后面……”白氏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话外之意苏昭宁都懂。
周若谦这个样子,恐怕是白氏心永远的痛。
次在周府的时候,苏昭宁清楚感觉到,起周若慎的自信,周若谦的自卑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
恐怕他有伤痕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而且是他那颗心。
心底已经认定了自己一事无成,这个人很难站起来了。
周若谦不是南其琛这样性格未完全定型的小孩子,苏昭宁也没有办法帮助白氏,只能从旁开导道:“干娘不必担心,个人都个人的命。有时候安稳也是一种幸福。”
白氏点头道:“是了,不提这些事。”
“你这可有纯白色的布匹,用来做整套裙裳的?”白氏问那女掌柜道。
她同苏昭宁道:“次你说的那个绣同色花纹的款式,为娘我觉得很是不错。我们今日先做那个如何?”
苏昭宁应允道:“干娘喜欢,咱们做那个。”
女掌柜已经搬了好几匹白色的布来供苏昭宁和白氏选择。
她一匹一匹依次介绍道:“这月白色的是锦缎,这锦缎最适合……”
白氏一一看过去,品评道:“这一匹做裙子倒是不错,但绣花纹的腰带反而要用这一匹更加合适。昭宁你以为呢?”
苏昭宁看像白氏挑的两匹。一匹布素白纯净,一匹布则隐有暗光。
“干娘说得不错,我觉得按照您说的办吧。”苏昭宁笑着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女掌柜听,“做两套完全一样的衣服。一套着我干娘身形,一套则是我穿。”
“其他地方倒不必用什么绣花,简单点好。但腰带之要绣石榴花和……”苏昭宁一一细数道。
女掌柜均记下来。
她听到苏昭宁说起一样的两套衣服,提议道:“其实我铺子里如今有两套几乎一样的衣服,你们两位要不要试一试,看看有何需要改进的地方?”
白氏想跟女儿穿一样衣服的想法由来已久,但真正实行今日尚算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