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重生?本宫穿越!——随写写
时间:2018-08-15 07:29:26

 
 
第110章 刺杀
  110、刺杀
  帝后的车舆已经远去, 在队列当中骑着马的谢白的身影已经看不清楚,苏言才把举着的灯收回来。初春时节天气依旧冻人, 苏言鼻子被高处的寒风吹得有些酸, 特别是这时候日头还没有出来,宫城之中透着一股阴冷。
  “殿下,我们回去吧。”身后的锦笙提醒道, 说着接过苏言手中的宫灯,将一只暖和的小手炉递给她,若是往年这个时节手炉一早就收起来了,今年天气真正的回暖却来得格外的晚。
  “走吧。”苏言捂着手炉, 深蓝的天际边上出现一丝金边, 彻夜未眠眼睛和脑袋都有些发胀, 但这宫城之中整夜睡不着的绝对不止她一个人, 她现在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得多。
  “这一夜真够难熬, 我们快些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呢。”
  苏言等待得够久了,谦儿的债苏言这一次必然是要全部都讨回来的。王亦柔有许多不甘, 谦儿已经被立为太子这么多年, 她就从未真正的放弃过。
  这一次终于等到机会了,那时候已经透过两个新入万春殿当中的耳目把诱饵放了下去,王亦柔还有些犹豫, 又通过最近的内务府整理记账, 以及其他各宫的陆续搜查推了一把, 果真王家便再也沉不住气了。
  等会儿日出时分从东直水门进来的运水车看来可没有那么简单, 运送进来可不是山泉水,而是暗杀的刀枪剑戟,王家的人在前几日便开始秘密的隐藏身份收买守门的小吏。
  如今连着苏言的影踪也是完全暴露的,她如今还有心天未亮就登上城楼上去目送情郎离开皇城去往城郊随往亲耕,倒真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到时候也只能任人鱼肉。
  “澈儿,你怕吗?”苏言一边帮着谦儿穿衣裳,一边问他道。
  宁澈摇了摇头,眼睛看着面前的苏言。苏言替宁澈系上腰带的时候,发觉他的衣服里头夹了一个三角平安符。苏言指了指问宁澈道:“阿娘给你的?”
  宁澈点了点头,他还记得那天宁后轻声唤他过来她身边,然后取出了那个红色护身符,拿了红色的针线缝了上腰带上边,将自己祈祷孩子平安喜乐的祝愿尽数寄托在了上头。
  其实苏言也看得出来虽说澈儿他现在还未曾完全接受自己突然多出了个这样一个身份高贵的娘亲,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他接受宁后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走吧。”
  “澈儿,不必害怕他们有心加害,我们也并非是毫无准备,他们以为我们是砧板上鱼肉,殊不知到底谁在局中。”
  苏言牵着宁澈的手正想走出房间,却看见外边有些异状,便让宁澈先止步于屏风之后,自己出去外间廊上去查看外边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苏言没有让宁澈寝殿之中的宫人过来伺候,特意说了她今日亲自照料太子殿下,本就是一晚上没有怎么睡得着,又往城楼高台去了一趟,冷风灌了一身此时更是清明便直接来了澈儿这。
  “我不是吩咐了今日不必过来伺候了吗?怎的,如今我的话原来在这太子寝殿的宫人当中已经不顶用了吗?”苏言看着外间的两人丝毫不留情面的质问道。
  这两宫人倒是积极,苏言眯眼看着扑通一声跪在寝殿外廊上垂着头的月纹和星痕,两人被苏言这么质问一句,两人皆是连声称罪。
  那叫做星痕的小宫人本来就是紧张不已了,此时苏言把视线转向她时候更是捏紧了自己的裙摆,看来这傻丫头是被人一块拉来了混淆视听的,却是因着一点儿不知真假的姐妹情谊死活不肯说出自己只是受人唆使被拉过来了。
  “话都不会回,来人给我送到浣衣局去吗,先去干两天粗活学机灵一些再回来。”苏言对身后的锦笙吩咐道,便有宫人过来将那星痕送走了。
  真正的拾翠殿耳目看来应是这位了,苏言转眼又去打量镇静的跪着的云纹,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脸,打量着那张能够称得上秀丽的脸庞问道:“她在面前不敢说话,那你来说说你们今日为何违抗我的话过来呀?”
  被苏言贴得这般近的问话,月纹这么一个小小的宫人倒也不慌,可以说得上十分从容的回道:“听闻殿下您昨日并未休息好,一早又出门了,如此操劳,奴婢担心殿下您身体支撑不住,因此才斗胆擅作主张自行到殿前,看是否能够为殿下您分忧一二。”
  “消息倒是挺灵通,我这整日做了什么你这小宫人都是清楚得很呀,如此用心,倒是我平日不够重用你了。”苏言打量着面前的小宫人心道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口齿伶俐得很,这耳目讲究的就是个里应外合,王亦柔这回确实是找了个聪明的。
  月纹本就不笨,苏言这话里有话的说道了一番,她本来十分镇定的脸庞此时也出现了动摇,一时之间捉摸不透苏言此时说这话的用意,只是垂头低声回了句。“奴婢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苏言视线由月纹秀丽的脸转向了她腰间所佩戴的挂饰上头,虽看着平平无奇,样式也十分古朴,但苏言一眼就可看出是件稀罕的古玉挂件,王亦柔这回倒是十分舍得下血本。苏言伸手摸摸那挂饰,果然如预想中一般,触手生温,称赞道:“这玉不错,确实是比我们万春殿当中赏赐的好上许多。”
  方才那一句半明半暧的还叫人一时之间听不大明白,此时这一句再听不懂便是真的傻了,月纹方才还镇定自若的脸上,此时黯然了下来。“殿下,女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真的不明白吗?我还以为你十分机灵,我说这话别人可能听不明白,你必然是能听懂的呢。”苏言仍旧在笑,抽了月纹身上的那块古玉。“这样吧,你既然是想要为我分忧,不妨今日这一天便寸步不离的好好跟着,我倒还真是有要你为我做的事情。”
  所谓耳目,看到了听到了,其实更加重要的是把所知的讯息传递出去才有用,苏言把人带在身边只能看着听着,其余什么也做不了。
  “澈儿,你怕吗?”苏言牵着宁澈的手,这是苏言今日第二次问宁澈怕不怕,前一次她问宁澈,是问他怕不怕他们即将要面对事情,宫中的各种事情,他人的暗算。
  而方才苏言处置月纹的时候丝毫没有避忌宁澈就在自己身边,就当着他的面,兴许从前自己一直都是个温柔可亲偶尔有些严厉的姐姐,可方才却显露出了一个皇家公主颇有手腕城府的模样,这却是从前澈儿所未知的。
  这一次苏言问宁澈的是,他怕不怕这样的自己。苏言紧紧盯着面前的宁澈,这一次这孩子回应于她是沉默,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苏言摸摸弟弟的发顶,轻声道:“没关系的,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整日与人算计来算计去的模样确实挺可怕的。这便是为什么我说阿娘其实在三个孩子当中最为偏爱的就是你,因为她曾经打算一辈子都不让你见着这种事情的。”
  反而大事将至,氛围却格外的宁静起来,宫中女眷大多随中宫前往北郊进行亲蚕礼,饲养蚕桑,供奉蚕母,祈祷这一年的丰衣足食。这一年当中的大型祭典,是没有人无故随意缺席的。
  苏言今年自请留守宫中,本来宋谊见着苏言不去,也想着留在宫中陪着的,却仍旧是被苏言劝走了。宫中大多能称得上主子的那些人都外出了,宫人也乐得清闲,宫中一下子没什么声息,这般寂静起来,反倒是让人不大习惯。
  日出时分帝后主持的亲事农桑的祭礼将开始,而宫城这边也是水车京城的时候,苏言算着时间,要到这万春殿当中来倒也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关卡层层过了,等到早膳过后才会更换储水,那时候便差不多了。
  晨食过后,苏言带着宁澈在花园之中,她饮茶自己捉着棋子自娱自乐,澈儿向来十分省事有一本书便能安静坐在一旁自得其所了。此时日头还不算热烈,坐在亭子里倒也舒适。
  锦笙过来禀告道:“殿下,今日的水车到我们万春殿这儿来了。”
  苏言心中一凛,攥紧手里的黑玉棋子,定了定神对身旁的锦笙吩咐道:“你带几个人,替我到库里拿清点拿出去年的春日存进去的腌制梅子和梅酒出来。”
  “殿下,这个时候,您还是让奴婢陪在身边就好。”锦笙是陪着苏言长大的近身侍女,自东郡王府那时候起便一直在身边了,这次事情知道得不少,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锦笙这么说,苏言只是淡淡的吩咐道:“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你替我去做,把她也带到库里去。”
  苏言看着被留在身旁,一直站着忐忑不安的月纹,吩咐道:“后边的事情还有用得上这丫头的地方,你且先帮我把她给看好了。”
  被苏言这么郑重的交托了一句,锦笙虽照着做了,带着月纹以及另外的几个宫人,但临走时候仍有些放心不下的模样。
  寂静的万春殿院子中,随着几个突然闯入的黑影的到来,几道凌厉猝不及防的乍现,苏言推翻了放置在石桌之上的黑木棋盘,使得其飞起挡住看过来一刀,满盘的黑白棋子霎时之间飞起四处溅落。
  闯入这万春殿院子当中的四名黑衣刺客目标十分的明确,就是奔着取苏言和宁澈的命来的,两两分开围堵目标,两个奔着苏言这儿来,还有两人奔着宁澈去了。
  宁澈不比苏言,虽说他腿上并没有伤患,但自小便是在书斋里头长大的孩子,文弱得很,羸弱多病本就很少跑动,本坐在临时搬出来的椅子上,刺客闯入院子当中,兜头便两刀齐下。
  连着那两名刺客都以为这刀下去是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这小太子身边的宫女居然反应这般快,一把将小太子连人带着坐着的椅子一块儿踢开了硬生生的将人从刀口上抢救了下来。
  院中本来几个看着柔柔软软的宫女此时招式凌厉的反守为攻,苏言忙过去拉宁澈,将他拉离打斗的中央地带,连忙带到了一边的安全的地方去,护在自己的身后。
  几名行刺的刺客不能说毫无准备,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恍若无人之境的宫城之中,人家一早准备好,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此时眼看被擒下踢到在了地上,又已经没了逃路,反而站定不动了,眼中露出些决然的眼神。
  正想做什么时,方才几名动手的宫人当中动作最快的那一个,往那刺客后背心以及脸颊迅速一踢,又迅速重重一脚踩住了他的手掌,一节带着引线墨黑色竹管一般的东西滚落在地面上。
  苏言将地面上的黑色竹管捡了起来,好奇的打量起来。
  却是那及时动作阻止的宫人先开口解释了起来。“殿下,那竹管里边都是些硝石硫磺,方才这人眼看被抓住了便准备要玉石俱焚,应是准备做这营生的,不成了便是要自绝的。”
  听了这话,饶是苏言也是有些后怕,道谢道:“那真是万幸没有让他拉了这东西,还是多亏郑姐姐您眼睛亮身手好,要是旁人还真发觉不了这蹊跷。”
  其实苏言原先的预想当中,与谢白是一致的,此事事关紧要,又风险极大,他们自己不怕死,谢白是自己未来夫君,夫妻一体,参与其中自然没有什么话好说。
  但若是再搭上个谢家却是实在不能了,宁后原先与苏言敲定的是用原本宁家这些年培养通晓武艺的女子乔装做宫女的模样等待那刺客到来再一举将其拿下。
  但几日之前,郑成珏却托了阿池给苏言带了话,说着自己想见她一面,后来郑成珏与苏言说了自己能够助她一臂之力,起初苏言是打算婉拒的。
  可郑成珏却十分坚持:“我相助殿下,为殿下,也是为了阿白,还有太子殿下。”
  苏言知道郑成珏是从小看着谢白长大的,几乎把谢白当弟弟看待,加之与谢瑜的关系又是长嫂,自然十分关切谢白,却没有想到她对宋谦也有这般用心。
  谢白之前也知会过苏言,为着让谦儿开心些,他已经带着哥嫂去见过仍在养伤的谦儿。苏言也赞同谢白这么做,毕竟谦儿性情内敛真正亲近的人并不多,除了她和阿娘,便是郑成珏。
  “太子殿下如今亦十分牵挂殿下,若是殿下您有分毫的闪失,必然更加无心养伤。”
  今日倒真是幸而郑成珏在场,若不是真的要被这厮暗算到。郑成珏对苏言道:“殿下对我无需言谢,等会将外头禁卫唤来便是,殿下只需称是由宫中亲卫所擒便是。”
  “等等。”苏言捡起弃置在地上的其中一把刀,拿在手中似乎在寻一个适合的地方,然后迅速的手起刀落,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划了道不浅的口子,鲜血迅速的流淌出来,浅蓝色的衣裙被染出大片的暗紫色。
  宁澈被苏言突然的举动和鲜血直流的手臂吓得惊呼道:“阿姐,您这是做什么?”
  苏言对着一脸担忧的宁澈摆摆手,安抚他表示自己并没有大碍,让他无需如此惊慌。
  “父皇并不至于昏聩,此事若是太过平安无事,他并不会这般轻易的相信。他对于我的宠爱,我尚且还有几分把握,我这般淌些血,怒火心痛之下,细想的并不那么多了。”
  郑成珏看着苏言,对于她此时的举动并不做评议,只是拿了帕子替苏言绑住了伤口上方,通过压制减缓了血液的流动,使得伤口虽然可怖但一时之间不至于流血过多,伤及元气。
  “殿下还是快些好,这伤口仍需让御医及时医治。”
  “多谢。”苏言向身旁的郑成珏道谢,从怀里那处一颗明珠与一块有家族徽记的腰牌置于那刺客的衣兜之中。
  她生擒这刺客并不需要他能够说话,他说不说真话,在刑律之下能不能最终说出王家来都不重要了,反正这些极其富有身份指向性的证物会替他指认。
  夜明珠是王亦柔生辰时候皇帝所赐的,几天前搜查宫中,指向搜查点算的各宫物件,王亦柔想尽了办法将自己宫中的东西完全照着这几年赏赐的记录一一补齐,却没有意想到所谓搜查不是为了点算,而是趁乱取东西。而那一块腰牌也是有着王家徽记的。
  谢白的计划之前所铺垫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现今的这一出,反正害人谋夺东宫之位,便就是那王亦柔母子以及背后的王家所谓,尽管此次证据有些是捏造出来的,却也不算得是冤枉了他们。
  “郑姐姐,我先派人送您出宫,之后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您能帮我到这里便已经是大恩,来日我与阿白必然回报与你和谢大公子的。”
  苏言把话说到这份上,郑成珏也不多说了,等会儿禁卫军过来护卫搜查,她一个身份可疑的人在这里反而增添麻烦,便点点头随着万春殿的一名宫人先行离开万春殿。
  这么大量的血液流失并不好受,禁卫军大队来到的时候也被面前的场景吓得不行,元嘉公主手臂一道口子,血染衣裙,身边的太子殿下也是血迹斑斑,在处理还在院中的刺客时候冷汗涔涔,心中害怕若是再迟来一些,或是万春殿当中守卫未能及时阻止,公主和太子殿下有什么大的闪失,自己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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