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诱夫手册——飞雨千汀
时间:2018-05-22 12:34:52

  梁文帝看着这些人名,心中已有了数。可是既然常尚书敢将矛头指向他们,就表示的确掌握了些证据。
  梁文帝猜的不错,这些人虽在皇子的支持上不属二皇子一派,但私下却也曾收过常宏义的好处。现在常尚书将他们摆上了台面儿,梁文帝便不得不管。
  萧寐狠狠的盯着二皇子,眼神中传达着对他无尽的愤怒!查了半天,难道罪责就全落在一个不知去向的常宏义,和一堆本就是他眼中盯的异己身上?
  二皇子面对萧寐的眼神,先是有些嘲讽的讥笑了下,随后却也回视着,眸光越发深了……
  他暮然想到了昨日,在岳西县萧寐紧紧的抱着嫪婉的那幕……
  “陛下,”常尚书见梁文帝看完名单后没有示意什么,便继续禀道:“臣业已将上面几位大人收受贿赂的罪证封存起来,提交大理寺,以便随时供陛下调阅。”
  哼,动作倒是快!萧寐心中忿然。最后还是没憋住,讽了句:“常宏义派人烧绩报时,没顺手将他贿赂各位大人的罪证烧了?”
  常尚书不慌不忙的答道:“这些要多亏老臣的弟妇识大体,为国为民大义灭亲亲手将这些账本交出来。”
  萧寐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侧。心道这只老狐狸,又趁机颂扬了一把他弟妹!
  “嗯,既然提交大理寺了,就让他们好好查查吧!贪污之风不能忽视!”梁文帝并不急这等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容阳城的灾民。
  “常爱卿你也起来吧,回去立即另派能人去接管容阳城的水防,这次切不可再出纰漏!”
  “是,陛下!”常尚书边谢着恩,边起身退下去安排了。
  梁文帝又看了看萧寐,颇为满意的点头赞许道:“老六,你这回立功了!那个张为民朕不会轻饶。逃掉的那个常宏义,朕也会通知各州县全力缉拿!”
  最后,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放心,凡是有罪的,就算逃得了一时,他也逃不了一世!”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自然每个人心里都明白。
  梁文帝说完这话,萧寐特意看了眼萧驷,然后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表面的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的心是向着谁的。
  萧驷面上是不介怀的镇定自若,心中却是恨意满满!只心道:父皇啊父皇,您的偏心已是到如此了……
  
 
    
第45章 舞剑的意外
  梁文帝看了看两位皇子, 言道:“好了, 这些事父皇心中已有数了。你们且退下吧, 一会儿还要上早朝。”
  萧寐:“那父皇, 儿臣先退下了。”
  萧驷:“儿臣也告退了。”
  ……
  歧王殿下与二皇子退出父皇的寝宫后,极有默契的在殿外驻了驻脚。
  歧王笑了笑, 头都没有侧过来, 只目中无人的看着前方,言道:“看来二哥昨晚果真是未得安寝啊, 这一夜的动作还真不少!”
  二皇子摆出一副不和他一般见识的气度,温和的笑着正视着歧王。若非兄弟二人嫌隙已久,他这神情倒真让人误以为是兄弟情深。
  他笑出声,讽道:“最爱耍嘴上功夫的八弟倒下了, 六弟的口舌之能倒是日见长进啊!不过为兄还要去太医院拿药,就不跟六弟在此磨嘴皮子了。”说着,他便迈步走下殿前的台阶。
  萧寐听他提靖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萧允自打上回的毒解了后,至今都还未能出来走动,前日去看时也只刚刚能下床活动。
  只是萧寐虽气,却不想跟他过多争论靖王,倒是对他去找太医颇为纳闷, 是以, 也边跟着走下台阶,边问道:“二皇兄这又是哪里不好?”
  萧驷做出一副夸张的怜惜样儿,“不是为兄哪里不好, 是嫪婉公主不好。”
  “嫪婉妹妹怎么了?”萧寐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嫪婉妹妹?
  萧驷顿了顿脚步,默默咽下一口嫉妬之气。心道:她就算不能成为我的,也绝不会成为你的!
  随后他一脸正色的负手立定,莫名摆出副兄长姿态,“六弟,你越来越没礼数了!嫪婉公主不是你应该走近的,你可还记得她与陈国六皇子的亲事?”
  那桩婚事是萧寐一直不愿去想的,特别是经过这回容城之行,他更是想要逃避这些。现下却被萧驷提起,他有些措不及防。心下像吹进了一股冷风,突然有种凄凉之感。
  但他还是不安的又问了一遍,只是这回换了个措辞:“嫪婉公主到底怎么了?”
  萧驷本就只是想挫一下他,既然已得逞,便笑了笑道:“难道六弟和她一同回来,竟没发现她手受伤了?”说完,便迈着阔步离开了。
  萧寐驻留在原地久久未动,想着去探望,但一想到她与圭建裕的婚事,又迈不开步子……
  罢了,或许是该克制一些。
  ……
  这日的早朝上,梁文帝将容阳城的灾情公之于众,又任命了新的知府与水衡都尉,并拨了赈灾款粮。
  而主要案犯张为民,则被大理寺以重大灾情瞒而不报、赎职受贿等多项罪名,被判了流放边疆世代为奴之刑。发配前,歧王还特地以亲王之名义,赐了他门亲事。
  新娘子便是岳西县首富之千金,宋小姐。
  而其它涉案人等,除了下旨全力缉拿的逃犯——前水衡都尉常宏义外,工部那八名连带责任的受贿贪官也一并受了重罚,削官的削官,降职的降职。
  如此,容阳城水灾的问题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容阳城的孤儿——吴欢,也被梁文帝特许,暂时寄养在了汀兰斋中。
  ……
  这日,嫪婉与景莲公主正带着欢儿在御花园闲逛。
  “哎,婉姐姐,前面好像是二皇兄吧?”景莲用手帕遮着嘴巴,朝嫪婉小声问道。
  嫪婉仔细朝前面瞧了瞧,不只是二皇子,还有杨直。她不免纳闷着应道:“嗯,是二皇子。奇怪,他跟杨大人怎么凑在一起了?”
  不只她们看到了二皇子和杨直,恰巧杨大人转眼之际,也发现了嫪婉她们。杨直主动迎过来见礼,二皇子也随他一并过来了。
  杨直率先向两位公主鞠了下身子请安:“臣杨直,见过两位公主。”
  景莲公主忙虚扶了把,说道:“杨大人免礼了。”她虽是头次见杨直,却是对他的故事早有耳闻,其中自然少不了他的文才,还有与婉静郡主那段不算过往的过往。
  嫪婉身为客国公主,自认没有道‘免礼’的资格,所以也只是笑着回了个礼。她明白,杨直敬她并非是冲着她客国公主的身份。
  随后她问道:“杨大人怎么会来后宫之地?”
  杨直又欠了欠身子,完全以本国公主之礼遇待她,恭敬答道:“回嫪婉公主,是皇上方才在御花园召见了下官与二皇子,如今皇上已问完话了,下官正欲离开。”
  皇上在御花园召见臣子?这着实有些不同寻常。嫪婉饶是心中疑惑,却也不便多问圣上的事儿。只温暖的笑着说道:“那杨大人慢走。”
  嫪婉心中也是感激杨直的,上回的牢狱之灾,她知道有他疏通走动的关系。只是因着身体多有不便,未去当面道谢罢了。
  可杨直临告退之际,却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
  他对景莲公主说道:“下官提前向公主道喜。”
  嫪婉与景莲都怔住了,道喜?这话是何意……只是未来及多问,杨直便疾步退下了。
  景莲这才冲二皇子福了下身,唤了声:“二皇兄。”
  嫪婉也跟着福了下礼,萧驷顺势扶了她一把,说道:“嫪婉公主无需多礼。”
  嫪婉也想不通,明明景莲见礼时他没伸手扶……
  算了,她接着问道:“二殿下,方才杨大人向景莲妹妹道喜是何意?”
  萧驷一双如水的凤目久久凝望着她,明明嘴上说的是关于景莲公主的事,可眼却自始至终未离开过她身上。
  “父皇有意为景莲妹妹挑一位驸马,有人举荐户部侍郎吴睿德。他与杨大人同为寒门子弟,私交甚好。所以父皇想通过杨大人之口先试一下他的心意。”
  “噢,原来这样啊……”嫪婉侧头看了看景莲,见她只是有些羞赧,便明白了。
  看来景莲是早就知晓了。不论是她父皇告诉她的,还是通过一些门道得来的消息,显然她还是满意这桩姻缘的。
  萧驷又道:“对了,嫪婉公主的手伤可是好了?”
  “已经没事了,还要谢二殿下送来的药膏。”
  ……
  景莲抬头看了看,见萧驷并没有很快要告辞的意思,便打断了他们下:“二皇兄、婉姐姐,欢儿没见过水榭想去看看。不如你们先在这儿聊着,景莲带他过去玩玩儿。”
  嫪婉心说也没什么可寒暄的了,刚想说与她一同去,却被二皇子抢了先。
  “那好,妹妹先带他去吧。”
  嫪婉:……
  景莲和欢儿走远后,嫪婉蓦地发觉这聊天氛围让她有些不自在了。
  因为萧驷突然无赖的诘责她道:“方才守着景莲,我给公主留了颜面。可公主做事这般言而无信,当真是要把悉池国的礼数全丢到天外去了。”说完这话时,他已挑衅的绕着嫪婉转了大半圈儿。
  嫪婉一脸懵的深蹙着眉,跟着他的动作自转了半圈儿……
  “殿下这是何意?”难道是怪她那日在岳西县没等他取药回来?可她和歧王单是找马车便在原地站了大半个时辰啊!
  萧驷停下来,摸着腰间的玉佩,窝气道:“当初咱们可是约定好,只要我帮公主把悉池的都水使们安置到容阳去,公主就给我打个缨络!”
  咳~原来是为这事儿啊……
  一个缨络事小,可拿悉池国的诚信问题来说事儿就有些过份了!嫪婉辩解道:“我要殿下安置他们去容阳,是为去学治水本事的!可是你们那个什么水衡都尉人都跑了,安置了去又能学到什么?”
  “哎~当初你可没说一定要学到本事才算数!”萧驷显然也是一副不轻易罢休的架势。
  ……
  嫪婉看着他,莫名的有些迷惑。这还是那个凛若冰霜、不可向迩的二皇子吗?
  他当真只是为了一个缨络?“殿下,你该不是又要拿去歧王跟前秀?”
  嫪婉的话,让萧驷脸色一僵。这话显然是基于上回他拿香囊气萧寐之事……萧寐竟连这个都跟她说了。
  “公主很怕歧王多想?”萧驷瞬间感觉到一丝落寞。
  “我……”这话她没法作答,因为怎么答都引人遐想。
  萧驷僵硬的笑了笑,他的脸仿若冰雕般难以动容。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景莲和欢儿还在前面等着公主,公主快去吧。我先回玄清殿了。”
  嫪婉看着二皇子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不忍。
  她很想说不就是一个缨络嘛,出于朋友之谊,或是出于致谢,她也完全可以打给他。
  可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之前,她因着一个误会对他百般示好,若说他没有察觉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如今再去给他打这个缨络,尽管只是件看似很小的事,却会害他继续误解下去……
  嫪婉想的没错,只可惜她漏算了二皇子的阴鸷。
  ……
  这两日靖王身子恢复的不错,终于可以出寝殿走动了。
  敬妃为宝贝皇儿庆祝,特意邀了歧王、二皇子、景莲公主、嫪婉公主等,在净香园设午宴,并安排了歌舞。
  宫里的歌舞皆是由司乐府负责,所以身为大司乐的婉静郡主,自然也一同来赴宴。
  因着只有一位长辈,所以主位自然是由敬妃而坐,下面十数张案几分列两侧,中间是鶱舞池。恰巧嫪婉的位子,就挨着婉静郡主。
  “嫪婉妹妹也来了?”
  “啊……婉静郡主也在啊。”
  “听说妹妹前些日子去容阳城了,那可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这个……还好,还好。”
  ……
  两人只敷衍的寒暄了两句,便各自拿起青花瓷盘里的点心吃。
  嫪婉宁可一直这样拿着块儿点心含着,佯装在吃,只要占用着嘴就行。她不想再和身边的人多说一句话,这种寒暄着实累心。
  幸而此时清脆而优美的乐曲奏起,她可以放下点心不用再装了。
  阿娜的舞姬袅袅婷婷走上鶱舞池,滑爽飘逸的丝绸水袖随着乐律轻轻舞动,时而抛到半空任那鲜艳色彩漫天飞舞,时而掷在地上甩出团团锦簇,时而又抖出一圈圈儿好看的波纹……
  待这一曲休了,婉静郡主突然起身站出去,朝着敬妃行礼,言道:“敬妃娘娘,靖王殿下身体康复乃是大喜。是以,婉静特献剑舞一曲!剑舞自古有驱邪避祸之效,愿以此舞祝我大梁皇族子嗣往后皆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敬妃满意的不住点着头,嘴上直道:“这孩子有心了!”
  婉静郡主的这曲剑舞激越而刚劲,荡人肺腑。那软剑旋转甩动之际,发出‘刷刷刷’清脆的金属声响,动作繁复时,那剑光更是挥舞出一团清冷的白雾!
  台下掌声经久不息,连敬妃娘娘都时不时激动的拍两下。
  可就在这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第46章 公主喝醉酒
  人们只听到“啊”一声!那舞蹈停了下来。婉静郡主手捂着右脸, 众人望着她皆是惊愕失色, 难不成是划伤脸了?
  敬妃率先开了口:“婉静, 你的脸可有事?”
  只见婉静无所谓的笑了笑, 将手放下。回道:“没事的敬妃娘娘,剑舞用的剑都是未经开刃的, 即便失手也不至于受伤。还是婉静学艺不精, 让娘娘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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