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执江子
时间:2018-03-11 15:33:30

  “因为以前没有希望。”周冶高深莫测地笑着,“没有带着自家血脉的皇子,谁会拼上一切来支持?然而,有哪个皇帝愿意将这几个家族的女儿娶个遍?仅仅是后宫的事情,就够让人头疼了。这些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儿们一个比一个有心计有手段,还需得考虑着她们背后的家族,不能轻易得罪。”
  “原来如此……”沈如茵默默掰着手指数了数,疑惑道,“为什么没有姜家?”
  “姜家——”他勾起唇冷笑,“若非没有适龄女子,奉都侯又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现在将自己女儿嫁过去,再打下一代的心思,也不算迟。”沈如茵皱眉,“弱得连英雄帮这种角色都能入眼的莫家,哪里是姜家的对手。”
  “五个皇子中,仅有大皇子与三皇子的母族毫无背景。可惜大皇子太过忠直,担不起这重任。”周冶看她一眼,“此事定会在这一代解决。”
  “你的意思是……”沈如茵讶异地瞪大双眼,又觉得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周冶十分欣慰地颔首,“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自诩百年大树、屹立不倒的家族,终有一日毁在被他们踩在脚下的百姓手中。”
  “原来这一切都有目的,那我岂不是打坏了他们的计划?”
  “诚然不论是否有你,三皇子都能从英雄帮中逃出来,但你让他少受了一些苦,也不算无用功。至于打乱计划——既然殊途同归,也无阻碍之说。”
  “这些话,你以前为什么从来不同我讲?”
  “你以前愿意动脑子?”
  说的也是……
  沈如茵自觉地闭上嘴。
  “你似乎还未曾正经逛过京城?”周冶执起她手腕,“走,我带你去一处看夜景的好地方。”
  说着,那人竟拉着她小跑起来,惹得她在后面大叫:“你慢些,你的腿——啊!”
  刚冲出小巷,便有一匹大马迎面而来,沈如茵连忙一使劲将周冶扯回。
  大马停下来原地踏了几步,马上人紫衣金冠,长袍上金丝镶就的蟒纹嚣张地迎风荡起,腰间水蓝玉佩流苏摇摆,一双桃花眼流露出邪魅风采。
  此刻,那双眼睛带了些试探含义放肆地打量着她,半晌,眼睛主人轻笑了一声,幽幽道:“妹妹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邪魅狂狷酷炫拽的角色hhh
 
 
第34章 二姨
  沈如茵下意识摸着自己的面纱, 知道它完好后抬起头撞上那人目光。
  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可她死活想不起是谁。
  从他的服饰与对自己的称呼可知, 此人要么是宁扶止,要么是宁扶眠。
  可是这几个兄弟的名字很像,她见他们的时候也不算多,脸和名字还对不上来。
  “妹妹不认识我了。”他翻身下马, 走近她与周冶,用仅有三个人能听清的音量道, “听闻靖安公主还活着,皇帝陛下正颁了旨意满天下寻你,未曾想先叫我遇上了。”
  沈如茵又拉了拉面纱。
  小动作被那人看见, 换来一声讥笑, “妹妹若想要叫人不识,何不将眼睛也遮了?你难道未曾发现, 父皇的这几个儿女都长了一双桃花眼么?”
  他凑近她,呼吸近在咫尺,“尤其我与你。”
  沈如茵想起宁扶清那双眼睛,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人。
  往常对着宁扶清时,并未觉得自己与他的眼睛有多相似, 可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的眼睛确实如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且不仅是眼睛……
  看来, 这个人既是她亲生的皇兄, 也是她的表兄——宁扶眠。
  在皇宫时,她仅见过宁扶眠两次。
  一次是拜见老皇帝时偶然相遇,另一次便是老皇帝驾崩时远远望见。
  对于这个人, 她更多的了解是来自于书中。
  皇宫中以阴狠著称的皇子有两位,一位是宁扶清,另一位便是眼前这个二皇子。
  他与周冶一般长了一副妖冶的皮相,但不同与周冶的气质清雅洒脱,此人身上有一股由内而外的邪气。
  沈如茵半垂眼眸,掩去自己内心惊讶与不安的情绪。
  不论是从皇族的立场来看,还是从白家的立场来看,她与宁扶眠都不能算作盟友。
  周冶紧了紧拉住她手腕的那只手,随后不动声色地放开,对着宁扶眠略一低头道:“看二殿下策马而来的方向,这是刚从巡防营回来?”
  得到周冶的安慰,沈如茵心中也镇定不少,见宁扶眠要开口,抢先道:“这位是周先生。”
  宁扶眠直起身,转向周冶,笑意不减,“原来是周先生。”
  沈如茵松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先发制人,便是怕宁扶眠问起周冶与自己的关系。此时先行介绍,他也就不好追问了。
  宁扶眠自是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在意,答了周冶的问题:“周先生猜得不错,我方从巡防营卸职归来。”
  沈如茵望望周冶,对宁扶眠的态度感到不解。
  他们之间原本应当是互相防范的关系,为何他要将自己的行踪报出来?
  卸职归来……
  她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卸职?皇帝卸了你的职?那如今谁管着巡防营?”
  虽说胭影此时还在华阳阁,他们没办法预知什么风声,但这一路走来,这些消息他们竟也未有耳闻,可见宁扶胤行动之迅速。
  宁扶眠掸了掸衣袍,“姜源。”
  沈如茵侧头仰视周冶,“姜源?”
  “姜家嫡二子。”
  “他竟连关系整个京城安危的巡防营都给了姜家?”她蹙着眉,不满溢于表面。
  “我们这位陛下年龄虽小,手段却是雷霆,铁了心地要依附姜家。”
  马屁股后方有一孩童掉了个小泥人,泥人滚至马蹄子边,惊得它不安分地略移了几步。
  宁扶眠紧了紧右手中的缰绳,拉得马向前走,避开了跑来捡泥人的小孩。
  他目送那小孩远去,才回头继续道:“妹妹可否有兴趣陪我去个地方?”
  语气间未有丝毫怒意,让沈如茵怀疑自己看见的是否真的是那个阴狠的二皇子。
  她试探地打量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人,反让他以为自己在犹豫,倏地一笑,“妹妹不必担心,我知道你放出自己尚且在世的消息,必定不是要自找麻烦回宫去,也自然不会暴露你的行踪。”
  马儿不耐烦地哼哼,沈如茵正要开口,被周冶抢了先。
  “便劳请殿下带路。”
  宁扶眠看向周冶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丝考究,勾了勾嘴角牵马走在前面。
  京城中这条直奔皇宫正门的笔直大道向来最是繁华,即便到了晚上,来往行人也络绎不绝。
  沈如茵活在现代时没能去首都看看,重来一世倒是直接降在皇宫内,可惜也未有机会好好逛一逛。
  三人一路无言。
  她一时走马观花般地东张西望,一时注视着前面那人的背影。
  若要说这世上谁与芜媛的血缘关系最亲密,便是宁扶眠无疑了。
  可是这样亲密的两个人,却要时时刻刻互相提防。
  她隔着面纱描着自己脸廓的形状。
  芜媛与宁扶眠的这两张脸真是不负众望地十分相似。
  这张脸还未长开,现在看来仍是清丽的少女模样。
  可若是照着宁扶眠这幅长相发展下去,未来她就要变成史书中那些魅惑人心的红颜祸水了……
  也不知道当年的白洛是不是也长了这般勾人的脸,才会招惹那样的祸事。
  最怕是帝王爱啊!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宁扶眠牵着马转入小巷,落后两步解释道:“这里虽狭窄了些,却近便不少。”
  沈如茵心想这种时候一般都会戏剧性地来几个蒙面刺客什么的,趁着二殿下孤身一人,将这个觊觎皇位的棘手对象一刀解决掉。
  哪知她心里声音方止,便立刻老天显灵似的来了几个刺客。
  还是光明正大既不蒙面也不穿夜行衣的刺客。
  刺客们举着大刀用力挥来,沈如茵立刻理智地拉着周冶急速退后——
  她与周冶手无缚鸡之力,可不打算做活耙子轻易葬送在这儿。
  宁扶眠伸手在马头上拍了一掌,马儿长嘶一声回头冲他二人而来,最终挡在他们身前。
  随后便听见宁扶眠一声冷笑,“今日她又吩咐了什么?是划十刀,还是二十刀?”
  为首的一名刺客顿了顿,收回大刀对宁扶眠行了一礼道:“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殿下,得罪了!”
  说罢便扬刀砍来。
  宁扶眠唇角的冷笑还未消散,就那样堪堪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等着那人砍。
  刺啦——
  锦袍被划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沈如茵隔得老远便看见宁扶眠肩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一层层鲜红色。
  刺客们达到目的立刻散去,半分也不多留。
  她松开周冶冲上去查看安静得可怕的那个人。
  肩上伤口很深,宁扶眠脸色惨白,还望着刺客离开的方向。
  她一手摘下面纱,一手伸向他欲帮他按住伤口。
  宁扶眠淡淡止住她,唤道:“踏雪。”
  远处的马儿听见主人呼唤,达达跑来,低下头温顺地在他耳边蹭了蹭。
  他取下马背侧边挂着的包袱,对她抬了抬下巴,“过去,背对我。”又面朝周冶,道:“烦请周先生来帮我一帮。”
  语毕,他倚着墙缓缓坐下,打开包袱掏出几个小药瓶。
  沈如茵听话地走到一旁背对着他,听见他缓慢沉稳的声音。
  “今夜之事乃预料之中,也是知晓必定不会伤及妹妹,才带着你二人一道。”
  话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宁扶眠“嘶”了一声,带着笑意道:“让周先生生气实属不该,只是眼下这伤口确实痛极,还望先生下手轻些。”
  周冶闻言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宁扶眠继续道:“方才那些人都是我母妃派来教训我的,只因我今日失了巡防营,叫她老人家不开心了。”
  沈如茵心中大震,没想到这未曾见面的二姨,竟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毕竟是亲儿子,倒也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似是说起什么笑话一般,他又讽刺地笑了一声,“是以,先前说好的带妹妹去一个地方,还望妹妹莫顾及我的伤不愿前往。”
  原来绕了半天,就是说那个地方,今天一定要去。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地方,让他宁愿背负重伤也非要要带她去。
  良久,宁扶眠道了一句“好了”,她才能不像面壁一般对着那堵墙。
  转身便见宁扶眠已经换了一件外袍,将他的伤口遮住。
  外袍依旧是浅紫色,却没了繁复的绣花蟒纹。
  先前他说得很清楚,她便也不再特意去关心他的伤势。
  周冶让他坐在马上,自己牵了缰绳缓缓走着。
  一路上宁扶眠指哪儿他们走哪儿,穿出那条小巷,便又来到一处开阔街道。
  街道两侧的酒楼皆亮如白昼,将窗户大敞开。四处都是熙攘吵闹声,竟比方才那条街更热闹些。
  走至一栋三层酒楼门前,宁扶眠微微俯身按着马头,“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总算赶在两点前更了个新!
  裸奔的日子真痛苦嘤嘤嘤~
 
 
第35章 大学监
  沈如茵抬头, 看见那块大大的匾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玉棠楼。
  宁扶眠被周冶扶下马, 守在门前的小厮立刻跑来牵马。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哑黄色请柬,小厮看了,恭敬道:“学士请入大堂。”
  还未进门,便远远听见楼内嘈杂声。
  宁扶眠一言不发地领着二人进入大堂, 堂内桌椅皆被撤走,在地上铺了一张巨大的绛紫色地毯。
  几十号人就那样零零散散地席地而坐, 三五成群地争论着什么,有激动的已是面红耳赤。
  没有人注意他们的到来。
  宁扶眠选了一处僻静角落,也掀开袍子盘腿坐在地毯上。
  女子所着襦裙不如男装那般轻便, 沈如茵只好屈膝以半跪的姿势坐下。
  许是方才行动牵扯到了伤口, 宁扶眠伸出右手轻轻按住左肩,浅笑道:“妹妹可知这些都是什么人?”
  大堂中央的人群穿着皆不算华丽, 有些甚至称得上是褴褛。严冬之下,人人长衫加身,未有厚袍御寒。
  一看就是寒门出身的文士。
  再想想如今时节,沈如茵试探道:“莫不是参加春闱的举人?”
  宁扶眠微微颔首,“不错。”
  他手上仍捏着那张请柬, 沈如茵不由得疑惑道:“这些人, 怎可能有包下整个玉棠楼的财力?”
  “妹妹此问一语破的。”拇指与食指捻了捻纸边, 宁扶眠悠悠道,“前几日皇上新颁了一道旨意:增设大学监,凡新中进士者皆入大学监进修, 一年内不委任官职。今日,是朝廷拿了银子包下此处,以便才子们探讨切磋。不知妹妹对此有何看法?”
  沈如茵尚在沉思,还未开口,周冶先道:“此举一出,皇帝必是占尽了好处。”
  宁扶眠点头,“先生猜得不错。这些被贵族子弟欺压惯了的寒门士子大都很是高兴,期盼着在大学监待够一年,日后能留在朝廷。”
  “可惜他们却未曾想过,近一年内,但有官职空缺,都将由官员们举荐任命。而当今中央官员,有几个是寒士出身?等到他们从大学监出来,朝廷内早已没有了他们的位置。甚至连地方也不一定能留下什么好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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