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蝴蝶的明星——适我所愿
时间:2018-03-03 14:56:14

  “为什么?”
  “使用的话会抵消之前的催眠,从而把情绪无限扩大,她内心里深藏的东西一次性全部爆发出来她会受不了的。”
  这样的治疗方法……根本是自掘坟墓,难道以前她也是这么给初晓治疗的吗?太过分了!苏舒怒了,“原来你的治疗只是让她一再压抑自己?!你根本就治不好她!”
  面对苏舒的愤怒,贺兰鸢反而平静了,再睁开眼里面一片清冷,“别否决全部,至少她好好生活过一段时间不是吗?”
  “那现在怎么办?”
  他看了眼饮水机下面放着一叠杯子,起身拿了一个,水刚接满,就见屋里的灯闪了一下。他动作一颤,手里端着的水杯打翻,滚烫的水泼在他的手背上,他咬紧牙关忍着没出声。
  贺兰鸢看了看他烫红的手背,去厨房接了一盆冷水,给他泡泡手。这杯水在这时候翻了,想来他心里此刻也翻了,不过该说的她还是要说:“如果你舍得她受苦,我可以……”
  “不用说了,你给她治吧。”
  她眉毛一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地同意了,还以为会让她多费唇舌呢,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抬手把书放回去,打个响指,“OK,既然你没意见,就从明天开始吧……”
  苏舒上前直接抱着初晓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卧室,将她的外衣和鞋脱下,放到床上后,又给她盖上了温暖厚实的被子。
  初晓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言不发。
  苏舒想说什么但看到初晓的表情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地说道:“初晓,没事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初晓没有反应。
  苏舒没有再说什么,拿起那件外衣,起身走到门后又恋恋不舍的回了一下头,最后看了一眼初晓后,才轻关上门离开。
  初晓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望着无尽的黑暗,而那黑暗中似乎总有他的影子。乔森放过她了吗?他说的话总不时在她耳边回响,像从地狱深渊传来一般。她现在真的感觉头很痛,她翻了个身将被子盖住头部,自己蜷缩在被子中。
  她太累了,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夜很静,可初晓根本就睡不着。她翻了个身,感觉口很渴,于是慢慢地坐起身,摸向床头。那里有一杯水,是苏舒为她准备的。初晓叹口气,拿起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轻微的开门声。
  她没有坐起来看他,但她知道他就站在门口。
  “苏舒?”初晓轻轻喊了一声。那个人动了一下,黑暗中,初晓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却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初晓沉默着,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门响了,随即又关上了。
  初晓在床头,静静地听着这一切。苏舒竟然什么也没说,他就这样离开了?初晓放开扯得生痛的头发,翻过身,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的感觉一样,都是一片漆黑。
  “滴——答——”表在慢慢的走着。
  “呼——呼——”窗外的风在猛烈的吹着。
  这就是初晓所能听到和感知到的一切。
  自从回来后她依旧没能从中解脱出来,夜深人静时在细小的声音都能惊醒她,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突然脚步声在她门外响起,渐行渐远。刚才是苏舒吧?他在干什么?
  初晓静静的听着。
  那个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时重时轻。
  初晓坐了起来,侧耳仔细听着那个脚步声。脚步声渐渐小了,似乎是朝楼下走去。
  初晓掀开被子慢慢地走下床,她没开灯。她摸索着走到门前,轻轻的拉开门后,顺着右边摸着墙悄悄的朝楼梯口走去,楼下的光亮刚好只照到楼梯口一小块地方。
  楼下立刻传来了问话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初晓在狭窄静谧的楼上还是听得很清楚。
  “你去看她了?”
  果然是苏舒的声音,他在跟谁说话?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嗯。”
  那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初晓起初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冷静下来之后她立刻认出了这个声音。没想到,贺兰鸢已经出狱了。
  “不论你用什么办法,现在我只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苏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和担心。“你真的能治好吗?”
  “有些担心她会抑郁,恐怕会排斥治疗,不过有希望能治好!”贺兰鸢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她一定是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虽然她装的很平静,但我看得出来她受过很大的刺激。不过没关系,我会等她的心彻底平静下来的。”
  苏舒突然激动起来,“算了,不治了。我不想再让她受苦了。”
  “你真觉得她这样好吗?她的内心一直在受煎熬,她活的很痛苦。”
  贺兰鸢的话在他心头一点一点地碾压着,难受至极,他忍不住捶着桌子。“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些?!”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苏舒没有说话,贺兰鸢也没有再说话。
  楼梯上的初晓却动了,她慢慢地往回走,回到房间里。回床上坐着一动不动,她不停地想着苏舒最后那句话情绪越来越激动,她快要克制不住不平,伤痕累累,她伤心的哭着。
  “为什么?”
  这句话既像是在问谁,又像是没有问谁。无论问与不问都没有答案不是吗?
  黑暗的房间,不知沉寂了多久。
  强烈的光在头顶亮起,四周也都是白光向她聚拢,好像要随时吞没她似的。初晓喃喃着,不断叫着“苏舒”。
  房间里衔接围成一圈的镜子里映照着她形同僵木的身影。无数条光线穿过她汇聚在一起,她感受到的也不过是一丝冰寒。
  “初晓、初晓——”
  贺兰鸢逆光迎面朝她走来,嘴里叫着她的名字。声音轻柔而遥远,仿佛是从另个空间传来的。
  夜色微凉,月光如水。
  苏舒弹奏着钢琴,月光在黑白琴键上静静流淌着,和着优雅的音符一起飘进她迷茫的心里。
  一小时后,琴声戛然而止。
  贺兰鸢疲惫地从房间出来,告诉他:“她已经没事了。”
  苏舒知道她目光里隐藏了某些东西,似悲哀又似担忧,她好像想说什么可最终选择了不说。他也没有追问下去,把钱给了她。
  她接过那摞钱,勾起了嘴角,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离开了。
 
  ☆、噩梦重现
 
  那天晚上,苏舒还去看过初晓见她睡得很好,于是自己也在她身边睡下了,这么多天的疲惫和痛楚终于可以暂时卸下了。可没曾想第二天的黎明还没到来,初晓悄然无息地走了,只留下信说不要去找她。
  苏舒读到中途不想再读下去,气愤地撕了那封信,冲出门去……
  前一天晚上,当初晓清醒过来看见贺兰鸢的时候便毫无隐瞒告诉她,“我怀孕了。”
  贺兰鸢挑了挑眉,不懂初晓为什么要对她说这句话,只是顺口道:“恭喜你们晋级做父母了。”
  是恭喜他们,初晓和苏舒。她知道他们是恋人,理所应当就认为孩子一定是苏舒的。
  初晓心头一阵刺痛,忍住羞辱道:“我怀的不是苏舒的孩子。”
  出乎贺兰鸢意料,居然不是苏舒的?不过这都与她无关,比起八卦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她更想知道初晓的用意,初晓不可能突然说起这件事。“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不要这个孽种……你能照顾我一段时间吗?”初晓咬牙道。
  贺兰鸢完全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有点想笑,没想到她有一天会给人当保姆。“可以,老规矩,给钱就行了。”
  没人知道初晓心里在想什么,就连和她相处了一个月的贺兰鸢也不知道。她们自从搬到这另一个地方住了这么久,初晓到现在还没打算去医院把腹中的胎儿拿掉,她以为初晓母性泛滥了才迟迟不那么做。
  当时她还问过初晓,“你是不是改注意了,想把孩子生下来?”
  “没有。”
  没有!她从没有要生下来的念头!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她每晚都会梦魇,耳边总是响起乔森说的那句话:给我生一个孩子,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那句话如同魔鬼一般纠缠着她,她猛然惊醒就趴在床边呕吐,这种现象持续了一个月,即使贺兰鸢一直在身边开导她,但她还是神经紧绷人消瘦得很快。
  后来她们去了医院,医生说根据初晓身体状况来看,如果把孩子拿掉,她很有可能以后都不能再怀上了。
  之前坚决的念头如今在初晓心中产生了动摇,她犹豫了。她感觉得到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她的精神也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孕期间她出现了强烈的排斥。
  索性只是头几个月会呕吐,过了一段时间终于稳定下来了,贺兰鸢也很认真地给她煲汤给孕妇补充营养。初晓每次都喝得干干净净,空闲的时候还会摸着自己的肚皮说话。
  贺兰鸢又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孩子了?”
  毕竟怀了这么多月,和自己连在一起的一块肉,有感情很正常。可是初晓又不高兴了,开始不吃不喝,人急速消瘦下去,吓得贺兰鸢不敢再说什么了。
  孕妇的脾气果然大,还老是喜怒无常的,贺兰鸢深深地感觉自己都快被折腾疯了。
  可是初晓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和自己的肚子,直到听见苏舒的名字,她一下子哭了,她说自己很想苏舒……但又不能这个样子回去……
  贺兰鸢看着初晓折腾自己,她不阻止初晓,也没再继续给初晓做心里治疗,在与外界隔绝的房间里她们各自同压抑为伴……
  突然有一天贺兰鸢消失了,就在初晓六神无主之际乔森出现在面前。
  她打开大门看见外面的人时脸色大变,立马迅速做出反应可还是晚了一步,乔森伸进手来扣住门板,阴测测地冲她笑着,“你都怀孕了,怎么可以乱跑?”
  乔森出来了?怎么会这样?这个魔鬼为什么没有被永远关起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
  初晓当场怔住心里不断嘶吼着,一时的浑身无力让乔森有机可趁推开她走进屋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只有她和贺兰鸢知道,贺兰鸢她……?不,贺兰鸢收了钱应该不会背叛她才对!
  乔森一把抱住她,脸蹭着她的侧脸,心满意足道:“这些你都不用知道,从现在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的。”
  初晓知道乔森这次不可能会像上次那样轻易放她走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她的,但他一定有办法不让她再从他眼皮底下逃走。
  见她不说话,还如此“乖巧”的待在他怀里,他轻笑一声,牙齿咬在她颈上娇嫩的肌肤,果然听见她抽气的声音。“你在想苏舒吗?”
  她不言一声。
  “我听说他在四处找你,你是不是因为怀了我的孩子所以才不敢见他的?”
  她拼命想掩藏的事被他轻易道破,觉得无比难堪,气息开始变得不稳定。她扭动身子想躲开抚摸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的手,愤恨道:“你放开我!”
  身后的乔森忽然将她扳过来,眼睛对着眼睛,初晓目光中的厌恶与不屑深深刺痛他的心。
  他暗自嘲讽自己,看来,就算有了孩子也得不到她的心。
  既然这样又何必再对她好一分,他愤恨地向后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地向上扯,心里充满报复的快感,声音也染上几丝森冷:“只要苏舒还肯收下你这只破鞋,我完全可以大方地送给他,不过你得先把孩子生下来才可以滚去他那里。”
  初晓又气又恨,没想到会沦落成为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且怀的还是自己最恶心的人的孽种。
  早知道,她当初不该犹豫,直接去医院打掉的,不然也不会又被他缠上。
  夜深人静时,他们睡在床上,乔森顾及孩子并没有再强迫她分毫。她心里悲痛,脑袋里什么也想不起,似乎连自己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忘了,她像挺尸一样躺在床上。
  起初她睁着眼睛,到后来昏昏沉沉间眼皮快要合在一起了,身边的人突然出声惊得她差点弹起来。
  紧张之际,听见他说:“从小不论我做什么父亲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错事也不惩罚我,表面看起来他很宠溺我。但那时候我没有自由,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被身边的眼线一字不漏地全部报告给父亲。”
  “作为他的继承人,我需要有野心,也要狠要有手段,唯独就是不可以被任何人事物绊住脚。我质问过,也勇敢地抗拒过,可是换来了一顿打,遍体鳞伤疼得在床上休养了一个月才好。那段时间父亲只来看过我一回,他只说了一句话,他是老子,我是儿子,儿子必须服从老子,如果我哪天不听他的话,他宁肯把我活活打死也不要我出去丢他的脸。”
  “后来我再也没反抗过了,我可以在外面胡来只要不违抗他的命令就行了。我听话地当“废物”,听他的话娶了一个能带给他利益的妻子。可现在我犯错了,我爱上了你。”乔森握紧她的手,“等再过些日子,我离了婚就娶你。”
  她可以甩开他的手,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累了,不想再重复下去了。
  看着已然如梦的初晓,乔森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张嘴覆盖住了那干裂唇瓣,直到原先苍白的嘴唇变得也有些红润了为止。
  初晓已经很久没睡觉,这次也没做梦,而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将她嘴里的空气全部吸走,想要睁开眼看看,但是整个身体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不要说挣扎,就连掀开眼皮这样的动作都变得十分艰难。
  “初晓——”
  他将脸埋在了初晓的脖子上,一面掬起对方垂落在身侧的一缕发丝放在鼻间尽情地闻着,感受到那发丝柔软的触感。鼻尖触碰着底下白皙而细腻的肌肤,从皮肤上蒸腾起的丝丝暖香传入鼻中。
  “嗯——”一声嘤咛。
  他才如梦初醒,良久叹息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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