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安澜——大魔王呀
时间:2018-03-27 14:30:46

  天知道那日又能看到她鲜活的模样,景和帝有多开心。她没有向他行礼,不再是恭敬疏离的模样,甚至没再叫他陛下,她盛气凌人的对他说:“阿元,不论合不合礼法,我都要你给安澜郡主的封号。”他当然答应,他的阿姐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何况只是给外甥女一个封号而已,又算什么,安澜就是公主也当得。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能看着姐姐悲伤的孩童了。
  方连海瞧着陛下一路都在出神,好像忘了今日要去应贵妃的灵犀殿。若是换做旁人嘛,他还会瞧着时机提上一嘴,可应贵妃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向来瞧不见他们这些阉人的人上人,他才不会多嘴呢,陛下再也不去灵犀殿才好。
  慈仁宫内,安澜与裴太后一起睡在宽大的沉香千工床上,闻着外祖母身上安心的味道,安澜睡着的很快。可她又梦到了周季渊把她困在清凉殿内,她带着绝望喝下了那碗乌黑的药汁,这次她死后再没见到过李浔,周季渊改朝换代杀光了萧氏的族人。安澜又一次哭着醒来,可把裴太后吓坏了,赶紧摇铃叫了守夜的宫女来,让把灯都点上。亲自抱着安澜给她擦眼泪:“不哭不哭,可是魇着了?还是哪不舒服?”
  安澜看着外祖母慈爱睿智的眼,狠下了心把前世的事当成梦境悄悄说给裴太后听,只隐去了李浔的所有。安澜说完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可裴太后并没有训斥她胡言乱语,只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半晌,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安澜不要怕,一切有外祖母呢。”又唤了宋嬷嬷与酥酥进殿来守着安澜,自己却去了前殿。
  安澜心里仍旧有些没底,也不知道外祖母肯不肯相信她的话。可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要不然前世也不会被周季渊骗了那么多年。光靠自己她实在没把握能扭转乾坤,她虽是郡主可却没实权,又只是个孩子,别说周季渊了,连靖南王她都毫无办法。她也想过向母亲求助,可母亲虽有些威望,可她既是长公主又是别族大汗的生母,实在不适合插手政事。外祖母若是肯管这事,最合适不过。要是不相信她,她就只能日后再想其他办法,总不能再看着他们这些乱臣贼子颠覆国祚。
  裴太后披着外裳在前殿坐了很久,安澜说的她开始并没有当回事,只以为是小孩子梦魇了。可这其中牵扯到了靖南王,且条理清晰,安澜才五岁,要不是真的梦到了怎么能编出这些,连前朝那些官员都说的八九不离十。靖南王萧昉,不正是现在的靖南王世子?
  她召来王嬷嬷:“派两个信得过的人,要脚程快的,连夜去趟淮西周家,探清楚了他家所有情况,速速回报,不要惊动了旁人。”
  王嬷嬷虽然有些不明所以,这大半夜的娘娘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么个没落世家,但还是没有多问,只赶紧下去安排。
  第二日安澜虽没睡好,但还是起了个大早,去了章皇后的凤宁宫。
  她是带着心事的,前世舅母的死一直是太子哥哥的心病,他查了许久才发现果然有蹊跷。舅母向来待她一片真心,她又哪能坐视不管。
  一边吃着精致的云丝糕一边对章皇后说:“舅母殿中好香啊,是点的哪种香?”
  章皇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不懂这些的,是瑞荷喜欢鼓捣这些,闻着倒也不难闻,索性随她了。瑞荷,这香叫什么?”
  安澜瞧着那个容貌秀丽的大宫女把头垂的很低,回禀道:“回娘娘的话,此香叫寒见。”安澜听了在心中冷笑,果然这时就已经动手了。撒娇对章皇后说:“舅母,阿澜还是有些困,能在您这睡一会吗?”章皇后哪会不允,牵着安澜就进了寝室。
  谁知安澜躺了一会儿就嚷嚷着头疼,章皇后赶紧叫人去传御医。
  凤宁宫的大总管许公公亲自来传话,又说的明明白白是康宁郡主不舒服。御医们哪里敢怠慢,谁不知道这位郡主的金贵,一个不好,大家都要遭殃。
  李院判年近花甲,却带着两个药童一路小跑着来了凤宁宫,难免在请安时有些气喘。章皇后却是急的顾不上这些没用的虚礼,只催着他快点看看安澜。
  郡主才五岁,李院判又年纪一大把了,看诊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诊了脉。可奇怪的是郡主的脉象并没问题,看着脸色也不难看,只一直说头疼。
  李院判觉得应该是没有大事,却见安澜捂着头对他说:“来时没觉得难受,只闻这殿中的香气觉得胸闷头疼。”
  李院判听了赶紧去查验香料,粗看上去都是些寻常的,可烧完的灰烬中却有些发红的粉末。他又找了些还没用过的细细分辨,这一看才发现怕是这事要闹大了,再三斟酌才对章皇后道:“娘娘,郡主并无大碍,怕是没睡好又不习惯殿中太过浓郁的香气,才会胸闷头疼。”章皇后一听这才放了心,吩咐瑞荷道:“哎呀,你以后用些味道清淡的吧,可把本宫吓死了。”,瑞荷却已经白了脸,又听李院判有些犹豫道:“您宫中的香料怕是有些不妥.....其中有一味产自西域的寒冰草。寻常人倒是无碍,可您之前生产本就伤了身子,又有寒症,积年累月用此香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章皇后傻了眼,这是要害死她?安澜却是一直盯着瑞荷,见她神色决绝,连忙大喊道:“快拦住她。”瑞香反应过来,伸手去拦,却没想到纤瘦的瑞荷不知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把没能拉住,被她一头碰死在了柱子上。
 
☆、第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安澜有些自责,自己应该早些出声提醒的。如今瑞荷死了,想找出幕后主使更是难上加难。章皇后却没想这么多,见安澜只垂着脸不说话,心中更是难受。今日要不是因为安澜,恐怕自己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却还害的她小小的人儿见了这么不吉利的场面,一定是吓坏了,抱她在自己怀中拍哄着。
  景和帝与裴太后听闻此事皆赶到了凤宁宫,见安澜与章氏都无恙才放了心。景和帝肃着脸听瑞香回禀了今日事情的来龙去脉,便问章皇后道:“看来是早有预谋,皇后心中可有什么猜测?或是见瑞香有过什么异常的举动?”
  章皇后只一脸迷茫回答道:“臣妾也不清楚啊。”萧元只觉被她气的头疼,性子单纯是好事,可她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些长进了。自己与母后虽说暗中照看着,可也没办法面面俱到,说到底还得她自己立起来,否则迟早被这吃人的后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这次是她幸运,下次呢?
  景和帝对章氏冷了脸:“你连自己的贴身宫女都不清楚,那旁人谁还能清楚?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样的母亲能不能护得住恪儿?”说完向裴太后行了礼,拂袖便走。
  裴太后却从听完瑞香的陈述就心里存着事儿,见儿子发脾气走了,就让王嬷嬷抱了安澜,一起回了慈仁宫。只留下章皇后在殿中出神,是啊,她若是死了,恪儿该有多伤心呢,他才十岁,不能没有母亲。
  刚一回慈仁宫,裴太后就让宫人都退到殿外去,这才神色复杂的问她:“阿澜,这也是你梦中梦到的?”
  安澜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本来以为外祖母肯定要训斥她的鲁莽,谁想却被抱在了温暖的怀中。安澜看不到外祖母的神情,只听她叹了口气道:“哀家的阿澜是个心善的孩子,可你还小呢,哪能看那样吓人的场面。这些事你该一起告诉外祖母,不该自己冒险,万一那宫女起了歹心怎么办?你若是伤了分毫那都是在剜哀家的心。”
  安澜刚才看着瑞荷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满头满脸的血,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方向,她胆子那么小怎么会不怕呢。若是前世的她肯定早就吓得大哭出来,可哭有什么用呢?只会让大家担心,让舅母自责,所以她不哭。可此时听着外祖母心疼的语气,她却怎么也忍不住眼泪,紧紧抓着裴太后的袖口说道:“安澜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让您担心了。”
  转眼就到了新年的宫宴,宫里上上下下都是喜庆又忙碌的气氛。
  长公主一大早就进宫来看女儿。美其名曰要送给安澜新年礼,可安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又是母亲的恶趣味。鹅黄色的夹棉锦裙倒是挺好看,还用银线绣着点点落梅,可领口袖口为什么又滚了一圈白毛?还有白狐皮毛做的帽子看着倒是暖和,可上面的两个兔耳朵是怎么回事?安澜赶紧对长公主说:“可我还有很多新裙子呢,身上这条枚粉的也是才换的,今天就不再换了吧。”长公主听了做出一副落寞的表情,轻轻摸着帽子上的兔耳朵说:“这是母亲亲自想出的样子,盯着绣娘做了两日才做好,可惜阿澜不喜欢。”
  安澜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换,我换还不行吗?母亲每次都这样。”两人逗得裴太后忍俊不禁。
  酥酥更是积极道:“奴婢去把郡主的白狐大氅找出来,肯定好看。”
  见宋嬷嬷给安澜梳了个双螺髻,裴太后又让人拿出了一对金梅细簪给她戴上,花蕊用的是罕见的粉珍珠,漂亮极了。
  几人光给安澜打扮就用了不少时间,直到内外命妇都已在九华殿中等候,裴太后与长公主才领着安澜姗姗来迟。
  裴太后坐在高台正中,左手边坐着章皇后,右手边坐着长公主与安澜,其余人皆按照品级分坐高台下的左右两排的食案。
  宫宴安澜参加的太多了,对于歌舞表演也早没了兴趣,索性吃着梅花糕欣赏起美人。坐的近的都是些品级高的嫔妃,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可是众人坐在一起,一眼望去瞧见的还是应贵妃。她穿了一身茜红色的华美广袖长裙,身段丰饶,长相艳丽,浑身更是透着一种媚意让人忍不住想看她。
  虽说舅舅后宫之中人数不少,可对位分却是有些吝啬的,多是些才人美人之类的低阶封号。三品之上的妃位、嫔位只寥寥几人,安澜还真看出了些门道,这几位高位嫔妃皆是出身名门,家中父兄在朝中领了要职。应该是舅舅为了拉拢权衡朝臣有意为之,可惟独这应贵妃是个例外。
  应家与安澜大伯母的娘家严家一样,都是皇商。虽然多了个皇字,可士农工商,即便是有家财万贯,也并不多么得人尊重。所以应芙被家里送进了宫,想要博一份恩宠。她虽是个庶女,可从小就是家中姐妹里长相最为出众的。
  前世太子哥哥查到瑞荷身上,一开始觉得她背后的主使肯定就是嚣张跋扈的应贵妃,毕竟她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可安澜看着这个坐在席间肆意饮酒,毫不在意他人目光的贵妃娘娘,却觉得不会是她。毕竟前世她失宠后关于她的秘闻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都算不上什么秘密了。这应芙初入宫时只是个小小的宝林,并不受宠。尽管她年轻又美貌,可能被选进宫来的女子哪个不美呢。她不甘心这样老死宫中,花重金从一个老嬷嬷那买了几个残破的方子,还真让她脱胎换骨,不止养颜美肤,还让她有了一种勾人心魄的媚意,从此获帝王盛宠。可旁人不知,安澜却是知道的,这些前朝留下的秘方确实存在。且都在她母亲的私库中,是先帝留给他最宠爱女儿的冰山一角,可长公主对书本不甚喜爱,一直都没看过。直到远嫁蒙古,想要找些书本打发时间时才发现这些,可那时的她哪还有心情养发护肤,就这么一直搁置着,直到安澜长大越来越臭美,长公主索性就都送给了她。
  这些古方有的能让人滋养秀发,如上好的锦缎一般,有的能调养肌肤,莹白如美玉,这些都是安全的。还有一些效果更神奇的,甚至能让人吃了浑身带着异香,或是如应贵妃吃的这种,使人媚态天成,可有这些效果的方子,对计量用料十分讲究,吃的对了能对女子身体有些不可说的好处,但若是吃不好甚至会危及性命。
  而应贵妃重金买来的本就残方,别说计量了,连配料都标注不全。她吃了这么多年没要了她的命都是幸运了,坏了身子生不出孩子很正常。她自己应该也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整日里醉生梦死的活着,这样的人要皇后之位来做什么呢?
  安澜觉得动了心思的这个人,一定有着更大的野心,害死舅母只是她的第一步,而且就在这三妃两嫔之中。庄妃、柔妃、丽妃三人,安澜觉得肯定不会是庄妃,这位娘娘是个淡泊性子,平日里只待在自己的永延殿中门都不出,膝下只有嘉和公主一女。前世安澜并不怎么喜欢嘉和,觉得她为人木讷无趣,可她被困在清凉殿中的那些时日,嘉和却是唯一来看她的人。两人不怎么熟悉也没什么话可说,只相对无言。没过几日就传来她一刀砍死了自己打算对周季渊投诚的驸马,随后以身殉国的消息。安澜觉得能养出这样的女儿,庄妃一定不会是幕后黑手。她瞧着此时坐在庄妃身边安静吃着杏饼的嘉和,发现她嘴就没停过,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丽妃看起来毫无心机实际上安澜并不了解,暂且还说不好。又瞧柔妃,喜庆的日子里还是只穿了件玉色的留仙裙,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简直就是白蒹葭的翻版。她正是白阁老的嫡幼女,白蒹葭的亲姑姑。只是白蒹葭是装出来的假清高,实则最是争强好胜。可她的姑姑白玉澄却是真正的性子冷清,连对舅舅也一直淡淡的,从不逢迎应该不是她。
  只剩下荣嫔和端嫔。荣嫔这个病怏怏的身子,来参加宫宴都已经是勉强了,实在没必要对任何人下手。那么是老好人端嫔?端嫔在宫中人缘极好,性情温和从不得罪人,她的女儿平乐公主更是上辈子安澜儿时的好友。
  前世安澜一直很喜欢平乐,觉得她与端嫔娘娘都温柔又和善,总带佟彤进宫来找她玩,可佟彤却对平乐不太友善,总是拉着脸。安澜当时还觉得是佟彤太小家子气,嫉妒她与平乐更为要好。可却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平乐对贴身的宫女抱怨:“为什么本公主要成天哄着那谢安澜,烦都烦死了。”安澜伤心极了,原来平乐是讨厌自己的。回了公主府哭的眼睛都肿了,气的佟彤直跺脚:“你还为她哭什么,她上次就是故意摔坏你的钗子的,我都看见了,就你是个傻子才会以为她有多好。”
  想起平乐的两面三刀,安澜不禁怀疑,那她的母亲端嫔会不会也并不像表现出的那么和善呢?更何况她除了平乐,还有两个儿子,显然是她动机最大。若是前世舅母病故后,并没有周季渊他们的谋反,那会不会太子哥哥也出现什么意外,然后她端嫔成了最后赢家?
 
☆、第十五章
 
  宫宴进行到一半,长公主见安澜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身边,连背都挺得直直的。她一边欣慰于女儿的乖巧懂事,一边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安澜才五岁,自己儿时母后严厉得很,可她在这样的宫宴也是坐不住的,早就想办法带着阿元偷溜出去玩了。说到底都是自己没护好女儿,自打上次落水之后,安澜病是好了,性子却变得有些安静,再不像往日般胡闹,让长公主心疼的不得了。
  正想着就见端嫔的女儿萧玉走了过来,甜笑着说:“平乐给皇祖母、母后、姑姑拜年。”裴太后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只点头道:“好孩子,有心了。”让王嬷嬷给了个红包,便继续看歌舞。章皇后一直对萧玉喜欢不起来,这孩子才不过六岁而已,仪态举止就让人挑不出半点错,一双眼睛也总是乱转,失了孩童的天真可爱,可想到端嫔一向对她恭敬有礼,还是笑着夸了平乐几句,又亲自给了个大红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