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安澜——大魔王呀
时间:2018-03-27 14:30:46

  长公主也让宋嬷嬷拿了红包给平乐,萧玉接了笑着道谢:“平乐谢过姑姑,我能与安澜一起玩儿吗?”
  长公主当然希望女儿能多些玩伴,府中只谢柔一个和安澜年岁相当的小姑娘,还是个没轻没重的,见萧玉温和知礼的模样心中便存了三分喜欢,扭头去问安澜:“阿澜要不要和平乐去玩?”
  安澜看了看平乐点了头,却又迈着小短腿走到庄妃娘娘身边抬头问:“庄妃娘娘新年大吉,安澜要与平乐公主去玩,嘉和表姐能一起去吗?”庄妃瞧着玉雪可爱的小团子哪能不喜欢,想点头答应,可一想自家女儿那性子,又有些犹豫,生怕她又说错哪句话得罪人。刚想找个由头婉拒,嘉和却把案上的杏仁露一饮而尽,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好啊。”
  萧玉见了有些生气,叫上萧茵那个傻子做什么,只会说些气人的话。她觉得这个谢安澜也很不懂事,可想起母妃交代过的,仍是面上亲亲热热的挽了安澜的手,三个小姑娘一同去了偏殿玩耍。
  三位小主子要在偏殿玩,宫人们哪敢怠慢。地龙烧的暖暖和和的,又上了许多瓜果点心当零嘴,九连环、七巧板、兔爷儿、香包香囊之类的小玩意儿更是应有尽有。
  刚一进殿宋嬷嬷便服侍着安澜脱了大氅和兔儿帽。嘉和在一边儿瞧着,说道:“你长的可真好看,就是这帽子傻了点。”宋嬷嬷听的眼角一跳,跟着嘉和的老嬷嬷更是苦着脸连连清嗓子,嘉和也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面色有些尴尬。
  安澜却心中失笑,原来这位表姐竟是这么有意思,也笑着对她说:“我也觉得有些傻,可母亲非要我戴。”嘉和看安澜不介意,还愿意与自己说话,连忙对她解释:“对不起啊安澜,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澜说没事,拉了她的手一起坐在榻上玩磨喝乐。磨喝乐也称摩罗是从西域传来的玩偶,有服装穿戴,还可调换,虽然价值不菲,还是很得小女孩儿们的喜爱。萧玉见两人凑在一起,冷落了自己,很是不开心。重重的坐下,又拿出太后与皇后刚才赏的荷包。
  哗啦啦的倒在榻上,全是金叶子与金元宝,撞倒了她们二人的玩偶。扬着下巴问她们:“你们今日得了什么?”嘉和只老实的摇摇头。安澜瞧着萧玉眼中的得意与鄙视,觉得有些好笑,到底还是小呢,如今萧玉这两面三刀的功夫练得还不到家。
  安澜一边扶起玩偶,淡淡的说:“早上便得了,在酥酥那收着呢。”
  萧玉却一脸的不信,以为安澜根本没收到,在嘴上逞强呢,讥笑道:“是吗?那阿澜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啊,你的婢女不就在这吗?”
  既然如此安澜也不介意打一打萧玉的脸,也好过日后看她假惺惺的模样,叫了酥酥把荷包拿来。
  酥酥眼睛里带着狡黠的笑意,掏出两个红色的荷包:“郡主,如意纹的是太后娘娘赏的,祥云纹的是皇后娘娘赏的。”
  安澜点头,先拿了外祖母的打开,一整袋龙眼大小、毫无杂质的鸽血红红宝石倒在榻上,别说几个孩子,就连另外两个嬷嬷都傻了眼。这般成色的宝石,又是如此大小的,随便捡几颗镶到头面首饰上,连宫中的娘娘得了都要欢喜。如今就这样一整袋的给了个孩子玩耍?
  安澜却面色平常,又拿了舅母给的荷包打开,拿出了一对小女孩儿能戴的冰种翡翠镯子。阳绿通透,任谁都能看出不是凡品。
  萧玉恼恨极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偏偏萧茵又一脸认真的对她说:“平乐,多亏了你说要看,今天才能见识这些好东西啊。”说罢还捡起一颗红宝石递给她:“你看这鸽血红多漂亮,你那些金子加起来也买不来一颗啊。”
  萧玉红了眼,狠狠的瞪了她们二人一眼,领着嬷嬷走了。
  萧茵见了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安澜道:“我是不是又说错话,惹她生气了?可确实是她要看的啊。”
  安澜噗嗤一笑:“我觉得表姐没说错。”
  萧茵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母妃总说我说话不过脑子,让我实在改不了就少说些。让人以为不爱说话,总好过得罪人。”
  安澜这才明白了前世的嘉和为什么总冷着脸不说话,安慰她道:“表姐说的都是实话,也没什么不好的,了解你的人自然不会生气,生气的都是些小心眼儿的,那样的人也不必结交。”
  萧茵听了却很感动,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安澜,第、第一次有人对我这样说,我以后能常和你一起玩吗?我母妃会泡很多种好喝的茶,你喜欢喝茶吗?”
  安澜笑的甜甜的:“好呀,那我以后常去永延宫找表姐玩。”
  两个小姑娘在一起玩的很开心,有宫人进来回禀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嘉和一想到总是肃着脸的萧恪,有些紧张的攥手,安澜笑着安抚她。萧恪一进殿就揉乱了安澜的头发,取笑她道:“阿澜你吃的脸都圆了。”
  安澜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太子哥哥怎么来了?”
  萧恪看了看嘉和,这个妹妹平时虽然接触不多,但他记得笑起来一排小白牙也挺可爱的:“正好嘉和也在,一起去吧,父皇要让人在太液池边上放烟火呢,让我来接你们的。”
  别看太子恪在人前一副沉稳的模样,说到底也才十岁,还是孩子心性,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便气氛热络起来。
  可一到太液池萧恪便又肃起了脸,好像刚才学猴子走路的不是他,嘉和看他这变脸的功夫也是心中偷笑,觉得这个大哥真是太有意思了,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
  裴太后和长公主都嫌冷不肯来,景和帝领着一众年轻的妃嫔站在太液池边,一见安澜便把她抱了起来:“阿澜你这帽子也太有趣了。”
  安澜黑了脸:“都是母亲的主意,我又不是只傻兔子。”
  景和帝想起阿姐儿时硬要他戴的那顶虎头帽,跟如今安澜的这顶真是异曲同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一片绚丽耀眼的火树银花间,萧玉却不像旁人般有心情去欣赏。只悄悄看向谢安澜,凭什么,她才是父皇的女儿,尊贵的公主,凭什么父皇只抱着谢安澜。甚至连萧茵那个傻子都能站在高台上,她却只能跟母妃站在众人中间,毫不起眼。
  她不甘心。
  过了没两日,裴太后终于等来了回禀。
  此次去周家打探的,正是从骊山行宫调来的刘桂,他年轻腿脚快,人又机灵。得了这趟差半点儿没敢马虎,能让太后娘娘夜里吩咐下来的必定是要紧事。一路上换马不换人,赶到了淮西周家,只用了两日就把周家查的底儿掉,连他家看门的大黄狗叫什么都一清二楚,又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京都。
  裴太后听了他的回禀一直在出神,他也跪着不敢吱声。直到王嬷嬷进来换茶水,才听太后道:“你也辛苦了,先回去好好歇两日再回来当差。”
  刘桂恭声应是,退出殿内却心中打鼓,莫不是自己出了纰漏,惹了太后厌烦?这歇两日是什么意思。
  一同出来的王嬷嬷瞧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偷笑了一会儿还是出声提醒道:“你就是心太重,太后要罚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用得着藏着掖着?这是你差事办的好,体恤你呢,回去好好松泛两日吧,瞎琢磨什么呢。”
  刘桂这才擦了擦汗,给她作了个揖:“哎呦我的好姐姐,得了您这句话我哪还有不放心的。”
  瞧他走了,王嬷嬷又立在殿外,看着殿中的灯火一直亮着,知道这夜娘娘又是不睡了。她跟了裴太后几十年了,知道劝也劝不住,多少年没见主子这般了,怕是有大事,只赶快吩咐小丫鬟去熬些红枣桂圆茶来。
 
☆、第十六章
 
  裴太后在空无一人的殿内坐了许久,只望着一尊翡翠佛像出神。
  她十四岁便入宫为后,手上沾的血是这辈子都洗不清的。她还记得自己下令杖毙的第一个人,是个年纪很小的宫女,也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险些害的她滑了胎。她又恨又怕,终于发了狠,那小宫女被人拖下去时,哭闹不休,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可如今想来却记不起她的脸了,只记得那双含着泪的怨毒眼眸。
  可她没办法,她要自保、更要护住她的两个孩子,这深宫中容不得她心慈手软。但是自从先帝驾崩,昭阳被迫和亲时,她就怕了。她怕自己身上的杀孽报应到她的孩子身上,从此再不肯沾血,十年如一日的吃斋念佛。
  天下女子人人都羡慕她的好命,她是定国公裴家的嫡女,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可她在这凤座上坐得越久,心中的怨愤就越深。这宫闱的朱墙琉璃瓦就像是困住她的牢笼,没有一日自由。她手中有权、裴家手中有兵,生怕惹人猜忌,多年来连家书都甚少有一封,她很想有生之年能再回宁武关去,像儿时一样骑着马,看看他们裴家守下的疆土,和安居乐业的百姓。
  直到她的儿子亲政多年之后,她犹豫多时才问出一句:“母后离家三十多载,可否回故土去看一看?”
  她从没那么紧张的说过话,心中想着,哪怕阿元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她就不回去也不再提了。毕竟所有的帝王都有猜忌,尽管那是她的儿子。
  可阿元却爽快的点了头,握着她的手说:“那您可要多带些护卫,路途遥远儿子不放心,您还得答应我一路上慢慢走不要着急赶路才行。”
  她留着泪点头,可她终究还是没回去。归家的念头从她初入宫时便一直在,靠着这个念头她在宫中闯过无数生死关头,最难的时候也咬紧牙关撑下去。可如今真的要实现了,她才发现那只是自己曾经的执念。这巍峨华丽的宫廷早就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家,一双儿女才是她最割舍不下的人。
  可如今那淮西周家真有个叫周季渊的孩子,那阿澜所梦到的就真是上天的预警,这些人终会点燃战火,伤害她的亲人。
  裴太后又细细回想了一遍当日安澜所述的梦境,她放下手中的佛珠,起身拿一块素色的锦缎遮住了佛像,若是真要下那阿鼻地狱,便让她去吧,无人能伤害她的孩子。
  第二日刚吃过早膳,安澜便被王嬷嬷领去了正殿。
  她瞧外祖母脸色很不好看,眼下的乌青盖都盖不住,不禁有些担心:“您昨夜没休息好吗?”
  裴太后只笑笑说没事,伸手抱起安澜:“阿澜再长大些,哀家就要抱不动了。”摸了摸安澜的头发正色对她说道:“阿澜仔细听外祖母说,一会儿你舅舅会过来,哀家要与他说些有关于你那梦境的事,你到里间去听。但是记住,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先不要出声,等舅舅走了,再告诉外祖母,知道了吗?”
  安澜一听是这事,赶忙郑重的点了点头:“安澜记住了。”
  裴太后这才让王嬷嬷领着她去了里间。
  安澜坐在榻上有些紧张,也不知道外祖母打算怎么处理。没一会儿就听到舅舅来了,外祖母让旁人都退出去,这才说道:“阿元可信母后?”
  景和帝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没有迟疑点头说:“儿子当然信母后。”
  裴太后压低了些声音:“那母后要插手朝中的两件事,但其中详细却无法与你解释清楚,可还是不可?”
  萧元也肃了脸色,知道定是大事,才会让母后如此紧张。若是其他女人想要干涉朝政他定要严惩,可他清楚自己母亲的为人,若真是喜欢插手政事,也不会在他十二岁时就许他亲政。不论母后如今想要做什么,定是为了他好,认真看着裴太后的眼睛:“可。”
  裴太后点点头,直接了当的对他说:“哀家会派人杀了靖南王世子,我儿只需日后多加观察,从他几个庶弟中择一软弱无能之人封为世子。”
  萧元听了有些惊讶的问道:“母后是怀疑他日后会......”
  裴太后没等他说完便点了点头,又说:“还有一事,哀家连夜写了封密诏,需阿元盖上私印。”
  景和帝还在想着靖南王世子萧昉,那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平日里虽争强好胜了些,可宗亲子弟嘛,都是那样,他有了不臣之心?接过母后写的诏书更是傻了眼,靖南王好歹手中有些兵权,可这名不见经传的周家是怎么回事?犹豫问道:“母后要淮西节度使寻个错处斥贬周氏一族为奴,永世不得科考?可这个周家朕不曾听过啊。”
  裴太后淡淡看着他,不发一言。
  景和帝太清楚了,这是母后生气时的前兆。赶忙从怀中掏出了私印,毫不犹豫的盖在了诏书上:“母后定是事出有因,朕不问了,儿子没有意见,这两件事都听母后的。”
  裴太后这才笑着对他点点头:“阿元去忙吧,母后这无事了。”
  景和帝出了慈仁宫才把儿时的阴影从脑中挥去。那时只要他与阿姐胡闹惹了母后生气,母后就让膳房做他最爱吃的那些糕点摆在他面前,让他看着开始背书。只要他错了一处,阿姐就必须要吃一碟。他是看得到吃不到气的直哭,阿姐是最臭美,还不容易把自己饿瘦了点儿,又要吃这么多糕点下去,也气的直哭。太可怕了,母后真是太可怕了。
  景和帝吩咐方连海:“去应贵妃那,让她多备些糕点,朕饿了。”
  安澜在里间听了这些却并没有被吓到,即使外祖母的手段狠了些,可安澜知道这是最稳妥的,自己若到了现在还想着怜悯他们二人,那都不能说是心善,只能是愚蠢,愚蠢到日后还要看着自己的亲人送命,百姓再次忍受战火。
  周季渊,前世你利用了我十年,害我亲人性命。如今我害的你全家被贬为奴,我们终于两不相欠了。
  不光是王嬷嬷看小郡主如此淡定心中有些惊讶,连裴太后都没想到。牵着安澜的小手问:“阿澜有没有吓到?”
  安澜摇摇头:“外祖母,我没事。”
  裴太后认真看着安澜说:“哀家是怕你小孩子家家的心重,如今让你亲耳听了也好让你不再惦记此事。只是阿澜要答应外祖母,你梦中之事从此对谁都不能说,连你母亲都不能。”
  安澜理解外祖母的一片苦心,若不是担心自己,怎么会连舅舅都一起瞒着,乖巧的点了头。
  歇过了晌午,裴太后把刘桂叫进殿中亲自嘱咐:“哀家还需让你再跑一趟淮西,把这封密诏交给淮西节度使黄远山,他看过之后你亲手把密诏烧了。之后你就待在他府上,直到盯着他把事情办利落了,你再回宫,可听明白了?”
  刘桂得了太后娘娘的亲自召见,哪还能不懂这趟差事的重要性。双手接过密诏,扫了一眼,竟还有陛下的私章,更是慎重回答道:“奴才明白,定不负娘娘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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