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三百问——陈周周
时间:2018-07-19 09:55:58

  她皱着一张小脸,动又不敢动,身侧的帐幔,忽的被人掀起,飞雪侧过头借着隐隐约约的月光看到一个黑影。
  她的床前有个一人高的屏风,遮了大半的月光,飞雪瞧不出来人的脸也知道此人是谁,刚说自己不矫情,见了他竟然矫情起来,从被窝里伸出手寻求安慰。
  刘少卿伸出大手,与她掌心想贴,顺势坐在床沿,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幸好,没发烧。
  大表哥的手凉凉的,很是舒服。
  飞雪娇嗔道,“夫君,我疼”
  她其实是个爱娇的人,奈何嫁进刘府要收敛起性子,大表哥又时常不在身边,她想撒娇也找不着人。
 
 
第18章 娇妻第十八问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尾音上扬带着点鼻音,透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她说疼,不用细想就知道是哪儿疼。
  刘少卿忽略了她爱娇的语气,好看的修眉一蹙,松开两人相握的手,将她盖在身上的被褥一掀,一手托住她的肩膀,一手抱住她的腿,将她整个人抱起。
  飞雪还以为他会将自己抱在他腿上,哪知没有,他只是把她抱的近了些,两条腿悬空从他大腿上方穿过。
  黑暗中,刘少卿小心翼翼的撸起她的亵裤,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她的膝盖。
  飞雪惊呼出声,原本绷直的身体也因疼痛而弯曲,刘少卿将她抱在怀里,关心则乱,脱口而出道,“很疼吗?”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似是因长久未说话而造成的。
  飞雪窝在他怀里,蚊子叮的嗯了声,对于他的声音并没放在心上。
  刘少卿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一头青丝铺满了她整个后背,他顺着飞雪的头发下滑,最终将手停在了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先躺下”
  说着就要把她放倒,在刘少卿帮她盖被子之前,飞雪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道,“夫君,你要去哪?”
  “我马上回来,你等我一下”刘少卿将她的手一并塞在被褥里,起身离开。
  飞雪侧过头,见他放下帐幔,门口很快就响起了关门声。
  她不知道大表哥要去哪儿,不过很快他就回了来,又把她扶起,恢复成了先前的姿势,这次还贴心的将他的外衫披在她肩上。
  床边有火炉,彻夜燃烧,其实一点都不冷,但飞雪心里还是甜蜜蜜的,披着他的外衫,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先前刘少卿一挨近,飞雪就闻到了一股清凉的味道,像是某种药膏,果不其然,刘少卿将她的膝盖都贴上了药膏,凉凉的,带了点痒意。
  飞雪忍不住伸出手去抓,还没摸到膝盖就被刘少卿眼疾手快的抓住,握在手心里,明明一片漆黑,他却能自由视物,准确的抓到她的手。
  “痒……”飞雪靠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了扭。
  “忍着”刘少卿简单明了的吐出两个字,指腹摸到她手背上结痂的疤,轻轻摩擦着,他问道,“猫抓的?”
  “是,一只大花猫”
  说来也奇,膏药除了起初贴上带点痒外,渐渐的也就不那么痒了,连带着火辣辣的疼痛感也消失了。
  刘少卿的大掌搁着膏药贴在她的膝盖处,掌心慢慢发烫,让飞雪觉得舒服又惬意,瞌睡虫重新跑了回来。
  她半瞌着眼,有些委屈,有些急于想让他相信,“夫君,你不问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信你”
  刘少卿说的不假思索,几乎是脱口而出。
  飞雪扬起小脸,小手扒拉着他的领口,诧异道,“你信我?夫君,你真的信我?”
  刘少卿应了声,他早已不习惯说那么多话,今夜破天荒的开了口,又一连说了那么多话,这已是他的极限。
  “我好高兴”飞雪的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喜极而泣,竟抽泣了起来,“我没有撒谎,除了我以外就只有福伯碰过钥匙,可爹他不信我”
  现在都无关紧要了,大表哥说信她就够了。
  福伯——
  他的眼低有着对福伯深深的恨意。
  感觉到她在轻轻颤抖,刘少卿将她推离了怀抱,捧着她巴掌般大小的脸,用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的眼水。
  “睡吧”
  刘少卿低声与她道,将飞雪放平在床,替她盖上被褥,将散在她额前的发丝拂开,飞雪朦朦胧胧间觉得他大有离去之意,遂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也快些睡”
  刘少卿轻嗯了声,换下了外衣扔在外面的屏风上,钻进飞雪的被窝与她躺在一起。
  两人间隔了一小段距离,飞雪挪了挪身子,和他肩碰肩。
  刘少卿没动,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飞雪差点进入梦乡,他突然将她圈在怀里,重重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他的吻青涩而笨拙,只在她唇上停留了片刻就离开。
  充满男性气息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她的唇软软的,甜甜的,让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飞雪的脸在他第一次吻来时就红透了,她根本没做好准备,同样僵硬的承受着他,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急促又缠绵。
  她不能呼吸了。
  飞雪呼吸一滞,伸出小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轻轻一推,刘少卿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转而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睡吧”
  ***
  翌日。
  福伯有了银两底气也足了些,还了羊胡子一百三十两后一时手痒把剩下的银两全都扔在了赌桌上,他其实是想趁刘家没发现前大赌一把,赢了银两再偷偷还回去。
  那里晓得刘常好死不死,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突击检查。
  幸好他脑子灵敏,刘常又着实信任他,被他三言两语一骗罚了少夫人禁闭,而他自然是全身而退。
  “刘福,你哪来这么多银两?”
  这次又是羊胡子坐庄,他捋了捋嘴角的胡子,瞅着福伯把一包袱的白银倒在桌上,顿觉怪异,刘福这胖子何时这么富裕了,说是三天,还真让他把银子捞了回来。
  “自然是借的,自然都是借来的”福伯小心翼翼的护着小山样堆积着的银子,从中取了一两作为赌注。
  “这些银子莫不是你做贼偷得吧”
  羊胡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小喽啰也跟着笑,笑够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叫道,“就一两赌个屁,刘福你有这么多银子还怕都输了不成”
  说着绕过赌桌来到福伯身边,从他一堆银子中又拿了几两银子出来,扔在桌上。
  福伯急了,胖胖的身子整个往前一扑,两条手臂牢牢的围住银两,“使不得使不得,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些银子我还要还回去的”
  羊胡子没吭声,一眯眼,和身边骰子手交换了一个眼神。
  骰子手摇着手里的骰盅,叫道,“来来来,下注了,赌大赌小,赌大赌小”
  小小的骰盅在他手里翻滚,听着清脆的骰子声,福伯握着拳头用力在空中上下挥动,“大,大,大,一定是大”
  “买定离手,不许反悔”
  骰子手将骰盅拍在桌上,福伯的眼神聚焦在骰盅上,随着骰盅来回晃动,口中念着大大大……盖一掀,还真的是的大。
  福伯激动的差点昏厥过去,笑的合不拢嘴,手臂一扫把羊胡子的钱都扫到自己这儿来。
  羊胡子捋了捋胡子,蛊惑道,“刘福,刚你要是把银子全都赌上,别说赢区区十两,一百两都不是问题”
  “小赌怡情,小赌怡情”福伯从兴奋中庆幸过来,想了想,还是把赢的银子全数当成了赌注押了出去。
  手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今儿个赌神特别眷顾福伯,不管赌几局,局局赢,银子越堆越高,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福伯乐的找不着北。
  “赌大些,赌大些……”
  “我看不行,总不会把把赢”
  “你是没看见,他从第一把到现在就没输过,这些银子你瞧见没,先前不过一百多两,现在都有五百两了,我看全赌上,赚他个一千两”
  身后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传进福伯的耳里,赌到现在,福伯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即使如此也抑制不住兴奋喜悦的心情,他的脑袋昏昏沉沉,越赌越情绪高昂。
  他用袖子擦了下额上的汗,一股脑把五百两银子推出去一半,“……赌,赌,赌小”
  因为太过于激动,他说的结结巴巴。
  羊胡子觉得时机已到,把六百两银子全都推了出去,囫囵一指,中气十足,“我赌大”
  “买定离手”
  骰子手大手往桌上一抄,骰盅在他手里玩的出神入化。
  咣当咣当声像是催命符咒一样在福伯耳边响起,他紧握双拳,勾着宽厚的背,喝道,“小,小,小,小……”
  “开”
  骰子手一声吼,桌上躺着的三颗骰子赫然是个大。
  “啊!”刘福仰天哀嚎出声,肥硕的大手捂住脸。
  羊胡子得意的笑了笑,习惯性的摸了摸胡子,“刘福,除了这五百两以外,你可还欠我一百两,届时别忘了还”
  福伯跪倒在地,懊悔的捶着大腿,他为什么不见好就收,那五百两银子就眼睁睁的没了,有人来将他的银子倒在粗麻袋里,银两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本来应该进他口袋的银子,短短一瞬间就没了。
  福伯万念俱灰,懊悔极了。
  他盯着几个男人把银子装进麻袋里,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突然道,“等等,我再向你借一百两银子”
 
 
第19章 娇妻第十九问
  福伯没有再维持他的好手气,很快一百两银子又输的精光,羊胡子见他卷缩在地的可怜样,寻思着就此罢手,放他一马。
  羊胡子打算收手,福伯却不打算放过自己,一百两一百两的往上借,到最后累积起来竟欠了羊胡子一千多两。
  福伯魔怔了,赌红了眼,张口还要借银子来赌,羊胡子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吵吵闹闹间后头的小喽啰忍不住动手。
  一动手整个赌场都炸开了锅,围观的围观,趁机补上几脚的补上几脚,也有人害怕闹出人命来,偷偷的跑出去报官。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把福伯围在中间不让他跑。
  最先动手的瘦高男子叫嚣道,“刘福,就你还想来赌,欠了我们老大一千两白银,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又是一脚踹上去。
  刘福趴在地上毫无还击之力。
  展红梅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闹闹哄哄,吵得她头都大了,大喝了一声住手,微不足道的声音丝毫没有闯进旁人的耳里,闹剧还在继续。
  她俏脸一板,足间发力,跃上了最近的赌桌,拔出挂在腰间的大刀,刀出鞘时发出争鸣之声,寒光逼人,她挥起刀用力的拍在柱子上,“住手,统统不许动”
  训练有素的衙役将聚众打架的众人围了起来。
  展红梅见他们停了手,将刀插回刀鞘中,一跃而下,背着双手,朝圈内走去。
  羊胡子见是她,摸了摸胡子,笑道,“展捕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展红梅嘴角一勾,身子前倾,对他说道,“当然是你们这儿的邪风”她瞥了一眼地上的福伯,“一群人打一个人未免太无耻了些”
  “展捕快,这你就说错了,我们并没有打他”
  展红梅噢了一声,她三两步走到福伯身边,单膝跪地,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托起福伯的头,一张肥脸,鼻青脸肿,她松开手,起身走远了几步,背在身后的手偷偷在衣服上擦了擦,“这还叫没打,羊胡子,你当我瞎呀”
  “是他自己突然发疯跌了”那个最先动手的瘦高男人急道,不知是哪根葱,偷偷跑出去报了官,最好别让他知道,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他眯起眼,歹毒的想着。
  展红梅撇过头,去找说话的人,看是个瘦猴子,讥笑道,“你跌一个给我瞅瞅”
  “捕快……”
  瘦猴子还想再说什么,羊胡子手一栏,阻止了他,“展捕快,我们真的没有动手,是刘福自己跌倒了,我们最多只是扶他起来而已,不信你可以问他”
  展红梅迟疑的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福伯,问道,“刘福,是你自己跌倒的,还是这些人群殴你?”
  她星眸微转,在众人之间扫视了一眼,这是间地下赌场,身后势力颇大,官府做了很多努力,都无法将这个赌场一锅端,或许可以借此打压。
  展红梅想着,期待的盯着福伯。
  福伯慌不择路的点了头,只想快些出去,被揍了这么多拳,他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今日不知怎的就中了邪,越是输就越是想翻倍,不知不觉就输了那么多。
  他要是把实话说出去,展红梅说不定会抽丝破茧将他盗取三百两的事查出来,丢了刘府的工作不说,羊胡子也绝不会放过他。
  权宜之下,他只能撒谎。
  展红梅见他不说实话,也不好再逼问,押着福伯去了刘府。
  ***
  飞雪是从锦娘哪儿知道福伯被展红梅押回来了,她在如喜的搀扶下,穿过长长的游廊,来到花园,福伯背对着她跪在地上,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黄氏的脸。
  黄氏的脸色十分难看,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再说些什么。
  展红梅双手抱臂靠在廊柱上,飞雪走近,听到她说道,“听说刘福在赌坊欠了许多银两,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知道一下”
  黄氏一肚子的怒火积聚在胸腔之中无法当着展红梅的面发出来,一直老实巴交的福伯去赌是她万万没想到的,被展红梅这么一说,她不由想到那三百两纹银是否真是他所盗取。
  合着刘常信任他,苦了飞雪白白被罚。
  飞雪见她脸色不佳,快步朝前走了几步来到黄氏身边,唤了声娘,展红梅见了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她回以一笑,“展捕快,辛苦你了”
  “不辛苦”展红梅还记得飞雪,上次匆忙一见就在飞雪的昏迷中结束,也不知她身体如何了,这么娇俏楚楚动人的一个姑娘,亏管疯子也好意思下手,她关切问道,“飞雪,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