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弱气女——繁玉
时间:2017-12-06 16:13:26

  男人笑,“所以它只能放一个人。一个爱人你懂吗?不是亲人什么的。”
  喜宝当时快十岁,大致理解什么叫喜欢的人,什么叫爱人,点头。
  “如果它里面装进去一个新人,那么旧人一定被丢了出去。”男人声音凄凉。
  王斧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说这些,后来才知道,男人是在说他和王小翠的关系。
  王小翠和一个知青搞上了,本来是秘密,但世界上就没有能隐藏住的秘密,所有的秘密终有一天公开。
  男人继续说,“但是喜宝呀,你要知道,如果自己为了高兴,放进去一个新人,那么旧人就会很难受,很难受,你懂么?”
  喜宝不懂,两眼困惑。
  男人笑,眼神凄厉,“比当初不让你养狗还难受,不是心在痛,而是整颗心都被剜出来了。”最后一句叙述凄凉。
  喜宝被吓住,这个形象太生动。
  男人摸了摸喜宝的头,“所以有一天,当你和某一个人好,相互将对方放在心里,就只对她一个人好懂吗?不要随随便便再将另一个人放进心里。”
  喜宝点头,不然心被剜出来那该多痛。
  “好喜宝。”男人搂住当初的王斧,又开始啜泣。
  从那之后的日子里,男人开始酗酒,每天干活也不认真了。
  王小翠开始责骂男人堕落,家里的酒本该换出去兑物品,结果全被男人解决掉了。
  再后来,男人一天酒后出去,再也没有主动回来。
  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男人的表情很安详。
  让人不知道是失足死的,还是自己寻死的。
  不过,王斧后来知道了,在他偷了户口,通过关系自己独立门户,改了名字之前知道的——
  爸爸是寻死的。
  因为王欣王悦根本不是他的亲妹妹亲弟弟。
  男人将王小翠捧在心上,努力工作打造一个和睦家的行为,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
  王小翠记得男人是喝酒喝多了把自己摔死的。
  “他不就是喝酒喝多了,有一天出门没醒过神,在山上把自己摔死的嘛。”想起死鬼,王小翠心中还带气,语气自然愤愤。
  当时她还怀着孕,家里还有个半大小子,真是轰一下子落入世间最惨境。
  王斧睁开眼,将怀里的女人抱得很紧,绿想要抬头看发生了什么,湿热的吻印在额头上——
  “爸爸只不过是知道王欣王悦的事,想不开罢了。”唇瓣离开女人的额头,王斧将最后的遮羞布撕开了。
  双眼冰冷投向那个和另外一个男人手牵着手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可也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王小翠脸瞬时刷白,有什么东西似乎浮出水面。
  为什么王斧会改名字?为什么兄妹关系不合?为什么王斧搬离村子,独自居住在县城?
  一切都有了答案。
  明明他小时候那么乖巧,那么聪明。
  王小翠嗫嚅,说不出话来。
  她想解释,可事实如山般不可动摇,无法挥挥手就抹消掉。
  最后,王小翠开口,似乎嘴唇很干,因为声音没有力气,低哑,“可我是你娘,我养了你这么多年。”
  看向王斧的眼神充满乞求,希望被原谅。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养你。”王斧把门拉得更大。
  “但在昨天一切都完了。”爸爸死了,你却连最后的尊严也不给他。
  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眼神,铁史和绿都听不懂二者之间的对话,可他们能够清晰听到,母子之间有一根线“啪”地断掉了。
  
 
  ☆、快乐一家
 
  王小翠知道一切都完了, 当她失魂落魄回到家里的时候,还在想死鬼和王斧, 想着这一切。
  想着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地步。
  铁史看婆子痴痴呆呆的样子不过眼,劝言,“你大儿子也太不像话了。”语气义愤填膺。
  本以为这句话能让女人好受一点,却没想到招来呵斥。
  “你儿子才不像话, 我儿子没错!”王小翠突然爆发,眼里有泪水涌出, 转而呢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喜宝明明一直那么懂事那么乖。”
  王小翠唤起了王斧儿时曾用名。
  “好好。”铁史不敢再说了, 点头应是,怕刺激到婆子。
  他看呀, 婆子这个大儿子是真要和她断绝关系了, 今天他还是让让婆子, 哄哄她。
  这厢——
  “当家的。”女人仍被男人困在怀中,声音从怀里传来, 将失神的王斧唤醒。
  低头看着女人一脸茫然,有话却不知如何开口纠结的模样, 王斧逗弄起来,“叫这么甜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带起胸膛的震动,有磁性和难言的男性魅力。
  绿才没有故意甜甜地说话,只不过声音细软, 言语缓和,说出来的话就带着甜味。尤其在某个心猿意马的男人耳里。
  男人的鼻息全都打在脸上,绿不可避免地羞红了脸。
  说来也是,二十五年生涯,除了当初成亲后的一个月,绿从未与任何男人亲密接触。
  而这么又分离五年,绿对男性的身体又陌生了起来。
  “娘她——”女人话未说完,身子一轻,嘴巴被男人封上。
  因着男人身材高大,女人体态娇小,是故男人不得不将一手托住女人的腰,一手横过女人的肩压住后脑勺,使之双脚腾空才能舒服地接吻。
  “砰砰砰砰。”绿的心跳加速,浑身发软,瘫软的双手用最后的力气自发地环住男人,像是菟丝花找到了它的那一棵大树,盘缠生长。
  男人的吻技并不高超,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烂,可却让两个人完完全全沉浸下去,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忘乎所以。
  “爸爸!”安安跑出房间激动大叫,结果看见的是抱在一起的爸爸妈妈。
  须之玉在屋内学习,是故不知道安安看见这一幕,否则她会立即将安安拖回来,并关门。
  绿听到安安的声音,环住男人的手立刻松开。
  王斧在听到儿子的声音后,最后狠狠啾了一下女人,才缓缓将人放下。
  由于技术问题,“啾”声太大,整个房间内都能听到。
  安安在爸爸看向自己后的一秒,才反应过来,用小手迅速地盖住亮闪闪的大眼睛,“我什么也没看到。”嚎的中气十足。
  “什么也没听到。”安安又大声补充,可惜没有多余的手让他来堵住耳朵。
  “我去烧水,当家的你待会就可以洗澡了。”绿扔下这句话就顶着红肿的唇跑向厨房,内心慌乱: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被儿子看到。
  毫无疑问,绿会惦记这事好几天。
  安安的手被人从眼上拿下,随后整个人腾起,“儿子,突然叫爸爸干吗?”
  男人的反应和女人形成对比,光风霁月,仿佛在幼儿面前做成人的事,并无不妥。
  被爸爸问起,安安抛掉刚才的记忆,高兴地说,“爸爸,我带你去看你的礼物。”
  “礼物?”王斧不解。
  “就是礼物啦,你不是都不在家嘛,所以妈妈把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都攒起来,我刚刚都拿出来了,你一定很喜欢。”
  安安小手扶着爸爸的肩,眉眼飞扬。
  王斧笑,笑得酣畅淋漓,觉得跟自己女人有爱,跟儿子也很有爱,大脑袋靠向小脑袋,在嫩脸上亲了一口。
  安安便嘿嘿地笑,小脸洋溢着欢乐,“爸爸,快过去看。”小身子在男人怀里扑腾,显示急迫的心情。
  “好。”王斧大声应好,总是平直的唇勾勒出愉悦的弧度,柔和了男人阴沉狠戾的脸。
  进了房间,平平也在,依旧捧着书,桌子高的小人捧着一本大词典,认真的表情和专心致志的气场,让人不忍打搅。
  平平是沉默并睿智的小孩。
  而安安是个活泼的孩子,他会主动靠近你,并且愿意与你亲密。
  王斧不自觉地将两个孩子比较。
  “爸爸放我下来。”安安拍王斧的肩。
  其实四岁大的孩子都不爱被大人抱着,源于王斧这些年的离开,造成安安生命中父亲角色的缺失,所以没有反抗厌恶搂抱,甚至喜欢。
  安安指着一个小箱子,大眼睛里盛满了星星,长长的睫毛上翘,说:“我和平平的礼物都在这里了,妈妈的就不知道了。”
  王斧挑眉,在小家伙兴致勃勃地注目下,将小箱子打开——
  里面东西不多,至少箱子没有盛满。
  安安在旁边解说,“我和平平一岁的时候太小了,没办法送礼物,所以妈妈把我们俩的肚兜留下来做礼物。”
  安安很久没用小肚兜了,何况还是属于自己小时候的肚兜,小脸又是好奇又是贪玩地翻起了自己和平平的肚兜,举到王斧面前还问,“爸爸,你看可不可爱。”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斧肯定地点头,“可爱。”
  安安笑得像是开花一般,不羞涩地道,“爸爸要是你在家就好,大家都说我小时候超级可爱,穿上这么好看的肚兜肯定可爱死了。”
  概于安安的性别认知不够多,所以他很大方地用“可爱”二字形容自己。
  “真可惜。”王斧故作遗憾地说,如此配合儿童的好爸爸形象,说这人是王斧,外人没几个敢相信。
  “是吧。”安安高兴地恨不得现在变小,把肚兜再次穿上给爸爸看。
  安安将肚兜放下,带着王斧继续探索。
  一个装月饼的小盒子,安安摆出一副你绝对猜不到的模样,缓缓打开。
  “这是——”
  “指甲!我剪的。”安安回答,“这个大指甲是妈妈的,小指甲如果软的话就是我的,硬的就是平平的。”小手巴拉着着指甲。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迟,指甲都变得僵硬发黄,比不出谁软谁硬。
  指甲都被剪得边缘不齐,可王斧看着觉得很喜欢。
  收好了月饼盒子,安安带着爸爸接着探索。
  三岁的孩子表现出了创新能力,紧接着的是两个孩子做的画,一张纸上,有平平画的能看出轮廓的物件,还有安安不知所以的涂鸦。
  安安嘿嘿笑,“当时过生日的时候,杜子言哥哥也在,这张纸还是他给的。”
  安安明显打算粗略介绍这张画,让爸爸忽略他的画技,仰着脸和王斧对视,迎来了这一系列举动的高潮,“爸爸,还有五天我和平平四岁生日了,你会送我们礼物吗?”
  平平安安月份大,十二月生,是故平常对外说四岁,实际上并没有满四岁。
  小表情期待,那意思大有,我都为你准备这些礼物了,我也快过生日,你也要送我礼物。
  王斧笑,“不用五天,今天就可以送。”
  这个时候,绿走进来了,父子相亲,女儿乖巧,绿的赧颜被遮盖,更多的是合家团圆的喜乐,“当家的去洗澡吧。”
  儿子再怎么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女人重要,王斧立马起身,回答,“好。”
  跟着绿走,将衣服脱下放到女人手中,进入浴室。
  安安急了,小脚哒哒跟上,“爸爸,你要送什么礼物,可以提前告诉我吗?”
  看着儿子一脸期待,王斧回答,“爸爸有钱,今天下午带你出去买礼物。”
  “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王斧补上。
  “太好了。”小家伙高兴。
  “你会不会忘记带钱呀,我们现在把钱拿出来,到时候就不会忘记。”安安显然是操心过多。
  不过王斧不会打搅他的兴致,“钱在衣服袋子里,你自己去拿。”
  王斧没觉得让小孩接触大人的钱是什么不好的事。
  “嗯,爸爸好好洗澡。”王斧几天没洗是该好好洗一次。
  绿给王斧递上浴室的拖鞋,王斧便进去洗澡了。
  安安则是抢过绿手中爸爸的衣服,“妈妈,我帮你放盆子里。”
  其实是想亲自将钱拿出来,确保今天下午买礼物过程正常进行。
  绿不会拒绝儿子这个小小的要求,“谢谢安安帮妈妈放衣服。”
  安安灿烂地笑着回复,“不用谢的妈妈。”
  安安的灿烂和王斧之后的郁闷形成鲜明对比。
  当男人湿漉漉走出浴室,内心感叹并享受着如今的日子,就看到——
  一个个“气球”被摆置在不同地方,像是被当作了装饰品。
  安安正被平平带领着读书,听见动静跑来,问爸爸,“爸爸,我棒不棒,这些气球都是我一个人吹的。”
  那一个个避孕套如今都被吹大,小孩子是不会打这种精细的结,而不让它漏气,保持气球样鼓状态,所以自己的女人也一定参与了这件事。
  王斧只能咬着后槽牙说,“儿子真棒。”
  你爸可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小县城里买着避孕套了,剩下的一点可都是被你爸包捎了。
  你真是“好儿子”。
  安安才不管呢,这么多气球多好玩呀。
  
 
  ☆、插秧用的
 
  暂且不管王斧头疼该如何说服高兴的小家伙将气球都收起来, 这边王欣放寒假了。
  王悦被学校安排出去实习,过年也不一定赶回来, 这之前向王小翠报备过了。
  王欣这一次放假早,正好能赶上平平安安的生日。这一次她拿的是全勤奖学金,可以给小家伙们买不错的礼物。
  不可否认,小家伙们都是讨喜的, 难有人讨厌他们。
  王小翠如今改嫁,王欣回来自然去她如今所在的家, 而不是嫂子家。
  然而这一次回到家里,没有受到热切招待和欢迎。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