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侠五义同人]开封府小饭桌——鱼七彩
时间:2018-05-28 13:30:24

  “目前案子里所有能和曲荣发对质的人都在恰巧的时间内身亡,除了曲长乐。张大姑娘在供出曲荣发之后,包大人随后游说成功了曲长乐,带他进宫请旨。只等圣上允准缉拿曲荣发,那张大姑娘势必就要和曲荣发对质。偏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张大姑娘被刚好毒死。仅仅只留下了证供指认曲荣发,而她的死,又很明显的和陶管家扯上了关系。那么该和曲荣发对质陶管家,随后也被毒死了。乍看起来,这二人的死像是曲荣发灭口所为。而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两人的死也直接堵住了曲荣发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最后剩下的人只有曲长乐,大家听的看的也只是曲长乐一人供述下所展现出来的证据。”
  “但曲长乐所供述曲荣发结党营私,科举舞弊,确有其事,已有数名官员因此而受牵连。此事正由刑部的晏殊处置,刚得知消息已有三名官员招供承认与曲荣发勾结,参与了科举舞弊和祭祀营私。”
  “世间如包大人这般的清官能有几名?许多官员身居高位久了,面对诱惑时,极少有秉承当初为官的初心,去真真正正做一名为国为民的清官。他们大多都做过一些阴私的营生。曲荣发该就是其中之一,她在为官上确实不够清正廉明,却不能就此认定紫烟观和张府的案子皆是受他幕后主使。”
  赵寒烟说出自己的看法之后,随即再问白玉堂。
  “如果你去诬陷一个人,会如何令这件事让大家看起来更真实?”
  白玉堂非常认真地看着赵寒烟,点头示意她继续讲。
  赵寒烟:“在一些真事之上,伪造假事,假的编得像真的一样,真的还是真的。真真假假混着来,便很容易让混淆,让人分辨不清。”
  白玉堂赞同赵寒烟的说法,“那我们再和包大人商议?”
  “我已经把我的想法告知了包大人,大人说得也很有道理道理,断案最终要讲的是证据,不是猜测。当下指证曲荣发的证据实在太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的这些推断最多不过是不经证实的猜测。”
  “那我们便去找证据。查杀害陶管家的凶手,尽可能去寻找杀害张大姑娘的凶手许厨娘。”
  白玉堂安慰赵寒烟不要着急,事情东游解决办法。曲荣发乃是堂堂礼部尚书,朝廷处置起来必定会十分慎重。只要他不认罪,案子至少要审问一段时间。
  “对,还有许厨娘。”赵寒烟叹。
  白玉堂察觉赵寒烟面色异样,“莫非你怀疑许厨娘并非是杀害张大姑娘的凶手?”
  “她一个在开封府干了七八年的妇人,还有丈夫孩子,去挣那有命拿却没命花的钱做什么?”赵寒烟眉头紧锁,“许厨娘每天着给牢房的罪犯做饭、发饭,都很多机会接触到那些因一时贪婪或激动而犯事受罚的犯人。七八年了,她还看不清这些,是有多糊涂。而且这可不是贪财犯小事,是杀人。”
  “许厨娘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有点小气,爱贪便宜,很会算计过日子,如此俭省的目的就是想攒钱给儿子娶媳妇盖房子罢了,没什么大心思。”白玉堂先前为参与缉拿许厨娘,曾特意调查过许厨娘情况。
  “正是这个理。”
  张大姑娘被关押在开封府,可以冒险杀她的人,要么是死士,要么是那些为钱不要命的杀手,前提是杀手有那个自信,相信以自己的能耐可以逃走,有名花那个钱。但许厨娘两者都不是,她就是个普通居家过日子的妇人,满身的小妇人气息,平常的生活格局就是些围绕着那些居家过日子的琐事。
  白玉堂:“看来许厨娘是关键,找到她就可破出真相。”
  “该是找到不到了,照幕后真凶的脾性,他不会把这么关键的人物留活口,比如陶管家就是如此。”
  赵寒烟觉得许厨娘存活的可能性不大。在许厨娘这件事上,亟待查实的是许厨娘床下那一百两银子是从何而来,如果许厨娘并没有收钱杀人,那这钱定是他人所放。许厨娘的丈夫儿子看起来对这件事并不知情,那就是另有人潜入她的家中,把这笔钱放到了床下。
  “会不会是陶管家?”白玉堂回忆道,“我记得醉阳楼的店小二目击过陶管家敲许厨娘家的门。”
  “这也是个奇怪的地方,如果陶管家真唆使许厨娘去杀人,该避人耳目才对,却在大中午人来人往的时候,去堂而皇之地敲门。”赵寒烟道,“如果有人故意扯了什么理由,打发陶管家去敲门,就为故意让人看到。那么钱就不会是陶管家所放,陶管家极有可能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因何而死。”
  白玉堂沉吟道:“陶管家跟着曲荣发十多年,是曲荣发身边的老人,该是不容易被收买。如果他只是被某人被推出来的替罪羊,那这件事算计得可够深了。不仅开封府有内奸,曲荣发府里也有。”
  “和我想的一样。”赵寒烟抬眸紧盯着白玉堂,问他是不是自小就和苏越蓉一起长大,“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和苏越蓉的父亲很熟。”
  白玉堂应承,“有六七年的交情,她父亲是个侠肝义胆的人,曾慷慨解囊帮过不少穷人,就是爱‘采花’的癖好不太好,但被我们骂得早已经不干这种事了。至于苏妹妹,我是四年前第一次见她。以前只听说他有个女儿,常听他提及女儿有多可人有趣,却没见过。因我们平常相约都在外头,苏妹妹是女孩自然不会跟他父亲出来。后来我受邀去她家中,她调皮闯了进来,这才第一次得见。”
  “四年前?”赵寒烟问。
  白玉堂点头。
  赵寒烟抓抓头,转即用一双黑漆漆地眸子盯着白玉堂。“整件案子的关键还在于曲长乐,若没有他,曲荣发绝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捕,还被坐实了这么多罪名。所以我觉得他嫌疑最大,这两天劳烦你帮忙,暗中监视他。”
  白玉堂应承,让赵寒烟放心,监视人这种活儿他很擅长。
  “许厨娘那边呢?我可以让蒋平找人一起帮忙。”
  “抓大放小,我们就先不查了。”
  赵寒烟还是觉得许厨娘身亡的可能性极大,左右已经有开封府的人已经在查她,就没必要再增添人力了。东京城外四处都是山野,如果想杀一个人在京外掩埋掉,基本很难发现。
  “好。”
  白玉堂应承后,就陪赵寒烟从开封府的后门离开,找了处养猪的人家,把点心喂猪了。
  白玉堂勾着嘴角看着猪圈了被养得嘿嘿胖胖的小肥猪,笑叹道:“好运气。”
  “回头我也做点心给你吃。”赵寒烟眼睛一转,对白玉堂道。
  也。
  白玉堂听出赵寒烟话里的隐意,却当没听见,面若平常一般和赵寒烟聊天,随后告辞去监视曲长乐。但在白玉堂心里,其实早记下了这笔账,等日后‘报’。
  赵寒烟回府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带着俩随从到了后门,下马后,为首的那名穿着锦衣的男子站在后门,抬手半晌也没敢去敲门。
  “你们找谁?”赵寒烟走到他们身后,出声询问。
  为首的男子回头,一见是赵寒烟愣了下,转即笑起来,和她拱手请礼。
  赵寒烟一眼认出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德平县县令雷步知,问他怎会来此。
  “同窗好友家有喜事,我来凑个热闹,正好来了,就想着要不顺路来看看赵差爷和大家,但总觉得当初的误会闹得不太好,就怕你们不稀罕我,所以犹犹豫豫不敢敲门,不想这就被赵差爷给看个正着了。”雷步知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别人不知道,你要是来看我,喝杯茶说几句话,我很欢迎。”
  赵寒烟敲开后门,随即就请雷步知入内,令其落座,要亲自煮茶给他喝。
  雷步知忙道谢,请赵寒烟不必如此忙活,他喝口水就行,要不然不喝也可以。
  “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回头包大人听说了,我岂不给开封府丢人?”赵寒烟让雷步知不要客气,“我是自己也想喝才带你的份。”
  雷步知这才没说什么,恭恭敬敬等来赵寒烟的茶,忙起身致谢。
  赵寒烟忍不住笑起来。
  雷步知被赵寒烟的笑弄懵了,小心问她为何要笑。
  “瞧你现在,谦虚有度,十分客套懂礼。我记得当初你在德平县,误扣留了包大人等人,可是趾高气扬,万般不听劝的。”赵寒烟对雷步知也不客气,直接告诉他众人对他的印象,“就是个官迷,急于邀功。”
  雷步知害臊地垂头,“是是是,确实如此。”
  “来了之后,还生气怪我们拉你‘入伙’,让你得罪了最不敢得罪的庞太师。”
  雷步知应承,“其实至今还忐忑着。”
  “当初包大人训你一通,令你回去好生做官,我看你态度并不算好的,似乎仍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倒霉?”赵寒烟说罢,喝了口茶。
  雷步知被赵寒烟说得害臊不已,连连道歉。
  “不是要听你的道歉,是奇怪你走了之后怎的又主动回来看我们了?”赵寒烟问。
  “下官回到德平县后,也不知是谁传得消息,说我护送包大人有功。百姓们听说是包大人,纷纷都来问候,送什么的都有,说下官救了大家的青天大老爷,就跟救他们一样。有的百姓家,穷得一年半载吃不上一口肉,家里养几只鸡,下的蛋都送到外头去卖了。却因听说这件事,也不买了,把攒了一个多月鸡蛋都送来给我。”
  雷步知眼睛自然而然地含笑,跟赵寒烟叹:“鸡蛋哪个当官的没吃过?值几个钱?但在那时候,就筐里的这二十几个鸡蛋,让我觉得沉甸甸,心里感觉很高兴,比收了一筐银子还激动。原来这就是做好官,受百姓爱戴和敬重的样子。”
  雷步知告知赵寒烟,就是那时候,他意识到自己为官不该太过功利,该学包大人那般做个一心为民的清正好官。
  这些年包拯连破过数桩震惊全国的大案,为民请命,伸张正义,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自然非常高。包大人铁面无私,名满大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百姓们确实十分爱戴包拯,雷步知刚刚所言的情形很有可能发生。而今因为一点误会,能令一名在官场上浑水摸鱼的糊涂虫清醒起来,意识到要做个好官,倒真不错。
  “包大人若知道了此事,定会高兴。不过你到底是不是顿悟了,还要看你做出的政绩说话。”赵寒烟严格道。
  “极是。”雷步知连忙应承,接着道,“其实我此来不光是为了看看大家,还有件事想打听一下。就是钱石,想看看六年前被他拐走的孩子们,而今能否还有机会找到。”
  “六年前,”赵寒烟再喝了一口茶,停顿片刻后,对雷步知道,“当初我在德平县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觉得可惜。不过六年前悬案,至今日怕是更难查了,毕竟案子主犯钱石已经身亡,我们已经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任何线索。”
  “唉。”雷步知感叹不已,“我还把当年的卷宗全都拿了过来,还以为开封府的案子破了,或多或少能摸清钱石的底细,这次能搜到一些线索找到他们。可惜这六个孩子,最小的才七八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就这么没了。”
  赵寒烟听罢,讨来雷步知带来的卷宗,里面的内容跟上报刑部备案的卷宗差不多。钱石做证供那部分,因为张府案的关系,令赵寒烟印象深刻。赵寒烟仔细通览了一遍卷宗后,问雷步知能否让她誊抄一份留下。
  “刑部的卷宗上次借完,就很快归还了。”赵寒烟解释道。
  “当然,抄多少份都可以,赵差爷随意。”雷步知应承道。
  赵寒烟就把卷宗交给秀珠,让她找文书尽快抄一份。
  “很多事传过两张嘴后,讲述的经过就会跟事实有出入,更别说几年前发生的事了,大家的记忆都被淡化,讲述的时候就更容易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讲。”赵寒烟禁不住叹道。
  雷步知有些不懂,正要问赵寒烟为何忽然有此感慨,那边就来人把卷宗还给了他。另有人来告知赵寒烟,有人来找赵寒烟,是‘堂哥’。
  雷步知见状的,客气地起身告辞,表示不打扰了。
  “以后有空,可常敲后门来找我。”赵寒烟也不好让她九五之尊的堂哥等待,就不留雷步知了,打发春去送雷步知离开。
  赵寒烟要到厨房的时候,秀珠急匆匆来从厨房那边赶过来,特意跟赵寒烟解释此堂哥非彼堂哥。
  “直说什么意思。”赵寒烟让秀珠别卖关子。
  “八贤王的幼子。”秀珠道。
  赵寒烟愣了下,“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秀珠摇头。
  赵寒烟加快脚步,高兴地冲到厨房,看见久违的堂哥赵初,高兴地给他请礼。
  赵初着一袭淡紫华服,手执玉扇,身姿挺拔地站在院中,面对着厨房方向,俊眸一直睃巡厨房里的各色用具,带着好奇之意。听闻赵寒烟的声音之后,他回头笑看她,打量一番后,目光就在赵寒烟那对剑眉上多做停留。随后他谦谦笑起来,叹赵寒烟胡闹,但说她的时候,不忘善解人意地在前面加一个称呼‘幼弟’。
  “谁和你说的?”赵寒烟边请赵初落座边问道。
  “父亲和你大堂哥都说了。”赵初特意加重‘大’字的音,暗示赵寒烟指得就是圣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进宫里了呢?”赵寒烟再问。
  “昨日刚回,今早进宫,这随后就来看你了。我好不好?”赵初笑问。
  赵寒烟点头。
  赵初随后把两包茶给了赵寒烟,“我自己在庙里种得茶,念经过,祈福过,你喝了保准心想事成。”
  “那我一定要好好收着。”赵寒烟不客气地把茶收好,又问赵初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在出宫之前,赵寒烟相熟的人很少,除了太后皇帝,就是八贤王和赵初了。前两者是跟她一起生活,后两者,是因八贤王曾和赵寒烟的父亲平康王关系要好的缘故,对她这个遗孤予以特殊照顾。
  赵初就如赵寒烟之前介绍那般,自小体弱多病被养在寺中,所以性子不争不抢,但他极为慧敏,悟性很高,更因为受过几位得到高僧的亲自点播,也随师傅们四处云游过,所以心情广阔,与凡俗大有不同。赵初本是有皈依佛门之意,但因为八王王妃的阻拦,这才搁置了,一直维持着而今三天两头出门礼佛,偶尔回来小住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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