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贵妻——尔等
时间:2018-02-07 16:58:39

 
    “是我让太子不要这样做的!”徐凝慧目光诧异的看向徐老太爷,语气不甚稳定“出事的前几日,我和珠儿在酒楼用饭,遇上了太子夫妇在酒楼吃饭。当时太子眉宇愁重,我隐隐从她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不好来。也知道他是不可能保的住了,但是当时,我便想着若是如此,皇后和六皇子境况岂不是更加的冷待。所以便出了那样的主意与他,想着一死百了,皇上也不是不看重他,只是被这几年皇子之间的内斗困住了。若是真的死在御前,至少妻儿可以得保。只是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第十八章比目
 
    “只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事情的走向编程课这样!”徐凝慧不由得叹息道,“叛乱之后,皇上一直在查办四皇子的余孽,整个京城血流成河,人人自危。之后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的争斗日渐明朗,但是太子的事情,似乎一直是一个禁忌,所有人都不在提及。之后三公主生母和五皇子连手,借太子的旧事将皇后禁足,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那些陈年往事。然后二公主出嫁,皇后得以解禁。”
 
    “当年的事情,没有必要在提及。”徐老太爷不是听不出来徐凝慧话里的感伤,深沉的眼眸从地头垂思的姑娘身上扫过,才徐徐开口说道,“往事不可究,当下才是要紧的。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六皇子不得皇上的欢心,五皇子拿到传位诏书。六皇子,张府,徐府,谢府,李府,加起来几百条人命都危在旦夕!”
 
    穿堂风过,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翠竹出土时带着的泥土的清香,丝丝缕缕的吸进了人的心底。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得到了缓释,不再是蓬勃而出的巨浪滔天般的难受。
 
    烛光照射在徐凝慧卷翘的睫毛之上,她聆听徐老太爷一番大有深意的话之后,骤然的笑开了,可是脸上的那抹笑意,却是如同雨打枝头,散落在地上的花,凄楚如霜。“祖父,你的意思我知道!”
 
    徐老太爷似有不信,看着徐凝慧站起来,出口道“:你不想知道吗?”
 
    徐凝慧放在木门上的手顿住,眼眸低垂,语气却不似她的气息一样的柔和,“不想。您不是说,往事不可究。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有自寻烦恼呢?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我这样的努力,可是还是摆脱不了认命这一终途!”
 
    说完便推门而去,任由肆无忌惮的夜雨打落在自己的身上。直到感受到雨水的凉意,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雨了。
 
    风雨已至,除了抓紧脚下的泥土,还能做什么呢?
 
    第二日一早,徐凝慧淋了雨,有些受风寒,面对苦哈哈的药,徐凝慧难得一次的生出了厌烦的心情。
 
    吴嬷嬷好说歹说,可是徐凝慧就是不喝,急的吴嬷嬷就差跳脚了!“我的好姑娘,您从小就不怕喝药的,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还没有睡好,吃了药,您再好好歇着,成不成?或者是几个丫头惹您生气了,我这就收拾他们?”
 
    “既是不想喝,嬷嬷端走吧!看着药,喝在嘴里苦,心里也苦的很!”漆黑的墨汁,散发着薄薄的雾气,吴嬷嬷觉得在水雾之后的面色沉静的徐凝慧,越发的叫人疼!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终是不忍叫徐凝慧再受些委屈,无奈的将药端走。
 
    下了一夜的雨,清晨的时候还没有停下,淅淅沥沥的如同美人脸上细细的绒毛一样的细雨,随着阵阵风好似玩闹的孩童一样时不时的从窗户飘进屋子里来。徐凝慧从床上起身,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在窗户边上站着看院子里的草木。风雨之中带着丝丝入骨的寒意,可是徐凝慧的心里却是更加的凌冽寒冷,甚至是止不住的发颤。
 
    流月轻声的推开门,往徐凝慧的方向看了看,惊讶的发现徐凝慧站在窗户边,玉竹也跟着进去,“姑娘,雨快停了!”
 
    “是啊,雨停了,今天会是个好天气的!”徐凝慧对着窗外越来越小的雨默然,直到玉竹佝着腰站在她面前替她分担了大部分的风雨,这才转身。
 
    “姑娘,聘礼到了!”玉竹见状,赶紧将窗户合上,几步跟上低声对着徐凝慧说道,“过一会儿,公主就会将聘礼单子给您送来!”
 
    “知道了!”徐凝慧懒懒的回道,察觉到玉竹和流月向两尊塑像一样的跟在在自己的身后,她这才将刚刚拿起来的书收了起来,立即明白了方才那些话的意思,眼底无波的笑了笑,“昨日你们不是收拾了好些衣服,选一件来穿上,你家姑娘我,再不济也是徐家的嫡女!”
 
    玉竹和流月得了吩咐这才欢喜起来,开始拿出好些衣服出来。
 
    不过一刻的样子,徐凝慧就穿戴整齐的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两个丫头为她上妆。玉竹拿出东西来后仔细的看了一下徐凝慧的面色,“姑娘昨日没有睡好,眼底都有青色了!”
 
    徐凝慧面色倦怠,点点头,轻轻的打了一个呵气,以手撑着头,惫懒的说“:做恶梦了,醒了之后便没有睡着!不是还有正事,处理好了,我想歇一会儿!”
 
    听她这样说,玉竹脸色有些惊讶,因为晚间是她值得夜,可是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徐凝慧从梳妆台上捡了一只翡翠簪子给了梳头的玉竹,“不用刻意,家常就好!上门的客人,我都摆脱嫂嫂与我推了!”
 
    玉竹将簪子插在了徐凝慧的头上,“贤妃娘娘的眼光真好,这只簪子颜色正是适合姑娘戴!”
 
    听得玉竹这样说,徐凝慧抬头看去,才发现那是一只镶珠蝴蝶翡翠簪。不由得伸手想要将它从头上拿下来,可是手才堪堪触及到簪子的时候,手却顿住了。
 
    “姑娘,可是不喜欢?”玉竹见状问道。
 
    徐凝慧摇摇头,示意她继续梳发。那只簪子上辈子是作为慧妃给徐凝慧添妆的时候送来的。旧时,宁冬荣觉得很好看,徐凝慧便时常戴着。似乎那只簪子到死的时候都戴在自己的头上!
 
    “姑娘,侯府的人到了!”流月几步走到徐凝慧的身边说道,接着吴嬷嬷就进来。
 
    玉竹加紧了手里的动作,不过几下就打点好了。“姑娘,嬷嬷好了!”
 
    徐凝慧对着镜子,晃了一眼,便起身。吴嬷嬷上下打量了一下,“虽然只是定亲,但是是皇上钦赐,姑娘身份有不一样。所以,今朝即便推了,但是张府贺府还是来了的!”
 
    这便是在说徐凝慧在故交面前,不能失仪,更加不能没有该有的规制。“嬷嬷说的是,先前宫里送来的教养嬷嬷,三个月后便回去,也不知道出嫁的时候,还会不会来?”
 
    吴嬷嬷笑道,“问过了,皇贵妃传了话来,说徐家的教养好,实在不必再派嬷嬷。届时在给姑娘按着归置添妆就是!”
 
    徐凝慧轻轻颔首,“这样,正好!”
 
    说话间,便听到了鞭炮的声音传来。因着只是定亲,于是鞭炮的声音之后就是人声鼎沸。徐凝慧带和吴嬷嬷和玉竹、流月就除了院子,正转了弯,就到了徐府最大的一处园子。入夏以后,园子里的树木枝桠更为繁茂,于树梢之上,一派欣欣向荣之象。树下栽种着如同蝴蝶一样的花,听说是因为嘉永公主喜欢,徐承楠特意找来的。
 
    “蝴蝶花上飞蝴蝶。”徐凝慧看到一只蝴蝶亭亭的落在了紫色的蝴蝶花上,随口而出了一句话。
 
    玉竹也看到了,于是笑道,“这蝴蝶花不少,可是这种颜色,这样的品貌真是难为驸马了!”
 
    “夫妻之间的相处,说难不难,可是说容易也不容易。但是无论什么都比不上一点,夫家给的尊重和丈夫给的脸面重要!”吴嬷嬷看着开的纷繁的蝴蝶花说,在场的人都知道,这话是说给谁知道的。
 
    徐凝慧淡然自处,吴嬷嬷的话自然是落入了她的耳中,她不过一哂,之后便是一阵清风过境,没了踪影。“蝴蝶花好,只是咱们若是再不到老夫人的荣安院的话,只怕待会吕嬷嬷就要出来寻人了!”
 
    众人这才加快脚步到了荣安院。
 
    “四姑娘到了!”才进院子,就有眼尖的小丫头喊道,流月笑眯眯的给了她几颗糖粒子。
 
    站在廊下等着丫头们的通传,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徐凝慧就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视线,才进门就看到坐在徐老夫人下首的三位陌生公子。
 
    一一见过之后,那三位公子起身给徐凝慧问好,徐凝慧还了半礼,然后以目光询问这三位的来历。
 
    徐承楠被公主推了推,这才站起来,“这三位公子都是几位将军的公子,得了世子的嘱托,上门来送礼。说是有东西要亲自交托给你,这才将你传唤来!”
 
    说着一位年长的公子,站了起来,“世子说,人人都道大雁忠贞,一只不在,另一只必然不会苟活。故而,世子费尽心思寻到了一对极为难的鱼,特意嘱咐我等交到乡君手上,还望乡君善待!”
 
    说着,就有下人合力抬上一只鱼缸,众人都好奇的朝里面看去。只见清澈可见底的鱼缸之中,有两只鱼在水中游来游去。
 
    “体侧偏,两眼在一侧。这是比目鱼?”徐承杉看到之后惊讶的问道。
 
    众人听闻之后,越发的好奇。
 
    “若真的是,那么世子的心意真是难得!”张大夫人笑眯眯的说道,“竟是这样的煞费苦心,原来我们还想着,惠儿年岁不到及笄,又是突然赐婚,两个孩子从小就不和,若是在一处,只怕也是一对怨侣。现在看来,倒是我等多虑了!”
 
    张三夫人对着比目鱼瞅了两眼,面有不忿,小声的对着张三老爷说“:拿两只海里生长的比目鱼给惠儿,倒不如吃了是在,从前在江南的时候,我跟着大哥在海边吃了不少,味道还凑合!”
 
    “原来,你是真的跟着世子到了江南的!”张三老爷大有深意的看着张三夫人,“难怪,将京城翻了个遍,我也没有找到你!”
 
    “江南的人很好,江南的吃食很甜!”张三夫人丝毫没有理会张三老爷,突然之前,语调十分的低沉。“可是我不想再去!”
 
    张三老爷眉毛一挑,这样也好,那些日子,她总是不愿多提,大舅兄每次提及都是一味的叹息,也是不肯多说的。他身边的人口风紧,好些年头都没有探出来,张三老爷自己也歇了心思。
 
    “徐二爷好眼光!这真是比目鱼。东方有比目鱼焉,不比不行,其名谓之鲽;南方有比翼鸟焉,不比不飞,其名谓之鹣鹣。比翼鸟是找不到,但是比目鱼却是有迹可循。我等粗人在诸位学富五车的进士面前献丑了!”那年长的男子说道。
 
    徐凝慧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着游动的鱼。恍惚间记得,那是在深冬的时候,屋子里被炭火烧的热热的,她看着灯下写折子的冷峻男子突然问道,人人都说鹣鲽情深,可是着鹣鲽究竟是何种模样!彼时他不过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样,眼中闪过笑意。她恼羞,一把抢过他的笔,不知羞耻的朝着他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他却是难得的脸红了,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徐凝慧收起纷繁苛杂的往事,面带合宜的笑意和微微醉人的红意。“多谢世子厚爱,淑清不敢忘怀!”
 
    众人见状,自是一团和气。
 
    之后徐凝慧便借口不适,离开了喧闹的荣安院。吴嬷嬷见徐凝慧不过是看了一眼那比目鱼之后,就不再多问,于是叫了玉竹和流月将鱼缸抬了回去。
 
    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期颐院,徐凝慧回院子就闷声不说话,吴嬷嬷叫人将鱼摆放在了书房。
 
    “这样稀罕的东西,姑娘要是真心不喜欢,背着人处理就是!”吴嬷嬷见徐凝慧面带愁容,安慰道。
 
    徐凝慧抬起眼眸,挤出一丝笑意,“嬷嬷不是觉得这桩婚事极好的!”
 
    “嬷嬷陪着你过了十几载春秋了,自然是愿意你过得开心的!”吴嬷嬷像徐凝慧幼时一样扶着她的脸说道,“姑娘从小就三灾九难,好不容易长大了,还要委屈自己,嬷嬷看着难受!”
 
    “他们知道我委屈,那我还算不得委屈!要是真的忽视我委屈,只怕是真的委屈了!”徐凝慧淡淡道,“与今朝的事情无关,是我想起了往事,徒惹心中不快而已!”
 
    吴嬷嬷见她这样说,自然是不在提及方才的事情,倒是转头说起了宁家送来的娉礼,“都是按着规矩来的,这位宁侯爷倒是十分的懂礼!”
 
    徐凝慧一听,皱眉问道,“按着规矩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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