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医女毒妃——安福宁
时间:2017-11-27 17:12:29

  “……我无意中见过另外一块金牌。”司马濬目光如炬的看着他,果然看到他的神色陡然一变。
  “……谁?”瑞亲王哆嗦着唇问道。
  司马濬摇头,惋惜的说道:“我没看清对方的脸……”
  瑞亲王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又像是失望又像是松了口气般的心安。
  司马濬眼睛直直的打量着他,“父王认识那个人?”
  瑞亲王倒也没有隐瞒,“我从未听说过你皇伯伯将另一块金牌赏赐给了什么人,那块金牌如果不在他那儿的话……只可能由你皇爷爷带走了。”
  尽管在心里对天灵的身份早就有了猜测,此刻还得到了证实,但司马濬还是不免惊了一惊。瑞亲王走后他茫然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思绪回到很多年前。
  十一年前,他一觉醒过来谁都不认识,当时他们还在西临回东旗的路上,轻车简行,只有一辆马车,他和母妃桑姨同坐在里面,外面也只跟了四个骑马的侍卫,加上车夫,也不过才八个人。
  在东旗和西临的交界地带,母妃的身体开始急剧恶化,荒凉之地人烟稀少,大夫难寻,他们住在一家简陋的客栈之中,他将包括扶桑在内的所有人都派出去打听大夫的下落,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照顾母妃。
  天灵夫妇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当时瑞亲王妃已经昏迷不醒一天一夜了,他虽然因为失忆的关系对瑞亲王妃不怎么亲近,但知道他是自己的母妃自然希望她能醒过来好起来。他在客栈楼下大堂无意中听到天灵夫妇二人谈到草药,当时就心里一动,留意起他们二人,发现他们虽然穿的普通但气质却不一般,心想这两人定不是一般人。听他们谈话,各种草药随口而来,如此了解草药莫不是会医术?
  于是他就想碰碰运气主动上前说起瑞亲王妃的病情,并恳请他们施手一救,没想到毒娘子答应的十分爽快,不过却提了个要求,那就是他要拜天灵为师。
  司马濬虽觉得奇怪,却也明显感觉到他们二人对自己并无恶意,加上瑞亲王妃一度凶险情况紧急便应了。
  ……
  原来师父不仅是师父还是祖父!当初的相遇恐怕也并不是偶然,师父师娘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有意栽培自己才特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吧?
  那他们收司马峻嵘为徒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司马峻嵘八岁就被册立为太子了,也是八岁那年被上山拜师的。
  迄今为止司马峻嵘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和他一个师父吧,或许是师父师娘早就知道他们不合所以从不曾让他们见面。
  ……
  先皇阳帝在位十三年后便退位,阳帝子嗣不多,总共三儿两女,长子即是太子,却不知为何阳帝力排众议让二子司马明朗即了位。
  这件事一度被传的沸沸扬扬,朝堂上也因此产生动荡,但新皇行事狠厉,一上位便处决了两个对他不满的臣子,这招杀鸡儆猴起到了作用,不管臣子们心里如何不服新皇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维护的太子司马明昭始终态度平静,好像完全不在乎皇位落于他人之手,他们这边为他更种不平甚至有人为此丢了性命他却跟个无事人一样,臣子们如何不寒心?
  司马明朗虽然心狠手辣,行事乖戾,但也手腕独到,精明能干,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表现出了出色的政治才能,推出一系列新政都取得了显著的效果。
  于是渐渐的,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司马明朗的太子之位也越来越稳固。
  阳帝退位之后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新皇言其身染重病秘密养病去了,不到一个月后便宣布阳帝薨逝了。并有阳帝亲笔遗书一封,上言无需举办丧礼,无需群臣跪拜,只想安静离去不受打扰。
  阳帝薨逝不久,又传出司马明昭看透红尘遁入空门的消息,这消息得到了当时的太子妃的证实,众人虽震惊却也信了,只以为司马明昭是因为没能登上皇位心情抑郁之下才出了家。后来就连太子妃也出了家,司马明昭并无子嗣,他们夫妇二人都出了家,太子府自然就久不复存在了。
  司马濬当初知道这些过往的时候就觉得这里面处处透着古怪,最让他觉得奇怪的便是阳帝的突然薨逝。曾经他就怀疑过当时阳帝其实并没有死,那遗书只不过是为了彻底的摆脱他东旗先皇身份而使出的金蝉脱壳之计。
  但当时想不明白阳帝为什么要那么做,现在他似乎有些懂了,是为了师娘吧?
  师父是为了和师娘在一起才早早退位,并假死又隐姓埋名的吧!
  可既然当初师父那么不遗余力的斩断和过往的联系,现在又为什么频繁出现在东旗?他就不怕身份暴露?
 
  ☆、第9章:皇爷爷
 
  半年前,东旗一座小镇发生瘟疫,半个镇子的人都感染瘟疫而死,消息传开,整个东旗人人自危,全都生活在恐慌之中。
  几拨太医过去,但都束手无策,甚至一半的太医都因为感染瘟疫死在了小镇,为了怕瘟疫扩散到别的地方感染更多的人,朝廷派了不少官兵过去封锁了小镇,整个镇子的人只能绝望等死。
  小镇之外的百姓们得知后,一边为朝廷的无情而寒心一边却又忍不住窃喜,封锁了镇子,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就出不来,就不会把瘟疫传染给他们了。这么一想又不禁觉得朝廷的做法实在是明智之举。
  司马濬当时还在西临,并且身上还带着伤,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景绣,或许绣儿有办法对付瘟疫,可他舍不得让她涉险,就算一个镇子上所有的性命加起来,在他心中也不及绣儿一个重要。
  原本打算不管,可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当年在战场上的一幕幕,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瘦骨嶙峋的老人,嗷嗷直哭的孩子……一双双绝望的眼神,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呼喊……
  他从来不是心软之人,就算当初亲眼目睹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时心里也不曾有太大的波澜,可一想到如果绣儿知道他那么冷血无情的话会不会不喜欢他了?会不会怪他袖手旁观?
  于是他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师父师娘知道,不用他多说什么师父师娘就立马收拾包裹赶赴东旗了。
  由此看来,师父这么多年表面上不问世事其实心里时刻记挂着东旗吧。
  景绣一进来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厅中,微微垂着头出神。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遮去了头顶的微弱的阳光他才回过神来,起身握住她的手。
  景绣问道:“父王已经走了吗?”
  “嗯。”司马濬将手中的金牌举到她面前,“来送这个。”
  景绣仔细地看了那金牌一眼,似乎和父皇给她的金牌也没什么不同。抬眼问道:“现在要去还给师娘吗?”
  司马濬轻笑一声,就牵着她走了出去,直奔天灵夫妇住的院子而来。
  此刻太阳已经渐渐西斜,毒娘子正在院子里练剑,两个丫鬟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直了,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并没见到天灵的身影。
  景绣从司马濬的大掌中抽出手来,一边拍掌一边大步走了过去,看着毒娘子尽情舞剑大汗淋漓的样子她也不禁觉得手痒痒了,恰好看到旁边的石桌上还放着一把剑,心里一喜,忙跑了过去,伸手就要拿剑。
  伸出的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她扭头不解地看向司马濬,他拦着自己干什么?
  司马濬拧着眉头,道:“你身子不疼了?”
  景绣面上“噌”地一热,左右看了一眼见两个丫鬟依旧保持着看见他们时低头行礼的恭敬姿态,而毒娘子也依旧沉浸在舞剑中,并没人听到司马濬的话,心里才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再去拿剑。
  很快,毒娘子一个漂亮的收剑动作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他们不知何时来了,抬脚向他们走了过来。
  “师娘舞得真好!”景绣由衷地赞道。
  这话很受用,毒娘子神色略微傲娇,忽然神色一动,定睛打量着景绣。
  景绣不明所以地问道:“师娘为何如此看着我?”
  毒娘子移开视线看了司马濬一眼,目光中带了一丝了然的笑意,一边在一旁石桌前的石凳上坐下,一边欣慰道:“甚好甚好!”
  景绣在她旁边坐下,疑惑道:“什么甚好?”
  毒娘子正在喝茶,听她这么一问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茶水喷得满袖子都是,看她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只觉得分外好笑。
  景绣越发狐疑,就转头询问地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司马濬。
  司马濬嘴角也噙着一丝淡淡的浅笑,景绣觉得莫名其妙却忽然察觉到他的耳朵似乎有点红,脑中精光一闪,脸上火辣辣起来,窘迫地低着头不敢去看毒娘子。
  师娘是猜到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想到刚才她盯着自己看,心里不禁疑惑难道从自己的脸上就能看出来她和司马濬昨晚圆房了?
  看她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毒娘子也不忍心再逗她,轻轻咳嗽一声,正色看着司马濬,“想好怎么应对皇上了吗?”
  司马明朗看重他,不一定会对他怎么样,但是对绣儿他可不会心软。少了一个瑞安怕什么,天下女子多的是,他还会再送别人进来。
  司马濬掏出怀中的金牌递给她,她立马警惕的往不远处的房门看了一眼飞快的将金牌揣进怀里去。
  司马濬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他在赌,皇伯伯对他到底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见他态度轻松,毒娘子也就放了心,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我还真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明明那么重视喜欢你,为什么就见不得你过的好呢,你和绣儿刚刚新婚,甜甜蜜蜜的,他偏偏要弄一个侧妃出来,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就算他真的不喜欢绣儿这个侄媳妇,不高兴看着绣儿一个人霸占着濬儿,那至少也应该过一段时间再提让濬儿娶侧妃的事儿啊,她可是都听青霜丫头说了,那个瑞安在他们成亲的当天就进了西临的濬王府了,这传出去不是笑话吗,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在娶正妻的同一天就将小妾也同时引进家门的道理!
  司马濬和景绣相视一眼,敢用如此责怪的语气说东旗皇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师娘了。
  “师娘可否告诉我这金牌从何而来?”司马濬好整以暇的看着毒娘子,淡淡的问道。
  毒娘子脸上的神情一僵,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揣着金牌的位置,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这个……”昨天交给他金牌的时候他没有问,怎么今天倒是问起来了。两双灼灼的视线盯着她,她顿时歇了扯谎的心思,说假话必定瞒不过他们,说真话老头子一定会生气的。毒娘子此刻只觉得进退维谷,说也不是不说又不行。
  见他二人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自己,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不不远处的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个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两个丫鬟听她语气严肃,认真的点头,然后立刻去院门外守着了。
  毒娘子又警惕的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才转过头来说道:“我说这金牌本来就是你师父的你们信吗?”
  原以为会看到他们露出震惊或是惊讶的神色,不想他们神色丝毫变化都没有。
  景绣道:“我们信!”
  “你们……”震惊的人反而变成了毒娘子自己,“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是她和老头子什么时候露出过破绽吗?
  “师父师娘当年并不是偶然路过那家客栈是不是?”司马濬问道。
  毒娘子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点头,“不错,我们是专门去帮你的,你师父他其实是你的……”
  司马濬静静的看着她,接口道:“师父是我的皇、爷、爷。”他说的缓慢,尤其是最后三个字说的格外清晰。
  毒娘子过了半晌才泄气般的点点头,“你们果然已经知道了,不错他就是你的皇爷爷,也就是先皇——阳帝。”
  司马濬和景绣对望一眼,果然猜对了吗?
  “师父是为了师娘才退位假死的吗?”景绣问道。
  “嗯。”毒娘子点头,神情恍惚起来,声音听着都有些飘忽,听在景绣二人的耳朵里感觉就像是从幽深的山谷中传出来的一样。“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江湖上漂泊,你师父年轻的时候跟着你们的师祖在外面游历,我们偶然之中相识,后来便相爱了……当时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普通人家出来的,一心想着和他行走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没想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景绣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毒娘子转头轻轻笑了笑,就接着道:“我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还知道了他有妻子甚至还有孩子了,我心里怪他对我隐瞒他的一切,伤心欲绝之下就不告而别了。但是在暗中一直留意他的消息,我知道他回了他自己的王府和妻子儿女团聚了,不久之后就登基为帝了……我想我和他的缘分就此终了了吧,可没想到他一直在暗中找我,我为了不让他派出来的人找到东躲西藏过的很是辛苦,可就算这样还是被他给找到了,他的手下将我带去了皇宫……他请求我原谅他之前的隐瞒,让我留在宫里做他的妃子,可是我不愿。我自由自在惯了,那深宫大院对我来说就如牢笼般,让我怎么住的习惯?况且,我不愿和别的女人为了他整天勾心斗角……”
  景绣没想到原来师父师娘之间有过这么多的感情曲折,她仿佛能对师娘的心情感同身受般,如果换成自己,就算再爱一个男人,也不会为了他一份不完整的爱而舍弃掉自己的自由,委屈自己待在他身边的。
  “他见我实在不肯,便放我走了,可是我却歇了行走江湖的心思,只在皇城外的一处小村子里过起了平静的生活,靠帮村民们看病维持生活,他过一段时间就会悄悄出来看我,我们就像是普通的朋友般聊聊天,通常不到半个时辰他就离开了……”想起那段平静的岁月她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还有一丝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悲痛,“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年,他又一次来看我忽然说他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可以帮他分担肩上的担子了,我当时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听到他退位立当时的二皇子为新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司马濬和景绣沉默的听着,神色都忍不住动容,一开始觉得师娘更爱师父多一点,可听到后来竟分不清他们到底谁多爱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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