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军嫂大翻身——鱼沉菁
时间:2018-03-16 15:41:14

   她冷冷一笑,扯着嗓子喊:“叶江!”
   他不再走了,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
   远远地对视。
   那一双深邃的黑眸望了过来。
   终于愿意施舍她一个眼神了。
   她无声地惨笑了下。
   他不理小汤圆时她没有哭,被华珺奚落时她也没有哭,但是此刻她哭了,真真切切地哭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她有多久没有看到这双眼睛。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这么自贱,可是眼泪无休无止。
   她多想跑过去,狠狠地一脑袋扎在他怀里。
   她也确实跑了,距离不太远,跑了不过十秒,她站在他身前。在他森然冷漠的眼神下,她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他的左侧脸颊一下。
   “啪”很带感!
   “这一巴掌,是我替言言给你的!”在江景怀发懵的视线里,她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决绝有力度不拖泥带水地一巴掌又下去,恨声道:“这一巴掌,是我替汤圆给你的!”
   抬起脚,恶狠狠地:“这一脚,是我自己给……丫!你还敢躲!”
   美眸瞪圆,她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一只手又要往他身上招呼。
   却被他给半途截住了,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从头顶上倾泻而下:“江夫人,我不打女人,请你适可而止。”
   田桑桑吸了吸鼻子,软了又软,一点也没有刚才泼辣的样子。她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抓着,注视着他的眼:“以前你总说我无理取闹,现在我不想无理取闹了。我就是想要个答案。你告诉我,你不是真的和华珺结婚,你是迫不得已的,你在执行任务?还是做卧底?”...
 
 546 我不再爱你
   “军事机密嘛。”田桑桑笑了笑,笑得很率直:“我不问你过程,我只问你结果。只要你说是,我就等着你。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
   “只要你说一声是。”她再强调,定定地看着他:“说一声?”
   “华珺跟我说,你和她在一起了,我可以假装不在乎,因为这是你的任务。我可以原谅你的食言,我试着理解你,我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心疼你啊。我的丈夫,他得牺牲自己的清白,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我感同身受。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他,没有关系。那我来理解,我是他的妻子。”
   “将来我就告诉我的孩子们,你们的父亲很伟大,而不是说你们的父亲是个渣男。我只要你说一句话,特么的江景怀你倒是给说句话啊!”
   她崩溃地啊了声,喉咙沙哑。
   气氛陡然凝滞,只有她的嘶吼声在彷徨、在徘徊。
   直到声嘶力竭,渐渐地随风散去,无影也无踪。
   这两边都是墙,人犹如井底之蛙,余下他们两人,静悄悄地对视。
   似乎听不到多余的喧嚣,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草木皆兵。
   可只要是有点功底的人,就能察觉到不同寻常。
   这高墙之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无声无息的细作。
   江景怀冷冷地放开她的手,她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他低垂着眼睑,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再抬眸时,深沉的清冷的。
   他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一口。
   “江夫人。”他居高临下地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光深而冷:“我不会回答你,我也没有资格回答你。从刚才到现在,你就把我当成了你的丈夫。我莫名地挨了你两巴掌,还差点要被你踹到。我不想和你计较,我和阿珺之间,都是自愿的。你这般纠缠让我很为难。”
   “告辞。”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大衣扬起轻微的弧度。
   田桑桑深吸了口气,讷讷了声:“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这一刻,她竟然不觉得难受,反而奇迹般得到了解脱。
   长久以来,一直囚禁着她的牢笼打开了,她卸下了沉重的枷锁。
   “我不再爱你了。”
   “我将不再爱你。”
   她轻盈地抬起脚步,往与他相反的,来时的方向走去。
   从今往后,尘归尘,土归土。
   他是他。
   她是她。
   江景怀掐灭了手里的烟,烟灰散落一地。
   他一只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大拇指慢慢地婆娑着那张东西。这是刚才她打他时往他手上塞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他只想多摸一会儿,仿佛上面还有她的体温残留。这是他此生走过的,最长最痛的一条路。
   **
   满月宴过后,田桑桑直接带孟书言和小汤圆回了家,在叶玢怡的百般挽留下。
   近来的变故让叶玢怡憔悴了不少,脑袋一团糟,她已经分不清谁好谁坏了,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孙子。是了,孙子是最纯粹的东西。
   赵纯今天正式从田桑桑家搬出去了。
   她出了月子,他也没有再住她家的道理。他暂时是个无业游民,从那个电影厂辞职,打算单干独做,所以近来他都有大把的时间。
   现在,孟书言自己一间房,田桑桑和小汤圆一间房。
   汤圆儿睡在自己的婴儿床里,小床儿铺满了棉被,软绵绵的很舒服。
   半夜里,听到了哭声。田桑桑睡眠浅,心里一突,开灯起来看了看。小汤圆的脸有点红,正张着嘴哼唧哼唧。哭声比以前减弱了很多,倒像是有气无力的那种。
   田桑桑顿觉不对劲,伸手往他的小额头上一摸,滚烫滚烫的。
   她把他抱了起来,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发烧了?”她喃喃自问。
   她抱着小汤圆往外走,打算去医院看看,彼时院子外黑漆漆的,还有冷风吹着。护住汤圆儿的同时,她忍不住自我唾弃,大晚上的哪来什么医院!
   医院都关门了!
   对了,要不去空间里拿点退烧药!?可她又不敢给孩子乱吃药!
   田桑桑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照顾小婴儿,她完全没有太多的经验。这时候只听得一声响动,赵纯从墙壁上跳下,他急急跑了过来,气都来不及喘:“汤圆怎么哭了?”
   “好像发烧了。”
   田桑桑也没问他大半夜在墙头干什么。看到他,她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赵纯吓得不轻,小心地用脸往汤圆脸上蹭了蹭,“烫啊,确实发烧了。”
   他的声音都在打颤,往屋子里奔了进去:“我之前准备了退烧药,是专门还小汤圆准备的,我这就去找找!”
   田桑桑的心里燃起了希望,抱着汤圆心焦地跟着他。很快赵纯找到了药,就是在他准备的日常袋子里。他用开水将药冲匀了,没冲太多,就是太热了,还不能给喝下去。两人都等得心急。
   好在冬天,水温降得很快。
   赵纯说道:“我来喂他。”
   田桑桑用手圈住了汤圆儿乱动的手,汤圆儿哭得脸更红了,他这是给难受得。赵纯用小勺子给他喂药,边喂边有药汁从汤圆儿的嘴角流出。就这么小小的喂药,短短一分钟,剑拔弩张,两个大人都不敢马虎。
   一个小心翼翼地喂。
   一个紧紧死死地看。
   喂完药,赵纯松了口气。
   田桑桑拿着小手绢给汤圆儿擦嘴,又给赵纯:“你也擦一擦吧,都流汗了。”
   给婴儿用的小手绢,赵纯擦起来很滑稽,胡乱了几下。
   “还好提前备了药。我问过我妈的,她有经验。她说头几个月的孩子,最是容易发烧感冒了,家里不备药不行。”他拍了下胸口,俊秀的脸上才恢复了点血色:“过个六小时还得再给他吃一次药。”
   田桑桑听着,眼睛微微湿润:“谢谢。”
   过了一会儿,汤圆儿的身上没那么烫了,赵纯又拿出袋子里的体温计给他量体温。两人的心都在汤圆儿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颗悄悄探出又悄悄缩回去的小脑袋。
   孟书言靠在门后,抿着小嘴一声不吭。...
 
 547 做假账
   第二天,又带了汤圆儿去医院,确定他是真的退烧了,田桑桑才放下心来。元宵已过,年味差不多快过去了,她得回去上班了。
   田桑桑先是送孟书言去了文化宫。
   到了门口,孟书言板着漂亮的小脸:“妈妈,那我进去了。”
   想起上次那个戳到他眼睛的小盆友,田桑桑很是担忧。而且她觉得儿子有哪里不一样了,变得比以前沉默了。
   “言言。”她蹲下身,轻声道:“在里面有人欺负你吗?要是再出现上回那样的情况,你要跟妈妈说知道吗?”
   孟书言摇摇头:“没有。他不敢的。”
   上次是不小心,他才不会再被人戳眼睛了。
   田桑桑笑了笑,摸摸他的头,“那就好,进去吧~”
   她站起来看着儿子的背影,儿子已经五岁了,明年就可以去上小学了。而且这文化宫的课程也快到期了,终究是培养他的小情趣。
   **
   把小汤圆托付给赵纯看着,田桑桑去了趟一品香居。
   她有一大半的时间脱节,需要交接的东西很多,需要重新了解的东西也很多。
   “金枝。”田桑桑唤了声。
   金枝和客人都朝她看来。
   产后的田桑桑,比以前圆润了一点点,但没有到肥胖的程度。
   她的面色极好,脸上白里透红,让大家不得不感叹她会保养。不光是会保养,她过得很是不错。完全没有做为寡妇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虚弱。
   “暧。”金枝毕恭毕敬:“老板。”
   “田老板,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大伙可都想你想得紧。”和金枝说话的一个客人立刻问道:“春天到了,店里会不会上新品啊?”
   “姚太太。”田桑桑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笑着回应:“新品已经研发好了,再过一段时间会进行售卖。”
   趁着这个机会,田桑桑环视了周围一圈,进行宣传工作。
   “不仅如此,本店也会推出香水。届时还请大家多多光顾才是,你们的支持都是一品香居的动力。。”
   “田老板,你也要卖香水了?”
   “那我们一定来。”
   “早盼着田老板卖香水了。我用别处的香水,用着都没有这玫瑰保湿乳的香味持久,那还叫香水吗?味道都太大了。”
   “……”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田桑桑走到柜台后:“金枝,最近的生意还好吧?”边问边拿起抽屉里的账本。
   她怀孕的后些个月,都是赵纯在看账本,她自己也是过目了。每个月店里的收入,加上提供到港城和别省的收入,轻轻松松过万。一万是最少的,多的时候能达到两三万。
   金枝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绞着手:“生意挺好的。”
   “最开始的时候人少,客人不是很多,这几天慢慢回暖了。”
   “嗯。”田桑桑点了点头。金枝做事勤勤恳恳,她很满意。金枝工作也有三个月了,如果她今年能保持这个表现,并且继续在这里工作的话,过年时她会给她包一个大红包,她一向不是个吝啬的人。
   员工的福利也很重要。
   见老板没再问什么,金枝紧张地瞅了几眼,正好有个客人来,她忙去招待了。田桑桑翻看着账本,浏览着店里这个月卖出的各种产品数量。这个月护肤霜卖出的数量最多,没什么奇怪的,夏秋水乳,春冬面霜,精油每个月都很持平。
   由于精油是贵重物品,一瓶的售价都是三位数的,但每个月来买的人也有,都是一些太太们。每个月精油大概能卖出30瓶左右,大约是一天一瓶了。
   田桑桑记得店里的精油很久没有再做新的,数量估计剩得不多了。观看上个月的记录,精油剩下35瓶,这个月才过了一半,已经卖出了15瓶,那么应该还剩下20瓶,马上就要不够用了。精油中卖得最好的是玫瑰精油,还有薰衣草、佛手柑,其他如柠檬之类的精油,用的人较少。
   金枝的一颗心提着,导致和客人说话时都是心不在焉的。客人一走,她就悄悄地观察老板的动静。老板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走到柜子前好像要清点东西。
   金枝张了张嘴,差点要喊出声。
   田桑桑站在柜子前数了数,眼里闪过一抹疑惑。15瓶精油,是哪里记错了?一瓶玫瑰精油也没有了,果然是得做玫瑰精油了。
   又回去翻看了一遍账本和每个产品的原来数目,都没有大问题啊。
   那怎么就少了5瓶?
   “金枝。”
   金枝惨白着一张脸,故作镇定地走到她面前。
   “这精油少了5瓶,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你等下把账本再理一理,看看是哪处多写或者少写了。”
   金枝的嘴唇干得厉害,战战兢兢地:“好、好。”
   田桑桑打算到楼上的实验室里去把器材洗一洗,好做点新的东西。她抬起头,自然地就看到金枝咬着下唇,惶惶不安的模样。
   “怎么了金枝?”她这才发现小姑娘今天的脸有些白。
   金枝猛地摇头:“没事!”
   从没做过贼的金枝拿不定主意,她不晓得老板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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