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咬牙道:“我答应你,你若是反悔不救景瑜我杀了你。”
目地达到,时景林忍不住内心的窃喜和激动,靠在栏柱上笑看着乐言从柜子里拿出户口本。
乐言气得直哼哼,直接把户口本往他脸上扔,他轻松地接住,抱胸看她还有什么招。
他怎么像个小痞子似的。
乐言拿她没办法,气不过,哼了声道:“你不是要找你的王笑笑结婚吗?找我做什么?还有我们寝室的王玲,你要点脸好吧。”
乐言不在的这些年,他看了不少关于女性心理方面的书。总想着有一天找到她,用在她身上,不要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没成把人给吓跑了。真见到人吧,看到的理论什么都忘记用。
这会他目地达到心情好,琢磨出那点味道,他问:“你不会是在吃醋吧?”心里美滋滋的,打翻了蜜罐。
乐言心道:你心瞎了才觉得我吃醋?你未婚妻名头还挂着,你现在跑来找我领证,我问下才叫正常吧。
在时景林这王笑笑就是个幌子,不足轻重提都不值得一提,自然是觉得她在吃醋。
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
乐言现在是务实主义者,吵闹优伤都没什么意思,决定的事就去做,至于过程和后果她欣然接受,起身道:“走了,领证去。”
爽利的真跟买菜一样。唉,这白菜多少一斤,三块一斤,来两颗~价都不带还的。
时景林还以为她要闹上一番或者哭哭泣泣。
结果,她就这么随便了~这让他有些恐慌,一手拿着户口本,一手和来时一样紧拽着她到民政局。
拍照加工本费花了几十块钱,就这样把证领了。
一人一本证,乐言翻开看,左边的她淡然而平和,右边的时景林嘴角微微上扬,头往她这边靠,抑制不住地高兴。前世时他的动作表情和现在这张一模一样,而自己是哭着拍下照片。
也不知他当时是何总心情,怎么会笑得出来?
乐言心微微有些疼,竟是心疼起当年的他。
时景林见她发愣问:“怎么了?”
乐言收起结婚证,递给他:“你收着吧,我会弄丢的。”
这句话是他当年对她说的,她发脾气把本子扔在地上,他捡起来对她说:“我收着吧,你会弄丢的。”
事情办完,乐言拽着他:“走,我们去医院。”
时景林小心地收起结婚证,说:“别急,先买对戒指再去。”
乐言心想:他怎么这么墨迹了,怒道:“要什么戒指,先去医院行不行?”
时景林连忙道:“去医院,去医院,不买戒指,不买戒指。”
打车就往医院去,坐上车乐言就没那么急了,看到时景林手上的两本红本本,想到去医院红本本拿在手上,别人都会看见,从他手上拿过来说:“你没包我先收着。”
时景林不松手问:“你不是说你会弄丢吗?”
乐言道:“先放我这,从医院出来给你。”
时景林立马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他松开手紧盯着两本红本本,直到它们放进乐言包里,才收回视线。左腿搭上右腿膝盖上,双手搭在上面,目不斜视气压低到极点。
乐言心想: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临时要反悔?就算是他反悔她杀了他,时景瑜也还是没得求啊。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先稳住,他刚刚提到戒指就说戒指吧。
乐言往他身边靠,她的身体紧挨着他的身体,手搭在他大腿上,哄他:“从医院出来,我们去买戒指。”
戒指是种仪式,当你无名指上带着只戒指就代表你结婚了,这比拿着本结婚证在外面炫便利多了。
时景林心情由阴转晴问:“你喜欢钻的还是翡翠的?我喜欢钻的,5克拉以上的要预定,从医院出来先买个小一点的,等大的到了再换。”
前世的时候他给她定了不知道多少克拉的,在她看来非常大的钻戒,戴在无名指上比她指头还粗,能闪瞎眼。她不喜欢,总觉得出门要被砍手。他非常喜欢,只要出去一定要给她戴上戒指,不容她有任何反抗。
乐言轻声和他商量:“小的就好,大的就别要了,太张扬了不适合我,万一带出去被人砍掉手怎么办?”
时景林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大的好,戴出去别人一眼就能看见你手上的戒指,这样他们都知道你结婚了。至于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想过几率不大,真遇上你直接把戒指扔给他好了。”
原来非要让她戴戒指是这个原因,乐言无言以对,竟又心疼起当年的‘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清楚?非要用强硬的手段。
驾驶室的司机师傅觉得这刚结婚的小两口真好玩,上车的时候男的看女的发脾气,像条小狗似的摇啊摇尾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上车后男的不高兴,女的就一句话男的心情好了,她不知道,不停地偷看他的脸色,生怕惹他生气。
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脑子不怎么好使,她只要发发小脾气她老公就会对她百依百顺的,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就没看出来?
不由得从后视镜里多看了她几眼,撞上时景林的目光,打了个寒颤。
时景林揽住乐言的肩,另外一只胳膊环上挡住她的脸,乐言扒开她的胳膊问:“做什么?”
时景林道:“听话点,不听话不去医院。”心想:以后不能再坐出租车。
乐言怏怏地应了声:“哦。”
司机师傅差点笑出声,自己年轻时和他一样,总担心自己老婆被人抢走,事实上她长得一般。
这小伙子别人多看他老婆一眼就不高兴,占有欲可真强。
时景林出现在医院,时海惊喜地只差没给他磕头,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说:“谢谢你能来,谢谢,谢谢……”
对于这个父亲时景林早就没了感情,以为自己铁石心肠不会动容,看到卑微如他,心依旧难受。
他抽回手不作任何停留直接去医务室,在骨髓移植前他要做一系列检查,前五天每天定时注射针剂。医院效率极高,几个小时做完了全身检查,身体没任何问题。
因为时间紧迫,当天他就注射了针剂,从医院出来已是晚上七点多,时景林拉上乐言要去买戒指。早上喝的酒,现在能自己开车,他打电话让王叔开车来医院。
时景林从王叔手里接过车钥匙,拉乐言上车,推她到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说:“去买戒指。”
开车直接去珠宝店。乐言觉得他应该休息,他觉得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两人的分歧最终还是时景林胜,他答应乐言买完戒指就回医院。
晚上这个时间段珠宝店快要打佯,时景林是VIP客户在单独房间接待。服务员拿出十款婚戒让他们挑选,乐言心不在焉随便指了款,时景林挑这个以个头来论,没有太多的喜好,她喜欢就好。
“给您包起来。”
“不用。”时景林拿起女款要给乐言带上。
乐言现在是什么都无所谓,她大方地伸出手,任由时景林捣腾。
她的手漂亮,如玉石般泛着柔和的光,粉指甲晶莹剔透,钻戒带在她手上像一粒尘埃落在湖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手还是那只手,没有人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带了如同没带。
时景林不满意,沉声问服务员:“有比这更大的吗?”
客人生气温度都降了几度,服务员低头道:“没有,再大的需要定制。”
时景林有些燥,他半夜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就为一个戴了跟没戴一样的戒指?这种戒指买来有什么用?
他本就是个冷脸,这会更加阴沉,VIP客户得罪不了,拿着戒指的服务员战战兢兢的。
乐言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他在出租车上也说了,大的以后定制,以后那就是以后再说。
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时景瑜好了,谁还管他以后。
这服务员也够倒霉的。
乐言拿过男款,搭住他的手,把戒指送到他无名指上,然后拍了下,抬起他的手说:“你看,挺好的。”怕他还不高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时景林很受用,特别是她笑的时候,第一次见她笑,闪得他眼晴疼。
抬起手看看他这只,再看看她手上那只,小是小了点,跟他这个配一对不是。这么想也就不太执着‘大’,再等上几天,证都领了又不缺这几天。
拉着她要回医院,那边有人喊他:“时总,我们经理找你有事,就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时景林以前陪母亲来这里,与经理只是点头这交,这会找他有事?觉得这事蹊跷正要拒绝。
乐言道:“几分钟时间,说不好人家真有事。”
她这么说,时景林觉得还是去去的好,跟着服务生去了经理办公室。
乐言坐在沙发上,抬起左手,对着灯光看手上钻戒,切割成心形的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乐言想:不是挺好看的,他发什么脾气?
再放下手看,还是很好看,自恋的觉得自己眼光不错。
“漂亮吗?”VIP室门口传来记苍老的声音
乐言抬头望去,见时景林的外婆尹明珠柱着拐杖,缓缓向她走来,王笑笑跟在她身后,越过尹明珠的肩膀,用一种阴森森地目光看着自己。
她眨眨眼想:她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显得无辜又可怜。
尹明珠看到她这副机模样就来气,‘嗒嗒嗒嗒’走近,没有任何预兆地提起拐杖打在乐言背上。她年纪大,下手一点也不轻,乐言闷哼声趴在沙发上一时爬不起来,背上火辣辣地疼。
她抬手拐杖正要落下,王笑笑突然扑过来护住乐言,她这一拐杖落在了王笑笑身上。这次比上次更重,乐言都听到骨头‘咯咯’的声音。
这得多疼,乐言懵逼什么情况?脑袋不够用,就想着别人替她受了一拐杖,不得疼死过去。
王笑笑没疼死过去,起身跪在地上求尹明珠:“奶奶,您别打她,您打伤了她,景林要跟您吵架,您别打她。”
尹明珠气得拐杖不停地剁地,扶起跪在地上的王笑笑道:“笑笑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景林。”她还想着留有余地,笑笑对景林这么好,他怎么都看不到,尹明珠推开王笑笑喊道:“给我进来划了她这张的脸,没这张脸我看她怎么勾引人!”
尹明珠年轻的时候风雨里过来的,做事雷厉风行才打下这家产。行事作风和她做生意一样,狠、准、快。外孙本来和笑笑订婚了,半路里杀出这么个女的,呵,别的女人她就不管,那女人的女儿,想来都觉得恨。
一张祸水脸,刮花了看她还有什么资本。
门口跃进两个男人,快速地向乐言走来,两人身形高大威武,早在进门前尹明珠就交待,她喊他们时再进来划伤女人的脸。
进门看,沙发上的女人柔柔弱弱,漂亮的像只白瓷瓶,打破了真的可惜,两人脚下不由得顿住。
等到这两人进来,乐言才感觉到危险,她坐起目光落在趴在地上的王笑笑,她嘴角上扬扯出一记不明所以的笑。站在前面的尹明珠一双鹰眼如电,盯着她看,恨不得把她撕了。与前世慈祥和蔼判若两人,先前乐言不是打不过她,父亲从小教育她,要尊重长辈,这是做人基本的修养。
至于这两个男人,乐言站起活动了下筋骨。
尹明珠厉喝声:“动手。”
两个男人同时向乐言走来,一人伸手抓乐言,另一人拿出刀要往她脸上划,乐言俯下身穿过两人之间的空缝,跳起直击一人后背,就在那人落下时,左脚踢上另一人,脚落在他脸上,唾沫横飞倒在地上。
幸得当年国外的经历才练得这身好武艺,也是当年的经历太过于骇人,才让她这么多年都不敢落下。
☆、第 56 章
尹明珠坚定地认为时景林也就是看上她这张脸,对她的感情怎么比的上一起长大的王笑笑?何况两人还订婚,原计划是给她教训,如若不听话再刮划她的脸。
毁掉她这张脸,外孙自然是不会再迷恋这个女人。
万万没想到她竟不费吹灰之力把两个大男人打趴下,一计不成便要离开。
她转身道:“我们走。”
还没踏出一步,时景林回来堵在门口,尹明珠出门有时会带上保镖,看到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他没觉得意外。再看下屋内的情况,似打过架,见乐言没什么事,心想:外婆这是听到什么来为难乐言。经理刚刚叫自己过去,怕也她安排。
尹明珠见外孙回来,不慌也不忙道:“我过来看看。”她身后的王笑笑往尹明珠身后躲了下,低头不语。
时景林眼微眯从她身上扫过道:“我今天结婚,带她买戒指。您以后不必费心。”他大步走到乐言身边,从她的背包里拿出本结婚证,打开在尹明珠眼前晃了下。
尹明珠心上一惊,往后退了两步,王笑笑上前扶住她。尹明珠喘了几口气指着时景林道:“你,你……”
时景林合上结婚证道:“我喜欢她,以后您就不必费心。”
尹明珠抬起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板:“走。”
时景林把结婚证放回到包里,低头看见沙发边上的刀柄,他用脚勾了下,勾出一柄十厘米来长的钢刀。他脸色沉下问乐言:“怎么回事?”
从他进门乐言就没说一句话,她虽打倒了两个男人,心里还是后怕。她还是前世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乐言,怕是现在已经被刮花了脸,面对时景林她做不到像个小女人一样,看见他过来在他怀里哭诉。
乐言不知说些什么,看到刀,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脸。
她一个动作,时景林差不多知道经过,他把刀踢到尹明珠脚边问:“您让做的?”
尹明珠看着他长大,他的性子和他母亲很像。女儿喜欢一个东西非要得到不可,那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当年她劝过女儿,结果她偏偏就是喜欢没说上几次话的时海,为什么喜欢?她到现在都不明白。
看着外孙长大成人总能想起过世的女儿,怕他像她母亲一样悲剧重演,有一天喜欢一个人,而这个人不喜欢他,最后郁郁而终。看到他和王笑笑订婚,她心里舒了口气,他和她母亲是不同的,找了个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