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执江子
时间:2018-03-11 15:33:30

  但白哲很是谨慎,这熏香既未放在白齐房中,也并非经由府上的人添置,而是他亲自前往府外的店铺购买,一直带在身上。
  那时白哲每日亲自端了药给白齐送去,还常常借议事的名头在白齐房中待上一整日。
  此事柳生的父亲本是不知,却偶有一日撞上还未将身上熏香处理掉的白哲,当即便想到这一层。
  白哲担心他泄密,找了个由头将他逐出府,并给了他一些钱财,许诺让他去京城一间药铺。
  可惜刚到那间药铺不久,他便被人杀害。而那时白哲写给掌柜的推荐信,也早已被掌柜烧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人名写错了,白荷她爹叫白哲,改了一下哈~
 
 
第57章 回家
  宁扶清合上账本交还给她, “准备何时出发?”
  沈如茵看着铺满桌案的纸张,问道:“这里的事, 你都安排好了么?”
  “不过几句话的事。”他将桌面上的纸张一页一页叠好。
  想到他竟放心将南疆交给宁扶止,沈如茵不由得感叹:“你现在,似乎很是信任他。”
  宁扶清淡淡一笑,“于他而言, 我的信任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会?”她站起身来帮他收拾,“他很是敬重你。”
  “我朝本早已废除了嫔妃殉葬的制度, 可父皇仙去时,熹妃主动提出了殉葬,你可知为什么?”
  “为了保护宁扶止么?”
  “不错。”
  他将整理好的一叠纸压在砚下, 她刚要坐下, 被他伸手握住手腕,一阵天旋地转, 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他腿上。
  “阿止虽有能力,却无心权位,熹妃娘娘大概是终于看清了罢,总算不再逼迫,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成全他。如今, 他却是要因为我重新步入其中。”
  沈如茵被他搂在怀中, 只觉如坐针毡, 耳根发烫,低着头不敢看他,硬着头皮接话:“熹妃往常一直在逼他么?”
  “不错, 所以我便成了眼中钉。”他手指绕着她的发丝, “若非熹妃娘娘出力,我或许还不那么容易出宫。”
  “你被流放……熹妃也有份参与?”
  “那是自然。若非最亲近的人下手,怎能让我将戏演得那般逼真。”
  “那英雄帮……”
  “意料之中。”说着他含笑轻哼了一声,“却也意料之外。”
  沈如茵知道他大概是在说自己去救他那件事,是意料之外,便不禁更为羞赧,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被他按住,不满道:“乱动什么。”
  她假咳两声,“太近了,不习惯。”
  “这便不习惯了?”他凑近她耳边,“更过分的事情我还没做。”
  “你你你!”
  沈如茵跳起来:这个人和以前比起来简直就是画风突变,她好怕!
  他掸了掸衣衫,并不在意她的擅自离开,看着她微愠的面色悠然道:“我确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你反悔了。”
  “……”沈如茵沉下脸,“老司机,老实交代,以前是不是经常逛花楼!”
  宁扶清呆怔片刻,哑然失笑,“沈姑娘,我家教很严。”
  得到这般回答,她忍不住地扬起嘴角,看见那人也笑得愈发夸张,便猛地变了脸色,绷着脸训道:“以前没去过,以后也不许去!……严肃点,不许笑!”
  他敛起笑,答了一声好,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看得她不好意思,没好气地问了句“干吗”,得到他带着温和笑意的回答:“你不拘谨,这很好。”
  “……你直说我不矜持得了……”
  “往常那样说时,你似乎不大高兴。”
  “……你也晓得自己说话不好听!”
  “我正在改。”他顿了顿,突然拉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若是再晚几年来便好了。”
  他的手很暖,让她一时失神,“为什么?”
  “那时我已及冠,国事也处理妥当。你不必见到我那般狼狈的时候,也没有机会做那些傻事,我们没有那许多误会,我也不必那般待你。”
  “可是,”她将另一只手覆上他手背,“我倒觉得现在正好。我可以来救你,可以陪你一起面对所有事情。更重要的是,我能与你多相处很多时日。人生无常,谁知道我们能活到什么时候呢,每一天都是赚来的,不是么?”
  他笑意温润,“你说得不错。”
  “还有,”她摇晃着双手,“宁扶止的事……你也不要太介怀。虽不知道你往常冷淡他是不是也有这一层意思,但不论是什么结果,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所情愿,是他的甘之如饴,你不要因此有什么负担。”
  “好。”
  “另外,熹妃虽已做出牺牲,但从宁扶止来南疆这件事便可以看出,宁扶胤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此事你不必操心。”
  “好吧。”沈如茵推开他的手,“那我们明日出发,我去收拾东西。”
  待他应了,她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又被他叫住。沈如茵停步回头,只听他道:“离柳生远一些。”
  宁扶清不是个会无缘无故重复同一句话的人,他这样说,必定有什么缘由。于是她慎重地应了,叫他放心,这才离开。
  出了房门,沈如茵先后找到胭影等三人交代了行程安排,心中挂念着周冶的病情,有些迫不及待起来。那杜白写信时从来不提周冶,不用想便知道是周冶不许,如此,反倒更让人担心。
  然而沈如茵虽是归心似箭,却抵不住柳生不会骑马,几人只好用马车赶路。新买的马匹不如从丞相家中偷的马儿跑得快,可惜当时赶往南疆时,她与苍叶将人家的马儿跑死了,也不知周冶会如何痛心。
  从南疆到和固,是极南至极北的路程,若是照这样的速度,他们要花费四个月的时间。
  四个月……等自己赶到,都已经是春天了。那时周冶的病应该已经痊愈了罢?可他现今如此折腾,万一好不起来可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沈如茵愈加焦心,自出发起便愁眉苦脸,终于被宁扶清发觉。
  聪明如他,自是转念间便知晓她在担心些什么,拍着她的头道:“我们先去赤水,从赤水走水路直接到达和固,能省下一半的时间。”
  顿了顿,他又道:“更何况,即便你提前去了又如何?真正有用的是杜白,你去也不过是徒添忧虑罢了。”
  她仍是忡忡,“话是这样说,可我一日不见着他,便心中难安。”
  柳生本闭目休憩,闻此言忽然睁开眼,面无表情瞥她一眼,幽幽道:“你在情郎面前这般口无遮拦,就不怕他吃醋么?”
  沈如茵一愣,胭影更是惊得几乎掉了下巴,难得失去镇定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指着柳生怒道:“我家姑娘视殿下为兄长,怎、怎会是情郎,莫要张口胡说!”
  柳生轻蔑一笑,重闭上眼,“胭影姑娘这般没眼力,喜欢你的人大概都苦得很。”
  此话将胭影堵得涨红了脸,沈如茵也认真思索,自家胭影似乎还真是粗线条的人,不过好在她遇上的西隆与宋煜皆是厚脸皮,这点折磨,他们还是禁得起的。
  “那啥,胭影啊……”沈如茵按下她的手指,“我似乎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与他,不是兄妹……恩……这事儿说来复杂,以后我再慢慢和你讲……”
  “不必讲。”宁扶清冷冷道,“她只需知道结果便好,身为属下,何须过问主子那许多事。”
  胭影表情僵硬,只余一双眼珠还能转动着看看沈如茵,再看看宁扶清,半晌无法从震惊之中回神。
  这等劲爆消息,的确需要时间消化。作为与胭影一般为数不多的正常人之一,沈如茵表示很能理解,便也让她再独自品味一会儿。
  从地图上看,赤水处于京城与南疆之间稍偏南,自赤水起便有罗江穿国斜上,直至大海边的汕律,最终汇入大海,而他们便在和固与逐沽交接的鲁山县下船。
  两辈子加在一起第一次坐船的沈如茵晕船严重,整日里上吐下泻,几乎是一路瘫在床上。不过好在船上正好有大夫同行,才不算太难过。
  历时两月有余,他们也终于到达和固的千崎郡,也是白家所在之处。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七,沈如茵的生辰日也早已在船上消磨度过。
  由于在船上时信息太过闭塞,他们对如今的许多状况尚不清楚,便先在找了一家茶馆开了雅间坐着,再与周冶等人联系。
  安顿下来后胭影正欲写信,被沈如茵拦下,直接发出一枚金花——这东西传递信息可比鲤鸟快得多。
  果不其然,不过半日,便有回音找上门来。
  来人是宁扶眠,多时不见,他仍是那一副悠然之极的模样,带了数十个侍卫随行,俨然一位纨绔少爷。
  宁扶眠最先瞧见宁扶清,目光只停留一瞬便不露声色地转向沈如茵,笑道:“周先生整日念叨着,说你乐不思蜀呢。如何,总算知道回来了?”
  沈如茵早在看见他时便已朝他快步走去,此时正立在他身前,担忧道:“他怎么样了?可有病倒?”
  “未曾。”宁扶眠神色轻松,“到了白家,怎能让周先生受寒?”
  “那就好,”沈如茵松了一口气,又迫不及待问道,“那白家现如今的状况如何了?”
  宁扶眠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哥哥一听说你到了,连茶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匆忙前来。这厢一见面你却急着问东问西,也不让哥哥坐一坐?”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行政区划以州、郡、县逐级递减,各侯封地都是以州为单位,解释权全归本宝宝所有,架空拒绝考据哈~
  么么哒!
 
 
第58章 保护
  说罢宁扶眠便径直在宁扶清旁边坐下, 胭影忙为他倒茶。
  沈如茵坐在宁扶清另一侧,目光随着宁扶眠手上的茶盏移动, 心中焦躁,却又不好催促。
  宁扶眠浅啜一口,笑叹一声道:“我这便讲,行么?”
  他顿了顿, 接着道:“与周先生提前出发,也实属无奈之举。凌霄殿那位, 比起我母亲,似乎更忌惮你。久久寻你不到,他竟有与我母亲结盟的迹象。周先生担心皇帝若是执意从中阻拦, 便不那么容易将她召回白家了。”
  “白家不是很特殊么?”
  “白家力量虽大, 却也从未在明面上与皇帝作对,”宁扶眠笑了笑, “毕竟还是臣子。”
  明面上……说明私底下的勾当也不少么?
  沈如茵与宁扶清对视一瞬,转头问道:“那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如今嘛……”宁扶眠勾唇,看向柳生,“只欠东风。”
  沈如茵见状,也回头看着站在一旁垂头不语的少年, 喃喃:“这么说——白荷现在就在白家?”
  宁扶眠颔首, “不错。”
  “那你怎么还这样悠闲?白哲没找你的麻烦?如果让白荷晓得是你在背后设计, 她会让你这样好过么?”
  “她现在自身难保,哪里有心思理会我?她如今死法都已确定下来,”宁扶眠笑得残忍, 一字一句道,“火刑。”
  “你们在这里时日也不算短,她如今还活着,是因为白哲保她?”
  “不错,”宁扶眠阴测测道,“只需再压一根稻草,这两人便会一齐沉入水底。”
  “噢。”沈如茵冲柳生抬了抬下巴,“稻草,你准备好没有?”
  柳生抬头,凤眼微眯,“我已准备了十多年。”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压死他们!”沈如茵站起身,顺手按住宁扶清肩膀,后者淡淡抬眼,目光在她脸上掠过。
  宁扶眠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起身道:“此时不急,我们先回府,待见了周先生,再一齐商量不迟。”
  几人结账离开茶馆,沈如茵坐在马车上时不停想象白府会是个什么模样。那样大的家族,想必府邸也会华美至极。
  尽管已极尽想象之能,待真正见到实物时,沈如茵仍然忍不住惊叹——那哪里是府邸,简直就是一座公园!
  入了垂花门便见曲折游廊,分别通向三面。宁扶眠领着他们左转,走了一段便见有流水由窄即阔,最终汇入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大湖泊中,湖上石桥曲栏,湖边大小亭榭不计。
  与北方大部分风格严谨的建筑不同,和固侯府中再分庭院,皆绕湖修建,错落有致。
  宁扶眠走在前方,忽然回首道:“府中这落月湖一半是人工造就,一半是天然形成,才有了这般广阔的面积,也因此,府内总要比外面暖些。”
  他笑了笑,继续道:“周先生自来后便整日里卧在暖炕上,屋中炭火供应不断,杜白也将他照顾得很好。”
  沈如茵点点头,“那就好。”
  “我将你与胭影姑娘安排在姨母的含春斋,如何?”
  “兄长决定就是。”
  见她答应,宁扶眠又望向宁扶清,问道:“委屈三弟与我同住,不知可否?”
  宁扶清不甚在意地“恩”了一声。
  宁扶眠苦笑道:“三弟还是如往常一般不爱理人。”
  宁扶清瞥他一眼,并不搭话。宁扶眠也不尴尬,回头继续与沈如茵有说有笑。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几人才到了周冶所住的院子。沈如茵抬头看匾额,上书“会雨阁”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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