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菫站在茶桌边边踱步边坚定的点了点头,“在本公子印象中,三年前秦昭对本公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非君不嫁,尽管我两都是男子,但他苦苦同我纠缠了一个月,最后还是本公子诈死金蝉脱壳才得脱身,可秦昭的话显然不是这样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一顿,“本公子很有可能是因为吃药导致记忆错乱了,俗称,脑残。”
“嗯嗯。”
月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问道,“那接下来公子怎么办呢?”
看着胸前的大胸肌,苏菫微微一笑,“既然容诩那酒加上春风醉能解小爷身上的毒,那也定能恢复小爷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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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有小可爱猜到之前问题的答案吗~(*^▽^*)~
第六十二章 一辈子不松手
夜凉如水,冷月如钩。
半身**的俊美男子浸在足足能够容纳八人雾气袅绕的沉香木桶中,墨黑色头发松松垮垮的垂至光滑**的腰际,狭长双眸轻瞌,殷红嗜血的薄唇微抿,俊美到犹如暗夜王爵般精致的脸庞邪魅狂狷。
精壮有力的劲腰靠在木桶边缘,颗颗水珠沿着那紧绷结实的胸膛缓缓流下,滑过诱人紧致的古铜腹部隐入腾腾热水中倏而消失不见,明明是极为平常的姿势,硬是让男子于慵懒尊华中强势呈现出了犹如貔貅降世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
“咕噜。”
一声极其细微的吞咽声自房梁上方传出,男子刹那间睁开双眼,万物似瞬间复苏,繁花尽于一瞬万千齐绽,点点寒星自那幽暗深邃的墨眸中刹那凌冽迸发而出,双眸一紧,嗜血薄唇微微不屑上扬,右手聚气,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直直朝屋顶穿透而去。
“破!”
“哎哟!”
暗道不好被发现逃跑不及的苏菫小腿被击中抱着一酒坛自房顶滑落跌进了一炽热宽阔的怀抱。
“主子!”
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墨七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来,看到自家主子脸色阴沉半身**的抱着一双眼紧闭的绝美男子时,一溜烟消失在了原地。
“砰!”苏菫被男子从身上干脆利落的扔了出去。
“哗啦啦。”水花四溅。
一件带着雪莲清香的墨色外袍飞向苏菫,将她紧紧笼罩在了黑暗下,待她松开屁股落地前死死护住的酒坛,手忙脚乱将袍子扯开后,容诩早已披了件月白色锦袍斜斜靠在美人榻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呵呵呵。”
苏菫揉着屁股站起身,尴尬一笑,“那什么,没想到将军府的瓦片也不经踩啊。”说完遂想咬舌溜之大吉。
容诩沉着脸好半响才淡淡开口道,“把门关上。”
“好的好的!”
苏菫一个疾步冲到门前迅速将门关上,转过身讨好的对容诩笑道,“王爷,门关上了!”
看着那跟白痴一样刺眼的笑容,容诩眼角狠狠抽了抽。
好像,似乎,气氛都点不大对劲儿呢。
苏菫狠狠咽了咽口水,后背紧贴在门壁上,智商才上线的苦笑着用商量的眼神望着容诩,“小爷能重新再关一次吗?”
容诩深吸口气,闭上眼摆了摆手,“滚!”
“是是是!”
苏菫一把打开门飞快窜了出去。
“啪!”门被关上。
看着紧闭上的房门,容诩站起身解开了被热气浸湿的锦袍,身再无一衣。
“砰!”
看着毫无征兆映入眼中让人血脉喷张的诱人景象,苏菫僵直的站在房门前,双手维持着推开门的动作。
“看得可满意?”
容诩幽幽瞥了眼苏菫,从容平静的拿起了湿漉漉的锦袍动作尊华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满意!”
苏菫呆愣楞的点了点头。
将腰间带子系上后,容诩淡淡一笑,声音森寒入骨,“本王对你这双眼睛也挺满意的。”
似来自万丈冰渊寒冷彻骨的声音让苏菫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瞬间冻成了冰渣子,回过神来,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王王爷您可真爱说笑!”
“怎么。”
容诩拢了拢衣袖,眸色深了深,眼底一片猩红,“记性可真差啊,本王不是同你说过,本王从不说笑的吗。”
惊觉面前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嗜血杀气,苏菫内心骤寒,赫然顿悟容诩本性可是一个冷漠桀傲,手染万千鲜血的嗜血杀神!
抢在容诩还没彻底对自己动杀机前,苏菫一个虎扑抱着容诩双腿凄惨的哀嚎道,“呜呜,将军啊!为民血战疆场的容将军啊!小爷知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小爷不该用这双不算惊艳但好歹也充满生机的眼睛玷污了您高贵纯洁的身体啊!待人一向宽宏大量的将军您便饶了小爷这一次吧,小爷保证绝无下次,以后定洗心革命好好做人,保家卫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得不说,在经历一次智商下线后,苏小痞这一次的智商很明显在线了,一段话不仅告诉了容诩他是一个将军,一个保黎明百姓生活安宁的将军,还提醒了他姓容,做事不可辱没了已故容老将军的将门门风,再用轻松幽默的自责消除容诩心中的杀机,最后再说出自身的优点,利用容诩爱才的责任心彻底打消了他心中的杀机。
果然,容诩虽脸色铁青,但暗眸深处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疏离,殷红薄唇轻启,“松手。”
见容阎王对自己没了杀心,苏菫坐在地上,赖皮的用力抱住容诩脚踝,抬起流光惊艳的清丽脸庞,道,“除非王爷您答应不生小爷的气,要不然小爷一辈子都抱着,一直一直不松手!”
没想到苏菫完全没有身为一个男子的自尊心,容诩薄唇紧抿了抿,想到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身子单薄三年前却挑起了原清风寨的担子,再加上查到苏菫从小无父无母的可怜身世,叹息一声,自己又何必同她一般计较呢,缓了神色,道,“好。”
容诩话音刚落,苏菫瞬间将手收了回去,站起身自动远离了容诩三米远。
经苏菫这么一闹,身上的袍子早已干了,容诩拂了拂衣袖,坐下身,不急不缓道,“回来做什么?”
苏菫急急将地上被遗忘的酒坛抱起,略带委屈的回答道,“为了弥补小爷之前无意对王爷的种种劣迹,特意将这最后一坛春风醉给王爷您送来的。”
看到地上完好无缺的酒坛子,想到之前苏菫被自己扔出去时紧紧将怀中一物护住的动作,容诩瞬间抿唇笑了笑,“苏七啊,不得不说你这命确实够顽强的。”
听了容诩这话,知道自己无意间为自己小命增加了一道保护伞,苏菫浅浅一笑,傲娇的扬起下巴,“那是必须的,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真蠢。”
对于苏菫给点阳光就灿烂,那同小孩子一般的娇憨动作,让容诩失笑的摇了摇头。
看到容诩难得的露出了不是冷笑的笑容,一道流光自苏菫潋滟绝绝的眸中一闪而过,提出为以后一年的军营生活,应该冰释前嫌的共进一顿晚餐,吃饭自然得把酒言欢,一坛春风醉肯定不够两人喝,再加上苏菫巧言暗示下,容诩自然让墨七去竹林取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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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不要被小七还有大九这两只外表纯善无辜的腹黑狐狸欺骗鸟~
都是各自将计就计哒~
下一章重大谜底揭晓!
第六十三章 容腹黑要谋反?!
“容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要领兵出征吗?”
“我……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哈,好一个对不起!”
“小七!”
“别碰我!”
“你知不知道北炎派了多少大军压境?!足足百万铁骑!你知不知道那南宫原给了你多少兵马?!连他娘的一半都不到!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去,等同于去送死无异!你到底知不知道那皇帝老儿的龌龊心思!”
“我知……我都知。”
“呵,你既然都知道,还眼巴巴的跑去送死,都是一死,又何必脏了他人的手!”
……
乌云遮月,厚重的夜空仿佛笼罩在一挥之不尽的黑雾中。
苏菫脸色惨白的躺在镂空花雕梨木床上,脸色惨白,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从痛苦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心颗颗冒出,苍白的唇瓣拼命的张合着,用力的摇着头,梦中的景象刹那间转换。
“三天后容将军便要离京了,小姐您真不赶回去送送将军吗?”
“一个死人而已,送与不送又有什么意义,行了,浅绿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小姐不好了!容将军……”
“奸细!怎么可能会有奸细呢!快!快给我背马!”
……
“退,死无葬身之地;不退,必定万箭穿心而亡。容九,这便是你的选择吗?”
“小七,还有一条路你忘说了,我又怎么可能会让我家小七弟身处危险之中!”
“你要反……?!”
……
“小姐!如果您真的要服下此药,就先杀了属下吧!”
“月一,怎么连你也要阻止我。”
“属下罪该万死!可小姐您就算要参军,大不了女扮男装便可,为何非得一定要服下这等伤害身体的毒药!”
“不能的,他一定会认出来的!他在世上已无亲人,如今腹背受敌,如果连我都不帮他,又有谁会帮他。”
……
“这药本有违伦常,毒性剧烈,服下后我可能会昏厥几日,甚至会有些后遗症,在我醒来后,你便化名为月白,唤我为公子,同我一道去幽州。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将我带去幽州!一定!”
“公子!您终于醒了,寨子出事了!”
“白老头!白老头!二伯!小虎子!……”
“小姐!小姐快醒醒!”
那血肉模糊,似真似假的场景不断在苏菫梦境中交替,浮浮沉沉,宛如剔肉,痛彻心骨,一熟悉的声音似一道明光照亮苏菫沉重黑暗的心房,将她疲惫不堪的灵魂自梦境中抽离出来。
“容九!”
苏菫猛的睁开眼,眼睛绷大,苍白清丽的脸庞上泪痕交错,身子径直的坐了起来,心口处残留的悸痛感让她大口喘着粗气。
“小姐您可醒了!”
浅绿坐在床边,轻轻拍着苏菫瘦削的背部,满眼焦急。
“我……”
一开口,发现喉咙撕裂般的疼痛,声音沙哑,苏菫皱了皱眉,缓了缓才道,“我这是怎么了?浅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苏菫开口说话时,浅绿便急忙起身去倒了杯温茶,就着手让苏菫喝下后,坐在床边回答道,“小姐您整整昏睡两日了,前天月白公子将醉得人事不省的您从将军府背了回来,当时时辰都过半夜了,又因为您身份的原因,月白公子便让奴婢过来伺候您梳洗睡下,没过多久您便开始身体发烫,一直说着胡话,药也灌不进去。”
说到此处,浅绿后怕的伸出手探了探苏菫额头,松了口气,“还好温度降下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
“没事了没事了,让浅绿姑娘忧心了。”
苏菫柔和的笑着拍了拍浅绿,想到她的称呼,不赞同的道,“浅绿姑娘你已经脱离了奴籍,怎可在我面前还自称奴婢。”
一听苏菫一口一个姑娘的唤自己,还不让自己在她面前自称奴婢,浅绿直接从床旁跪了下去,磕了个响头,“小姐是嫌弃奴婢笨手笨脚伺候不好主子吗?奴婢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小姐指出来,要打要骂都随小姐,只求小姐别赶奴婢走!”
“你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浅绿反应这么大,苏菫撑起身子急忙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解释道,“我没有嫌弃你,快起来!”
浅绿紧握住苏菫的手,盈盈水眸中泪花一片,“奴婢自幼无父无母,被人贩子辗转几次才卖身进了相府,奴婢的前几任主子对奴婢非打即骂,屡次死里逃生,是小姐您将奴婢从那地狱般的生活中解救了出来,除非小姐答应奴婢,不再赶奴婢走,奴婢便起来。”
看着一脸倔强的浅绿,苏菫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办法才好,许久,幽幽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便是了!”
“多谢小姐!”
浅绿欣喜的磕了个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呀。”
看着破涕为笑跟个孩子得了糖果似的浅绿,苏菫失笑的伸手戳了戳她额头,脑海中诈然想到梦境中的记忆,试探性的问道,“你,除了在相府第一次见到我外,可有曾在其他地方看到过我?”
浅绿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在相府是奴婢第一次见到穿着男装,易过容的小姐,在此之前,奴婢不曾见过小姐,小姐怎么会这么问奴婢?”
原来是同名同姓。
苏菫虽然忘掉了一些记忆,但在碰到认识的人时还是会感觉出一二,就像对容诩,会不自觉的便去招惹他,而秦昭,总是想远离,但在浅绿身上她没有感觉出丝毫的熟悉感,遂摇了摇头,闻到衣襟还有被子上的汗味,巴巴的对浅绿眨了眨眼,“快让月鸟人给小爷搬木桶进来,小爷快臭死啦!”
苏菫这边的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而将军府……
“大人!不是我等不用心医治王爷,是王爷这病着实来得实在是太过凶险了!我等,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还请大人恕罪!”
看着跪在地上一排的宫廷太医,墨七脸色沉了又沉,想到容诩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整整两日了,到现在依旧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而莫老一个月前便去药山寻药,联系不到他人,心疼的双手紧握成拳,怒喝道,“一群庸医!王爷不过是受了点风寒,这你们都治不好!太医院养你们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