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诱夫手册——飞雨千汀
时间:2018-05-22 12:34:52

  景莲突然有些感动的放下手里的玉筷,握起嫪婉的手,笑着反安慰道:“姐姐放心好了,景莲不会做政治的棋子,景莲要嫁的一定是真心人!”
  “可若是……若是真心人却有很多过往瞒着你呢?”
  “姐姐都说是过往了,就算不堪,那也已过去了。”景莲乐观的笑着。
  “景莲,你是认定这个人了么?”
  “姐姐,”景莲的笑意淡了去,语气里好似带着那么一点不耐烦,“吴睿德是景莲未来的驸马,还请姐姐不要总是质疑他。”
  嫪婉看着她笃定的眼神,劝是劝不下去了,只能附和着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午膳过后,嫪婉按约定坐着轿子来到了宗人府门口,见二皇子已在站那儿等着了。
  “小心,”萧驷主动迎过来帮她撩开轿帘,扶她下了轿子。
  她有些愧意的看着萧驷,说道:“有劳二皇子殿下再次陪嫪婉走一趟了。”
  “呵呵,荣幸之至!”萧驷先是笑了笑,随后陪着她往宗人府大门近了几步,突然转头又说道:“不过公主要做好赵孺人仍是不肯开口说话的准备。”
  上回景莲公主生辰宴过后,他们曾来过一趟了,只是赵孺人一句话也不肯说。不管给她看那认罪的帕子还是问她各种细节,均是面无表情。
  嫪婉点了点头。
  “不过公主之前似乎与张孺人也无甚交情,怎的这个事格外上心?”萧驷边陪她往宗人府里走去,边闲问道。
  “大梁宫的后宫女眷众多,发生个命案似乎从主子到奴才都见怪不怪的。可嫪婉自小在悉池国长大,皇宫里的人员构成也相对单纯许多,亲眼见这种事情发生,不查出个究竟来,心里总是不得安宁。”
  当然她没有说更重要的是,她曾以为此事与歧王有关。
  宗人府的大牢是如此的熟悉,只是这种熟悉是带着阴影的。若不是有二皇子陪着,她或许连踏进来的勇气都没有。
  赵孺人被关的那间,就在嫪婉曾经被关的那间隔壁,她路过时还不忘往那边的空牢房再看一眼,好在是空空如也,里面并没再羁押什么人。
  她这举止落进萧驷眼里,萧驷顿觉心被揪了一下!他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回过头来看着他,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嫪婉读懂萧驷的意思,点了点头,笑了笑好让他放心。随后转身问这间牢房里关着的年轻女子。
  “赵孺人,你今日还是打算只字不提么?”嫪婉轻声问道。
  缩在墙角里的那个女子,连头都没转动,就抱着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上。
  “要不然让宗人府的人给她用刑吧!”一旁的萧驷对嫪婉提议道。
  “别!”嫪婉急急否定道:“我们并不是审案的官员,我只是想来探视看看她,怎么能对她用刑!”
  萧驷温柔的冲她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她就是这么善良,“只是公主这样来问,永远都问不出个什么啊。”
  嫪婉无奈的转过头去,又对着赵孺人柔声喊道:“赵孺人,你帕子上既然都认了罪了,又何必现在装聋作哑?本宫只是觉得有些细节不合情理,想要……”
  “够了!人是我杀的!”
  赵孺人的一声大吼,将嫪婉吓了一跳。但既然她开口了,嫪婉便抓紧这机会想多问些东西出来。
  “赵孺人,你是何时在何地下的毒?”
  “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你还想怎么样!细节?呵呵,早忘了!”
  “忘了?”原本嫪婉想趁赵孺人开了口,再多问几句,可赵孺人像得了失心疯似的狂躁起来。
  她嘴里不停的骂着些难听的话,又抓着大把的干草往嫪婉这儿扔来!
  
 
    
第65章 兑现的承诺
  一时间, 石子木棒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夹在干草里往嫪婉身边袭来!萧驷立马挡在了她身前。
  随后他眼中带着怒意的瞪了赵孺人一眼, 赵孺人顿时吓得颤了下身子, 继而重又老实的缩回墙角去, 蹲坐在那里不再动弹。
  此前,萧驷确实是命令过她。
  让她不管装聋作哑也好, 还是装疯卖傻也罢, 反正只要不回答嫪婉的任何问题就好。因为萧驷了解嫪婉,知道她不是嫪婉的对手, 谎言编的再圆满也会有被问露馅儿的可能。
  赵孺人的父亲乃是工部侍郎赵大人。当初靖王卧病不起时因无子嗣,赵孺人怕他咽气儿后拉她去陪葬,是以才一直称病躲避。后来靖王醒了,敬妃娘娘奖赏张孺人的同时, 也处罚了赵孺人一甘人等去了普华寺。
  那之后,赵侍郎三番五次卖着老脸去向敬妃娘娘和靖王殿下求情,奈何完全劝说不动。自那后,才效忠起二皇子来。
  赵大人一心想把女儿救出来,此时二皇子需要一个人来顶包张孺人被杀的案子,便让她按他所说的主动认了罪,这才将人从普华寺挪到宗人府大牢里来。按计划,最后只要定了死罪, 行刑前再找个死囚替代, 赵孺人便可重拾自由了。
  可她这阵儿‘装疯’险些伤了嫪婉,萧驷自然有些生气。但也顺势劝道:“嫪婉公主,这个赵孺人看来是疯了, 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嫪婉有些不甘心的看了赵孺人一眼,又唤了声:“赵孺人?”见她仍是缩在墙角没任何反应,便彻底死心了。
  这才冲萧驷说道:“那我们走吧。”说着,便率先往外面走去。
  待出了宗人府大门,嫪婉停了下,然后侧过头带着一丝苦笑,“转过身去。”
  “做什么?”萧驷一脸的茫然,但还是乖乖的转过了身子。
  嫪婉边拿帕子给他拍打着身后的污迹,边有些愧疚道:“殿下可有受伤?”
  “没……没有。”萧驷突然笑了,这发自内心的笑,瞬间让他变得像个孩子一样单纯。接下去嫪婉所说的话,彻底引爆了这种幸福感。
  “殿下,”嫪婉依旧以极轻极缓的语调说道:“嫪婉曾答应过拿缨络答谢你上回的帮忙,但后来又怕害殿下多想,故此才未敢相送。嫪婉虽以为这是为殿下好,但食言总是不对的……”
  萧驷身子未动,任凭嫪婉在他身后拍打灰尘,只转了转脖子侧了侧头:“所以……公主这是打算信守承诺了吗?”
  就在他这话说完之时,嫪婉已从他身侧伸过一只手来,手里还拎着一串缨络……
  “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将就着用吧。只是……这只关乎守信,与情谊并无关。”
  嫪婉这话虽说的有些无情,但仍是令萧驷感动无比,他转过身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见嫪婉已快步迈下了台阶。
  巧彤立马迎了过来搀住她,她轻声道:“回汀兰斋吧。”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被巧彤搀扶着上了轿子,驶离而去。
  萧驷握着手中的缨络,久久的注视着那顶轻纱小轿渐渐远去……
  他将那串小小的缨络举到眼前,盘丝顺滑,嵌珠精致,绾出的节扣儿繁复无比。这该是数个日夜才能做出的精细活儿。
  ……
  夜间,小六子来二皇子的寝宫回报。
  “殿下,常尚书那边儿刚刚送来信儿了,说是今日甄大人与杨大人已着手开始调查屯田司的案子了。”
  “嗯,他可有说进展如何啊?”萧驷边解下外衣,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六子皱了皱眉头,嘴张了下又闭上了,那人倒是提了进展,可小六子有些不敢回答。
  其实萧驷对此事心里早已有了准备,现下又看小六子这副神情,便知道了个大概。他冷哼一声:“哼!是不是一个屯田司已经不够他们查了?”
  小六子见殿下已猜到了,便不敢再有隐瞒,直叹息道:“哎……殿下,这事儿看来难收场了!常尚书派来的人说他们不只查了屯田司,还查了工部,虞部……就是没查水部。”
  “哼!他们怎么可能查水部,这篓子就是水部郎中捅出来的!”萧驷撸了把里衣的袖子,才是仲春,莫名觉得燥热。
  小六子也是看不懂这里边的事儿了,“殿下,奴才想不通啊,您说那水部郎中刘吉哪来的胆子?他以后还怎么在工部混?”
  萧驷白了一眼小六子,心道奴才就是奴才,屁都不懂!他忿然道:“以后?以后工部保不准儿就是他的了!”
  “啊?”小六子吓傻了,他只想着这事儿查完工部要受训,却没想到连常尚书的位置都有可能不保。
  萧驷消了消火气,别扭的笑了笑,“那刘吉敢这样做,分明是拿命在搏!若是我猜的没错,歧王该是想保他坐上工部尚书的位子!”
  “五品直接飞升为三品?”小六子以手捂着嘴,难以置信!
  萧驷越说越心烦,摆了摆手,“退下去吧。”
  待小六子退出去后,萧驷在榻边坐了下来,然后往枕下摸了摸,摸出一个东西拿在手中把玩,情绪也旋即平和了下来。这正是嫪婉给他打的那个缨络。
  白日他将它系于鞶带之上,夜间又将它解开安放于枕下。
  萧驷缓缓躺下,手拎着缨络悬在眼前。只这般细细端详着它,他便能忘却一切烦忧,安然入梦。
  而至于什么工部、什么刘吉、什么歧王……在这一刻已不那么重要了。
  ……
  而甄季同与杨直这边,也并不是那么的顺利。
  甄季同不但是尚书令,还是奉贤公,算是大梁顽固派的领头人物。而以杨直为代表的新势力派,则主要为寒门出身,科举兴家。
  再加上杨直曾薄过成阳公的面子,拒了婉静郡主的示好。自那后,这两派是越发的水火难相容。
  这会儿,甄大人正气的打哆嗦,他颤抖着手,指着眼前的人抱怨道:“杨直!圣上只是派你来协查,老夫才是主理此案之人!”
  杨直一副笑脸儿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应着:“是!是!甄大人说的是!”言辞很是恭敬,口吻却是带着戏谑之意。
  甄大人更来气了,怒道:“那你竟不通知老夫一声,就私自去查了屯田郎中,和屯田员外郎的府邸!”
  杨直还是觉得这都是无所谓的小事儿,便回道:“甄大人,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我全查完了之后直接把证据摆你眼前,你拿去结案给圣上看,不正好省事儿吗?”
  “你……你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夫上了年纪,所以就成了摆设?依老夫看你这就是急功近利!”
  “甄大人!”杨直也有些不耐烦了,“这种案子着手就是要快!若是我先去请示你,再等你答复后去查,证据早都被他们销毁了!”
  “好好好!逞口舌之能老夫是不及你!那你倒是来说说,这一日你都查到什么了?”
  杨直给身旁的属官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打开了地上的一个木箱子,从里面抱出一大摞纸册。
  然后杨直随便拣了几份儿递给奉贤公,说道:“甄大人,这些田契、地契,便是证据!这还只是一少部分,我相信还有更多的可以在一会儿去查赵侍郎和常尚书的府邸时……”
  奉贤公压根无心看这些东西,只随手翻了翻,便言道:“你如何证明这些是侵吞的军用物资?”
  “这简单,让他们自己说这些产业从何处购置,凡是交待不清的便可拿去与军资表一一对应!”杨直看待这类案子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就事论事,而非自己站哪个阵营。
  “哼!”奉贤公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他心里在意的哪是这件案子,他在意的是杨直这个人!他看不惯杨直这副立功心切的嘴脸。
  是以,奉贤公的立场也很坚定:杨直站哪儿,他必站对立面儿!
  特别是他发现杨直现在一心想将案子往深里查,届时工部怕是要来个大换血!这可不行,这案子闹的越大,工部尚书的责任也越大,而他身为尚书令也有对下属的失察之嫌!
  “杨直!你说今夜还要去查赵侍郎和常尚书的府邸?”
  “没错。”杨直痛快答道。
  “不可!”奉贤公否定的也是斩钉截铁:“四品以上官员的府邸,必须要先请示圣上方可去查!”这个时辰梁文帝显然是就寝了,这样一拖,至少能拖到明日早朝。
  杨直不解道:“奉贤公,咱们本身就是奉旨来查此案的,无需再次请示圣上了吧?”
  奉贤公却不以为然,“圣上只是命咱们来屯田司查案,并没准许搜四品命官的府邸!”
  杨直虽也看出奉贤公有意刁难,但圣上毕竟是命奉贤公来主理此案,需要当机立断的决断只能由他来定。
  奉贤公见杨直无话可说,便继续道:“老夫会留下老夫的外甥陶子昂,来陪杨大人连夜审查这些田契、地契,明日上早朝时将有问题的上报给皇上,再定是否搜查赵侍郎和常尚书的府邸。”
  杨直看了看一旁的陶子昂,这许久不见,他竟已成了六品的副统管。
  
 
    
第66章 嫪婉的婚事
  说起陶子昂的晋升之路, 当初自打他跟来了大梁表明了经历, 他的舅父甄大人便一心想要将他培养成为总管太监。
  大梁宫里, 太监的职位高了后是很有权势的, 且太监里像他般有才华的极为少见!
  嫪婉那回牢狱之灾后,陶子昂曾一度请命去了汀兰斋当管事儿, 然而他发现嫪婉一个正眼儿也不给他……
  打那后, 他才听从了舅父的安排,跟着带班首领学起了规矩, 一路从八品使监提到了六品的副统管。
  这回屯田司的案子,甄大人又特意调动了他来协查,准备让他立个大功!
  陶子昂也是会做人的,如今已不比悉池时的身份, 既然他甘心在大梁以奴才的身份做起,那便已磨好了心性,懂得如何取悦于人。
  待他舅父甄季同一走,他便哄起了杨直来。他双手一拱敬道:“杨大人,奉贤公虽为小的的舅父,但大人放心,小的办事儿向来只求真相不讲私情,大人不必有任何为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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