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借蜜——朕的甜甜圈
时间:2018-06-15 09:13:46

      乌云缝隙里的光适时透过来,照在他眉目唇角上,好看得夺人呼吸。
      虞安紧紧攥着那张票,动弹不得。
      她都快忘记了。
      刻意叫自己忘记的过往,连手腕处的痕迹都淡得不仔细看再看不出来。
      原来第一次他满身血污地躺在那里,并不是初遇。
      而是重逢。
      虞安嗓子有些干,下意识回了句:“不用谢。”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千言万语在心底!这章手机码的,红包等我明天上电脑发!长评短评都好 看哭了|-|  我是个俗人 很开心被你们喜欢。
      看留言是我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啦!!! 祝平安快乐,比个大心。
 
  ☆、Ch.36
 
      虞安灰暗的童年曾经被短暂地点亮过, 是有一日晚上, 难得空闲的母亲摸着她的头说的。
      窗外星空的光, 来自很远很远以前。
      它们穿过几十万上百万光年, 穿过宇宙的尘埃, 漂流了很久,才得以被她看见。
      而最初发出光的星星早就死了。
      她后来把这点也告诉给了弟弟妹妹。
      虞颢是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不可置信。
      虞孟清却只是当听了个‘1+1=2’的知识一样淡定。
      虞安于是清楚, 每个人的阙值和开关都不一样,连接这世界的媒介看似相同,而实际上差别很大。
      星星是一直在她心里的。
      她很痴迷其中的延迟感, 背后潜藏的意义,是无论多远, 光都会到达。
      总会到达。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个, 虞安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
      她说完不谢后立刻回过神,眼神不小心撞上了他手中的巧克力,他还没动。
      “你不吃吗?”
      闻言奚清楷好容易收回粘在她身上的目光, 低头看了眼只缺了一小格的黑巧。
      他不喜欢和巧克力有关的一切,因为当初有人喜欢在注射前徒劳地吃一块巧克力,装作自己能抵抗住诱惑似的。
      久而久之, 一吃甜食反而会让那男人心瘾更痒。
      不想解释那么多,奚清楷捉过她的手,翻过手背掌心朝上, 把空了的那块糖纸窝进去,整板放在她手里。
      “喜欢?”
      他问得很平静, 虞安明显感觉出来男人和之前有点不同,可惜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是心气也难得地平和了许多,愿意好好对话了,便诚实点头:“谢谢奚总,这块我就拿走了。”
      雨势渐弱,风刮得卖力了些,但并不妨碍她裹紧外套冲入雨幕去路边打车。
      趁着小还不赶紧走,等又下大了干等到晚上吗?在旁边站了奚清楷的情况下?
      杀了她比较快。
      很幸运地,虞安站在路边没两分钟就打到了车。
      在后排系安全带的时候,她有意无意抬眸往刚才站的商场檐下看了一眼。
      奚清楷是连个姿势都懒得换,还站在原地。
      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遥遥望过来,直撞进她眼里。
      虞安猝不及防地想到顾姐,她第一次来霂远开过会后,回去的路上就开始掰着指头感慨,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近看好看,远看也好看;模糊着看好看,清晰着看更好看……虞安满脑子飘得都是好看,搞得快要不认识这两个字。
      现在这样隔着快一条街的宽度,从街边往檐下望,细雨蒙蒙里男人站在那里,打眼的要命。
      像是放到暗处他就会成为光,落在明处便会勾住人眼睛。
      虞安将安全带插|好,回头看前方,定定道:“走吧。”
      * * *
      最近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奚总心情不好。
      十分不好。
      跟华戌的合作出了纰漏,陈副总和付董都尽量避着这尊大神走。
      原因无他,都是因为奚清楷心情太差了。
      差到只要在开会,解决问题,或者跟华戌的团队不小心在上楼时遇到,奚清楷的目光永远都是在罪魁祸首的身上。
      这结仇还是越级碰瓷式的结仇,难道是因为错得太蠢了?
      华戌负责的组员也欲哭无泪。
      只有付明浩知道的门清,带着一点超越凡人的悲愤感——什么鬼公事,肯定是跟旧情人翻脸了好吗!一个个的,幼稚!
      而奚清楷,他想法其实很简单,暂时碰不到摸不着,看是必须要看的。
      不看老婆日子还能过吗?不能。
      罪魁祸首本人则目不斜视,一身正气。
      虞安已经活得超脱世外了。
      自从第二天去上班路上,被科普了下她生病那天做了些什么后。
      是在地铁上,她扒着栏杆昏昏欲睡的时候。
      头卡在冰凉的折角处,跟着地铁一晃一晃的,停站时幅度略大,虞安在半梦半醒间一个趔趄,一头栽进前面人的怀里。
      但预想中那个胖大叔软软的肉感并没出现。
      除了撞得闷痛的头以外,一双指节有力修长的手顺势扣在她肩上,力道很有些分寸。
      虞安没有来得及惊讶为什么这人会在地铁里,就在铁证如山的照片、视频中看见了自己疯魔的样子。
      站在旁边、挤得相当辛苦的律师严谨艰难地翻出具体资料,一项项念着碎去的灵魂们……它们的具体购入日期、价格和证据,并且在念完后欢迎她随时提问。
      虞安:……
      问个屁,可以自杀吗。
      她卖了自己都赔不起好吗?
      但太阳可能打从西边出来了,奚清楷垂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忽然笑了:“我不需要你赔钱,但是需要你做一件事。”
      虞安:“不可能。”
      这还用想,要不就是答应三个无条件要求,要不就是□□陪聊性|伴侣,文艺作品早给人民群众指出了明道。
      “虞小姐,总额是一亿……”
      律师面无表情地被挤成肉饼状,开口仍然严肃。
      “你还是先说一说吧。”
      虞安紧紧咬住唇,低头飞速道。
      “别躲我。”
      地铁的风声呼啸而过,夹着他清淡嗓音撞入她耳膜,微麻的酥痒,震的虞安微不可察地打了个颤。
      上班高峰,他们之间即使已经努力保持距离,可仍然贴得严丝合缝。
      幸好是冬天。
      虞安额上一层薄汗细珠。
      奚清楷身上有股木质沉香与淡淡烟草交织的味道,他深灰色的羊绒大衣几乎半裹住了她。
      真的小巧,软玉温香撞了满怀。
      下一站就是中转站了,人会涌出去三分之二。
      虞安余光能看见有不止一个人在拿手机拍。
      很安全的是,摄像头没有对准她的,都是精准对到男人的方向。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数秒。
      一个王八蛋。
      两个王八蛋。
      三个王八蛋。
      加油,数到十就到站了——
      虞安忽然全身僵住,血液倒涌,猛然抬头,本来就闷红的脸蛋更红了,眼里射出的光几乎要杀人:“你!?”
      大早上的耍流氓?!!!
      大概在腿根部快靠近胯骨前后,有东西顶住了他。
      热度简直是一路烫到了她脸上。
      奚清楷面上仍然优雅冷静,白皙的脖颈锁骨一点都没红:“先不说我怎么。
      你以前上生理课吗?”
      他缓缓俯了身,上半身微弯,下半身便稍稍撤离,留出了空隙,温雅里藏着勾人的诱惑:“这要是我能控制的,我自然会定时的。”
      人潮适时褪去。
      虞安在猛地提膝和踩死他之间选择了后者。
      奚清楷带着皮鞋印办公事的。
      在中午离开霂远的间隙,被林序嘱咐过的应如轩应特助非常眼尖,立马在他上车前拦了拦:“我帮您擦干净,等会儿……”
      “不用。”
      奚清楷拒绝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甩上车门。
      这个鞋印保留了一天。
      这双鞋在晚上被小心翼翼地放好,如果不是管家看到,奚清楷可能会带着它进卧室再供起来,最后权衡之下还是算了,放在鞋柜最上方最显眼的位置,津门出门都能看到。
      奚清楷心情没有特别不好。
      当然,也没有特别好。
      才开始,他一点也不急。
      反正有一生可以浪费,那就慢慢来。
      是准备要当一回真真正正的文明人,学习正常人是怎么谈恋爱追女人的,奚清楷都为这个做好了准备,万万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跟华戌一周内第五次开会开得很匆忙。
      他在问雅公馆谈事谈到四点多,结束后再赶回霂远已经来不及,于是直接让人请整个团队来了公馆。
      手下确认了三遍,毕竟合作方通常都只派一个人,这种一个Team都来的实在很少见。
      华戌这边都以为警察在解决监控的问题,把声音调出来之类的……唐昱不急,她是相关专业优秀毕业生,比谁都清楚这种摄像头记录下来的画面根本没有声音,怎么调也调不出花来。
      而且看最近这几次的样子,很明显对方的老总是相信自己比较多的。
      之前唐昱担心过,有一次风言风语传的,说对方点名在晚上十点多后让虞安去私人住所。
      唐昱心登时提上来一截,毕竟要真有什么亲密关系,哪怕只是性|伴侣,也说不准会有偏袒的心,到时候就麻烦了。
      幸好没有。
      没有音频,自然是以追责人的意见为主。
      这一次却不是为了找出问题的起源,是问题解决的办法,霂远高管陈醒然提出ABC三个方案,说完第一个,虞安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尴尬的发现没有静音。
      拒绝通话后,静音还没摁下去,语音聊天立刻就进来了。
      祝亦未接来电其实都7个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祝亦接个电话,或者出来偶尔聚一次,他都能准确无误地察觉出不对。
      这次他直接问她,是不是欠钱了,怎么说话声音这么低落?
      说真的,虞安并不觉得被看透的感觉很好。
      但晾着不回也真的很不礼貌,所以她还是道歉后暂时离开出房门了。
      会议室是在二楼,整栋建筑精巧绝伦,采光在这种地方都做得极端优秀了。
      虞安走到二楼中间落地窗地带的椅子旁,坐下来的同时回拨给了祝亦。
      还没有响过两声,拿着手机的爪子就被一把握住了。
      他抵着手心,将正通话的手机抽出来,垂下黑眸静扫了一眼,遂将通话摁掉。
      “我有事要问你,你跟我来一趟。”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右侧第一间会客茶室走去。
      虞安迟疑了半秒,还是跟了上去。
      跟在后面,刚一进去,门就被奚清楷甩上了。
      他将人抵在门板上,往虞安牛仔裤腰边缘飞快地轻抚过,细小的电流飞快穿过微冷的皮肤,虞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干什么?”
      奚清楷没有多停留,举起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稍稍用力,把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碾的粉碎。
      窃听器。
      捏坏了后便扔到地上。
      食指勾了勾她下巴,问得相当诚恳,诚恳下的阴霾不显山不露水:“巧克力吃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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