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宠妻日常——卿卿年华
时间:2018-05-10 11:22:26

  随着小沙弥来到气势最为恢宏的大雄宝殿,殿门处已有一位穿着袈裟白须苍苍,神色却很祥和的老者领了位同引着萧樱她们前来的小沙弥一般大小的另一个小和尚在此等候。
  见到萧樱她们这一行人随着小沙弥过来了,袈裟老者双手合什,慈善笑道,“阿弥陀佛,贵客前来,老纳有礼了。”
  到了此处,引了萧樱她们来的小沙弥已自觉的站到了这袈裟老者的身后,随着方丈一同见礼。
  这袈裟老者何婉是认识的,见这老者行了礼,她忙端出比对待小沙弥时还要有礼虔诚的态度来,温婉回了一礼,“今日多有打扰,方丈有礼了!”
  “施主客气了,”老方丈和谒一笑,侧身一引,“请,”
  随了老方丈进了大殿,殿中浓浓的檀香扑面而来,第一个抢先入眼的便大殿正前方高高而立的镀金金身大佛像,佛像神色谦和,慈悲济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仿佛能容纳众生百态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枫林寺长久以来的规矩,殿中除了两个正在敲着木鱼诵经着的小和尚,再也不见别的上香祈福的信徒,清静异常。
  何婉领了萧樱到佛像前的两个蒲团上跪下,倚红与周嬷嬷忙领了几个小丫头将带来的祭品放到佛前,点了香递给何婉与萧樱。
  待主子们祭拜完,又接过香到青铜兽形香炉中插好,随即,也跟着一块跪了下来。
  ……
  看着这庄严神圣的佛像,在红旗下以及科学教育下长大的曾经不信佛的萧樱心也变得虔诚起来,心诚意善的祭拜,敬仰,自亲身经历了这么多不能解释,也解释不了的不符合常理的事后,她愿意相信,世间定有诸天神明的存在,只是,他们存在于她所不知道的那一方世界中。
  双手合什,暗暗祷告,“信女萧樱,在此许愿,若慈悲的佛祖真能听见,请保佑我今生的父母长命百岁,一生安乐无忧!
  ”
  愿望许下,萧樱虔诚的叩了三下,待一切完毕,侧过身去,却见自家母妃还在双手合什,微闭着眼,虔诚的祷告。见此,萧樱也没出声打扰,安静的起身,给倚红周嬷嬷等人使了个眼色,指了下殿处。见倚红两人领悟微微头了下头后,萧樱便领了倚碧芳草便出了大殿。
  殿中虽然清静,可那浓浓的檀香味,以及那一下一下的木鱼声,无不带着一股过份的庄严而神圣的气息,这让萧樱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十分不自在,愿已许下,她只得带着倚碧芳草两人先逃了出来。
  刚步出大殿几步,萧樱便见白须老方丈已不知何时领着他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和尚出了大殿,站在了菩提树下,与殿门遥遥相对。
  老方丈好似在等候她出来,见到她,便露出了一脸和善的笑容,“小施主且慢行,可否有兴让老纳给你卜一卦,”这时,萧樱也看见了树下老方丈的身旁,亦还安放着一张普通材质的木桌以及两张木凳,桌上只简单的放了个漆黑签筒,
  再无它物。
  老方丈的笑容萧樱没有拒绝,顺着走了过去,浅浅施礼,“方丈有礼,”
  “小施主多礼了,”老方丈的笑容未曾改变,他指了下木凳,“小施主请坐,”
  萧樱微笑落坐后,老方丈便把签筒移到了萧樱面前,布满褶子的手掌微微一摆,“小施主请,”
  萧樱对于这种求签问卜的事本也好奇,体验一翻也无甚大碍,浅笑有礼的拿起签筒便轻轻摇了起来,没过多大功夫,一支刻着看不懂的梵文竹签便从签筒中掉了出来。
  萧樱放下签筒,拾起掉落出来的竹签恭敬有礼的递到老方丈身前,“有劳方丈大师了。”
  老方丈笑着接过萧樱递来的竹签,待拿正看清签上的梵文后,智慧清明的眼里华光乍现,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如老纳所料,小施主抽中的便是这支签,”老方丈神色似有些向往,低低呢喃,“是有多久没有人抽中过这支签了呢?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老方丈笑着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老纳竟也记不清了。”
  见了老方丈自拿到竹签后的便是一翻奇怪表现,萧樱不禁也跟着提起了好奇,“方丈大师,小女抽到的是何签文啊?您为何这般激动?
  ”
  听了萧樱的询问,老方丈又是一笑,“哈哈哈,小施主,你是个有福之人,但且记住,凡事,只需遵循本心即可,勿需执念,一切,自有云开见月时,”说罢,老方丈拿起手中的竹签,面带微笑的领着小和尚走了,
  ……
  ……
  老方丈走后,
  只从风中隐约飘来了一句“入世出世,不在五行,凤凰涅槃,翱翔九天,”
  ,传人萧樱的耳里。
  ……
  ……
  ……
 
  再遇
 
  大雄宝殿内,何婉许完愿后,却见女儿已不在了大殿中,不禁疑惑,“倚红,郡主去哪里了?”
  倚红忙上前扶起何婉,低声回道,“回王妃,郡主拜完,见您还在许愿,便领了倚碧芳草两人出去了,”
  “是吗?这小皮猴,”何婉笑着摇了摇头,“难得来这寺中,出去逛逛也无妨,有人跟着倒也不怕,阿樱那丫头常人也伤不了她。”
  “王妃您说的是,”倚红柔笑复和,“就咱们家郡主那身手,也没几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呵呵,你这话可别让那皮猴听了去,不然又该在我跟她父王跟前卖弄上好日子了,”何婉笑着拍了下倚红扶着她手,“好了,既是如此,暂且不去管她了,你们随我去禅房诵一会经吧。”
  “是,”
  ……
  ……
  “郡主,刚才那方丈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奴婢听的云里雾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看着自家郡主自刚才在老方才那里求签过后便如一个没事人一般,好心情的游赏起这寺中的风景来,芳草不禁有些急燥。
  萧樱拨弄了一朵枝头上的鹅黄小花到鼻前来嗅了一下,深吸了口清浅的花香,方才放开手里的花枝,看着摇晃不止的花枝,萧樱杏眼里神色幽深,不带一丝情绪的浅浅说道,“你管那些做什么,想不明白便不用想了,这求签问卜之事从来当不得真,只是求个心里慰藉罢了。”
  “可是……”
  芳草似还想再说,便被一旁的倚碧拉了一下,侧脸看去,但见倚碧一脸沉色的对她轻轻摇了下头,虽仍有些莫名,倒也止住了话头。
  倚碧给芳草的暗示自是瞒不了耳目过人的萧樱,不过她却也没就两人间的小动作放在心上,。看来,两相一比较,倚碧比芳草更了解自己,萧樱失笑的摇了摇头,提步向花林深处走去。……
  枫林寺中所种的花草树木虽不如靖宁王府里的名贵,但却胜在独特,花形花色自成一体,花香亦是清香宜人。远远望去,五彩缤纷,形态各异,枝头的花朵与枝间茂密的绿叶相得益彰,分外和谐,置身于花木间,如走进了名家笔下的泼墨画里,充满着诗意与绝美。
  ……
  花朵虽然艳丽夺目,可有时,人却比花朵还要娇艳,即便只是一个清雅的背影,也能令这百花黯然失色。
  此时,映入赵悒眼里的便是这样一副人比花娇的场景,即便再鲜艳瑰丽的花朵也没掩盖住那站在火红色凌霄花丛下的黄衫少女的一丝光芒。
  即便没看到少女的脸,赵悒心中也有种很强的直觉,背影能有这般夺目,这少女即便不是风华绝世,也定会是个锦绣佳人。
  不过赵悒心此时的想法却是摆脱了唠叨的刘海,到这寺院中随意散了会儿步,竟也能有幸遇上熟人,没错,是熟人,或者说是救命恩人也可。
  那日在巷里,赵悒虽然没看清那间接救了他的主仆几人的长相,但,有些感觉,有些声音是不会错的,只稍稍听了那少女身旁一位婢女的声音,赵悒便可确定,那日在巷里救他的便是这主仆三人无虞。
  此时院中寂静,俱无闲人,说声道谢,时机再好不过,打定主意,赵悒缓缓走出藏身的树丛,到少女主仆几人身后停下,温和行了一礼,“几位姑娘有礼了,那日在巷中,多谢姑娘的搭救之恩。”
  忽听身后响起的温和有礼的声音,萧樱主仆三人惊的倏地一下转回过身来,
  芳芳倚碧两人眼中惊讶不已,她们身后何时多竟了个风流俊逸公子,。而萧樱则在心底惊叹此人武艺定不一般,因为他是何时到的,?又在此处呆了多久,?她竟未有丝毫查觉。
  待看清声音的主人的长相后,萧樱眼中反倒没有倚碧芳草两人的惊艳诧异,却是愣住了,“……是他,不……不……不,不可能是他,他……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萧樱心底暗暗呢喃。
  看着眼前这着了身碧烟色绣着墨竹纹广袖长衫,丰神俊朗,面如玉冠的儒雅男子,萧樱神思渐渐飘渺,远久的记忆似被唤醒,如此熟悉的眉眼,如此熟悉的面容,使她陷入记忆的长河里,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沉浮,。
  曾经,长着这张脸的人曾是她毕生的追求,曾是她一生奢望,曾是她触不可及的神明。他是那夜空中众星围捧皎洁的皓月,而她是那泥土里微弱渺小卑微的尘埃,他于她只能是个仰望的存在,。
  她的目光追随了他很多年,从高中到大学,从校园到职场,有他的地方,她无处不在,直到后来,她亲眼见证了他牵着一位肤白貌美,家世不凡的女子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她才彻底死了心,暗暗将心中那份从不曾表露的执念默默埋葬,不在追悼,不在祭奠。
  此时再见到这熟悉的容颜,萧樱才知道,不是一定要想起才会记住,有时,即便不想,有些人有些事也一样深藏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当你以为他已经消亡时,他会突然浮现,提醒你他的存在,杀的你个措手不及。
  ……
  其实不只赵悒惊艳了萧樱主仆,萧樱同样也惊艳了赵悒,。
  看清了轻过身来的少女,赵悒心底觉得惊艳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一直都有一种直觉,这个背影给人以不平凡的少女绝不会是那长相平庸之人,果然,不出他所料,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水仙,一双杏眼晶莹剔透,淡然自若,清逸脱俗,。
  “姑娘,姑娘,”见眼前的少女似半天没有回应,赵悒不得不再次出声。
  一旁的倚碧芳草两人作为婢女主子没发话前本不该多话,可是两个见这位陌生如玉的公子又再次出声后,自家主子仍是默不作声,不由的暗暗心急,。
  倚碧伸手扯了下自家主子的衣角,轻声提醒,“郡主,郡主,这位公子再同您说话呢,”
  倚碧的扯动,让萧樱从记忆的长河回过了神来,她收回神思,眼里却没有多余的色彩,仍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公子不必客气,救命之恩不敢当,那日我们主仆也不过是凑巧路过罢了,换了谁,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不说话则罢,一但出声,却让人觉得淡漠异常,晶莹的眸子似无波古井,冷冰冰的将世人传达给她的百态毫无一丝改变的反射回来,。
  敏锐如赵悒感觉到少女冷漠的同时,又怎会察觉不出她刚才的失态,即便只是几息,他亦能从她眼里看出,她在透过自己去看别人,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他不会认错,。
  赵悒心底有些奇,是什么样的一位故人,能让这少女一见到自己,便会想起。
  只是,人家姑娘既然想当作不知,揭了过去,他自也该遂了人家姑娘的意。
  赵悒亦是当作不曾发觉,只露出了温和的浅笑,有礼的回答着少女让他不要在意的话,“话虽如此,可却也不是谁人都会刚好去那巷里,姑娘能去,说明有缘,救命之恩又岂可随意忘记,这块牌子还请姑娘拿着,”说着,赵悒从袖中拿出了一小块刻有淮安二字的乌本令牌,递到萧樱跟前,“这是在下府中的一个牌子,若姑娘以后遇上难事,可拿着此物到淮安王府找在下,到时在下一定竭尽所能为姑娘解难。”
  萧樱只看了眼赵悒递来的木牌便将目光移开,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公子将此物收回吧,此物于我却是用不上的,便是真有救命之恩,也如公子你说便一般全赖缘份,既是缘份所引,那更无须挂怀,若收了此物,扯上了回报,岂不是损了缘份二字。”
  只是一眼,萧樱便能看出这乌木牌子的不凡,尤其是扯上了淮安王府,那这男子的身份亦不简单。那日巷中,此人遭遇劫杀,绝非无由,想来这其中定是牵扯了什么大事,
  若自己冒然接下了这木牌,与这男子有了牵扯,将来让有心人知了,还不陷整个靖宁王府于危难之地。
  听了眼前少女的这一翻推辞,赵悒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句,“这小姑娘可真能说会道,即便脸色淡淡的,让人不觉严谨,可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一时还找不出合理的话来反驳。”
  即便如此,赵悒却仍坚持自己的态度,他从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也不等少女自己来接,直接拉过少女如削葱般白嫩细弱的小手,将木牌硬塞进少女手中,不容拒绝,“即便如姑娘你说的一般,这木牌姑娘你也该收下,
  若是姑娘真觉得用不上,待在下离去后,姑娘尽可自行处置,是留下,是扔掉都没关系,但,还请姑娘现在勿必收下,”说完,赵悒放开了手中握着的柔软无骨的小手,带着心中也不知因何而生出的一丝留恋不舍的把自己的大手收了回来,“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姑娘主仆游园了,告辞!”抱拳行了个礼,利落转身走了,不给萧樱反悔的机会。
  萧樱看着那把东西强塞她手里后,便潇洒离去的男子,愣愣出神,暗想,他们不只长的一样,竟连这处事风格也这般相同,一样霸道的不允许别人拒绝。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木牌,她心底一直知道,他不是他,可她还是压制不住的想把他当成是那人来看,为何世间会有两个生的如此相像的人,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吗?
  ……
  “郡主,……您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不然王妃等久了,也该着急了!,郡主,郡主,”倚碧见这陌生的公子走了许久,自家主子仍站着未动,不由的低声提醒主子回去,。毕竟主子出来的时间也有些长了,若再耽搁不回去,只怕王妃会着急的,可是,不知怎地,倚碧觉得,自家郡主自见到了这位陌生的公子后,一向冷静自持的她情绪竟会变的有些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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