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庭虽未记起他,却也知道了他是那几人中的一个,一听他说是误会,立刻拆穿道:“你们一起冲上去打人也是误会?”
莫君起也跳了起来:“什么?那个姓田的又找师兄麻烦了?难怪师兄要改姓,竟还瞒着我!”
郑临渊:“……”,自己不会是摊上大事了吧?
居易抬头看向莫君起,温声安抚道:“师兄无事,君起先坐下。”
莫君起看着居易,恨其不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甩了一下袖子,坐了下来。
居易继续安抚莫君起道:“君起不必如此气愤,你何时见过师兄吃亏了?”
莫君起“哼”了一声,道:“六前年!大亏!你们以为不告诉本公子,本公子便猜不出来么?”
“……”,居易无奈的笑道:“并非有意瞒你,那时我也不知实情,何况,那时你也还是个孩子。”
莫君起突然软了神情,脸上渐渐浮上笑意:“师兄无需担心,君起不会胡来的。”
居易轻摇了摇头,眼中又是那种看儿子一样的宠溺:“你,把握好分寸~”
莫君起笑道:“君起明白。”
李晓庭见他们谈好了,才开口,笑着问一脸兴趣,悠哉悠哉的郑临渊:“郑公子想好借口了吗?”
郑临渊看戏正看得起劲,冷不防被问到面前,愣了一下才笑道:“说来,这也算缘份……”话到一半,门被敲响,“咚咚咚,咚咚咚……”,每次三下,不轻不重,正是丹枫敲门的习惯。
居易应了声:“进来!”
丹枫开门进入,看到众人愣了一愣,才抬步往前走了两步,紧张的说:“先,先,先生……”
李晓庭打断他,笑着道:“丹枫啊,你先放松,想好再说。”丹枫看向李晓庭,有些呆呆的样子。李晓庭手握成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丹枫深吸了囗气,再慢慢开说话:“先~生,晓庭姐~,白神医尚未归来,居前辈也未看到。”话虽说得慢,却没有再结巴了。他说完眼神复杂又看向李晓庭,李晓庭正眼带鼓励的笑看着他。丹枫心突突跳起来,将头压低了些。
居易看着似是极紧张的丹枫,温和的说:“人已经到了,暂无他事,你自寻个位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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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2
丹枫低着头,声音翁翁的说:“不,坐了,丹枫,去寻丹意弟弟。”
李晓庭笑道:“也好,你去给他帮帮忙。”
丹枫乖巧的应了一声:“好”,便出去了。
李晓庭便转过身,看着郑临渊,正欲继续“审问”,那黑衣少年突然开口道:“公子,咱们回去么?”
郑临渊笑道:“你自去玩儿吧!本公子再与新认识的朋友叙叙。”
黑衣少年面上满是喜色:“那小的去玩儿了,等下公子寻不着人,可别又赖小的。”说完,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李晓庭“……”
郑临渊颇为无奈的笑道:“被我给惯坏了。”
李晓庭笑道:“还好,既然留了下来,郑公子不若自我介绍一番?”
郑临渊笑道:“说来,众位不认得临渊也是应当,临渊在外游学已三年,也是今年才回到福河镇,但众位应该是知道天泉银楼吧?”郑临渊说完,见无人有所表示,便又接着说:“那天泉茶楼呢?”
李晓庭笑答:“天泉茶楼倒是知道。”
郑临渊松了口气,笑道:“我们家的。”既然有铺子在镇上,这三番两次的遇上确实也能解释的通了。
郑临渊见几人都无甚表示,略伤感的道:“看来,我们郑家也没很有名气嘛,临渊还以为全国有四十多家茶楼,二十多家银楼,已算非常了不得了。”
李晓庭翻了翻白眼,问道:“郑公子这是在炫富吗?”
郑临渊忙笑道:“不敢,不敢!”
居易见李晓庭又习惯性的跑了题,无奈的笑了一笑,却并不打算再问什么了,这郑公子身上并无敌意,这才是最紧要的,至于,若他有其它什么目的……
在李晓庭将将把还剩下的二十几布袋野菊花卖给了郑临渊后,门再次被推开了,村长夫妻笑呵呵的进得门来,见到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也是一愣,立刻又笑着与众人寒喧道:“幸得你们来得早,现在下面已经人挤人,走都走不动了!”
李晓庭与居易忙站起迎接,待几人重新坐定,寒喧了几句后,郑临渊站起来告辞:“临渊打扰多时,这便告辞了。”又特特对居修然行了一礼:“今日唐突,改日临渊定提了礼物正式拜访前辈。”
居修然笑道:“好说好说,只要临公子不再欺我徒儿便什么都好说。”
郑临渊愣了一愣,哭笑不得道:“前辈,临渊姓郑……”
居修然从善如流的纠正道:“还望郑公子莫再欺我徒儿。”
郑临渊依旧哭笑不得:“前辈说笑了,临渊如何敢欺负前辈的徒儿。”
居修然又道:“偷听,也算欺负。”
“……”郑临渊忙表示:“不敢不敢……临渊知错了。”
居修然温和的笑着,摆了摆手,放郑临渊离去。
郑临渊走到自己订的隔壁房间,松了口气,心道:不知道主上是如何想的,让自己保护先生与李小姐,这两人不是身边高手如云,便是自己就是高手,还需要其它人保护?
郑临渊朝站在窗口看热闹的黑衣少年吩咐道:“鱼儿,给本公子倒茶。”
鱼儿撇了下嘴,正欲说话,见郑临渊用眼神示意了下隔壁,便乖乖的应了声:“是”便倒起茶水来,倒完后,直接搬了个椅子坐到窗前喝了起来。
“……”郑临渊无奈,只得自己动手倒了杯茶,也搬了椅子,坐到窗前看起热闹。
楼下,舞台周围已是坐了好几圈穿着富贵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再外围,则挤满了站着的观众。舞台其中一则搭了几个大帐篷,帐篷外围有穿着劲装,身形魁梧的男人表情严肃的走来走去。想来,便是演员们的侯场区了。
楼上众人都已或坐或站,移到了窗前,悠闲的看着下面喧闹拥挤的人群,享受着有钱人拥有的特权。
舞台上终于上来一男一女,女的妖娆美艳,着紫色纱衣。男的生的高大魁梧,却是留美人尖,点朱砂痣……
李晓庭看得恶寒了一下,问居易:“这是仿玉面公子妆?”
居易笑道:“应是。”
舞台上仿玉面男手中拿着铜罗“哐哐哐”敲了几下,坐前排的富人们不由得或向后倾身,或捂耳,或皱眉。
仿玉面男敲完后大喊:“静~”,人群果然静了一瞬,又热闹起来。
玉面男似乎没了耐心,又“哐哐哐”敲了几声,趁众人被镇住之时大喊:“再说话,可就不开始了。”
这句威胁还算有效,下面果然安静了。
仿玉面男退后一步,紫衣美女上前,拿着一张红纸念了几句歌颂祖国,歌颂今上的华丽句子后,说道:“这期清魁选,不仅有投票权的众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们参与,在最后大选之时,在场诸位均有一票之权,至于如何投票,待最后媚儿再告知诸位,现在,只请诸位务必保持安静,现在,有请,第一位,青萝姑娘上场!”
她话音刚落,便有人起哄,不过那起哄之人的声音很快便在众人的眼光中弱了下去,直至无声。
媚儿似乎很是满意,视巡了一圈后,便下去了。那男子却是手执铜锣,隐到了舞台角落。
青萝上场,奏琴一曲。李晓庭听不懂,欣赏了一会儿美人奏琴的美景,便开始分神,正看到丹意走了进来,便让他到自己身边来,轻声问道:“丹枫呢?”
丹意一头雾水:“我没看到丹枫哥哥啊!”
李晓庭笑道:“这小子说去找你,该不是没找到吧?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被人截了去吧?”
丹意边认真的想了起来,边说道:“丹意刚遇见了叶二公子,他在这里,还会有谁截人呢?”
“……”,李晓庭笑道:“你晓庭姐开个玩笑,丹枫比你高又比你壮,现在又是大白天,应该不会有事的。”并不是人人都像你长得这么没安全感啊!我的小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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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君起的心结
容音毫无意外的夺得了清魁,特别是最后闹剧一般的投票方式,对容音尤其的有利,再加上丹意前面做的加油横幅,整个看着就像这场比试是容音的演唱会一般。
“大声喊出支持者的名字这种投票方式,真是太简单粗暴了,我喜欢。”李晓庭在楼上喊了十几声:“容音”后,退到桌子旁,边喝茶边感叹。
下面人潮似乎统一的都喊着:“容音姑娘”或“容音”,或许还有别的姑娘的花名,只是被“容音”的呼喊声压得跟本听不出来罢了。
盛会总是这般,准备起来麻烦,散时却是极其的容易,李晓庭一行人在众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出来,在门囗又遇到了郑临渊主仆二人。双方略寒暄了一番,郑临渊非常热情的表示定会登门拜访后,便分别了。
居修然要跟着大徒儿去村中住,莫君起自然也是要跟着的,于是众人转去了欢喜堂拿了两人的行李,一辆牛车,一辆马车的回了村。
如今马家村的村民对于马车来来往往于村中早已不当稀罕事看了,又因李晓庭与居易如今是村里的财神爷,还供着村学,村民们都敬着他们,看到那熟悉的牛车,远远都会打个招呼,即便不说话,也都会脸上带笑点个头。
两辆车在居易的门前停了车,本以为丹枫会迎出来的李晓庭,看着紧闭的大门,心“突”的慌了一下,忙稳了下心神,玩笑道:“这个丹枫,难不成还真被拐跑了?”
居易伸了手欲扶居修然,被居修然拒了,正后退一步,给居修然让下车的地方,听到李晓庭声音略带颤音,知道她是在担心,便两步跨到她身边,安慰她道:“他即不是女子,又不是孩子,不会那般容易被拐的。”说完,他想起丹意的事,又补充一句:“这几月又养得不似从前那般瘦弱,总是有些自保能力的,晓庭不必担心。”
那边丹意刚把门打开,看到面前有把钥匙便捡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便认出了这钥匙是谁的,他听到李,居二人的对话,便接话道:“丹枫哥哥没被拐,他回来过,钥匙都拉门里了。”说完才觉得不大对劲,便自言自语道:“咦?怎么会在门里?这锁用钥匙才能锁得啊!”
李晓庭也走了过来,接过钥匙道:“没准是他上午掉了钥匙,被你锁在屋里了。”
丹易忙道:“不是的,今日我与先生一起出的门,丹枫哥哥在最后锁门。而且,丹枫哥哥的钥匙有一大串儿的,与我的这一串一模一样。”说着提着手中的钥匙串晃了一下。
李晓庭疑惑道:“难不成这小子锁完门,把钥匙给塞门里了?”
此时,莫君起已是带着居修然进了院子,居易见此,便让丹意帮着金石去把车子卸掉,到屋中再议。
居易打开门,见桌上放着一串钥匙,钥匙下压着一张纸,便已大致猜到是什么情况了,轻叹了一声,便笑着把三人让进了屋。
居易先拿了信看,只扫了一眼,便把信给另外几人看。原来信上只有几个字,却分成了三行:勿寻 对不起 银子会还 。
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字体稚嫩,却又有着一丝倔强的意味。
李晓庭看过信后,问道:“丹枫这是离家出走了?他借了谁的钱?”
居易道:“稍后问问丹意吧!”
李晓庭却是莫名的觉得不要问丹意的好。
这边,居易已是换了话题,他问莫君起:“君起今日火气这般大?可是谁惹到你了?”
莫君起本来正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扇子,听居易这么问,挑了挑眉:“我今日火气大么?”
居易就那样笑看着他。
李晓庭想了一下答道:“你今天确实与以前不大一样。”
居修然道:“嗯,越发的孩子气了。”
莫君起默了一默,站起来,出去了。
李晓庭莫名其妙的问:“他怎么了?”
居易与居修然均笑而不语。
李晓庭正欲再问,丹意与金石拿了小炉与茶水点心过来。李晓庭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了丹意身上。
丹意被李晓庭看得莫名其妙,便问:“晓庭姐可是有事需要丹意去做?”
李晓庭见他毫不知情的样子,便指了指又被压在钥匙下的信:“丹意看看。”
丹意依言拿了信看,又拿了钥匙,喃喃了一句:“丹枫哥哥走了?”然后抬起头看向李晓庭,见李晓庭对他点点头,脸上更迷茫了:“他为什么要走?除了这里,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不怪丹意如此表现,若说丹意是李晓庭与居易的小跟班,丹枫便是丹意的小跟班了,丹意虽叫着丹枫哥哥,却是一直将丹枫当弟弟般关心照顾。
李晓庭有些不忍。居易则与平时一般对丹意道:“你先回房看看你那箱银子还在不在。”
丹意仍一脸迷茫,却又习惯性乖巧的应了一声:“是!”便拿着信与丹枫的钥匙往外走。
莫君起则正好进来,见丹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了他一下,吩咐金石道:“你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又指了下丹意:“他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