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来自宋代——陌雨清寒
时间:2018-01-04 15:48:40

  一旁的段太太脸上浮起些笑意:“我们斯雅从小就乖顺,咱们这样人家的孩子,没有家教怎么行?尤其到别人家里做客,从穿衣到举止,都是要有分寸的,这是对主人的尊重。”
  说着,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飘过蝶儿,蝶儿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家常的打扮,牵起嘴角笑了。钟允奚夹过来一块糯米糍,被她直接送了回去,我就不尊重了,家教不好,怎么办?
  餐桌上一声轻笑,发自钟瑾瑜的鼻腔,她翻翻眼睛对着空气说:“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斤两,以为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不过,勇气倒真是可嘉。”
  “飞上枝头能不能成凤凰我不知道。不过,也有些人,一出生就在高高的树枝上,以凤凰自居,一腔心思都用在显示自己的高贵不凡上,连只虫儿都不会自己捕。我看,倒不如做那林间的麻雀自由快活,也不用担心撵掉了毛会变丑。”
  蝶儿悠然地放下筷子,直视钟瑾瑜,说得不疾不徐。
  “你,你少拐着弯骂人!”钟瑾瑜气得啪地一拍桌子,带到了筷子,筷子又碰翻了高脚杯,杯中的红酒洒出来,一时间声音和色彩都很丰富。
  “哦,我和钟一样,都说的是‘某些人’,并没说这人就坐在这桌上。按钟这样理解,莫非刚才你的话也是意有所指?”
  蝶儿拿起纸巾抹抹手,靠到椅背上,看着对面的忙乱:瑾瑜的妈妈再也撑不住笑脸,开口说了她几句;而被红酒危及的那位金龟男友,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钟瑾瑜终于撑不住站起来,把餐巾往桌上一扔:“我不吃了,气都气饱了!哥,这就是你领回来的女人,一来就把这个家搅得鸡犬不宁,你都看清了吧?”
  “瑾瑜,不许乱说话。”不待钟允奚说话,瑾瑜的妈妈先出声阻止,同时心虚地看眼斯雅母女。钟鼎坤也不得不出声道:“瑾瑜,这么多客人,闹成这样像什么?去上楼换件衣服,快点下来!”
  钟瑾瑜挨了训,一跺脚跑了,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但毕竟都是场面上的,一个个粉饰太平,不一会儿,就又其乐融融了。
  蝶儿坚持到最后,冷眼旁观着桌上的表演。任谁都看得明白:这场家宴的目的是联姻,在钟氏遭到重创的时候,钟鼎坤想用儿女婚姻为钟氏拓宽生路。而另外两家,显然也是乐意的,所谓的强强联手,也算商场上的优良传统。
  所以,她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尤其钟氏的危机是庄毅一手促成的,在这其中,她扮演了什么角色,钟家的人恐怕已经给定了位。
  回医院的车上,两个人都不说话。难得保时捷的车速不快,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蝶儿靠着车窗,看着外面流动的车灯,能感觉到左侧不时探过来的目光,但她什么都不想说,风暴前的宁静,多一会儿是一会儿。
  果然,当她下了车要往楼里走时,钟少一把拉住了她。
  “你生气了?”语气有点别扭,但还是放低了身价。
  “没有,只是有点累。”
  “我早就说了,我不同意。是他们一厢情愿,今天带你回去,就是想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那我呢?你考虑我的感受了吗?”蝶儿忽然提高了声音,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利。
  “我坐在那儿,被人当个笑话看,还得竖起全身的神经防备那些明的暗的招数。按我的性子,我一分钟都不想在那儿坐,可是,是你让我去的,我得把这出戏唱完。现在,你满意了,我可以走了吧。”
  “唱戏?你认为我叫你回去只是唱戏?”
  “不是吗?钟允奚我是喜欢你,也可以迁就你的臭脾气,但是,你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老实说,我不想和你家人弄拧,你和他秘系本来就不好,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弄得更僵。你没尝过举目无亲的滋味,不知道亲人的重要,但我不一样,我珍惜这世上每一个爱我的人,也希望能受到更多人的爱护。可是,你把这一切搞砸了,现在,你们钟家的门,我是一步也不想进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钟少蓦地捏紧蝶儿的手腕,力气大得蝶儿不由得抽了口凉气。她甩手拨开他的手,看着地上摇晃的树影,语气淡淡的:“放心,我不是说分手,他们对我的影响还不至于这么大。但是,我很生气,这是事实。所以,你让我静一静,你也好好想一想,那么大的钟氏,你真的不想要?如果它真的倒了,你不会自责?钟家毕竟是你的家,人也不能太自私。还有,那个斯雅,我看是真心喜欢你的,别太伤了人家。”
  “斯雅的事不用你心,钟氏也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蝶儿,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在咱们俩之间,你一直留了余地,转身可以干净利落。所以你今晚才这么生气,气我带你去钟家,把这余地给挤没了,是吧。”
  钟少说得不疾不徐,语气比他以往任何一次发火都要平和,可是,蝶儿却感到森森的凉意,因为,她好像无法辩驳。
 
  ☆、119、战辉失踪了
 
  早晨,蝶儿刚到公司楼下就被记者拦住了:“钟蝶,请问战辉真的是同性恋吗?天娱报的报道是否属实?”
  “据说战辉在加拿大期间与黑社会有染,曾参与贩毒,这是真的吗?”
  “战辉的母亲曾经是位三流歌手,与几个男人纠缠不清,战辉是私生子吗?”
  “您与战辉是否在恋爱,能说一下战辉现在在哪里吗?”
  一连串的问题,四面八方支过来的话筒,蝶儿吸气又吸气:“对不起,我休假今天刚回公司,对于这两天发生的事并不清楚。但我相信战辉,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了解他的人品。请各位不要急于报道,以免歪曲了事情的真相。况且,艺人也是人,也会有隐私,请各位给战辉一些空间,相信他会给大家一个答案的。”
  说话间,公司的保安已经过来接应,她在两位保安的带领下强行突围,后面苍蝇般嗡嗡的声音终于被关在了大门外。
  上了楼,果然战辉浩子都不在,叶子也不知去哪忙了,电话也打不通。蝶儿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干脆敲了aimee的门。
  aimee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的笔,靠向椅背:“看来,你还知道关心战蝶的事。”
  “我当然关心了,战辉在哪?”
  “不知道。”aimee摊摊手,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会不会被那些人绑架了?”
  “应该不会。看浩子的表现,应该知道他的去处,但是不说。”
  “那我去找浩子,他有情况回头跟你汇报。”
  蝶儿说完就往外赚aimee叫住她“这是他们新住处的地址,你去那找浩子。酷乐广告已经要开拍了,总这样躲着也不是事,尽量说服战辉,让他出面澄清事实,他的话,歌迷还是会听的。”
  “嗯,我尽量。”蝶儿点点头,拿了钥匙出去。
  aimee派了司机送她,两人乘电梯直接到地下车库,那里竟然也有蹲守的记宅好在蝶儿早有准备,抢在他们发难之前坐上了车。
  浩子来开门,见到蝶儿,脸上有些怨气:“你还知道回来,这边天都要塌了。”
  “怎么回事?把经过跟我说说。”
  “还不是战辉着了别人底。那天他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被人下了药,拍了许多不堪的照片,对方还是个男人。”
  “你呢?你怎么不陪着他?”
  “本来是一起去的,中间有人叫我,我出去了一趟。回来人就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发现事不好,叫来叶子,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后来叶子找了aimee,她动用了关系,酒吧才肯配合,找到战辉时,就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身上什么也没穿。妈的,这些人太阴了!”
  “是什么人干的?战辉说了吗?”
  “没有,战辉回来后就不说话,我怕他出事,不敢离开,外面又都是记者。是aimee安排了这个新住处,趁记者不备带我们出来,开车在城里转了好几条街,甩掉记者才搬进来。”
  “那他现在去哪了?没告诉你?”
  “留了个条子,你看吧。”浩子走进屋去,一会儿拿了张字条出来,那字条曾经被人揉成一团,又摊开的,皱巴巴的纹路里,一行字有些潦草:我去处理些以前的事,别来找我,我会自己回来。
  “就这些?”蝶儿把那行字来回看了好几遍,失望地问。
  “就这些。”浩子点点头,“这小子,电话也关了,成心不让我们找到他。”
  “他可能去哪?你是不知道一些?”
  “不知道。”
  “不可能!你秘系那么好,他有什么以前的事要处理,你会不知道?浩子,这不是义气的时候,战辉可能有危险,难道咱们就这么等着?”
  “你怎么知道他有危险?”这回轮到浩子吃惊,“战辉跟你说过什么?”
  “他没说,我听林帆说过一些。是不是加拿大那面的人找过来了?是那个黑社会,那女孩的父亲?”
  浩子看着她,没点头也没。
  “你也认为有可能,是吧?不然,没有谁有必要这样针对战辉,就是有,以战辉的性格,也不会这样逃跑。”
  “还有一个人。”浩子看看那张揉皱的纸,开口道。
  “谁?”蝶儿惊问。
  “也有可能是战辉的父亲。”
  “他父亲?他父亲不是死了?”
  “没死。当年他母亲走后,他父亲受到的打击不小,天天喝酒,喝多了就狠狠地打战辉。后来他跟一伙偷渡的人走了,战辉才被邻居送进了孤独院。”
  “如果是他,怎么能那样污陷战辉?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最近战辉接电话,我听到一些,是他回来了,好像现在挺有钱。他不让战辉唱歌,战辉不听,可能才出了这样的事。”
  “天,真是什么人都有。不过这也只是猜测,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战辉从没跟我说过他的事。”
  “那去查战辉的通话记录,总会有的吧。”蝶儿站起来,浩子却在后面拉住她:“你确定你要插手?以战辉的脾气,他肯定不希望我密这事。”
  “不管怎么办?你知道这事对战辉的打击得有多大?他那么骄傲,那样的照片被摆上报纸,你让他以后怎么登台?”
  “找到了又能怎么办?”
  “让他们出面交代,把设计战辉的人绳之以法,总之,必须还战辉清白。”
  “这哪有那么容易,你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做不到?”
  “那我和你一起去。”
  “别,人多了也没用,目标反而更大。我先去查通话记录,回来咱谬滤一下,哪个号码的可能大一些,你在家等着吧。”
  浩子不再坚持,看着蝶儿关门出去,他对战辉的雄略略减少了一些,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跟他一样,是真的雄战辉。
  查通话记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涉及到保护客户隐私,移动公司方面拒绝配合。又是aimee找了警察,才调出了战辉的通话记录。
  的工作就简单了,战辉联系的人并不多,蝶儿和浩子很容易找到了那个号码,打过去,那面的人并不意外:“钟,我正想找你。”
 
  ☆、120、爱情糊涂债
 
  与战辉的父亲谈完,蝶儿的心揪得更紧了。不是他,这个在生死边缘几度徘徊过的男人,一脸沧桑,愤世嫉俗,但对战辉的爱倒是真的。他觉得亏欠战辉,想尽量补偿他,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战辉当歌手的事实。
  但当这样的污水泼到战辉身上,他还是怒了,他的动作比蝶儿快,已经查到战辉的去向。果然是去了加拿大,是那个女孩的未婚夫,看不了女孩心里装着别人,偏女孩在电视里看到战辉后,又执意与他解除婚约。他一时接受不了,找人做了那晚的事。
  女孩知道后,二度自杀,所以,战辉才急急地去了加拿大。
  更让蝶儿意外的是,在这事之后推波助澜的手——钟鼎坤。关于战辉的那些报道,出来得太快太多,她本来也奇怪,短短两天之间,记者怎么会挖出这么多消息。那些消息中,不管是战辉的父亲还是加拿大一方,都有不希望被世人知晓的,却都被抖了出来。
  现在,答案昭然若揭,战辉是倒霉的靶子,钟鼎坤针对的,应该是她。估计这只是一个警告,如果她跟钟允奚再牵扯下去,关于她的种种也会很快见报。
  果然是卑鄙的人,只会用卑鄙的伎俩。蝶儿气得牙根发痒,一个电话直接打到钟鼎坤那里,她不怕,她从来就不是会受胁迫的人。
  钟鼎坤也彻底撕开了伪善的面粳直接拿话敲打她,原来,是那个斯雅的家里在上面有人,按斯雅母亲的意思,要直接让她混不下去,只是斯雅善良,没让她母亲这么做。
  听完钟鼎坤对斯雅的夸奖,蝶儿笑了:“钟伯父,不愧是您看好的女孩,跟您一样聪明。”
  “是吗?我听这话倒不是褒义。斯雅很单纯,不像你那么多心机,让庄毅跟允奚都对你死心塌地。允奚能娶了她,是允奚的福气,你如果为允奚好,就不该挡着他的前程。”
  “这话,你应该对允奚说。作为父亲,您应该了解允奚的脾气,他最恨的就是欺骗跟威胁。所以您和斯雅共同选择了迂回战术,可惜,我不吃这个。我珍惜我的朋友,更珍惜允奚,朋友因为我受的伤,我会努力弥补,但如果您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离开允奚,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好一张伶牙利齿,怪不得齐念耕都又被你哄得团团转。好自为之吧,钟,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谢钟叔叔提醒,我会的。”蝶儿挂了电话,长舒口气,可还是觉得心头闷闷的,虽然战辉的事不直接因她而起,但的确是因为她让战辉受了更大的伤害,她当即决定去加拿大,无论如何,也要带战辉回来。
  走之前,她去了一趟忆水澜庭,去找凌肃。凌肃不在,但大堂经理认识,帮她联系了凌肃。听了她的要求,凌肃笑了:“你怎么跟那一个德行,求人都这么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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