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重生?本宫穿越!——随写写
时间:2018-08-15 07:29:26

  苏言看连翘走到自己前边,连翘在宁后身边多年, 向来因为其稳重的性情十分得宁后看重,此时她面上却带着些欣喜, 似乎要传达什么使人高兴的事情。
  连翘还未说明,就笑着与苏言说:“贺喜殿下!”
  苏言不解其意, 将手中的剪子交给身旁的锦笙, 问连翘道:“连翘姑姑, 我今日只在这儿剪梅枝, 何喜之有?”
  连翘笑着不说话, 只将手中的信函递于苏言。“殿下这石刚从北境快马加鞭松回得消息,殿下看过之后自然能够明白了。”
  北卑五皇子勾结犬戎部, 使得北卑望河关隘遇险,幸得大昭使团从中相助, 大皇子暗杀真凶被揭发, 全军悲愤交加, 士气重振,两国联合共抗犬戎部,大获全胜。不日,大昭使团将两国百年只盟带回帝京城中。
  雪落为期,谢白真的要回来了。苏言读过信函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一直悬着到了此刻才真正落了下来。
  谢白自从自请作为使臣,这一场大昭派往北卑的出使就没有人看好。大多人当初都只觉得这场出使是十分无用,在那北卑如此群情汹涌,几乎将大昭识做害死大皇子的仇敌的时候到北卑去,指不定就直接让北卑人砍了祭旗。
  这般危及性命的差事当日就直接吓退了一大帮朝臣,对于这趟大多人认为能够保全性命回得来大昭已经是万幸了,根本没有人能够预想到谢白不仅回来了,还立下这等不世之功。
  这一份北卑与大昭之间的互助同盟之约,一举逆转了两国局势,奠定了北境百年安定,此等功绩必然在大昭史册上有浓墨重彩的一笔,谢白现如今也不过弱冠之年,到时候封侯拜相不过时间问题罢了,配享凌云功勋阁受万世烟火供奉也不是不可想。
  不仅是朝中众人震惊,连一向觉得谢白并非池中物的苏言,也心道这回是自己低估了他,当初出使前百般安排,只盼能保全他安然胡来,未能预计他筹划这样一出。之前宁后责备她时候,所言不错,是她不够信他。谢白若是认真起来,将几国的局势搅乱重整,也不过是翻手覆手之间的事情。
  随着北卑那边的消息渐渐传遍了大昭帝京,之前关于大昭元嘉公主克夫的刻薄造谣倒是消没得几乎听不到了。随着如今舆论的变化,却又有新的谣言升起,让苏言颇为无奈。
  苏言实在预想不到自己有一日在坊间的故事之中充当那等未亡人的凄惨角色,为情郎惨死面前而暗自身上,甚至犯了大半年的癔病,如今仍郁郁寡欢,未能从悲情中抽身。如此生离死别之痛,使得大多听者兜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
  “如何看近来京中的一些传言?”宁后倒是丝毫不同情无辜被人编排的苏言,直接不加任何铺垫的在苏言面前提起这个话头,且语意之中带有几分打趣。
  “阿娘,您尚未出嫁的女儿都被人编排成了恨不得跟着一同共赴黄泉的小寡妇了,您不心疼女儿我,还在这儿看我的笑话实在过分了些吧。”苏言看着面前仍笑着的宁后委屈道。
  “你日日在万春殿中窝着,外头的交游宴会从不接人家的帖子。自己将自己活成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哪里怪得了京中他人兀自揣测呢?”宁后并不吃苏言这一趟,一针见血的说道。
  苏言被宁后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宁后翻看着放在桌面上的一大摞帖子。
  宁后最终只挑出一张,对苏言说:“出去走走也不是什么坏事。这金家的院子倒还有几分趣味,此时秋日赏菊宴游过去看看也无妨,将谊丫头也捎带上,她如今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
  闻言,苏言也只能点了点头,从宁后手里头接过金家长女递来的赏菊宴游的帖子,看过之后,交由锦笙替收藏妥帖。
  金家的院宅倒真如宁后所言别有一番意趣,京中权贵大多喜欢将院宅修得贵气逼人,宽阔招摇的,这里却鲜少能看出些文人的孤傲的清气。今日苏言是乘了嫡公主仪制的车辇出行,京中只此一位有已有封号的公主殿下,相当于开诚布公的宣告自己的到来。
  苏言的车辇落下之后,招来近旁不少瞩目的眼光,这也难怪,她鲜少参与这类宴游,最近也不过是大病初愈,谁也没有预计到这位殿下却会来这金家长女的秋日赏菊宴会。
  金家长女在一众帝京闺秀之中并非什么国色,也不过是中人之姿罢了,但在京中名声极好,提起时候众人都极为京中,只因她为人相当忠厚周到,她送帖子从不看门第尊卑。就连苏言这等几乎从不赴宴的人,每一回的帖子必然妥帖送到。
  见苏言来,金小姐虽有几分意外,到只是客气了几句,安排了府中侍女接待,并没有其它多余的话语。
  之前苏言还十分担心宋谊的情况,如今看来也无甚大碍了。那日也就是在万春殿又哭了一场,似乎一股劲儿让人觉得仿佛要将眼泪哭干净一般,哭过之后倒真像个没事人一般自己回去甘泉宫了。
  “这帝京乘客真够小的,到这儿也能遇着这一干子人。”正当苏言正瞧着花圃中央几株蕊心微微有些嫩绿的名唤瑶台玉凤的珍品贡菊新奇的时候,身旁的宋谊忽然这么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宋谊平日虽有些莽撞,到底性情是十分平和的,能让她这般说话的,帝京城之中也只有一人便是宋谧。
  苏言顺着宋谊的视线,果真看到宋谧她们就在不远处。兴许是苏言之前狠狠地扇到宋语脸上的的那一巴掌,那些人如今见着苏言目光都有些怯怯的,目光闪躲,似乎并不确定她的癔症是否好全,害怕她再神志不清一言不合的动起手来。
  看她们那害怕瑟缩的模样,苏言打心底的觉得好笑,刻意主动往她们那边走过去,几个胆小的马上躲到了宋谧的身后,宋语见了她立马捂住脸,想来之前的那巴掌让她印象深刻。
  苏言笑着招呼道:“今日真的赶得十分巧了,自我病好了在宫中良久未见两位妹妹,也未及关心你们近况,今日倒是在这金府的宴游上撞见了。”
  此语一出,躲着宋谧背后不说话的宋语此时的表情是最为微妙的,此时病好了便绝口不提那日在宴西湖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假装不记得了,感情之前自己那巴掌挨了,受了委屈却没有地方说理了。
  宋谧性情向来内敛,难得这位嫡长姐主动过来打招呼,自然是要得体的回应的。“倒是我们做妹妹的不该,姐姐您养病时候我们不敢去叨扰,病好时合该第一时间去探望的,却不知姐姐高不高兴我们,便耽搁到了这个时候了。如今见着姐姐已经大好了,心上才能宽慰。”
  “你们肯去,我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虚以为蛇的场面话谁不会说,苏言也笑着应宋谧,料想她如何也不会道万春殿去的。
  这厢你来我往的说着场面话时候,院中亭子那边却热闹起来,一群赴宴的闺秀聚在一块儿争相传看这什么,叽叽喳喳不是讨论着什么如此起劲儿。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谧姐姐。”宋语往那边张望了眼,心中好奇那热闹是一方面,不想待在苏言近旁也是一方面,她如今但凡见着这人对着自己笑,就想起那日那一巴掌,回去当夜右边脸颊便肿得老高,好几日都难以出门见人。
  宋谧被宋语拉着去亭子那边看热闹了。一直在苏言旁边不说话的宋谊这时候才捂着嘴扑哧一声笑出来,边笑边对苏言道:“宋语那丫头吃瘪紧张的表情实在太逗了,她缩在宋谧身后,跟老鼠见了猫一般,生怕言姐姐你一口吞了她,那日那一巴掌倒是让她长了记性。”
  苏言一点宋谊的额头道:“这回你解气了吧?”
  宋谊点点头,探了头往人群聚集的凉亭那边瞄了一眼,然后有些神神秘秘的对苏言低声道:“姐姐,您可知道她们这回儿都在讨论些什么吗?”
  苏言一挑眉,宋谊这故意卖关子的模样,想来是知道些内情的,问宋谊道:“你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宋谊得意一笑。“说来,京中这些闺秀间的事情还是我的消息灵通些。她们传看的谢家小公子谢白的诗,谈论的也是他平日在坊间流传的一些轶事,甚至连带着一些细碎边角的事儿,如喜欢姑娘穿水绿衣裙,画慵来妆,诸如此类都被她们谈论得津津有味。”
  “谢家二郎到北卑这一回倒真成了抢手的香饽饽了,惹得帝京城当中这些平日最是矜持的闺秀们个个蠢蠢欲动的。”宋谊望着凉亭那边叹了句,而后又望着宋谧那背影添了句:“坊间说宋谧她似乎也有此意,前些日子还在诗会上坐了好几首诗遥相和应谢白的诗作呢。”
  “哦,还有这这些事情,我倒是真不知道呢。”苏言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她与谢白相识这么久,倒真是未听他说过喜欢看水绿衣裳和慵来妆,也不知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呢?
 
 
第95章 归京
  95、归京
  礼乐齐鸣,夹道欢迎, 万民同乐, 敬仰如潮,这便是大昭使团从北卑归来, 在帝京城中造成的万人空巷的盛景。一路风尘仆仆归来使团返京,由东正门经过两道人山人海围观的朱雀大道直接进入皇城中, 入朝堂觐见天子。
  朝堂之上, 谢白身着当日出使那日穿的使臣服制,将当日带出作为大昭国之象征的旌节交回, 由礼官恭敬接回供回到凌云阁之中。谢白双手奉由北卑大君亲自加盖国君大印的两国盟约稳重的行到天子阶前,躬身将盟约举过头顶奉于天子。
  皇帝阅毕盟约文书之后连连赞了三个好字,目光赞赏的落在谢白的身上道:“朕果真没有看错人,谢家二郎果然青出于蓝, 如今的风采不逊尔父当年随朕北征时候。”
  朝堂中人看着不过弱冠之年的谢白, 立下如此功绩。背后父兄如今也皆是朝中中流砥柱, 如今这一回谢白建此奇功,所授官职爵位绝不会低,如此一举便能使他在大昭文官之中的站稳脚。
  自古文武分家, 鲜少有一个家族文武皆能从容立足的, 一门显赫,谢家也算得是大昭监管以来的特例了。朝中大多对今日立在朝中的父子三人露出钦羡敬仰的目光, 心道从前那些京中那些旧派中诸如王氏, 孙氏, 朱氏这一些从前煊赫一时, 簪缨累世的大家族,假以时日怕是再难以与如今的谢氏相提并论了。
  朝中众人称贺之时,鲜有人能察觉谢侯父子三人眼眸之中的深沉之色,以及愈加谨慎的情态。只有谢家人才能明白如今这无限荣光背后的隐患。
  如今的谢氏无疑是过于树大招风了,谢瑜担心胞弟在北卑与犬戎部的望河战事当中出手了,但谢白对外隐瞒了他在战场的出现。谢白甚至请北卑大君相助只说那天降神兵一般的带领轻骑的将领已经战死望河河畔了。
  若是北卑这一次的功勋,再添谢瑜的那一笔,谢氏的功勋无疑是更加卓著,以至于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了。如今的皇帝施政以仁善怀柔被人所称道,但是没有君王宽和到能够容忍自己的统治受到威胁,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不知那位率领五千部众在望河关隘建立奇功的小将何在?”皇帝赞完了谢白之后吗,这么问了句。
  谢白看着旁边站着武将行列一副置身事外,仿佛这事情完全与自己无关模样的谢瑜,以及似乎也知道内情淡然立着的郑成珏。
  “那人姓郑,原本也不过是伙头营的伙夫,只因前些年因为些因由来过望河,熟悉地形才在此战中发挥作用,为援军到来拖延足够时间。只可惜战场中重伤不治,他并无亲人家属,以军伍为家,已经在厚葬于北境戍北营旁厚葬了。”谢白回道。
  这倒不完全算是谢白自己瞎编的,大半是谢瑜混在轻骑营中时候与人拉关系时候自己给自己编的假身份。谢白已经见惯了谢瑜糊弄人的无耻形状了,在轻骑营中这人时常大言不惭扯谎让人家叫自己郑大哥。
  谢白陈述时候,郑成珏侧脸看了谢瑜一眼,后者也只是歪歪头甚至厚脸皮的一笑,甚至带着些献宝的得意模样。皇帝听了,脸上露出些惋惜的神色道:“倒是可惜,这般年纪轻轻,若是能够一同回京,想来必能够担当国之大用的。”
  说罢皇帝就目光又转回到了谢白身上,笑道:“这趟当初出使还是当时主动请缨,想来当时已然是胸有沟壑,绸缪在心了,到北卑之后才能顺势而为,一举破除误解,将盟书带回。”
  “你爹谢侯与朕同辈,你为朕子侄辈,不管是论功行赏,还是勉励子侄,朕都该好好奖赏于你。谢家二郎,说说罢,有何心愿?朕一概帮你实现。”
  谢白确实有一桩心事须得当朝天子应允才能够实现的。
  抵达帝京前夜谢白曾与自己兄长谢瑜说起自己些许顾虑,他心悦元嘉殿下无疑,但未曾向父亲说明,谢氏如今已是烈火烹油之势,若再添求娶公主一桩,局势岂不是更为难。
  当时坐在火堆旁边的谢瑜听了谢白的顾虑,只是一笑道:“若我与你说你娶公主便是在炙烤我们谢家的火坑里头再浇上热油,你便能回去马上与元嘉殿下断了关系不成?“
  谢白那时摇摇头。
  谢瑜再问:“那你与父亲禀明,父亲若是不允,你便能够从此与公主殿下做陌路人?”
  谢白那时仍是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既然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改变想要在那正极大殿上借着此次功勋向陛下提出求娶公主殿下的心思,哪还有什么好顾虑的,直接去做便是。当然,爹要是事后找你算账,你莫说我在背后说过这样的话,不然他老人家以为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撺掇弟弟呢。”
  朝臣对于这谢家小公子的回答都投以好奇的目光,不知他会在御前提出什么样的心愿,或是故作谦卑说自己不过做了分内之事,无需奖赏之类的。
  当众人还在各自猜测之时,只见谢白向前一步,话语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十分清楚明白的说道:“只愿陛下能够为臣与心悦的姑娘亲自指下婚事,让我俩订下白首之盟。”
  “哦,你原已经有了心悦的姑娘了。”皇帝闻言有几分意外,饶有兴致的看着谢白,问道:“不知是帝京城中哪家的闺秀?”
  这一问朝堂当中大多数人都竖起耳朵细听,谁不知道如今谢家二郎是各家未嫁闺秀的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这他主动说了自己已有了意中人,也不知道是谁家养的闺女这般好的福气。
  “不是别人家,正是陛下与皇后娘娘膝下的元嘉殿下。”谢白迎着座上帝王的目光,一字一字的说出了自己的回答,语意坚定认真。
  “哦?”皇帝微微眯眼审视面前的谢白。“你是说想要娶元嘉,朕没有听错吧?”
  座上帝王的质问语意不明难以捉摸,露出些许微妙笑意看着谢白,让人看不出来他如今是喜还是怒。圣意难测,下边的人皆有些惶恐,谁也不愿意一不小心摸了老虎屁股。
  “还请陛下成全。”谢白镇定再次请求,朝堂上边众人皆是佩服这谢小公子好胆色,皇帝这变了脸色的时候,却没有分毫的退缩,更是迎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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