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说完,急匆匆火燎火急地:“桑桑,今天小汤圆交给你照顾了,我有急事要忙实在抽不开身!”
田桑桑淡定:“那好吧!”
“哎不对啊,我也得去店里啊。今天……!!!”
还没说完,赵纯已经一溜烟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呢?今天又要去厂里又要去店里,而且还要上新货,腾不出手啊。那小汤圆要放在哪里呢?”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炯炯有神地盯着孟书言。
安静地吃着饭的孟书言,小身子抖了抖。
“言言。”田桑桑笑盈盈地。
孟书言眨了下眼睛,木木抬头:“妈妈。”
“是这样的妈妈要走了,不然上班该迟到啦。今天你弟弟交给你照顾了,你也不用太照顾他,你就做你自己的。他要饿了给他奶瓶喝就好,奶粉已经冲好了啊,就放在桌子上。”
“啊?”孟书言苦了脸,眉毛拧成毛毛虫的形状:妈妈你不是老板吗?为啥还要怕迟到?这个想法只是从心里闪过,来不及没说出口,妈妈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包,风也似的消失在原地。
孟书言迈着小腿追到门边,院子外空荡荡的,冷风嗖嗖地刮过。
他搓了搓小手,真冷呀。
转身回了客厅,看着客厅里的摇篮,孟书言的表情苦大仇深了起来。
心情……唉!难以名状!!
不远处的墙上,鬼鬼祟祟地有两个人。
赵纯紧张兮兮地:“桑桑,能行吗?”
田桑桑大手一挥:“不行也得行。”
这回就看小汤圆能不能俘获哥哥的铁石心肠了!”
赵纯愁眉苦脸:“可我还是不放心啊,他们两个都是孩子。年龄加起来也只有六岁。我还是下去照顾他们吧?”
田桑桑拉住他的衣袖:“该来的总要来。你敢下去试试看?”
赵纯苦恼:“但咱们听墙角是不是太远了?这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田桑桑叹道:“你以为我想这样,言言的小耳朵不是一般的敏锐,太近会被他听到的。”她嘚瑟地挑挑眉,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东西:“给,这是望远镜。我今天特意把摇篮放在和窗户垂直的方向,这个位置看正正好。”
赵纯稀罕地摸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扑闪着眼睛,“你哪儿来的望远镜?”
田桑桑哼了声:“不告诉你~”
552 被萌化的一天
孟书言目不斜视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愣是不去瞧那摇篮里的一坨小汤圆。
小家伙也是个会享受的人,虽然电视没啥好看的,可总比小汤圆好看多了。他一边靠在小小的枕头上看着,一边就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小零食嚼啊嚼。
“啊”
“啊啊”
摇篮里发出婴儿的声音。
孟书言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只藕节般的小手臂露出了最末尾的一端,在那里一动一动的,手还摆成了ok的手势。
小家伙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他拍了拍手,犹豫地走了过去,往摇篮里看去。
小汤圆被包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一张脸。这张脸圆圆的胖嘟嘟,他的眼睛睁着大大的,乌溜溜的生动可爱。
孟书言嘟了嘟嘴,伸出小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不过捏一下就放开了,手指又捏了捏他的脸颊。
软软的,手感还是挺不错的。
汤圆儿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欺负了,眼睛一直盯着孟书言瞧。大概是在想这个小哥哥是谁很少见到呢。
孟书言的手又移到了小汤圆的嘴唇上,小汤圆最喜欢手了,看到手可来劲了,下意识地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
孟书言受了惊吓,连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啊有口水……!!但是下一秒,他复杂地看着摇篮里的一坨。刚才那一下不仅舔在了他的手上,还舔在了他的心里。他只感到那一刻,一股电流从手指爬到了心尖上。
他好像被小汤圆给萌化了。
小汤圆挥舞着小手,要去抓哥哥的手来啃,嗯哥哥的手味道很不错,酸酸甜甜的味道。他砸吧了下小嘴,小舌头像小狗狗那样伸着,小嘴张开,有口水正顺着他的嘴角淌下。
孟书言:“叫哥哥。”
小汤圆:“啊啊啊。”
孟书言:“是哥哥。”
小汤圆:“啊啊啊。”
孟书言嫌弃地瞪了眼,傻兮兮,不好玩,也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啊。
小家伙坐回沙发上看电视。
“哇哇哇——”
没过多久,摇篮里就传来了小汤圆的哭声。
孟书言心想,他不止会啊啊啊,还会哇哇哇。
被吵得没办法,孟书言站了起来,往摇篮里注视道:“你别哭了,我给你糖果吃。”拿了颗大白兔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汤圆状似摇了摇头,眼里带着晶莹的泪珠,不感兴趣又是哇哇哇。
“那你是怎么了?”孟书言摸着小下巴,想着一百零八种可能。
最后,他犀利的目光定格在桌子上,一瓶奶。
对哦,他可能是饿了。
孟书言拿起小奶瓶,伸手摸了摸,温热的。
摸得不准确,还是喝口感受下。
吧唧地喝了口奶,孟书言的桃花眼亮了亮,有点好喝好像停不下来啦。
脸红了下,扫了眼摇篮里的一坨,我咋跟他抢吃的。
孟书言把奶瓶的嘴塞给小汤圆,堵住了他的哭声以及泪花朵朵。
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但没想到一松手,奶瓶就脱离了小汤圆的口。
小家伙轻叹,无奈地拿起奶瓶,看来这奶瓶还得他帮忙拿着。
别说,弟弟长得挺好看的,难怪妈妈和纯子酥喜欢他。
转眼小奶瓶的奶就见底了,孟书言呼了口气,可以去沙发上坐一坐了。
手酸。
把奶瓶放回桌子上,孟书言低眸瞧了眼,小汤圆喝饱了,哼哼唧唧的。
小家伙抬抬脚,转身要走。
一步,他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一震,连忙退避三舍。
好恐怖,小汤圆尿床了!
他站在离摇篮一米远的地方,精致的小脸阴沉着,难道是给他喝的奶太多了?
虎视眈眈中。
“哇——哇——哇——”湿湿的不舒服的小汤圆抗议了。
孟书言黑着一张脸,不去理会小汤圆的哭声。他可不给这个傻兮兮的东西换尿布。平常这都是纯子酥来弄的,而且他也不会弄。
他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没错没错。
小家伙狠了狠心,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大大的。
小汤圆的哭声还在继续,一声一声地踩过他的小心脏。
一段时间后。
汤圆儿的哭声减弱了,像小猫咪似的孱弱。
孟书言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以前妈妈都说凉凉的会感冒,要是小汤圆给感冒了??妈妈和纯子酥又要难过了。
“唉——”
小家伙苦着脸走到摇篮边,小汤圆恹恹的,颇为可怜兮兮。他回忆着纯子酥给小汤圆换尿布的场景。
先脱裤子。
不,先拿干净的尿布。
拿个小盆子。
倒点儿热水进去。
拧一条小毛巾。
再脱裤子。
给他擦一擦。
擦完了。
一直憋着气,憋着气的孟书言在擦完了之后,两根手指夹着刚才扔在地上的尿湿的裤子,把它丢进了小盆子里。
然后可以换尿布了。
孟书言快要哭了:“没裤子穿了。”
他把小汤圆抱了起来,再一摸,他身下垫着的布也是湿的。
他抱小汤圆的姿势不太熟练。最初是跟抱小狗小猪似的,一只小手圈着他的小腰,太软了他不敢用力,一只手轻轻抓着他的小双腿。
弟弟就跟一块豆腐,好像捏一捏就能碎掉。
这个姿势令他小汤圆很不舒服,因为他是个人,他不是一只小狗狗,他怎么肚子朝下了?小脚蹬啊蹬,小手动啊动,使劲地要咸鱼翻身。
可是做哥哥的完全没感受到他的抗议,就这样把他拎到了房间里,再翻身把他放到了床上。小汤圆这会儿舒服了,在软绵绵的被子上滚啊滚。
孟书言找来了小汤圆的小裤子,费劲地给他套上。套好了之后他累得够呛,脱掉鞋子也爬到了床上,靠在床头。他侧头看了床上的小汤圆一下,把他放到他腿上。他真小,又开始呼呼大睡了zzz
小家伙也是想睡了,搂着弟弟阖上了眼睛。
从外鬼鬼祟祟的进来了两人,一人抱起了一个。
孟书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声嘟囔着:“纯子酥,我身上,有那个,弟弟尿……有点臭臭的。”
赵纯闻了闻:“没有啊,香喷喷。言言真厉害。”
孟书言小嘴一勾:“弟弟呢?”
回头看弟弟睡了,便也是趴在赵纯身上睡着了。
553 事因
上次为了救孟书言,叶江的手差点要残废了,短时间内不能拿重物,为此华珺心疼得不得了。
他是个警察,干的都是重活,不能拿重物算什么?
还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天他们两人去医院,其实是去看叶江那“不行”的病。
医生给出华珺的答案是,你丈夫之所以性功能障碍,小部分原因是受伤后遗症,大部分原因是他对你提不起“性趣”。
医生的话犹在耳边,给了华珺巨大的冲击和打击。
也是那天后,不知道被谁给传出去了叶江和华珺去医院看病的事,现在京城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叶江不行了,华珺没少被一些同辈的女人同情。怎么你丈夫那么高大威猛,偏偏就不举了呢?哎呀,你不会到现在还是个姑娘吧??
姑嫂姨娘加在一起,经常给华珺一些偏方。
华珺虽然不太信,但也是一一记着的。
“姐,你用这偏方管什么用?你还不如听我的。我教你一招,保管让姐夫立马生龙活虎。”华子丰见她在看小纸条,便站在沙发后得意洋洋地道。
华珺脸红得彻底,假装不在意地收起纸条:“别用你那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他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追根揭底,我俩都是男人,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了。”华子丰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调侃道:“要不他以前对着田桑桑那么好,对着你怎么就不行了?”
别提这个一提这个华珺的牙齿就恨不得咬碎了!!!
她自然是知道田桑桑儿子都生了两个了,一个一个地给他生,那种情况下要说她男人不行,根本不可能。贞操永远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是她心里的痛。她也不比田桑桑差,为什么对着她就不行了她怎么知道!
华珺忍着怒气站起来,径直往楼上走。
华子丰在她身后喊:“姐啊,说了你来问我你又不愿意。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来问问我啊,我这里法子多着呢!”
华珺意动,到底拉不下脸,气冲冲地上了楼。
华子丰悠闲地在沙发上坐下,拿出茶叶泡茶。听到脚步声,他抬头一望,露出一个笑容,眼底暗光愈盛:“姐夫,我听说你不行了?”
江景怀的脸黑了。
华子丰以为他是因为掉面子才黑脸的,自然地朝他挑挑眉:“你要是对着我姐那个不起来,我带你出去见识见识。清一色的美人儿,环肥燕瘦,保准有一个能让你那个起来的。”
江景怀:“……”
“听我的没错,你有这方面的困惑,绝对是因为你见识过的女人太少了。你看你之前,就守着个田桑桑吧……”
江景怀掀了掀眼皮,淡淡的:“你说谁?”
“你还真是不记得了啊……”华子丰喝了口茶,幽幽叹道:“现在京城都传遍了,说你就是田桑桑她男人。姐夫你就一点也不想探究过去吗?”
江景怀垂下眼眸:“既然想不起来,便让它过去。我也不能辜负阿珺。”
华子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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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赵纯从电影厂出去后,就暂时没有工作了。不过他有个不正经的工作带娃,还是免费外加心甘情愿的那种。
这样导致的后果是,他的口袋空了,快要空到底了。这让他最近很是焦急,他必须找一份能营生的工作才行。不然他养不起娃了都。
赵纯抱着小汤圆快要走到一品香居的门口时,发现金枝站在街的对面,和一个穿着有些穷酸的男人在讲话。男人中年的样貌,五官和金枝挺像,大概是亲戚之类的。
“爹,我不嫁,我不嫁……”金枝呜呜地哭着。
金枝的爹见到闺女哭,没有关心,反而是恨铁不成钢的责备:“爹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咱们家现在就你最出息了,不指望你指望谁去?你嫁得好了,你弟弟也能娶得好,咱们全家都跟着好。这么好的事情啊……等以后你就能明白爹的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