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借蜜——朕的甜甜圈
时间:2018-06-15 09:13:46

      有靠谱的拍卖会或者古董店也去看。
      慢慢的,东西都堆到这个六百坪又空的别墅里。
      装修倒是精装了,从大的家具到小的细节都跟整体古典风格配套,就是沿路不少地方插空有些花瓶瓷碗之类的。
      不多赘述,总之虞安烧得只剩本能行动的她自己,一路扫荡下来,大概能再买一套织月的房。
      陆若禹跟付明浩先认识的,但后来跟奚清楷更合得来一些,他作为一个私立医院的头牌……不,顶尖的好医生,好容易休一回比金子贵的假,还没沾枕头就被奚清楷叫来,不是不火的。
      但他给病人吊完水,黑着脸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发现他错了,他错的很离谱!
      这病人起尸先不说,整个一僵尸入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骂奚清楷的掷地有声、词汇之丰富,怕是十里八乡都能听清哦。
      还有各种……碎裂的声音,金钱……燃烧的声音!
      陆若禹舔舔嘴唇,俊逸的脸上挂上了‘还好我没错过这好戏’的欣慰,他也不听ASMR上瘾,但是这个姑娘扬手推瓶,就跟玩似得,推完了歪歪头,薄唇张一张,不急不缓地继续问候着奚清楷。
      最匪夷所思的是,他旁边的人完全没什么反应。
      甚至在笑。
      还不是怒极反笑的那种笑。
      完全不急,还有时间点燃了一根烟,斜倚在一楼厨房门,抬头看她,扬起的下颚线条流畅漂亮的要命,眼镜挂在笔挺鼻梁上,弯着嘴角,是能让人哑然的清淡潇洒。
      “清楷,不生气啊?”
      陆若禹试探地指了指虞安,她趴在楼梯口把玩着什么,不说话了。
      奚清楷笑笑:“生什么气,砸了多少就赔多少啊。”
      没当回事的样子。
      接着迈开腿,从一片狼藉里走出一条路,朝楼梯口的女人走去,顺便冲别墅的李叔道了声送客。
      陆若禹真想把他的头卸下来踢到巴西去。
      当八卦之心还是促使着他扒着门框看了最后一眼。
      奚清楷真的俯身了——!!
      这位选手真的心怀不轨!
      那还能让对方真赔不成?
      陆若禹发现刚刚奚清楷说的话不能信,想了想,服了。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传说中,财产自杀式泡妹。
      追女孩只会按照传统普通送车送房的陆若禹甘拜下风。
      以奚清楷的仇人遍布之广,这种有市无价的东西,在最危急的时刻……很能卖出一点价钱的。
      财产燃烧中的奚清楷蹲在她下面两阶台阶,单腿半蹲着抬眸看进她眼里:“为什么那么生气?因为没有护着你吗?”
      虞安把手上的小茶壶扔到一边,捡起了不知哪个角落的小白兔子,毛乎乎的毛绒玩具,白兔子眼睛都被淹没了,只有害羞的嘴角上翘……这是从她口袋里掉出来的,但她忘了,以为这也是奚清楷的,扯了扯耳朵,还是不舍得丢掉。
      于是抱在怀里,没理人,绕过他走出了别墅大门。
      别墅前院有一座喷水池,雕塑上的女神刚好伸手捧住了月光,她就坐在那,谁劝都不走。
      就摸着兔子,耷拉着眼睛,安静不少。
      清楷给她裹了一件又一件,直到虞安成了行走的北极熊。
      然后跟她一起靠在水池边缘,环胸站着,沉吟了片刻,道:“为什么,如果她骗人了,为什么不说?”
      监控视频可以放大,本来距离就不远。
      口型其实清清楚楚。
      虞安拧拧兔子的脸,像孩子那样奶声奶气地轻哼了一下,又笑起来:“因为说了你也不一定信啊……呀,水!”
      “你说的,我怎么会不信。”
      奚清楷沉默了几秒,放慢了语气,一点喟叹像月光似的温柔,揉了揉她的发。
      “但,但,就算是那样,”虞安苦恼地咬了咬手指,蓦地抬眼望他,笑了:“我不相信你啊。”
      你老是骗我。
      我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你了。
      我把心都掏给你了。
      你弃之敝履就算了,还一直赖着不走,是免费看猴戏呢?又骗我说有苦衷,搞得像能展望明天一样。
      差点就信了。
      说不爱,说忘就忘,好,那就走。
      走的时候又拖泥带水。
      从头到尾,如果你痛了三分,那我痛了你的千百万倍。
      任谁的自尊碎在你面前,你是看都不会看的。
      留给我的,就只有疼。
      疼死了。
      奚清楷愣在那里,眸中翻滚着无数情绪,最终如暗涌汇入海,随着他闭眸的那瞬消失了。
      “我想喝巧克力,热的。”
      虞安忽然开口,跟着就是哽咽,“很热的,很甜的,那种。”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抱着兔子呜呜地哭。
      “好,别哭了,”奚清楷俯身,说不清为什么地自然吻掉了她脸上的泪,又亲了亲,一个有声响的亲吻,不沾染任何情欲,只是抚慰,含着珍重的抚慰:“我去找。”
      一楼翻遍了没有,总管李叔也为难:“二楼有个储食物的小房间,我去看看……”
      “不用,我去,你帮我看着点她,拉不回来的,不要试图动她了。”
      二楼整洁倒是很整洁的,就是名目种类也太多了点,很多进口的零食、罐制食品也在,奚清楷很少喝甜的饮品,脑海里其实没储存关于热巧长什么样的画面。
      奚清楷最后还是找到了,找不到他让人买也要买回来。
      就是,他说要留在身边,人也没留下来,好像也没给她做过什么事,他这种没长心的人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所以砸了运动多出汗也好,想喝想吃就更好了。
      奚清楷拿着两小袋巧克力退出来,把门关紧,抬眼时看见几步之外的阳台门,透明的玻璃外是难得月明星灿云遥的夜色。
      是她一直抬眼看的天空。
      他脚步一旋,往阳台走去。
      这里往下看,能清楚地俯瞰一楼的前庭。
      喷泉,还有坐在那的她。
      有人在看着,可奚清楷还是心里一紧,在没有看到之前,生怕有那里空无一人的可能。
      这些莫名出现的心绪极大扰乱了他的生活节奏。
      奚清楷却并不为此而烦躁。
      走过半圆形的阳台,他走到栏杆旁,垂眸往下看,那个身影还靠在那里,裹着层层叠叠的衣服,抬头看天,不经意地对上一道视线。
      虞安愣了一秒,自如地转开了,继续数星星。
      奚清楷收回视线,转身准备走的那一刹那,忽然全身一僵。
      以前说有的记忆碎片片段只是飞一样闪过,勉强有些熟悉而已……那现在这个停留在脑海里的画面,为何前所未有的清晰,停留在这里,拴住了他。
      也是一高一低,他们在哪里,总是这样,遥遥对望。
      奚清楷走得更近了些,但闭上了眼,妄图把那个画面看得更清楚。
      凌晨的温度格外刺骨,荡来暗色的一从从晚风。
      如燕归巢,从原点开始,无论飞到了何处的天边,最终都会回到那里。
      虞安站在不高的楼层上,防盗窗后面,笑得很深,还未被伤透过的样子,没心没肺地带着欣喜,因为看见了他。
      顾凯——吃饭了没?
      刚开始还用喊的,后来只用张口做个口型他就能看到了。
      她一直在。
      从第一秒,到每一秒。
      疯狂涌入的记忆瞬间占据了高地,奚清楷眼前愈发模糊,只余撕裂般的痛楚。
      人生这么漫长,一餐饭可口洗澡水温正适都不难,平平安安渡过一生是大幸,细节铺陈开来也不定记得什么,只是有时候转个头,已经换了宇宙。
      我吃了。
      每一餐都好好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刚好过节,大家一起疼【不 只有男主!
      毕竟人家实力做大死,并且即将发现自己无法面对现实的现实:)这以后也没虐了哈放心看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因为今天刚好也是我生日,所以前十个100红包~ 300+字的短评800红包 800+字的评1000红包~虽然可能发不出去,还是小小地许个愿,希望有可能发出去!   微博应该还会有个小剧场·(*  ̄3)(ε ̄ *)啵啵小可爱们 那里见!!!!
 
  ☆、Ch.35
 
      奚清楷意识模糊的时候很少。
      这次却头痛欲裂, 他能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 是透过栏杆的间隙投去目光时, 看她那一眼, 被夜色覆着的女人微垂着头, 只能看到小巧的鼻尖和唇珠,黑发落在她白皙肌肤旁,像某种会在深海中发光的存在。
      冬风淹没了他。
      沉沉下坠的梦拖着他的脚踝, 奚清楷有看见了她的错觉。
      海浪往而复回,无边无际的深蓝接着天际。
      虞安赤着脚从浅滩往里走,像玩沙望海的小孩, 并不在意周围。
      奚清楷伸手想去碰她,但在肌肤相触的瞬间, 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卷起数十米高的浪, 一瞬间将他们吞噬,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幸而他并没抓空,最后一刻, 分明是握住了她细瘦的手腕。
      过了不知道多久,奚清楷睁开了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边同时传来好几个人的声音。
      “醒了醒了——!”
      “奚总……睁……睁眼了?!”
      陆若禹快二十多个个小时没合眼, 正昏昏欲睡着,听到有人说话整个人就弹了起来,和奚清楷的个人医生一起到了床边, 但没有贸贸然下手检查,因为奚清楷看上去竟比平时还要清醒锋利一些。
      男人推开被子, 手指摁了摁太阳穴,扫了一圈室内,主色调是极简的黑白,深色的天鹅绒窗帘拉得密不透风,看装潢不是医院的单人VIP病房,但是哪他也懒得追究了,下床的同时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多,现在下午六点了。”
      陆若禹和主治医生交换了个眼神,之前怀疑是他在吃的药不对,但是怎么做检查都没发现问题,可人就是醒不过来,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
      可奚清楷看起来就像真的只是缺乏休息一样。
      他从衣柜里抽了件衬衫,边系扣子边淡淡问道:“耒沙在哪?”
      奚清楷抬手随意取下一件黑色风衣,挂在臂弯,大踏步往门外走去,甩下一句:“定位找出来。”
      有手下想拦他,但看这幅山雨欲来的样子,实在没有这个胆子。
      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示意两位医生,令人失望的是,一个飞快拿过自己的外套收好仪器彬彬有礼告辞走人,一个抬起表看了看无辜眨着眼说哎太晚了该走了回家睡觉。
      这个世界恐怕没有真情在了。
      绝望。
      * * *
      耒沙十七岁后第一次去了缅甸,在金三角区域一待五年,国籍也换了。
      跟奚清楷走了两条不同的路,依然风生水起。
      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
      儿女情长是文艺作品里常见的小事,世道风云多变幻,他天生爱险境刺激,到头来却跌入了情字线头,装作满不在乎的要抽身离开,命运都要捉住他索要砝码。
      奚清楷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为了他去做线人,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上头尽收眼底,背后的损失不是可以轻易计算的。
      而对“信”这个字,他的态度一向凉薄。
      奚清楷骨子里天生不信人。
      倒也没有什么怕的,财富散尽也好家破人亡也罢,说到底就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奚清楷连原生家庭都忍了十年,死亡或者失去并不是难捱的酷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