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青冥碧水
时间:2018-04-18 13:21:13

 
    陆景恪点了点头附和道:“这种话也只有秦王这样急功近利的人才会相信。”
 
    傅朝云又盯着陆景恪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宫里也安插了不少眼线,不然怎么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能知道?”
 
    陆景恪摸着她的头顶,笑着满足她的好奇心:“不是在宫里安插了眼线,是在萧晏身边。”
 
    傅朝云狡黠地笑着:“美人计?”
 
    陆景恪瞧着她说道:“不算美人,没有你美。”
 
    傅朝云“啧啧”叹道:“我觉得你近来越发会说话了。每次都能说出不少甜言蜜语,搅得我心里怪欢喜的。”
 
    陆景恪点了点头,自然地接道:“夫人喜欢就好。”
 
    东宫。
 
    萧晏一直派人盯着,听说秦王手下的人还真带人将宁陵给围住了,连忙就要去萧颂面前狠狠地告上一状。
 
    罗欢儿这次倒是没有拦着,萧颂最不喜欢兄弟相争之事,萧晏表现得越是着急就越是不得圣心,她为何要拦着呢?
 
    萧晏前脚刚走,她便去了旁边周浣云的地方。周浣云还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见她来了,便收了棋盘问道:“如何?”
 
    罗欢儿低声冷笑:“成了,萧晏这回必失圣心。”
 
    周浣云点了点头,便听罗欢儿有问道:“只是不知姐姐打算如何?”
 
    周浣云垂眸,看了一眼有些发旧的宫装,低声说道:“我能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九章 殿上对峙
 
    罗欢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萧晏失势也不过是这几个月的事了,姐姐是要出宫还是要……”
 
    周浣云愣了愣,没想到这么快便会有结果。她之前虽然也帮罗欢儿出过不少主意,却没想到萧晏会败落得这么快。她突然便有些犯了难。
 
    若是能回周家自然是最好,可周家又是否会接受她这样一个人呢?之前也许为了维护她还能在朝堂上公然同萧晏作对,但前提是那时她还是四皇子妃。
 
    现在她被禁足在废苑,就算还顶着个名义上的四皇子妃,可却早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世家向来是如此的,嫁出来的女儿能得到的利益完全是跟能带出来的收益成正比的。
 
    她如今没了半点利用价值,就算周家再宠爱她又如何。如果她真的回周家去,最后也逃不了进家庙的命运。一辈子青灯古佛,周浣云垂了眸,突然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有时候遇到一些重要的问题时,脑子里反而是一片空白的。周浣云紧紧地抓住了裙摆,指节都泛白了。若是她留在宫里,一辈子也不过是个弃妃罢了。整日待在冷宫里,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发疯。
 
    罗欢儿似乎是看出她有些为难,也不催她,由她静静想着。喜儿过来奉了茶便站在一边,罗欢儿月份渐大了,便随处坐了下来。
 
    其实这个问题她之前也想过,嫁出去的女儿,便是再受宠,被休回家也只能进家庙。说是簪缨世家,却只有这些能耐欺负弱女子来保全名声。
 
    可若是留在宫里,要么是以废妃的名义送去冷宫,要么是以正妃的名义跟萧晏圈禁在一起。没了她眼下的照顾,周浣云的日子只会更惨。
 
    所以,她还向瑾郡王求了第三条路。
 
    她默默地斟酌了一会儿,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姐姐,可愿独自生活?”
 
    周浣云一愣,没想到罗欢儿会这么说。毕竟,她的名字都入了皇家玉牒,就算被萧晏休了,也要送回周家,又怎么能自己生活?
 
    罗欢儿早已替她想得周全了:“姐姐也是可怜人,之前帮了我不少。左右跟着萧晏也没什么前程,我便替姐姐做主,向郡王爷求了个恩典。
 
    妹妹想着,到时候让姐姐诈死离开宫中。郡王爷已经替姐姐伪造好了新的户籍,又在京城买了几间铺子。只要姐姐愿意,便可以带着喜儿在外面好好过日子。”
 
    周浣云没想到她竟替自己想得如此周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起身含着泪说道:“妹妹的大恩大德,姐姐无以为报,实在是……”
 
    说着便要屈膝拜下去,罗欢儿连忙扶住她说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认字,也没姐姐这般知书达礼。可是姐姐对我的帮助我都是记在心上的,只盼着姐姐不要计较我当初利用了你。”
 
    周浣云苦笑,她现在哪里还能计较什么呢?当初萧晏为了得到东宁郡主而让她搬到废苑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果然没看错,萧晏是个多薄情的人。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罗欢儿见她有些尴尬,连忙转了话题说道:“那便这样说定了,到时候等我出宫了可是要姐姐收留的。”
 
    周浣云应景地笑了笑,也知道罗欢儿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她开心些。
 
    勤政殿内。
 
    萧晏本来被禁足了半年,这边宁国的使臣团刚走,连萧颂都没想起这件事。若是萧晏没走这一趟,说不定萧颂还不至于想起来。
 
    可萧晏这性子到底是不肯安分的,刚得了消息便迫不及待地亲自来向萧颂禀报。
 
    “启禀父皇,儿臣方才听说大皇兄带人去截了宁国太子的车马,不知道意欲何为……”
 
    萧颂皱了皱眉,这事他刚得的消息,没想到萧晏跑得这么快。他平生最怕看到兄弟阋墙之事,故而萧晏这么特意跑来他面前告状,让他心情立刻糟了许多,连带着对萧晏的印象也坏了起来。
 
    “此事朕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萧晏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萧颂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云淡风轻。
 
    “父皇,那宁太子一向是个不好招惹的,皇兄派人过去拦住了,不知道意欲何为啊!若是得罪了他,到时候宁国说不定还会跟我们追究。”
 
    萧颂摇了摇头,萧晏实在是难成大器。他都这种态度了,他竟然连看脸色都不会。这个时候,萧颂其实已经完全断了想让萧晏继承大统的想法。只是萧晏自己还不知道,一个劲儿地往上跳着巴不得能赶快恢复太子之位。
 
    萧颂有些头疼,又不耐烦萧晏这个态度,只是冷冷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滚出去。”
 
    刚说完这句话,御前太监总管便说道:“启禀皇上,宁国太子求见。”
 
    萧颂没想到宁陵还真的杀了个回马枪,一瞬间便觉得心情有些阴郁。他的这几个儿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本来谢家的事都算揭过去了,宁陵都要回宁国去了,这种时候竟然又被拦回来了!萧颂有些头疼。
 
    萧晏一听说宁陵过来了,更是不肯走了,一直赖着要听个公道。萧颂有些不耐烦,就想让人架着将他丢出殿外。萧晏一听就蔫了,顿时不敢闹了,萧颂这才心情好了些。
 
    秦王是跟着宁陵一块儿过来的,早在他听说最后的结果时他便已经想到了,此番他是让萧晏给算计了。都怪他太过急功近利,竟然小瞧了萧晏。
 
    此时再抬头看向萧晏的时候,只能看见他极力隐忍的得意洋洋的神色。秦王咬了咬牙,跪下给萧颂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秦王年纪也不算小了,毕竟是萧颂的长子,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头发都白了些,这么跪在地上,倒是多了几分凄凉。
 
    萧颂心一软,沉声说道:“起来吧!”
 
    秦王这才起来,垂手站在一旁。萧颂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诚然,秦王倒是有许多缺点,不过倒是足够听话,至少不会像萧晏一样。
 
    正想着的时候便被宁陵打断了:“这回的事情不知道陛下倒是要怎么解释?先前还可以说是东宁有错在先,难不成这回秦王派人拦截也是我们有错吗?”
 
    萧颂脸上像是被明晃晃地扇了一个巴掌,一张老脸都疼得慌:“不知宁太子想如何处置?”
 
    宁陵负手站在一旁:“这是陛下的家事,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陛下自行处置便好!”
 
    说是这么说,却连半分要揭过的意思都没有。萧颂叹了口气,他做皇帝也有许多年,最近被威胁的时候却格外多。
 
    秦王连忙上前说道:“父皇,此次是儿臣鲁莽,没有搞清楚事实,误拦了太子殿下的车驾,儿臣愿为此负责。”
 
    这话倒是给全了萧颂面子,他连忙顺着台阶下来:“既如此,便罚俸半年,暂夺协理六部之权。”
 
    罚得不可谓不重,只是萧颂若不如此,恐怕宁陵也不会善罢甘休。秦王咬了咬牙便认了下来:“儿臣遵旨。”
 
    说着又同宁陵说道:“今日本王本是要追查刺客,不小心拦了宁太子的车驾,还望宁太子恕罪。只是不知随扈的那些是否都是宁太子的人?”
 
    说起这件事,宁陵突然想起来了,一开始跟着他的那些人还是冲着他来的,秦王的人过来之后就突然转过来保护他,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正常。
 
    宁陵侧眸看了旁边的萧晏一眼,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这个时候,他可不会管这些事情,他们兄弟相争,跟他有何关系?对宁国更有利不是吗?
 
    这种时候,宁陵出卖得毫不留情:“自然不是,那些本宫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突然之间围上来的罢了!”
 
    秦王自己受了罚,自然也不会放过萧晏,连忙说道:“启禀父皇,既然那些人来路可疑,儿臣建议详查。”
 
    这时候萧颂要是再看不出来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可就是个傻子了。只是他刚罚了秦王,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想罚萧晏了。
 
    不过,宁陵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萧晏,利用完他就想走?宁陵皱眉,低笑一声。
 
    平西王府。
 
    傅朝云刚用了晚膳歇下,陆景恪便从身后圈住了她:“今日秦王跟萧晏对上了。”
 
    傅朝云点了点头:“萧晏必须死。”
 
    陆景恪点了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傅朝云的肚子说道:“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操心。跟你说这些也不过是让你知道。”
 
    傅朝云枕着陆景恪的臂弯嗔道:“知道我忍不住想管这些事情你还要说给我听,我看你是故意的!”
 
    陆景恪一手圈着她说道:“我这不是让你少担心嘛!若是不告诉你,你还不是要问我!”
 
    傅朝云却已经睡着了,怀了孩子之后倒是格外容易困,竟然这么就睡着了。陆景恪哭笑不得,伸手拽了薄被裹住她。两人便这么圈在一起,睡着了。
 
    另一边,瑾王府。
 
    瑾王自然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宫里的消息,得知秦王跟萧晏明着对上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瑾郡王在身后问道:“父王可要进宫一趟吗?”
 
 第一百四十章 顾念旧情
 
    瑾王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回去歇着吧!何必徒惹一身骚。”
 
    勤政殿上。
 
    萧晏,秦王,宁陵和萧颂还是在对峙着。事情是刚查清的,尽管萧晏手下一直声称自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还是没能挺过慎刑司的拷打。
 
    此时秦王是最有理的,他本来就是为了追查盗贼,现在查出来“盗贼”是萧晏的人,那他便不是故意拦了宁陵的车驾,自然是占尽了理。
 
    萧晏却一反刚才的形势,甚至有些后悔没有走掉。他怎么知道宁陵还会计较这些,明明当时是站在他身边的人,竟然就这么出卖了。
 
    萧颂此时除了痛心还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萧晏竟然为了诬陷秦王用出这样的招数铤而走险,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没有教好萧晏。另一边,一个儿子刚洗脱了嫌疑,转眼间另一个儿子又陷了进去,他如何能不尴尬?
 
    宁陵在一旁催促道:“陛下,既然事情也已经查清楚了,陛下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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