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我让人来伺候着。”
林朝暮看了一眼皇上，“我们还是走吧”。
皇上眯了眯眼，“来都来了”。
“不走”
林朝暮浑身僵了一下。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正在这是，楼上的一个房门打开，传来一阵娇.喘.声。很快，一个男人搂着两个长相清秀，衣不避体的小倌走出来，在楼梯出做着一些难以描述的动作。
皇上头朝着那边望去，林朝暮眼疾手快地踮起脚尖，用手捂住皇上的眼，“皇---”
“公子，少儿不宜”。
少儿不宜........
皇上透过林朝暮的指间的缝隙，隐约看见了那几个人的动作。皇上突然一笑，反手握住林朝暮的手，也她的脑袋拧向一边，笑着说道，“确实少儿不宜，别看”。
林朝暮:“.............”
鸨母苦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公子，你们来我这是做什么来的”。
他们是来调情的，鸨母黑脸地看着他们。
林朝暮扶了扶额头，转头看向皇上，“爷，你还没玩够”。
皇上黑色的眸子发亮，“还没开始，就要走？”他嘴角一弯，浅笑的神情让林朝暮脑子一片空白。莫非，皇上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原因在这里？
“给我们一个上好的房间”，皇上淡淡地吩咐着。
鸨母立刻答应着，“好嘞好嘞，那小倌？”
皇上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林朝暮，“你不是有经验？”
深邃的眼眸颇有深意地盯着他，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经验.........哪方面？
“我没经验”，她低声道。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想都没想就道，“好--好看的？”
皇上眯着眼，半晌，才从他嘴里吐出了一个字，“好”。
房间比较宽敞，但不知为何，皇上一站在那里，林朝暮就觉得这里狭仄了许多，让人有些压抑。
两个小倌怯手怯脚地走过来，都站在林朝暮身旁，不敢靠近皇上。林朝暮在心里暗笑。
林朝暮朝着他们俩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那位爷才是主角。两位小倌才移着步伐走过去，跪在皇上面前，娇软地说道，“公子”。
这两位小倌确实长得极其精致，漂亮的五官。尤其那双眼睛，饱含风情。
小倌给皇上倒酒，抬眼时碰上他的目光，低眉笑了一下，很快移出目光，白暂的脸庞略带绯红，有几分娇羞。
果然，是训练出来极好的尤物。
林朝暮悄无声音地坐过来，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皇上端起酒杯，小酌了几口。
时间慢慢地有些沉沦。皇上的动作极其优雅，身上的威严褪去了几分，看起来多了些温和。林朝暮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莫非，皇上的性取向真的不正常？
林朝暮皱了皱眉，胡思乱想开来。若真是如此，皇上久居深宫岂不是异常寂寞和空虚，莫非在皇宫里，皇上还有男宠？
搜罗皇上身边的人，除了太皇太后和一众的宫女，剩下的只有---
王德全？容七？
还是其他的某些人？
朝代开明，民风宽容。很多人喜好男风是人尽皆知但又不公开的事实。林朝暮对这种爱好无感，不是特别排斥但也感觉有点奇怪。
皇上独自饮了几杯小酒，有些醉意。他皱了皱眉头，感觉到一丝的不对。
这酒里，放了东西.......
“别碰他”，林朝暮朝着小倌呵斥了一声。小倌低头，恭顺地应了一声。
林朝暮轻声地对着皇上道，“等我一会”。她仓促地出门，去找了解酒汤来。
若皇上喜欢男的，是最好。
万一皇上之前是直的，今天晚上就成了一个弯的。明天她还要不要活了.........
思及至此，林朝暮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林朝暮出去后，小倌脸上的渐渐浮现出浓浓的笑意，“公子，我敬您一杯”。
所谓敬酒，是小倌与客人之间常有的调情。
“我跟公子演示一遍”。来之前，鸨母就告诉两个小倌，两位爷八成是第一次，懂点分寸，好好招待。
两个小倌一坐一站，在皇上面前表演了一番。皇上手敲着桌子，慵懒地靠在背垫上，眼神微眯着，嘴角微微勾起，看戏一般地看着他们两个。
“公子？”一个小倌拿起酒杯，逐渐朝着他靠过去。见他没有拒绝，小倌大胆了一些，手朝着皇上的肩部缓缓地搭过去。
林朝暮进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她眼光很快从小倌身上移开，看向皇上。他眼神中迸发的冷意让林朝暮浑身一紧。
他脸上虽然笑着，但是林朝暮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意。
林朝暮端着碗的手有些发抖。皇上看到她，推开了身边的小倌，黑色的眸子直视着他。
“过来---”他缓缓道。
林朝暮现在不敢忤逆他。他还未走到皇上身边，就被他拉了过来。
刚刚皇上把他们推开，两个小倌吓得有些发怵。这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这时，皇上一个眼刀朝着一侧杀过去，两个人愣是看都不敢看。余光瞥了一眼林朝暮，就悻悻地小跑了出去。
皇上端起桌上的酒。
“不能喝----”，林朝暮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皇上---”
林朝暮窝在他怀里。明明没见他用力，却偏偏动也动不得。
见皇上半个身躯朝着他俯身过来，林朝暮偏过了头，“不要---”
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带着自制秘酒的味道。嘴里被大半口酒堵住，浓密的香气席卷而来，酒顺着喉咙缓缓流了下去，残留香醇。
这个酒----
林朝暮眼前模糊，头很晕，浑身发烫。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身体冲荡，意识逐渐地模糊起来。她抬起头，回吻着他。他吻得细腻，缠绵，像是在享受一件很美好的东西。是那种一层一层地剥落，最后露出最纯洁完好的甜蜜。
皇上捧着她的脸，两人完全沉溺其中。直到林朝暮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她。
林朝暮舔了舔嘴角，嘴唇酥酥软软的。
她有点热，扯开外袍的扣子，就要脱。
皇上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他把她抱到床上，吻她的额头，而后是眼睛。酥酥的氧意传来，林朝暮小幅度地摇动着头。
“别动”，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格外地好听。
没想到，身下的人就真的没有再动。她眼睛闭着，乖顺地就像一个小猫一样。
皇上俯身下去，又激烈地吻了起来。林朝暮身上难受地不行，就像是无数只小蚂蚁在叮咬她。吻了好久，他才打算放过她。
皇上拿起桌上的解酒汤，喂到她嘴边。就在林朝暮顺从地想喝的时候，皇上笑着一晃手臂。
林朝暮喝了个空。
林朝暮皱着眉头，全然没了意识。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很迷糊，隐隐有个皇上的轮廓。
“皇上？”
“想喝？”
林朝暮点了点头，想伸手去抢，奈何因为刚才酒的原因，使不上力。
皇上用手臂一挡，把她压下去，另一支手还稳稳地端着碗。
林朝暮被他的手压着很不舒服，眉头挤了挤，呼吸沉重。
“你亲我一下。”
林朝暮瞪着眼睛看着他，眼神清澈地就像一汪清水，纯净美好。
“嗯？”
林朝暮撑起身子，头微微一抬，在他唇上轻轻一点，就迅速地转过身子去抢汤药。走得摇晃，被脚下的东西一绊，整个身子朝下摔去。
皇上拉住她的时候，后背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子往后移了好长一段，桌上的东西纷纷散落下来。
皇上长舒了一口气，不欲再逗她，再逗下去，怕是整个屋子都要被砸了。
他把醒酒汤给她灌下去。然后将她抱到床上。林朝暮睡下，时辰已到了深夜。
皇上在一侧守着她。安静的睡颜很美。长长的睫毛覆着饱含灵气的眼睛。她看起来久经尘世，却又给人一种脱凡出尘的感觉。
还真是个矛盾的人。
天快亮时，皇上摁了摁眉心，有些疲惫地站起身来。看着睡意正身的林朝暮，不忍心吵醒。在她眉心留了很浅的一个吻。林朝暮有些察觉到，偏了一个方向继续睡去。
皇上无奈地一笑，起身离去。
还要上早朝.........
第25章 死亡
皇上回到寝殿的时候，王德全正急得团团转。从昨儿个晚上就没见到皇上，太皇太后身子不好，他又没敢声张。就盼望着早朝前皇上能突然出现。
“皇上---”
“起来，给朕换身衣服”，皇上大步朝着寝殿迈去，一刻不停。
王德全吸了吸鼻子，闻到皇上身上的酒气和香粉味。他不敢出声，只是咽回了肚子里。
“拿点香草来”，皇上淡淡地吩咐。
“昨日太皇太后身体如何？”昨日中秋佳节，他又没在身侧陪着，既担心她伤怀，又担忧她疲惫。
“太皇太后身子好转不少，昨儿个心情还不错，只是有些乏，很早就睡下了。”
“嗯”
早朝过后，皇上在御书房批奏折，异常烦躁。长安巡防营沈将军突然被杀，巡防营十分混乱。又恰逢蛮夷的一些人闹事，才导致了昨晚的民心惶惶。好在后来巡防营的人及时赶到，才避免了民乱，没有造成太大的恐慌。
皇上下令做了安抚，并将沈将军突然被杀一事交由大理寺查明。
沈将军被杀，蛮夷闹事，事情就这么巧？皇上扶着额头，眉心紧蹙。
“陛下”。王德全奉茶，娴熟的泡茶技艺，将茶的香气全部展现出来。
“皇上，您不要太过劳累，以免损伤龙体，太皇太后担心。”
皇上“嗯”了一声，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奏折。
见王德全依旧守在一侧，并未离开，皇上淡淡开口，“还有事？”
“皇上，许姑娘今日进宫谢恩了。”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哪个许姑娘？”
“就是您在中秋宴赏赐的许姑娘？”
皇上皱了皱眉，“许-许欢？”
王德全低声说了句，“许诗瑶许姑娘”。
“前几日进宫的那位姑娘叫蒋欢蒋姑娘”，王德全又补充了一下。想必皇上是记岔了。
“朕乏了，去歇会，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免得损伤龙体。”
王德全:“..........”
他躬身退下。
*
永安宫内，许诗瑶规规矩矩见了礼。
“太皇太后，这是民女从家乡带来的一些东西，虽然不入门面，但却是小女子的一番心意，还望太皇太后不要嫌弃。”
李嬷嬷接过东西，太皇太后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名贵，极难寻到的药物。
“你有心了”。
太皇太后看着许诗瑶，安安静静的一个小姑娘。长得虽然没有蒋欢惊艳，却也是一种淡雅的美。
坐了没一会，太皇太后就有些乏了。“李嬷嬷，你去看看皇帝在做什么？”
许诗瑶陪着太皇太后聊了一会天，都是很规矩的东西。许诗瑶跟蒋欢属于完全不同的类型，一个张扬，一个沉稳。
很快，李嬷嬷就传话回来，“太皇太后，昨日陛下太过劳累，下了早朝就歇息了”。
“皇帝也是辛苦了，哀家也担心他在这么下去，身子会垮了的。”
“年轻的时候不在意，年纪大了就知道了”，她拍着许诗瑶的手，慈和地说道，“你们都还年轻，一定要注意好身体，不要以后后悔”。
“李嬷嬷，许姑娘第一次入宫，你带她在宫中转转。”
许诗瑶跟在李嬷嬷身后，一举一动都淑雅得体，但心不在焉，“李嬷嬷，陛下在何处歇息，民女想陛下醒后，亲自向陛下道谢”。
女人的心思都是相通的。李嬷嬷也不见怪，带她来到御书房。
王德全正巧在门外。许诗瑶微微欠身。
“许姑娘，陛下在歇息。您等会再过来吧。”
许诗瑶微微一笑，“无碍，在哪都是等着，我就在这儿等着吧”，说完，又对李嬷嬷说道，“多谢李嬷嬷”。
“姑娘客气了。”
王德全见她执意如此，也不欲阻拦，“姑娘，我让人给你搬个凳子过来”。
“王公公，民女惶恐，初次进宫面见圣上，岂有坐候的道理。”
王德全便不再言语，只是有些同情地看向许诗瑶，许诗瑶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
这皇上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昨日，可是一夜未归。
一连两个时辰，皇上都还未醒来，许诗瑶有些站不住了。
“姑娘先回吧。您的这番心意奴才一定如实告知皇上。”
许诗瑶腿有些软了，被王德全扶住，“谢谢公公，只是---”
话音未落，皇上从里面徐徐走了出来。
许诗瑶顺势跪下，恭敬地俯身道，“参见皇上。民女谢皇上圣恩”。
昨晚，皇上离场，宴会匆匆结束。许诗瑶是皇上在宴会唯一赏赐的女子，皇恩浩荡。
“你起来吧”。
因为刚才站的时间久了，许诗瑶未能立即起来。在王德全的搀扶下，她缓缓起身。微低着头，站在皇上面前。皇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目光落到她身上。不同于昨晚的白衫，她今天身着一袭青色绣花的锦服，青色的头饰，青色的鞋子，整个人显得淡雅得体。
“你很喜欢青色？”
许诗瑶微微点头，“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