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美[快穿]——清嘉观流
时间:2018-08-11 09:42:53

    见容翰帝似乎心情不错,她心下顿时一沉,试探的继续说道,“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料理好此事,绝不给皇上添麻烦。”
    容翰帝惦记着回乾清宫休息,只随意的点了点头,便在十几个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一直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中,孙皇后才直起身子,素来含笑的面上已是一片冰寒。
    被留在凉亭里的孙方惜脸色惨白,她尚来不及想皇帝留下御前大太监的用意,就被径直走进亭中的孙皇后吓的两股战战。
    孙皇后强忍着欲掌掴孙方惜的冲动,勉强露出一名浅笑,“方惜别怕,姑姑来了。”
    她正想上前,就看到立在一旁的御前大太监祝聪。这祝聪是皇上的亲信,素来对她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仿佛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一个纯臣。
    哼,区区阉竖。孙皇后心中冷笑,面上却变得温婉和善,“祝公公留在这里是?”
    祝聪垂手给孙皇后行了礼,“陛下命咱家留在这陪一陪穆夫人。”
    孙皇后意会,皇上是要留这小贱人一命。她点了点头,孙方惜于她还有用,她本就没有杀她的打算。
    孙皇后招手命身后的宫女端了一碗避子汤上来,“本宫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了,接下来,就是我们孙家的家务事,不知公公可否回避一二。”
    那大太监颔首出了凉亭,小小的方寸之地顿时便只剩孙皇后带来的亲信。
    碍事的人走了,看着含/着泪低头喝药的孙方惜,孙皇后对身后的老妈妈使了个眼色,顿时就有两个面容刻板的老宫女上前七手八脚的替孙方惜穿好了衣服,一路裹挟着她回了坤宁宫。
    “方惜啊方惜,你怎么如此糊涂。”
    孙方惜没想到,自己被皇上临幸,孙皇后居然半点不曾责怪她,心中顿时一松,眼泪簌簌落下,“姑姑,我也没办法。皇上突然扑上来,我……我根本推不开陛下。”
    孙皇后声音和软,“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此事若是张扬出去,于皇上不过是一桩逸闻,于你,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孙方惜脸色顿时灰败了下来,“还请姑姑救救方惜。” 她跪倒在地,殷切的看着温柔和善的孙皇后。
    “好了,只要你不说,这件事情便就此为止。”孙皇后扶起孙方惜,“宫中不能留人过夜,你一会跟着宫女下去整理一番,怎么来的,再怎么回镇国公府,以后安安稳稳的做你的世子夫人。”
    她亲切的拿出锦帕替孙方惜拭泪,“姑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给你,待你回镇国公府后,一定要说服穆国公明日巳时一刻在上清观同你祖父会面。你做不做的到?”
    孙方惜知道,这是孙家要串联穆家为二皇子继位发力了。
    她微垂眼帘,低声说道:“可是祖父说,待二皇子登基后,要方惜出来举报穆家谋逆。祖父有令,方惜自然不敢不从,只是到那时,方惜一个出嫁女,嫡母又视我为眼中钉,还请姑姑给方惜一条出路。”
    孙皇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晦暗,孙方惜这个时候提出来,是吃定了她和父亲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趁机提条件要好处啊。
    她扯了扯嘴角,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道懿旨。
    “这便是本宫给你的定心丸。”她吹了吹犹带墨痕的懿旨,递给了孙方惜。
    孙方惜低头一看,面上顿时又惊又喜,“方惜郡主,娘娘!娘娘的大恩,方惜没齿难忘。”她小心的卷起懿旨,眼中熠熠生辉,“娘娘放心,我一定说服镇国公同我们孙家合作。”
    在坤宁宫重新梳洗了一番,孙方惜便跟着几个引路的太监出了宫。
    “娘娘,难道真要封这孙方惜为郡主不成?”
    描金点彩的坤宁宫里,孙皇后面色沉凝的拿着湿帕子反复擦洗着方才扶过孙方惜的手,闻言冷冷的将锦帕扔进了玉盆里。
    “郡主?”孙皇后侧头看着自己明显少了一截蔻丹指甲的尾指,眼中露出一抹冷意,“素竹,一个注定要死的郡主,不过费上几册玉牒罢了,值当本宫生气吗?”
    此时恰好一阵夜风吹过,内殿悬挂的水晶琉璃帘随风翩跹着,跳动的光影落在孙皇后温柔的笑脸上,竟让立在一旁的宫女素竹后背一凉,有些不寒而栗。
    而此时的镇国公府,素来老成世故,喜怒不形于色的镇国公却一掌拍在书案上,惊怒交加的瞪着桌后的孙方惜,“你说那汪听雪并没有死?”
    “不错,那汪听雪不仅没有死,还即将成为肃王正妃。王爷特意入宫向皇上请了赐婚圣旨,父亲若是不信,去宗人府一问便知。”
    孙方惜抬头看着面色凝重的镇国公,声音带着丝丝恐吓,“那汪氏一介商户女,却能引得肃王在明知她是再嫁之身的情况下娶为正妻,她的狐媚/功力可见一斑啊。”
    她捻着帕子沾了沾眼角的泪,“儿媳无能,夫君至今对那汪氏念念不忘。父亲,您也是个男子,这天下男人的心,您想必也是知道的。若是日后龙袍加身的是肃王,世子,世子可就凶多吉少了!”
    孙方惜一边拭着泪一边偷偷揣测镇国公的表情,见他眉间似有几分认同,连忙趁热打铁的跪倒在地,
    “世子如今正为了穆家的将来在疆场拼杀,可怜世子天纵英才,将来却要折于这等阴私。事到如今,镇国公府的生死,可就系于父亲您一念之间了!”
    镇国公闭眼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半晌狠狠捶了书案一下,“老夫知道了,明日我会去见孙大人的。”
    孙方惜见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心下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恭谨的出了外书房。
    第二天一早,镇国公亲自去了宗人府一趟,查阅了肃王赐婚的圣旨备档,待看到女方姓名清晰的写着汪听雪时,心中顿时一沉。
    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的,是亲自赶来宗人府取亲王妃命册的肃王,听着宗人府小官吏的抱怨,镇国公才知道,肃王竟将大婚就定在了四日后。
    这几日宗人府连同织造局都在加班加点的为肃王承办大婚事宜,偏偏又撞上陛下大寿,真正是忙的四脚朝天。
    那送镇国公出门的小官吏很快被肃王府的长史叫走了,此时分明已临近初夏,站在宗人府大门前的镇国公却觉得周身发冷。上了马车,他咬了咬牙,终于朗声说道,“去上清观。”
    马车渐行渐远,停在宗人府外的另一架华盖马车此时也动了起来,容承衍放下锦帘,眼中闪过一丝讥嘲,昔日/他在松州助穆元恢复记忆,原想着是扶起穆家同孙家争斗,却没想到这穆国公如此不济事,到底还是被孙彭泽那老匹夫给糊弄住了。
    想到这,他面上又有些得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穆家这一步闲子虽然落了空,却也让他得到了更重要的宝贝。
    摸了摸怀中的王妃命册,他朗声道,“去西二坊的小院。”
    “听雪,我将你的王妃命册取回来了。”
    容承衍大步进了小院,却被两扇熟悉的雕花木门拒之门外。
    汪家远在松州,汪听雪将汪家的财产收回来后,便在京中置办了一座茶楼,又在京畿郊外买了个小小的茶庄。再剩下的银子,她便全给了肃王,当作买下这座西二坊小院的房资。
    “我的便是你的,这钱我不能收。”容承衍没想到,两人明明早已心心相印,汪听雪却仍要付银子买下那小院才肯入住。
    “虽然这银子还是多亏了你才能收回来,我这样做似乎有些掩耳盗铃。但你是知道的,我自幼是家中独女,从前成亲也是女户。现在我孤身在这京城,总想有个独属于自己的小院子,你便收下,且让我住的安心好不好。”
    看着汪听雪水润润的清澈双眸,容承衍心中一痛,他知道,那是穆元留下的伤痕,他让天真的听雪学会了凡事为自己多留一份退路。
    他接过了银票,心中却有些懊恼,这些日子是他忘乎所以了,他忘记了那个犹豫着不敢接纳自己的听雪,这个聪慧敏感的少女,是因为爱和担忧才鼓起勇气留在了自己身边。容承衍攥紧手中的银票,那时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珍惜这份珍贵的心意。
    想到这,他便摸了摸鼻子,珍惜心意是一回事,但是这个小院,这扇总是挡在他和听雪之间的木门,实在是太碍眼了。
    睚眦必报的肃王表示,待到两人大婚,他便将这雕花木门拿去当柴烧。还有这小院,娘家什么的,着实令人生厌。
    待到木门打开时,看着亭亭站在屋中试穿着嫁衣的汪听雪,容承衍此时方知,什么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王爷可是不打算遵守那婚前男女不能见面的习俗了?”汪听雪嗔了一眼站在门边的肃王,转眸对替她整裙角的绣女笑道,“收过一寸后,这腰便刚刚好了。实在是辛苦诸位了。”
    容承衍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话落在那拂柳般的细/腰上,咽了咽喉,刚想说话,便又被阖上的门关在了外室。
    内室里窸窸窣窣的传来换衣声,他闭眼摇了摇头,又端起茶杯狠喝了几杯凉茶,这才打起精神。
 
 
第70章 君夺臣妻
    “说起来自有宗人府的特使发放命册, 王爷怎么自去取回来了?”汪听雪打开雕花木门,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看着容承衍薄唇边的水痕,她更是忍俊不禁的掏出绢帕轻拭他唇角, “看来王爷是真的渴了,竟牛饮了整整一壶茶。”
    容承衍侧头享受少女的擦拭, 又在小手即将离开时抬手同她十指紧扣,“我替你取了, 便又能来见你一面,不好吗?”
    汪听雪顺着他拉扯的力道坐了下来, 摸了摸紫砂茶壶的壶壁, 眼中露出几分不赞同:“这茶早就凉了,王爷怎能不知节制的喝这么多杯。”
    “我为何喝这么多凉茶, 听雪你难道不知吗?”他暗示的挠了挠少女柔嫩的掌心,却只惹来汪听雪含羞带怒的一嗔,
    “如今京中风云变幻, 王爷却镇日只想些……, 枉我这小女子日日为王爷担忧, 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容承衍连忙抬臂揽住欲转身离开的少女, 正色道:“都说十年磨一剑,我为了这一日早已准备多年,此番不说九成把握,七成总是有的。”
    说着又凑到汪听雪耳边同她轻声说起自己的筹划, 喁喁私语间便将孙家同穆家的异动说得一清二楚。
    “孙家自恃儒学宗师, 若是贸然拥护二皇子篡位, 只怕名不正,言不顺。”容承衍长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以我之见,那孙彭泽必会再次发动一次请立太子的朝议,这最后一搏若是落空,他们恐怕就要图穷匕见了。”
    汪听雪单手托腮看向肃王,“以我之见,他们请议太子的进谏,一定会被陛下再次否决。”
    “陛下沉迷求仙问道,追求的是长生不老,江山永固。此时请他立下皇位继承人,岂不是提醒他大限将至?”
    看着面露沉思的容承衍,汪听雪夹起白瓷坛中的银丝炭,扔进红泥小炉里烧起了热水,“陛下再如何荒诞,到底也是一国之君。他此时放任孙首辅咆哮朝堂,恐怕心中想的是暂且让这些大臣替他管理国家,待他修道有成获得永生后再来从容料理政/事。”
    容承衍噗嗤一声跟着笑了,半眯着的眼中满是讥诮:“堂堂天子,心中想法却如此天真可笑。若不是听雪你旁观者清,我恐怕一辈子也猜不到父皇迟迟不肯立太子竟是这个原因。”
    汪听雪心中亦有些感叹,此方小世界并无灵气,纵使是天潢贵胄,却也注定没有仙缘。那容翰帝身居紫薇星运,才能在这一世为人主,然而他却本末倒置,不思治国,恐怕这一世后,他身上的气运也会就此殆尽了。
    时光荏苒,四日转瞬即逝,于京城普通百姓而言,这几日不过是平常生活的重复,然而对于京城的上层阶级来说,这几日却着实惊心动魄。
    在最近一次大朝会上,朝中近百位大臣联名上书推举二皇子为太子,如此声势浩大的谏言却引得容翰帝勃然大怒,直言二皇子命格克父,此生绝不可能立二皇子为太子。
    这么多年来,陛下对孙皇后椒房独宠,孙首辅更是权倾朝野。然而陛下却在朝会上直接否定了二皇子,这无异于是对孙家的否定。
    虽然当晚孙皇后就解钗镮向陛下请罪,南党更是一夜之间沉寂了下来。但稍微敏感些的人,都能感受到京城此时平静下的暗潮涌动。
    也正是在人人风声鹤唳之时,素来默默无闻的肃王爷竟要赶在此时大婚了。
    新娘既不是高门贵女,也不是名门淑媛,只是松州一个小小民女,却引得肃王一见钟情,不顾几日后便是陛下的大寿,竟急匆匆的便要成亲了。
    肃王如此做派,倒让不少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犹豫了,联姻本是重要的联合手段,这肃王却如此短视,实非明主之像啊。
    想来就是容承衍也没有想到,他和心爱之人的一场婚礼,竟无形中起到了去芜存菁的效果。
    大婚那日,汪听雪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穿上了王妃制式的喜服,上面金绣点缀着繁复的东珠翠玉,行走间灿若天边云霞。
    素来只淡淡描画的脸上此时却秾丽妩媚,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流转间波光潋滟,堆砌着动人心魄的媚/态。
    化好妆,汪听雪便起身去了后院的小祠堂,对着汪父汪母的牌位磕头拜别,以示出阁。
    待回到正房,便有宗人府的女吏捧着凤冠为汪听雪梳头,那凤冠上缀满了流光溢彩的翠叶牡丹,蕊头两只口衔垂珠的金凤振翅欲飞,珠光四溢的东珠正坠在汪听雪眉间,更衬得她朱/唇皓齿,秾艳中更添几分亲王妃的贵气。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