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安澜——大魔王呀
时间:2018-03-27 14:30:46

 
☆、第十章
 
  上了马车,安澜觉得温暖又舒适,闻着玉华香的淡淡香气,忍不住靠在酥酥身上打盹。坐在对面的谢二爷既不想冒着寒气出去骑马,在马车中又不敢随意与公主搭话,索性喝着茶打量起了小女儿。
  尽管他打从心里就对这个女儿亲近不起来,总觉得她小小年纪就有着与长公主如出一辙的高傲,可也不能否认安澜长得实在好看。小脸儿白皙精致,唇若樱瓣,漂亮的桃花眼如今轻轻闭着,连睫毛都又长又翘。他与长公主虽都容貌不俗,安澜却是更胜一筹,尚且年幼就能看得出来。实在是上天厚爱,也不知再过些年会是怎样的妍丽之姿。就是这性子,能像柔儿一般讨巧就好了。
  长公主可不知他这些心思,一看女儿又要睡,就拍了拍她的小手:“阿澜乖,这会儿先别睡,要不下了车该着凉了。”
  安澜迷糊着点了点头,喝了一杯宋嬷嬷递来的桂花水,才算精神了些。
  谢府门前。
  大管家谢贵正站在府外迎客。他在主家也侍奉了三十余年了,连大爷二爷都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在府中很是有些脸面。如今老夫人寿辰,京都中的贵人们来了大半。不过就连谢氏那些旁支远族来了谢贵也不过笑着点点头,身后有的是伶俐的小子,早不用他亲自去迎了。
  可在瞧见那驾朱顶华盖香宝车时,还离的老远,他就吩咐身后的二儿子:“快去禀报老夫人和大爷,长公主殿下到了。”说罢便躬着身亲自迎上前去,四匹骏马的车驾啊,放眼整个邺国,除了几位亲王,只能是昭阳长公主有这样的排场了。
  刚一见几人下车,谢贵就赶忙行礼:“小人拜见长公主殿下,拜见驸马,拜见康宁县主。”
  听了叫起,又起身笑的见牙不见眼道:“老夫人一早上都问了好几遍了,就盼着您几位回来呢。”说罢躬身迎着几人直接去了老夫人的松鹤堂,这才退了出去。
  安澜自从下了马车就被宋嬷嬷抱着,心中不禁想:原来宋嬷嬷只是看着严厉,抱自己的动作却是轻柔的很,还一直为她挡着风。见到了祖母的院子便奶声奶气的说:“嬷嬷,阿澜自己走吧。”说完还对着宋嬷嬷甜甜一笑。
  宋嬷嬷知道澜姐儿一直有些怕自己,只肯亲近阿秦。见她如今对自己笑了,有心表现的温柔些,却一向严肃惯了,只把安澜放下来,笑的有些僵硬道:“澜姐儿乖,慢些走。”
  酥酥看宋嬷嬷这样笑,被吓得一激灵,安澜差点被她逗乐,却强忍着乖巧点头。
  宋嬷嬷心中很满意,觉得自己日后该多笑笑,澜姐儿就也会亲近自己了。
  松鹤堂中一派富贵景象,五蝠献寿的宝蓝色金丝地毯,一水儿的紫檀木圈椅,正中镶玉的罗汉塌上,坐着个满面慈和的老太太,穿着深紫色的缎面福字纹袄裙,头戴点翠金鸾抹额,正是谢老夫人。一见他们进来,满屋子的太太小姐、仆妇丫鬟皆恭敬行礼,连谢老夫人都被小丫鬟扶着站起来道:“臣妇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赶忙上前去扶:“母亲总是这样,快坐。”又叫了众人起,屋中才恢复了热闹。大儿媳严氏看着婆母这般作态,不禁在心中暗啐:“见人下菜碟儿的老妖婆。”脸上却不敢有异色,仍是喜气的笑脸。
  长公主扶着谢老夫人坐下,就与谢羡亭一同为她贺寿。又叫下人把寿礼抬上来,是一尊将近半人高的羊脂白玉弥勒佛像,雕工精致不说。光看那玉质本身就细腻非常,白如凝脂般,透着淡淡萤光,又是这么大的一整块,怕是价值万金。屋中众人皆惊叹不已,安澜却知道,在母亲的私库中这算不上顶好的。谢老夫人很是欢喜,让下人仔细着,别磕碰了。拍着长公主的手连声道:“殿下有心了。”
  连谢羡亭都不知长公主竟会如此破费,可此举又实在给他长脸。越发飘飘然,想着就算长嫂出身皇商严家又如何?再怎么豪绰她与谢正二人能拿的出这样珍宝?皇家就是皇家。与母亲闲话几句就心情大好的去了前院吃酒。
  安澜也甜笑着给谢老夫人拜寿:“祝祖母福寿绵长,身体康健。”谢老夫人笑呵呵的搂起了安澜道:“好澜姐儿,祖母的心肝儿肉。”与长公主说到:“澜姐儿可是越长越好看了,今日怎么不见雍哥儿?”
  长公主叹了口气:“那孩子前两日夜里着了凉,有些咳嗽,怕来了过病气给您。”
  安澜坐在祖母怀中无聊的瞧着房中众人。多是谢老夫人的娘家人和一些交好的官家太太,她没太多印象,只认识大伯母和几个姐姐。
  安澜在谢家这辈女孩中行五,大姐谢芸是大房的庶出,生母胡姨娘是大伯母的陪嫁丫鬟。且大姐前两年就嫁给了清远伯府的庶长子做正妻,如今儿子都一岁了,过的很不错。如今只抱着儿子与嫡母闲话。
  二姐谢安茗是大伯母严氏唯一的嫡女。如今已是及笄之年,长相柔美,气质出尘。穿了件芙蓉色的绣兰纹烟罗裙,低着头出神,压根儿没听屋里人说些什么。安澜不禁失笑,二姐倒与前世无二,只对书法一道爱之入迷,其他的事都不关心。
  而行三的谢柔如今还在净月庵,众人心知肚明,但在老夫人的寿辰,又当着长公主的面儿,谁敢去提,都只当作没她这人。
  看来看去还是只有谢莹最有意思,她是谢大爷近些年宠爱的姨娘朱氏所出,只比安澜大了两岁。前世这谢莹虽算得上安澜的堂姐,可却是白蒹葭的头号跟班,没少贬低安澜来讨好白蒹葭。如今她才不过七岁,可看向安澜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嫉妒与厌恶。
  安澜冲着她微微一笑。
  闹得谢莹心中有些打鼓,可转念一想谢安澜才多大,约莫还分不出好赖呢,狠狠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
  谁想此时被谢老夫人抱在怀中的安澜却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直往老夫人怀中躲,哭着道:“祖母,阿澜怕。”老夫人连忙去哄:“澜姐儿这是怎么了,不怕,和祖母说。”
  安澜拿小手抹了抹眼泪,漂亮的桃花眼红红的,还打了个哭嗝:“四姐姐总瞪阿澜。”
  长公主听了是直接恼了,谢莹算个什么东西敢瞪她的女儿。刚要说话就听谢老夫人冷哼一声,连走神的谢安茗都不禁看了过来。
  老夫人气恼的看着谢莹:“盈姐儿,阿澜好端端的坐在我这,哪里碍了你的眼?”谢莹傻了眼,平日里谢府只有他们大房一家。二姐虽是嫡女可却是个冷淡的性子,祖母对自己比对姐姐还疼上几分,何况自己姨娘又最受父亲宠爱,她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此时见祖母发了脾气,自己姨娘又只能跪在地上磕头,脑门都青紫一片。谢莹哪还说得出话来,被吓得哇的一声大哭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老夫人见了更是不喜,说到底大房不过是庶出,澜姐儿才是她的亲孙女。谢正当年处处压了自己儿子一头,这些年她心中哪能没有怨气。如不是她的羡亭娶了长公主,怕是府中早就没了他们母子站脚的地方。
  谢老夫人是个聪明人,知道长公主是她与儿子唯一的依仗,多年来从不敢对长公主摆婆母的架子,两人相处甚好。再说她真想过婆母的瘾,不还有个现成的严氏吗。如今庶出的庶出欺负到了她亲孙女头上,又有长公主在一旁看着,她哪能一声不吭。哪怕是当着众人的面失了礼,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本还想叫严氏带她们二人出去处置,毕竟她才是大房的当家主母,大家面子上都能好看些。可打眼一瞧,这蠢货正杵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半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更是懒得搭理这个大儿媳,虽是商家出身却是一脑子浆糊。
  老夫人直接冷着脸吩咐谢莹:“与你姨娘一起回房去,没得在这丢人现眼。好好反省自己,过年前哪也不要去了。”
  谢莹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就是瞪了谢安澜一眼怎么会变成这样。被祖母训斥了不说,还被这么多人瞧了笑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带着泪和朱姨娘一起出了松鹤堂。心中恼怒极了,觉得一切都怪谢安澜。她不在的时候自己才是谢家最受宠的女孩儿,要不是她莫名其妙的哭,今日自己更不会丢这么大的脸。日后一定让她好瞧。
  安澜一脸平静的瞧着谢莹走出去,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一定恨极了自己,不过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反而觉得有些痛快。前世自己拿她当成堂姐好好相处,却被她在外人面前处处贬低,编排出了骄横无礼的名声。那这一次索性如了谢莹的愿,让她看看什么才叫做骄横,每惹她谢安澜一次,自己就让她狼狈一次,直到谢莹不敢了为止。
  虽然闹出了这样的事,不过在场的却没人往心里去,只当瞧了回热闹。毕竟都是深宅大院的妇人,谁家里还没些龌龊呢,仍是宾主尽欢的吃了宴席,一派融洽场面。
 
☆、第十一章
 
  宴席结束后,安澜却实在困的受不了了,本来她就有午睡的习惯,今日里起的又早,吃完饭更是觉得睁不开眼,倚在酥酥身上。谢老夫人见了索性让她在松鹤堂里屋睡一觉,反正澜姐儿还小,也没人会说什么。长公主又叫宋嬷嬷也留下陪着,这才同一众女眷去了园子里听戏。
  安澜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祖母的声音,说什么梦竹。梦竹?是姑姑和阿彤要回来了?安澜一下就惊醒过来,生怕自己听岔了,又仔细侧耳去听,果然是祖母和母亲在外间说话。
  宋嬷嬷也过去伺候了,只有酥酥守在床边,见安澜醒了刚要问她喝不喝水,就被安澜比了噤声的手势。她虽不知县主又要玩什么,但也赶紧神秘兮兮的点头。
  外间谢老夫人却神色间很是疲惫,她也是思前想后了好几日才决定对长公主开这个口。谢梦竹是她的老来女,如今让人递这样的口信来,一定是受了大委屈,她这个当娘的又怎么能只顾自己的脸面不帮女儿呢,却不知长公主能不能答应,只硬着头皮说:“梦竹从小就是个软懦的性子,如今又死了丈夫,要是她那婆母单单拿捏她一个,她是绝不会起归家的念头的,可梦竹膝下就彤姐儿一个,如何看的了女儿受委屈。”
  要说谢梦竹这个小姑长公主也是知道的,只是她远嫁江南佟家,两人从未碰过面。也不了解她的性格为人,因此要答应让她住到自己府邸来还是有些犹豫。
  谢老夫人见她不说话,越发着急:“我也不想让您为难,也想过直接把梦竹接到我这来。可严氏是个什么样儿的您也知道,说话从不过脑子,且不说一起住着她话里话外容易让梦竹难受。单是那佟家来要人的话,我实在怕谢正挡不住。”
  长公主一想,这话倒是不假。谢家子嗣凋零,这一脉如今更是只有谢正一人在朝中。可佟家虽然远在江南,但子嗣中为官之人不在少数。更何况谢正与谢梦竹又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若是佟家不依不饶当真找上门来,只怕以谢正的为人肯定会明哲保身。也罢,终是怜悯老夫人的一片慈母之心,何况那谢梦竹又是孤儿寡母的,还是点了头:“母亲派人去接吧,我也回去给她们收拾院落。”
  谢老夫人险些落下泪来,只握着长公主的手哽咽道:“我替梦竹谢谢殿下。”
  安澜在里间听了却是高兴的不得了,只恨不得她们明日就到。姑姑最温柔了,还有阿彤,阿彤是自己前世的闺中好友。其实仔细想来安澜也只有她这一个真心的朋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阿彤虽然比她大两岁,但实际跟她一样幼稚贪吃、又喜欢偷懒,两人算是臭味相投。其他京中的闺秀不是敬畏安澜的身份不敢与她谈笑,就是听了谢莹的鬼话对她有偏见。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日后的那副长相,除了佟彤这样心大的,哪个年纪相当的小姑娘愿意站在安澜身边当陪衬呢?可惜安澜并不知道,还在为了自己没什么朋友伤感。
  安澜日盼夜盼,还没盼来姑姑和阿彤,却先到了自己的生辰。
  她年纪还小也没怎么大办,只在家中贺了贺。
  大清早的皇帝舅舅就差人送来了许多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连带着还有一道圣旨:“康宁县主勤勉顺柔,聪慧敏捷,性行温良,敦睦嘉仁,册封其为康宁郡主,钦此。”
  安澜根本没顾得上听那一大串的溢美之词,这不对啊,哪怕前世她也是及笄之礼时才被舅舅封为郡主,可如今她才五岁。
  领着旨还一头雾水,那宣完旨的小太监笑呵呵的对安澜说:“小的恭喜康宁郡主,恭贺郡主生辰之喜,且陛下还让小的给您带句话。”
  安澜听了连忙又要跪,却被小太监一把扶住:“郡主不必如此,陛下说这不是口谕,只是舅舅想外甥女儿了,想让您过年前早几日进宫才好,还带您去放烟花。”
  安澜听了带着笑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安澜知晓了,有劳公公带话。”
  今日来宣旨的不是别人,正是内侍大总管方连海明面上的小徒弟,实际上的干儿子方有福,虽年纪不大,可最近在陛下面前很是得脸,连宫中的娘娘们见了也要称一声福公公。
  这福公公今日见了安澜,也算明白了陛下为何如此疼爱这个外甥女儿。这小郡主长得像个玉娃娃似的精致的很,还和善又可爱,谁能不喜欢呢。
  陛下派来的人刚走,皇后娘娘又赏了不少礼物来,还送来了个御厨,说是澜姐儿最喜欢她宫里的小点心,索性把洪公公送给安澜了,这样在府里也能变着花样吃,不过可不要有了点心就不去看舅母了。
  安澜听了也是哭笑不得,这还不算完,众人一看这两位都如此看重康宁郡主的生辰,谁敢不当回事,宫里其他的主位娘娘、京都贵妇也都赶紧送了生辰礼来。
  安澜正瞧着这满屋满院的礼物犯愁,想着这别说是登记造册了,自己光拆开了看就得看两天。又见小丫鬟进来禀报:“请县主安,公主请您去前院呢,说是大公子派来的人到了。”
  大公子?雍哥哥前一日就送了自己一块上好的砚台啊,派人?那看来只能是纳喇哥哥了。
  去了前院一瞧,果然是她这位大哥遣人送来的。虽是素未谋面,可自己每年的生辰他都不会忘。这次来的人是个黑铁塔般的汉子,看着有些吓人。不过对安澜笑的倒是灿烂的很,用还算流利的汉话对她说:“在下恭贺县主生辰。是大汗派我来的,今年虽出发的早,却是路上下了雪,耽误了行程,紧赶慢赶才没误了事儿,还请您不要责怪。”
  “无妨的,你们也一路辛苦了。”安澜赶紧说。
  长公主却是思念儿子的很,急问那人:“纳喇可一切都好?”
  黑铁塔笑着回答:“您放心,大汗一切都好。属下出发前,大阏氏刚产下大汗的第三子,健康的很。”
  长公主这才放了心,那汉子又引着他们去看礼物:“这前一车都是金饰与蒙古的特色吃食,第二车是上好的皮毛,大汗说让您二位做些大氅暖和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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