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都宫殿都极为相似,但又有着不同的风格,一步一景,并不让人觉得乏味。只是宫墙太深,让人觉得像牢笼,否则,定会是世外桃源一样让人艳羡的存在。
林朝暮在石头旁坐下,脚边有小溪水潺潺流动,碰到阻隔的石子,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林朝暮歇息了一下,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到底走不走。”
“你这人怎么磨磨唧唧地跟着娘们似的。”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林朝暮侧头望过去,就看到云烟伟岸的身影,全部挡住了眼前的人。
就在林朝暮好奇之时,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云烟将那人拽着衣领提了起来。
“你不走,我就提着你走。”
林朝暮:“...................”
还有这操作?
第21章 闲聊
云烟力气超乎常人,提着那个小侍卫看起来毫不费事。
“你---你快把我放下来”,小侍卫急了,脸憋得通红。
有意思了,她家的云烟居然知道恃强凌弱了。
云烟把他松开。小侍卫蹲坐在地上,五官挤在一起。
“你怎么了”,云烟用脚踢了踢了他。
“没事”,小侍卫不耐烦地回答道。
云烟没有那番好脾性,将他摁住,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衣服。小侍卫白暂的背上横亘着斑驳的棍痕,青紫的印迹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丝丝的凉风划过,惹得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要你管!”好似感觉不到疼一样,小侍卫若无其事地穿上了衣服。
云烟拽起他就要走。
“哎,你带我去哪,很快就到我轮班了”,小侍卫越说越着急,无奈挣脱不开云烟的手。
“哪那么多废话!”
云烟就像是拖死狗一样拖着他走。林朝暮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两声。
小侍卫避嫌地离她远了两步,走到林朝暮身边,整了整被扯皱的衣服。随后像看鬼一样地看着云烟。
林朝暮瞪了云烟一样,看你把人家小伙子给吓得。这安抚工作还需要她来做。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刚才林朝暮站在两人背后,将严重的伤势看得一清二楚。
“昨日玩忽职守,被罚的。”
林朝暮霍然想到昨日蒋欢落水,皇上对容七严厉的话。想必他们也是被牵连的。
“我那边有些伤药,都是上好的药材配置的,你拿去些,安抚一下受伤的兄弟们。”见他犹豫的表情,林朝暮耐心地说道,“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林朝暮包好了足够的药膏,递给沈飞。
“谢谢神医”,小侍卫沈飞感激地说道,早就将刚才云烟无礼的行为抛之脑后。
“容统领是不是也受罚了?”林朝暮随口问了一句。
沈飞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他伤得最重,还替我们领了一半的责罚”。
林朝暮不解,“容统领不是一直都深得皇上信任,怎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如此重责?”
“你不知道,这皇宫里规矩最多。坏什么也不能坏了规矩。”
“你少在这胡扯,小心又被罚棍子。”云烟朝着他呵斥道。
“我真没胡说,这皇宫里,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就连容统领行事都谨慎入微,不敢有丝毫的越矩。
“可是——”
林朝暮打断云烟的话,“这些药你也给容统领送些过去”。
“嗯,谢谢神医。”
等沈飞离去之后,林朝暮敲了一下云烟的额头,“想什么呢?”
云烟移回目光。
“你好像跟他很熟”,林朝暮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就是见过几面而已,觉得还蛮可爱的。”
林朝暮:“...............”
“公子,我怎么看皇上也不像是个规矩多的人啊”。
“为何?”
云烟若有所思道,“你进宫第一日,皇上就赐了轿撵,这皇宫里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谁还有资格坐”。
“太皇太后允许您共进早膳,你不过一介草民,身份有别。若皇上是个死守规矩的人,又怎会允许这种完全不合规矩的行为。”
“而且,我记得那日皇上派容七送珠兰茶过来,皇上特地吩咐,不必拘泥宫中的虚礼。甚至现在,见面连跪拜礼都免了。”
“还有小厨房,我听说----”
林朝暮兀自坐下来,倒了杯茶,眯着眼道,“你什么时候心思这么细腻了。”
“你不觉得皇上很矛盾吗?”
林朝暮又抿了口茶,“侍卫当差时关乎到整个皇宫的安危,昨日落水,当差的侍卫却迟迟未到,不是蒋欢买通了侍卫,就是他们玩忽职守,无论是哪种原因,龙颜大怒都是理所应当的”,林朝暮不急不缓地说道。
“不是,我不是说昨日的事---”
“那你想说什么?”
她想说皇上对林朝暮的态度。只是一碰到林朝暮严肃的目光,云烟识相地闭嘴。她少有看到林朝暮如此认真,不苟言笑的表情。
“行李收拾好没?”
云烟在她身边坐下来,“公子,行李差不多收拾好了,但是---”
“我还想把一个人打包带走。”
林朝暮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你还想带着刚才那个人?半路能被你欺负死”。
林朝暮不是性情温和的人,每每云烟和她置气,都占不到任何的便宜,活生生地成了一个受气包。所以,行走的路上,她正需要一个沈飞来欺负欺负,平衡一下。
“你没看到沈飞嫌弃你的表情,你还想把他打包带走?”虽然只见了沈飞一面,但是林朝暮却实在不忍心这么老实的一个小侍卫备受欺凌。
“我若是能把他搞定,你可不能反对。”云烟充满期待得看着林朝暮。毕竟这种事,需要得到她的同意。
“看你本事,中秋之前搞定”。他们不能再多逗留了。
云烟自信得打了个响指,“放心”。那天他就算是不同意,照样能打晕扛走。
*
林朝暮照例每日去给太皇太后把脉,然后共进早膳。连续好几日,都不见蒋欢的身影。
“蒋姑娘病还没好?你派人去看过没。”那日御花园的事太皇太后也有所耳闻。
“张太医每日都去把脉,据说这几日已有好转。”皇上淡淡说道。
“据说?”太皇太后有些把握不清皇帝的心思,他对蒋欢到底是上心还是不上心。
太皇太后又看了他一会,皇上的神色和长相与先帝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清冷的脸色实在让人拿捏不住。
“孙儿这几日亲自去瞧瞧她。”
有了他这句承诺之后,太皇太后方才放心了些。到底还是上心了。
早膳过后,林朝暮又陪着太皇太后坐了一会。太皇太后头发鬓白,看起来又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林朝暮接过李嬷嬷拿过的大氅,披在太皇太后身上。
太皇太后朝着林朝暮笑了下。
“有时候,突然就有一个念头,想再去外面看看”,太皇太后站在窗前,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你可能并不知道,我之前也像你一样,是个闯荡江湖的人”。
林朝暮有些意外,她以为最后能坐上皇后,太后之位,甚至于太皇太后的人必定都是名门闺秀,出身高贵。
太皇太后回忆地说道,“我跟你还不一样,我那时候是个土匪”。
“土匪?”林朝暮惊讶道。
“先皇当时还是皇子,去江东赈灾,路过青山寨的时候,正巧被我盯上”,太皇太后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密布,显得沧桑,但眼神中的笑意又让人觉得温暖。
“我当时不过绑了他一天,他却绑了我五十多年。从此以后,宫斗,争宠不断在身边上演,不见外面的世界,只活在狭隘的城墙之内。”
“幸运的是,皇家这几代皇帝都是情种。一旦认准了谁,就算遇见再多的女子,后宫有再多的妃子,都不妨碍。皇上的母妃贤妃,也是那样幸运的一个人。虽然她没有福气,在皇上刚出生那一天就离开了,但是自始至终,先皇的心里也没给别的女人留下任何的位子。”
“咱们这个皇上,自幼远离皇宫,生活在外面,活得干净,比他父皇还要一根筋。只是不知道蒋欢,有没有这个福气。”
太皇太后突然转过头,慈和地看着林朝暮,笑着道,“好孩子,我说这些你是不是听烦了,这人老了,就容易念叨”。
宫里的旧事,林朝暮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能陪着太皇太后多说会话,她是心欢的。李嬷嬷对她说过,太皇太后在宫里太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皇上是一个好皇上,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皇后”,林朝暮如是说道。
太皇太后笑了,眉眼弯成了一条线,“若是你是个女的,还有她蒋欢什么事,蒋欢跟你比起来,我倒是更喜欢你多些。率直,真性情。看到你,就像看到入宫前的我”。
“可惜,皇宫是留不住你的。”
看到林朝暮惊讶的神色,太皇太后“哼”了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主意,我在皇宫里这么多年,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说着,太皇太后她眼前晃了下手指。
太皇太后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太皇太后---”,林朝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哀家乏了。你且去吧,外面有更多的人都在等你。”
第22章 冤家
午后,林朝暮被诏去御书房,随后轻车简从地来到了蒋国公府。
皇上亲临,是极大的殊荣。蒋国公率府中众人一早在府外迎候,独独不见蒋欢。林朝暮侧身,避过了他们的行礼。
皇上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跟上”。
“蒋国公,朕见蒋姑娘身子一直不见好转,特地带了林公子过来给蒋姑娘把把脉”,皇上声音沉稳,稳重中带着摄人的气势。
蒋国公朝着蒋夫人身边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蒋欢,“欢儿呢?”
“在房中吧”,蒋夫人小声地回道。
“胡闹!”蒋夫人朝着身边的丫鬟使了使眼色,那丫鬟就悄悄地溜了出去。
皇上低头呷了口茶。这茶,比起宫里的龙井,可差远了。
“欢儿今天身体不适,未来接驾,望皇上赎罪”,蒋夫人恭敬地答道。
“那--就让林公子去把把脉,看看有无大碍。”林朝暮随着蒋夫人去了蒋欢房中。皇上端坐在正厅中,蒋国公战战兢兢地陪在左右。气氛一时沉闷下来。
“蒋国公,朕明日派王德全给你送些新进奉的龙井过来。”皇上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颇有些嫌弃地说道,“再送你几套茶盏”。
蒋国公没反应过来,许久才道,“谢皇上圣恩”。
*
林朝暮蒋欢房里把完脉走了出来。蒋欢没什么病,皇上拉她过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给人看而已。
林朝暮随在丫鬟身后,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翻江倒海,波涛汹涌。
林朝暮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坏事了。
“你们这恭房在哪边?”林朝暮努力装作无恙地问道。
小姑娘朝着一边指去。
“你在这边等我,我一会去回来。”
林朝暮朝着恭房走去,见里面有人,就在外面等了一会。
一会,门开了。林朝暮匆匆忙忙地往里走,根本没看清出来的人都长相。
“站住”
林朝暮回头,就看到了一张特别欠揍的脸。
“呵,本少爷找遍京城都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还送上门来了。”蒋骋甩了甩胳膊,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刚刚带路的小姑娘知道她是宫里的人,不敢招待不周。给他指的恭房是府中少爷院中的,只是刚才并未来得及向她说明,林朝暮就着急走开了。
蒋国公府,好像上次在青楼听老鸨说过,那人是蒋国公府的少爷,可不就是眼前这位。
林朝暮握紧了拳头,她怎么就忘了这茬。还真是冤家路窄。
蒋骋比林朝暮高出一截,林朝暮看他得昂起头。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的怯懦,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现在算账不公平,你赢了也不光彩。你等我方便完,再一决高下”。
“倒时候把你打得哭爹喊娘”,林朝暮恶狠狠地说道。
刚刚对视的时候,蒋骋有一刹的恍惚。上次,他竟没发现,这人的眼睛竟这么勾人。他竟然被一个这么娘的人给揍了。
又听到她刚刚那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蒋骋想朝着她砸拳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禁闭着的恭房门。
操!
*
林朝暮深呼了一口气,遇见蒋骋,还真是糟心。她仔细看了看恭房的墙头,看看能不能翻出去。她身子虚,来月事时身子更虚。这时候跟蒋骋算账,她是找打。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朝暮逃出来之后,大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蒋骋正杀气冲冲的怒视着她。
“有本事你再跑啊”,蒋骋讥讽道。
林朝暮咬了咬嘴唇,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蒋骋长得硬朗,还比较耐看。但是一想到他对千脂做的那些事,她就觉得他恶心。
“无耻!”林朝暮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蒋骋扯住她的领子,前脚一踢就将林朝暮踢到在地。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点都没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