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这种境况的卢彩不禁吓得尖叫起来,“啊!……救命!……救命!……”
靠得近的萧樱闻声忙呵住了马,朝卢彩玉那里望去,见她的马儿跟发了疯似的蹦哒乱跳,几次险些将卢彩玉颠了下来,心也不由的跟着提了起来。
忙策马靠近,一面想着办法,一面大声安慰马背上吓得已六神无主的卢彩玉,“卢家姐姐,你别怕,抓紧手中的疆绳莫要放松,坚持一会,我这就来想法子来救你。”
……
“嗯,嗯……”卢彩玉拼命的点头,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对萧樱呼喊,“郡主救命,……郡主快救救我……”一面拼命的喊着,还夹杂着些许哭音,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
“好好好,卢姐姐别怕,我在这里,你坚持住,我这就来救你,”萧樱一面安慰着分散卢彩紧张的注意力,一面焦急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看看怎么施救最为妥当,……
……
萧樱她们这边急得满头大汗,在起点处观看的众人因为离的太远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还以为两人是停下来说话呢,大伙还笑说她们两人不务正业,比赛也不尽心,。
只再盯着看了一会儿后,大伙便发现了异常,赵愠忙让康慧郡主等一众小姐们留在原地等着,率着孙常等人忙上马赶去。
藏身在暗处目光一直落在萧樱身上的赵悒比赵愠他们更先发现了异常,也顾不得暴露身份后该怎么解释,担心萧樱会受伤的他比赵愠快了一步先行策马追去。
赵愠等人自然有看到策马跑在他们前面的身影,只是因着现在情况危急,没时间计较怎么回事,却也先将疑惑压下,想着将人救下来后再说
……
……
只是赵悒等人赶来的再快也比不过卢彩玉的马发疯来的快,已经力竭的卢彩玉再也坚持不住的放开了疆绳被高高抛下了马背,。
千金一发之际,萧樱也顾不得隐藏会武之事,脚尖发力,从马背上跃起,在空中一个飘逸的回旋将卢彩玉生生接住。
本该可以顺畅降落,偏偏异状又起,卢彩玉的马突然改了方向好似认准了的朝着她们扑来。萧樱无奈只得强撑着抱起紧抱着她不撒手的卢彩玉使出轻功往处飞出,。
只是她前些日子学骑马的伤到在也没好全,偏还带上卢彩玉这么一大个累赘实在吃力,坚持没多大会儿,便被迫在河岸边上的一棵高高的柳树上停了下来,。
萧樱停下后,紧紧抱住她的
卢彩玉以为已经安全了,便忙放开了紧搂着萧樱腰上的手,探出头来准备道谢。哪知刚一抬眼便发现两人是站在高高的树枝上,脚下就是绿幽幽深不见底的河流,不由的惊叫起来,“啊……”一面还扑腾着想再抱紧萧樱,。
只是这有些干枯的柳枝本就生脆易折不结实,根本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那怕是两个身材纤细的小姑娘也不行,在卢彩玉扑腾的那一个刻,树枝应声而断,两人极速往下掉去,。
而紧紧抓住萧樱衣角的卢彩玉早已方寸大乱,大哭了起来,竟是比刚才在马背上还要害怕,。毕竟她一个生在闺中的小姐长到这么大,还从没遇上过这么凶险的事,那还顾得什么礼仪。
……
萧樱也想哭了,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本就力竭,又被卢彩玉吵的脑仁疼,更是没法静下心来想出办法,。只得朝岸上看了一眼,暗暗计算了下距离,努力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将卢彩玉往岸上抛去,。人一离手,下坠的速度因为惯性加快,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便狠狠跌入了碧幽幽的水中……
……
……
情动
被冰冷包围的那一刻,萧樱以为她偷来的一生可能在此画上了句号,就在她准备闭上眼睛等着死神到来的那一刻,一个温暖宽阔如天神一般的怀抱猛然把她紧紧的抱住,随后入眼的便是那熟悉到几乎刻在灵魂里的倾世容颜,。
嘴角轻轻勾起了弧度,“能在这一刻见到你……真好!”下一刻,世界瞬间黑暗,失去了意识……
……
萧樱再次有意识时是在一个阴暗的山洞里,躺在厚厚的干草上,身上的湿衣服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下,只穿着里衣,盖着件比自己大很多的黑色外裳,。离自己大概一米处烧着一堆柴火,而自己的衣服就在柴火边撑着的木架子上烤着,四周静悄悄的,不见半分人影,往洞口处看去,也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萧樱就着盖在身上的黑色衣服裹着身子坐起来,也不知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自己不见了,父王母妃是不是很担心着急,还有……那个人,自己最后见到的那人,他……在哪里?是他……救了自己吗?
……
双手抱膝头伏靠到膝盖上胡乱想着,魂出天际之际,有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抱着些野果提着只野兔走了进来。
见萧樱已经醒了,忙将野兔放在一旁抱着野果走上前来,“阿樱,你醒了,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熟悉的声音传来,惊了正在胡思乱想的萧樱一跳,忙抬起头来,入眼的果然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是……你……”
见萧樱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赵悒只觉有趣,平日里冷冰冰的她可曾有过这般模样,不由的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头,“怎么,几日不见,阿樱你就认不得我了?”
萧樱此时没什么心思去计较他这出格的行为,只想弄清楚心底的疑惑,“是……你救了我吗?”
“是啊,”赵悒笑了笑,“我若不救你,你这丫头可不得淹死啊!”
“那水很深,”萧樱直直的看着他,“你……不怕吗?”
“怕呀!只是……”赵悒也避开她的目光,柔笑着坦诚而对,“我更怕失去你!”
……
……
要敲动一个人的心扉有时很难,有时也很简单,一件能看透人心的事,一个真诚的眼神,或是一句真心的话,时间刚好,你在敲击心门的那一刻,她刚好就站在门边,听到了你的敲门声……
……
两人在山洞里歇了一晚,次日太阳一出来,便出了山洞找寻回去的路。昨日赵悒曾出去打探了一翻,得知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河流下游几乎已进了贺华山内部,。想着有关贺华山的传闻,两人心底也暗暗有了些准备,要想走出去,只怕不容易……
赵悒一手拿着木棍走在前面探路,一面自然的拉紧萧樱的手,细心的叮嘱,“小心,注意脚下,这里的雾有点大,”
“嗯,”萧樱此时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只觉得格外安心。
……
坐在帐篷里焦急等着消息的何婉听到帐篷外传来脚步声,忙起身激动的迎上前去,“阿樱回来,我的阿樱回来了,”
见是
倚红进来,眼里刚生起的光彩瞬间便暗了下去,满脸尽是失望之色,失魂落魄的坐回到榻上,。
倚红将端来的红杏仁米粥轻轻放到榻上的小木几上,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王妃,您一日没吃东西了,奴婢刚给您熬了碗粥,您吃一点吧,。”
何婉一手撑着额头靠在小几上,看也不看小几上的粥一眼,无力的摆了摆手,“你端下去吧,我现在不想吃,”
女儿到现在都还没消息,她哪里吃得下去。
倚红眼眶有些湿润,现在郡主找不到,主子又不吃东西,她们这些下人也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的已经没了方寸,“王妃,您不吃东西这身子可怎会受得住,要是郡主回来您又病倒了,那郡主可会担心的。”
只是何婉现在心急如焚那里还听得进去什么劝慰,“端下去,”
“王妃,”
“端下去,”
“是……”
倚红几劝无法,只得听命将粥先端回炉火上去温着,待主子想吃时便可端来吃。
……
山谷河边,萧敬业同淮安王带着人已搜寻了整整一夜,。
跟准备下水的几个村民交待了几句,周威脸色沉重的回身到站在河岸边的萧敬业与淮安王跟前来禀报近况,“王爷,淮安王爷,那几个村民说,如果这次下水再找不到郡主与世子,那就……”
“就什么?”也不等萧敬业先说,淮安王就急着问了出来,他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嫡子,虽然平日里对儿子严肃了些,可对儿子的在乎一点也不比他母妃的少,此时儿子出了事他怎能不着急。
萧敬业也不在意,他也能明白淮安王的心情,因为他现在并不比淮安王担心的少,女儿可是他与妻子的命,他也比谁都担心女儿的安危。待淮安王说完,这才对周威摆了摆手,“别吞吞吐吐的,村民们倒底说了什么,你一一说来。”
“是,”周威垂首回道,“村民们说若这一次下水再找不着人,还请两位王爷再另寻它法,这水中定是真的没人了,郡主与世子只怕已被这水流冲到了下游……贺华山深处。”
“贺华山?”萧敬业一脸凝重的看向山谷深处隐隐约约的参天古树,“他们说这河流是往贺华山流里去的?”
“是的,”
周威沉声应道。
“那好,”萧敬业满目沉吟,似乎做好了决定,“你告诉他们,今日再找不到,明日就沿着河流进山。”
“对对对,”一旁的淮安王也连忙点头赞同,“萧老弟说的对,今日再找不到,明日就进山去找。”
周威看了两位救子(女)心切的王爷一眼,眼里有些迟疑,“王爷,属下担心村民们不愿意进山,”
贺华山的传闻周威也有所耳闻,这几日与当地村民打交道他也发现了村民们对贺华山深处愄如猛虎,他担心怕王爷的令发出去,村民们就全给吓跑了,没人敢带路进山。
周威担心什么萧敬业也知道,只是他却不打算改变决定,“你告诉他,只要愿意带我们的人进山,本王保证他们的安全,且找到郡主与世子回来后,每人赏黄金一千两。”
为了救女儿让他付出什么都行,他相信面对黄金的诱惑,没几个人抵挡得了,。不论传闻如何可怕,也不论别人怎么说,萧敬业都已经想好了,今日再找不到,明日就顺着河流进山去找,不管机会多么渺茫他都不会放弃,因为他知道,他的乖女儿一定会在某处等着他去营救……
见主子主意已定,周威也不再迟疑,恭敬应了声“是,”便转身去往村民那边发布主子的命令……
……
侍郎府的帐篷里,卢彩玉站立不安的来回度步不停,见茵儿掀开帘子进来,忙焦急的迎上去,“怎么样茵儿,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自昨日靖宁王府与淮安王府的人赶到后,她们这群小姑娘们便被送回了营地,而她自己更是被父亲关在了帐篷里不许外出一步,说是等靖宁王府与淮安王府找到人后,便带着蹬门谢罪,。卢彩玉心里很担心为救她而落水萧樱,因为不能出门,只好让茵儿出去打听情况,看看人救上来了没有。
茵儿低低喘了口气,“小姐,奴婢打听了,萧郡主与淮安王世子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什么……”卢彩玉跌坐在榻床上,眼里渐渐蓄起水花,她不敢想信,那个在最后一刻拼命把自己抛向岸上用她的命换了自己的命的如花一般娇艳的少女难道就这样枯萎了?
见主子难过落泪,茵儿吓得乱了方寸,
“小姐你……你别担心,萧郡主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茵儿……茵儿……再出去打探打探,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你说的对,”卢彩玉一把将流出的泪水擦掉,她知道现还不到伤心难过的时候,“茵儿你快去,勿必要打听到萧郡主的消息。”
见主子止住了泪水,茵儿连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去,”说罢,忙转身出了帐篷……
……
齐王帐篷内,赵愠愣愣的坐在矮椅上,神不思属,细细一看,手指竟有些发颤,。
刘锜掀帘子进来,到赵愠跟前行了个礼,“主子,”
见到刘锜,赵愠忙站起来脸上也跟着浮出了焦急之色,“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没有,”
刘锜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有呢?”赵愠顿时激动起来,“有那么多人在找,又找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呢?是不是他们偷懒没仔细找啊?”
赵愠心里很内疚,虽然没人敢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可毕竟是他硬邀着萧樱去的,萧樱出事了他没法像没事人一样淡定,他不敢想像,若萧樱真出了什么好歹,不只靖宁王与靖宁王妃会出事,他都不知该怎么给自己那把人当心肝宝贝的弟弟交待。
刘锜虽然不知自家主子为何会这么关心靖宁王府的郡主,却也不敢多问,只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一一禀报与主子,“回王爷,靖宁王与淮安王一直在河边盯着,想来也没人敢放松,且属下听说明日靖宁王与淮安王打算带人沿着河流进贺华山继续找。”
“进贺华山?”赵愠又是一惊,“为什么要进贺华山,难道河里不找了吗?”
“据说是河里找遍了也没有,当地的村民说有可能是被冲去了下游,而那条河的下游正是流向贺华山内部的。”
“贺华山,贺华山,贺华……”赵愠来回度步着,想了一下,似拿定了主意,转身吩咐刘锜,“你吩咐下去,明日一早,本王也要带人跟靖宁王他们一起进山找人。”
“什么?”刘锜一惊,“王爷,您也要进贺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