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一碗姜汤
时间:2018-02-09 14:53:26

 
    小六子一通瞎琢磨,虽未见海棠,此刻却对她生了许多好感。
 
    只是他没料到,短短不到十来天工夫,他就见到真人了。
 
    夜里游兵来袭,夹杂着城里混入的奸细,里应外合,城北门差点沦陷,柳行武调兵遣将,连夜厮杀,内内外外,终于肃清残敌,穷追余寇十余里。
 
    小六子不是武将小兵,只是柳行武的长随,平日是不用出战的。
 
    只是这一回,任凭柳行武想的多周全,本事多厉害,还是在城外受到余寇冒死反扑,中了一刀,不幸中的万幸,没伤到要害,无性命之忧,但因流血颇多,躺下去养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能幸免了。
 
    小六子便是在第五日早遇到的海棠,隔得远,只远远看到个背影儿,看着纤瘦,干净,与现下满目疮痍的西河城相比,这样干净的女孩儿,尤其是在这战乱地方,着实少见了。
 
    柳行武吃了药,不知为何,苦的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连着喝了三碗清水漱口,又吃了两块饴糖,才算罢休。
 
    小六子着实纳闷儿,前几日喝的药,苦是苦了些,可也没成今日这样,为何今日这般?
 
    正瞎琢磨,柳行武突然道:“药碗在桌上,还剩下些汤末,你去找军中大夫查验,看是否是方子里那几位药材?”
 
    小六子听这话,大惊,连连道:“大人,可要叫大夫来把脉,若这碗里有毒,那也能早些应对?”
 
    柳行武笑着摆摆手,安抚道:“莫怕,她倒不至于害我”
 
    小六子见他心情这般舒朗,倒更迷惑了。
 
    主子是什么人?从未对哪个姑娘如此和颜悦色,也从未被人害得吐药了,还这般给好脸子,难道难道这送药的女子便是主子要寻的人?
 
    小六子有心想问道问道,却也没敢,只好把心思收了,收拾干净屋子,端了药碗急匆匆找军中大夫去。
 
    坐诊的老大夫很快就给了结论,气的小六子差点儿吐血,原来这药里掺了苦味子!
 
    这个贼胆包天的女子,受了谁的指使,来这般加害他家主子?
 
    苦味子虽然无毒,可那是折磨嘴硬受刑犯人才用的,苦不堪言,味苦至极!
 
    这丫头怎敢给他家主子吃这个?
 
    小六子气的肝疼,为主子打抱不平,就要告知柳行武一声,等着拿了这女子来,唯她是问。
 
 第319章:番外小六子(二)
 
    他家主子这回是真把他吓得下颌都合不拢了。
 
    柳行武听他转述大夫之话后,居然哈哈大笑,屋顶子都快被他笑翻了。
 
    小六子吓得倒退两步,脸色僵硬问道:“爷,我看这事儿定不简单,要不要拿她过来问个明白?”
 
    柳行武神色愉悦,说的话里都带着笑意儿,“捉她作什么?爷又没缺胳膊断腿?”
 
    “可可这女子着实可恨,这般害人,我实在看不过眼!”小六子气呼呼道,胸脯跟着起伏不停。
 
    “可别都给我把嘴巴闭严实,别吓着她!”柳行武正色道,顿了顿,他又苦了脸吩咐:“你下去多买些饴糖顺道儿熬些糖粥来。”
 
    “爷你不是不好甜口么?今日怎的想要喝糖粥了?”
 
    “废话,让你喝一碗苦味子试试,少啰嗦,快去快来”
 
    一连三日,日日都熬甜粥,但柳行武的气色与心情似乎前所未有的痛快,便连说出的话也软和了许多,小六子就算对海棠再恨,也慢慢淡了心思,主子说的对,只要他高兴,只要他喜欢,她即便错了,也是对的,他一个常随,还能咋的,有气儿也得消了。
 
    主子的腿慢慢的好了,可脾气似乎又回来了。
 
    小六子仔细观察一番,这才发现那送药的换人了,不是那小姑娘,变成个上年纪的大婶子了。
 
    小六子却长出一口气,他宁可日日瞅主子的脸色,也不愿意那姑娘来害他了,虽说后来这姑娘也没使这阴损招儿,可他心里依旧膈应,他就瞅不得谁人对主子不好。
 
    转眼主子已经能出屋活动了,可只要出了院门,日日都要蹦哒到后院里,瞅着前头药房出神儿,喊多少回不应,就算应了,顶着大冷的天儿,也不肯回屋躲风。
 
    真是撞邪了!
 
    没办法,小六子也只得陪着吹冷风,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子呢?
 
    转眼又过了十来日,西河城似乎越来越乱,到处流民肆掠,风声鹤唳,唯一让人能安心些的好消息,便是那蔓延多日的瘟疫,被许家给治下了!
 
    西河城总算喘了口气。
 
    可主子这几日日日都不曾回来军营安歇,听守军中尉大人说,有邻国奸细潜入城内,传播流言,煽动百姓,想要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西河城。
 
    城里一时人心惶惶,柳行武却不知去了哪里。
 
    小六子日日提心吊胆,收拾完军中大小事务,再把柳行武办公的那张桌案擦得光可鉴人之后,终于盼回了主子。
 
    人是回来了,可似乎换了个人,他眉头都紧蹙成了厚厚的川字,眼睛通红,布满血丝,下颌处冒出一片儿青短须茬,不知几日几夜不曾睡觉歇息,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隔得远都让人胆战心惊。
 
    他这晚归来,也带来个天大的消息,西河城南城被烧,死伤无数
 
    小六子被委派着去寻人,寻那姑娘家的父母,还有一同下落不明的柳家姑母。
 
    本以为这已经是个坏消息了,可谁知还有更坏的,那叫海棠的丫头,也跟着一起下落不明!
 
    主子似乎着魔了,日日疯了一般,四处找寻,找来找去,也没有得到啥有利消息。
 
    西河城这么大,柳行武又不允许进屋盘查,日日只在几个路口设置关卡,大海捞针一般,哪里这般容易找到人呢?
 
    好在过了十多日,柳家姑母托人送信来,原来纵火当日,她家人早逃脱了,更巧的是,居然还带着那姑娘家人一起跑的。
 
    这实在是好,实在是好!
 
    柳行武得了这消息,难得竟然松了一大口气,就这般靠躺在椅背上睡着了!
 
    小六子着实心疼的紧
 
    西河城的战事一时松,一时紧,转眼,大雪落下,西河城一片儿白。
 
    战事似乎也消停了,领国的那些匪兵暂时停止了骚扰,让整个西河城也有了丝喘息。
 
    小六子跟着柳行武上了满香楼,今日是他大宴宾客,请的也都是些他平日里玩的要好的公子哥儿。
 
    宴席设在二楼雅间,小六子随着一众仆人在大堂里开了桌席,正喝着茶水,吃些果子点心,聊些闲话,放松的很。
 
    正说的起劲儿,小六子突然瞅见自家爷没命儿一般冲下楼,冲到长街外,转眼不见了影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六子连茶水都不喝了,回头急匆匆寻人,好不容易在长街上寻到人了,主子也不知发什么疯,莫名其妙赶他走,还要他去告诉王庆年王公子,说着酒宴取消了!
 
    小六子以为自个儿耳背,以为自个听错了,可眼前主子半分没有说假话的样子
 
    他无奈应允,无奈着答应了。
 
    哎!这辈子,是栽在主子手里了,回头指不定被王公子一顿臭骂
 
    自个的命咋就这般苦呢?
 
    转眼过了两天,柳行武回来了,脸上乐开花,成日里乐呵呵的,不知这一回又是得了什么喜事儿。
 
    好景不长,战况再一次吃紧,上头来了调令,自家主子升了官儿,要上远方战场了!
 
    小六子万般不舍,作别主子之后,按照他的安排,派了小队儿士兵,夜夜守在城东偏角的一处小院里。
 
    里头住的,便是那海棠姑娘,和一个陌生男人。
 
    这差点让他哭了,自家主子日日惦记的姑娘,怎能与别人相处一室,更何况,主子在前头杀敌,这边这男人日日都与那姑娘卿卿我我,他实在是看不过眼,恨不得把这男人宰了才解恨
 
    可他也只是想想,断然不敢,主子没有吩咐的事儿,他是不能做的!
 
    过了几天,按照主子的吩咐,他又派人安排那姑娘一家相会,他从未觉得自家主子是菩萨,可眼下这些事儿,只怕做的比菩萨还好了。
 
    他家那位爷到底图啥啊!
 
    转眼那姑娘一家就走了,只言片语也没有留一个,不声不响就走了
 
    年后捷报传来,主子胜仗一个连着一个,终于在四月初,柳行武班师回朝,先去朝都拜见圣上,之后再回西河城。
 
    随后的日子,柳行武去了几趟黄羊镇,没有带上他,每次兴冲冲去,每次焉巴巴的回,没有哪一回例外。
 
    小六子渐渐看出苗头,定是又去找那姑娘去了
 
    他恨铁不成钢,可拿这爷的执拗也没办法,谁要劝说半句,那就是触霉头,连老爷夫人都不敢过问的事儿,他这小跟班,还能说啥呢?
 
    之后皇都似乎出了大事,柳行武一去便是半年,再没回来过。
 
    转眼又一年,主子自从又跑了几回黄羊镇,便彻底死心了,再没去过,只是日日爱上酗酒,再不曾如在后卫司那段日子里,日日开怀,便连冒着北风偷眼瞅那药房,眼里都带着喜气儿了
 
    七八年前,他这般模样过,一眨眼间,似乎又回去了
 
    小六子隐隐明白了什么,虽心疼,可竟然难得叹出一口长气来
 
    他家爷不是寻常人,过了这一段时日,总能挺过来的,八年前他也扛过来了,现在再走一遭,倒也不怕了
 
 第320章:番外张春生(一)
 
    张家村这几日格外热闹,无它,村头张家的儿子在镇里得了个武官的闲职,这在庄稼人看来,泥腿子吃上了官家饭,那是有大出息了!
 
    张春生的母亲赵氏尤为得意,心里横亘了一年的刺儿好似一举被拔了出来,端的是畅快无比!
 
    隔壁的小媳妇刘小花扭着水蛇腰,甩着花帕子,一扭一扭的过来,倚着篱笆门,阴阳怪气笑着道:“哟,老张家的坟头冒了青烟啦,出了个小官儿,以后啊,咱村里人见了你,都得高喊一声老夫人嗫”
 
    刘小花嫁进张家村不到三年,按理儿是赵氏的晚辈,多少还得喊赵氏一句婶子,为啥说起话这般不客气,原来这还得从一年前的一桩老事儿说起。
 
    话说这刘小花有个堂妹妹叫刘春花,长的很有几分姿色,平日为人咋样不知,可不知怎的与赵氏的儿子张春生有了掰扯,两人闹出了不少事儿。
 
    本来嘛,后生姑娘家的,被人闲扯出这些话,开明些的人家,便作主让两人成亲,这一桩事也就过了,可谁知,赵氏的儿子张春生,死活不愿意,憋红了脸,直说自个儿都没碰过那姑娘一个手指头,全是那姑娘看上他,往自个身上泼脏水,想着成就好事儿呢。
 
    出了这样的笑话儿,赵氏原本就对这春花不待见,现在又听儿子口声声的辩解,当下虽然有些狐疑,可护犊子心思,哪个老娘没有呢,也就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了。
 
    可想而知,这春花姑娘的名声坏了,无人敢娶,紧赶着就嫁人,给个三十来岁的鳏夫做了填房。
 
    这事儿本来都过去了,可好死不死的,她隔壁那利嘴的小媳妇儿居然就是那春花的堂姐姐,她们姐妹应是有几分交情,一年多来,平日里有事无事,这小花儿就爱上门来,说话儿不是夹枪带棍,便是含沙射影,话里话外不外乎就是嗤她养了个拈花惹草,没有担当的孬种儿子。
 
    初始赵氏还反驳,跟着她对干了几回,后来她儿子居然拉她,不让她和刘小花吵架,要她躲她。
 
    赵氏心里便有底儿了,定是儿子真把那春花怎样了,真成了那小花口中的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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