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妻之路——椰梨小姐
时间:2018-06-14 08:20:26

  
  一双大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顺着身子一转,将她带到了假山后面去。
 
 
 
17、受伤 ...
  四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就是在这个地方,突然失去了意识,然后,便被掳走了。
  所以当时那一瞬间,她看见有人影闪过,宁瓷心里是十分害怕的,想到自己如今是一个人在这,四周又都不见有人,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所是当后边有人将她拉走的时候,她的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猛然一抖,下意识的,手脚乱动,便开始奋力挣扎――
  但那人很快就放开了她。
  宁瓷慌张的回头。
  
  “你为什么在这?”
  不知为何,看见是萧青山,宁瓷一怔,反倒松了一口气。
  至少她知道,如果是他的话,不会伤她性命。
  永远都不会。
  
  “别说话。”萧青山微皱着眉,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微微侧身往外面看去。
  有几个侍卫走过去了。
  看着没了人影,他才转过头来,盯着宁瓷,许久,才开口,缓缓道:“我来找我儿子。”
  
  宁瓷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有些事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提起,却并不代表,那些事就不存在。
  她认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有些事情,能慢慢忘记。
  但是刚刚听见萧青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猛然就揪紧了,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脑袋里一片空白,像是有许多的记忆涌来,却又什么都想不起。
  
  “阿瓷,如果你愿意听我解释,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可是你为什么选择一声不吭的离开?”
  萧青山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再次沉声强调道:“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声音坚定,无可反驳。
  
  “我不想听。”宁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便是想甩掉他的手,可是他两指间扣的死死地,一点儿都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宁瓷太清楚他的力气了。
  她是根本不可能反抗的。
  
  可越是这样,她心里的怒火就燃的越甚,看着眼前的人,她便是狠狠咬紧了牙。
  “我已经都忘记了,那些所有的事都不想再管,你喜欢谁,你想如何,我任你去,但是,不要再来招惹我了好不好?”
  宁瓷看了他一眼,目光一狠,便是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是你的妻子。”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萧青山猛然就瞪了眸子,瞳仁紧缩,按着她的手往上一压,便将人抵到了假山上。
  “你说什么?”
  萧青山的声音嘶哑低沉,瞪着眼睛,在她眼前,便活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
  
  宁瓷还从没见他这样过。
  以前他虽然也会偶尔生气,但是,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时候,就好像要将她直接生吞活剥,拆骨入腹。
  她忽然就不敢说话了。
  
  却就在这时候,一阵亮光闪过,似乎有刀刃闪在日光之下,萧青山眸子一眯,伸手去挡,下意识的拦在宁瓷身前,当时,便是一剑直接刺进了他的手臂。
  鲜血直溅。
  
  “宁瓷。”来人急促的唤了一声。
  萧青山将她整个人都揽住,她看不见一星半点儿,可是从声音她能听出来,是安复临。
  安复临手腕一转,便将剑抽回,一滴血顺着刀刃飞速滑下,他尚还来不及有下一步的动作,阿弃便是突然从假山后面冲了出来,扑到萧青山跟前。
  
  “爹爹 。”阿弃看到萧青山手上的血,顿时脸都白了,抬脸十分着紧问道:“爹爹你没事吧?”
  
  爹爹!
  
  这两个字清晰的传入宁瓷的耳朵里。
  她身子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萧青山,脑袋里一时闪过很多的念头,她很努力的想理清楚 ,可是越想越乱,所有的思绪混在一起,完全成了一团乱麻。
  
  怎么会是这样......这怎么可能......
  
  “放开她。”安复临这当头间,已经将剑搭在了萧青山的脖子上,接着便是冷声说道。
  刚才宁瓷从宴上起身的时候,安复临也跟着出来了,因着他害怕她发现,便只是远远的跟着,可是到一处,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他寻到这假山后面,一眼便看见这凶神恶煞的男人将宁瓷钳制住,当时几乎没有多想,他就拔了剑。
  当初就是在这舒府之中,同时也就是这一日,宁瓷无故失踪,再之后便是一年之久,想若不是因为这场意外,他们早就成亲了,许是......连孩子都有了。
  
  所以安复临真的是十分懊悔,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那一日能多上心一些,能够多注意些宁瓷的行踪,那便绝计不会再发生之后那些事。
  “把剑放下!”宁瓷冷眼看着安复临,出声喝了一句,话语间,没有丝毫的温度。
  
  “这是我府里的人,不干你的事!”
  
  安复临的剑却依旧搭在他的脖子上,疑惑的看了眼宁瓷,当时心里在想,她是否是受了胁迫,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男人一看便并非良善,又是现下这般情景,真的很难让人不去多想。
  安复临实在担心宁瓷的安危。
  
  “我让你放下!”宁瓷再次出声喝了一句,声音已然,又是冷冽了不少。
  宁瓷似乎是生气了......
  安复临顿了顿,还是把剑放了下来。
  
  此时萧青山协制着宁瓷的力气也已经是小了不少,许是因为受伤松了力道,宁瓷便趁着这时机,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你受伤了,跟我回去吧。”宁瓷淡淡扔下这句话,便抬腿往前走。
  已经走出了一段路,后边萧青山却还是丝毫未动,就只是紧紧盯着安复临,目光狠厉,那阴郁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阿弃伸手去拉他。
  “爹爹,快走了。”
  
  没有人看见,宁瓷那隐藏在衣裙之下,已经虚浮的脚步,若不是她努力撑着,怕会当场倒在地上。
  她尽力压制着自己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没有丝毫的,可察觉的异样。 
  
  ......
  
  这边的宴席还在继续。
  舒姒坐在熙乐公主旁边,一言不发,只是目光闪烁,频频往下头打量,似乎是在寻着什么人。
  那身影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好一会儿,舒姒瞧着他还不出现,便有些慌张了,再看宁瓷也不在......
  
  舒姒咬了咬下唇,便要起身来。
  
  身子微动,熙乐公主的视线已经投了过来,冷然道:“你去做什么?”
  “母亲,我――”舒姒皱眉,顿了顿,胡诌道:“我头有些晕,想出去透透气,马上便回来了。”
  她不能告诉母亲实话。
  
  可是自家这个女儿,熙乐再清楚不过,所是自然不信,半点也不给后路,便是断然道:“不准去。”
  “皇城中优秀的男子,比比皆是,而今日在场这些,他安复临未必就能比得上,所以姒儿,娘劝你还是早点断了这心思的好。”熙乐的声音很小,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可以听见。
  
  “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和他就永远没有可能。”
  舒姒的手隐在宽大的衣袖下,垂在桌子下方,手指紧紧的握在一处,指骨隐见泛白,偏偏有无数的话想说,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她喜欢安复临,一直很喜欢,那时候她鼓起勇气同母亲说,说她这一辈子,非复临不嫁。
  母亲应承了,便去同文德侯商量,说让他考虑考虑这桩婚事,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
  安复临说他要娶宁瓷,还当着众人的面,向皇上请旨,说他只要宁瓷。
  
  熙乐她贵为公主,当今皇上的同胞姐姐,那身份如此尊贵,自然是受不得半点碍面子的事,这都已经屈尊降贵的去求人了,可到头来,却是受这般屈辱。
  怎么可以忍。
  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允许舒姒再同那安复临有半点瓜葛。
  
  她熙乐的女儿,要什么男人没有,都该是巴巴的求上来,让她来挑才是。
  
 
 
 
18、进宫 ...
  绿萝带着警惕的神色看着面前的男子。
  这男子身材庞大,满身健硕,光看着便给人一种压迫感,特别是那眉目之间的冷峻,让人不寒而栗,而且以绿萝这样一个习武之人,天生的警觉性来看,这必然不是善茬。
  她也正在疑惑着呢,小姐说出去找阿弃,怎么还多带了个男人回来。
  
  只是看小姐面色也不是太好,从回来到现在,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绿萝就算心中疑惑,但看她这样子,也是偏的不敢多问。
  “你从大哥房间里拿些伤药过来。”宁瓷转头去吩咐绿萝,顿了顿,又是憋出几个字来,道:“拿些药效好的 。”
  
  宁淮身为武将,经常便是舞刀弄枪的,自然容易受伤,房间里多了去了的就是伤药,不少还是御赐之物,珍稀至极。
  绿萝应下,没一会儿端了个漆金描红的托盘过来,本想着递过去给宁瓷,但她面色淡然的站在窗户那一边,似乎并没有要理会那人的意思,所是绿萝顿了顿,还是往阿弃和萧青山那边去了。
  
  她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头过去,目光随意的一扫,便见阿弃正目光灼灼的将她望着。
  绿萝朝他笑了笑,然后俯身,伸手,一一将托盘里的东西点过去,道:“这瓶药敷在伤口,止血最为有效,这个能让伤口尽快些愈合,还有这个,止痛的。”
  
  绿萝只看见那男人手上有伤,虽是看得不清晰,但是那衣裳上浸了一大片的血渍,光从那看来,应当还是挺严重的。
  绿萝顿了顿,接着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阿弃已经拿了一个小瓶子过去,小心翼翼的,扯着萧青山的衣袖往上挽。
  露出那一方伤口来。
  
  “爹爹,我会小心一点儿的,不会痛的。”
  尽管阿弃知道爹爹不在乎这点小伤,但是他光看了就觉得很疼,想来,爹爹一定是要更疼的......
  接着阿弃便洒了药上去,小脑袋凑近,还嘟着嘴巴,轻轻的朝伤口上呼着气,然后拿过白纱,一圈一圈的绕在伤口上。
  
  手法瞧着娴熟,应当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爹爹,你这是――”
  阿弃给他处理完了伤口,接着突然间又看见什么,拉着衣袖又往上一些,才发现手臂上还有大片的青紫,泛着瘀血,蔓延开来,应当是不久前留下的伤。
  
  看着,比今日这刀伤还要更严重。
  却偏偏连伤药都没有上。
  
  “你不是说过,一定尽量不受伤了吗......要是爹爹出事了,那留阿弃一个人该怎么办.......那阿弃.......”
  说着已有些哽咽。
  
  他从出生起,就只有爹爹。
  尽管颠沛流离,尽管居无定所,但是只要身边有爹爹在,有爹爹护着,那便是最好的慰藉。
  
  “没事。”萧青山虽然依旧是面容冷毅,但是垂眼的瞬间已经是目光飘忽闪烁,只趁着阿弃那一下没注意,便飞快的把袖子拉了下去。
  “好了,下次不会了。”
  他低声应承了一句。
  
  萧青山抬头,往宁瓷那边看。
  目光沉然。
  
  “小姐,皇后娘娘派人传话,说是让您进宫一趟。”
  外边有丫鬟来报。
  “现在?”宁瓷疑问。
  “是,马上进宫。”
  
  姐姐行事,一向有条有理,从不慌乱着急,今日这才从舒府的宴上回来,还没多少时辰,怎么忽然就.....要召她进宫?
  可真是许久未有的事了。
  难道是姐姐知道了什么?
  
  宁瓷想着,已经转身往外走,出门时,目光从萧青山和阿弃身上扫过,当时心猛然一颤,便是不再余任何思绪。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宁瓷踉跄了一下,然后便是扶着门框,快步走了出去。
  
  阿弃就一直怔怔瞧着她的背影。 
  “爹爹,娘亲她为什么不高兴......”
  
  从上了马车回来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就算阿弃只是个孩子,也能感觉到,较之之前,她对他的态度,明显的疏离了不少。
  先前她当他是个陌生人,都能对他那么好,可是现在她都知道他是谁了,却是对他避之不及。
  
  原来娘亲真的是不喜欢他的,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
  
  宁虞住在永宁宫。
  她这处宫殿,离皇上的寝殿最近,原本不应当是皇后的住所,是皇上为了方便,特地将她安排在此处的。
  而宫女带着宁瓷进门的时候,楚睿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楚睿才从舒府回来,穿着一身常服,尚还来不及换下,此番勾唇轻笑,模样是温和至极。
  
  “宁瓷见过皇上。”宁瓷稍稍侧身下去,垂眼,行了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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