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始你的婊演[快穿]——简戈
时间:2018-08-22 08:27:59

  余美人吃着新鲜进贡的紫皮葡萄,依靠在雕花檀木贵妃椅上欣赏着眼前的好戏。
  杨姑姑正掌捆着赵芙然的贴身丫鬟,朱儿。
  朱儿跪在地上,半边脸已经肿得和包子一样,她边哭边摇头:“小姐没有偷,真的没有。”
  于是杨姑姑又赏了她一巴掌。
  “还不如实招来?你家小姐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这样死心塌地地帮她说话,你知不知道,那赵芙然已经死了。”
  余美人命人将朱儿带到合欢殿,只是为了与她同一口供,坐实了赵芙然行窃的罪名,以免她日后四处乱嚼舌根,让皇帝听见对自己印象不好。
  谁知这朱儿是个一根筋,不论怎么威逼利诱她都矢口否认赵芙然行窃。
  杨姑姑打到后面,自己手心也麻了。
  她索性跟朱儿挑明:“你小姐已然离世。美人心善,也不愿意让你落得和赵芙然一个下场,所以才将你找来。你只要承认赵芙然偷了美人的镯子,我们便放你回去,行窃之事只当是你小姐一人做的,与你毫无瓜葛。”
  朱儿无辜地扬起头,她望着余美人真切道:“美人,你要相信奴婢。我家小姐真的没有偷你的镯子,这其中定有误会,也许是哪位秀女眼红小姐才貌出众,才故意设计陷害。美人,小姐真的冤枉的啊。”
  杨姑姑被她气得差点吐血,但又不能与她坦白赵芙然其实就是被余美人陷害。她索性说得更清楚:“朱儿姑娘,你要是能保证镯子是你家小姐偷回去的,我们会赏你五十银,足够你赎回奴契了。”
  朱儿瞪大了眼睛。
  她刚想说些什么,门外的小太监尖着嗓子通传:“邓婕妤到、五皇子到。”
  余露仪脸色一沉。
  她还没从贵妃椅上起身,便瞧见金钗华服的邓婕妤同风流倜傥的五皇子一起进来,母子两往合欢殿一站,还颇有几分气势。
  她面上带笑,轻轻欠了欠身:“妾身见过邓婕妤、五殿下。”
  邓婕妤还算和善地点了点头,可五皇子却如同恶狼般狠狠盯着她。
  两个宫女上前请邓婕妤和五皇子上座,并奉了茶水。
  可五皇子脸色依旧阴沉,看得余露仪心里莫名其妙地发慌,便叫了两个侍卫进来,说是帮着看押犯人。
  邓婕妤首先发话:“这姑娘是犯了什么罪,要劳烦妹妹亲自审问?”
  “倒也没犯什么大罪,只不过她家小姐偷了妾身的镯子,妾身担心这丫鬟也是共犯,故而找来问问。”
  “哦?那她家小姐呢?”邓婕妤知道儿子惦记赵芙然,便迅速将话题引过去。
  白巽眼神一冷,直直地望着余美人。
  同时,余露仪心一惊,她不知道赵芙然和五皇子有何关系,但瞧见五皇子这骇人的表情,摆明了是冲着赵芙然来的。
  她稳了稳心神,略带伤感道:“她家小姐身子娇贵,在受刑过程中被杖毙了。”
  “杖毙?”
  白巽一拍桌子站起来,茶水都被震得泄了出来。
  他凌厉的眼神扫向余露仪,右手抽过身旁侍卫腰间佩剑,径直指向连退几步的余露仪。
  手起剑落,青丝断。
  眼见自己耳边的长发就这样被斩断,余露仪吓得花容失色,若不是两个姑姑及时接住了她,只怕她现在已经跌坐地上。
  同样大惊失色的还有邓婕妤。
  她不曾料想,向来稳重的皇儿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对皇帝的嫔妃出手。
  殿内的两名侍卫见势不对,立刻护在了余美人身前,一人持剑,一人持剑鞘,虎视眈眈地对着白巽。
  “呵。”白巽嗤笑一声,“别以为你们凭借在军营里学的那些三脚猫功夫,就能对付得了本殿下。”
  他说完,又瞪着余美人,眼里的暴戾就要破眶而出。
  他是吼出来的:“说,你把她怎么了?她人现在在哪儿?”
  余露仪从小在爹和大哥的守护下长大,哪里见过敢这样凶她的人。
  又惊又气下,她壮着胆子大声道:“那小贱人在宫中行窃,人赃并获,本宫已经将她就地正法,尸体抛在乱葬岗了!”
  邓婕妤眼见儿子双目通红,就知道他处于盛怒之中,生怕他再冲动做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便赶紧拉住了白巽的手。
  她沉声道:“巽儿,不可以对余美人无礼,还不赶紧坐下。”
  转过身,邓婕妤又看了眼余露仪。
  她突然一拂衣袖,柳眉倒竖,呵斥道:“余美人,你可知后宫嫔妃随意杖毙秀女是何等大罪?秀女是为扩充后宫所甄选,以后也是我等的姐妹,是皇上的人,即便犯了什么错,也该由慎刑司处置,轮不到你在后宫滥用私刑。”
  “可那赵芙然偷的是妾身的东西,而且她自己已经承认行窃罪行。妾身不过是想打她几十板子以作惩戒,孰料她那么不禁扛,不过二十板就死了.......”
  余露仪还作势露出可惜的表情,“入宫前,哥哥曾与妾身说过,后宫里总有手脚不干净之人,如若遇到,决不能手软。今日她偷的是妾身的镯子,万一,明日偷了圣上的折子,可如何是好?”
  “放肆!”邓婕妤大喝一声,“既入了宫,便该遵守宫规,而不是听你兄长的。即便你的兄长是我朝数一数二的大将军,在战场上立功无数,那也只是军事上的领袖,他说的话虽有分量,但万万不可用在后宫之中。你入宫时间虽不长,但当初也应是和姑姑们学了宫规的,要知道后宫私自用刑,必须请示皇后,敢问余美人,皇后可知此事?”
  邓婕妤平素总是卧病在床,很少在后宫走动,为人也低调和煦,余露仪只当她是个纸老虎。
  可她如今一发威,句句在理,倒是压得余露仪半句话也争辩不出来。
  “扑通”一声,余美人跪在地上,泪落如珠连。
  她泣不成声地求着邓婕妤:“姐姐,此事是妹妹莽撞了,妹妹原本也只是想教训那小秀女一番,无意要了她的性命。还求姐姐莫将此事禀告皇后,放过妹妹一回,日后姐姐有难,妹妹必助之。”
  邓婕妤轻叹口气,又怜爱地扶她起来。
  她握着面前泪人的小手,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尚轻,入宫又不长久,难免会犯错,知错能改就好。”
  余露仪心知,邓婕妤这是愿意放过她,于是脸色一喜,诚恳认错:“姐姐,妹妹记住了。”
  纵使五殿下已经冷若冰霜,邓婕妤还算强行拉着他出了合欢宫。
  她遣散了宫女太监,替巽儿整了整衣冠。
  “巽儿,母妃知道你心里怨我,为何不整治那余美人。”
  白巽别过头,冷淡道:“儿臣不敢。”
  “巽儿。”邓婕妤双手抚上他紧绷的脸,自己眼里含着泪花,“你可知余露仪为何去年腊月入宫,今年六月便被赐封为美人吗?”
  后宫之中,除皇后外,定制十四等:昭仪,婕妤,经娥,容华,美人,八子,七子,良人,长使,少使,五官,顺常,无涓。
  十四等之外,还有上家人子、中家人子,皆视斗食。
  邓婕妤问:“寻常女子从家人子升为良人尚且要花费数年,有许多家人子更是一生都没有机会受封。而她余露仪,不过一年,便从家人子升为五品美人,你可知是为何?”
  白巽沉默,他不是不知道余美人身后的背景,只是情急之下并未考虑这些。
  “除了三皇子手中握有兵权,我朝的大部分兵权都集中在了余战手里,那杨将军、李将军,看似与余家毫无瓜葛,可谁不知道他们都是余战暗中提拔上去的?”
  邓婕妤的见他沉默不语,便将话挑得更加明:“圣上敬余战亦惧他,对待余战唯一的亲妹只能宠,不能贬。别说我今日将这事禀告皇后,即便是传到皇上那里,她余美人也不会受到半点责罚。”
  “反倒是你。”邓婕妤语锋一转,落在白巽身上,“你今日沉不住气竟然对余美人兵刃相向,你可知这如果传到你父皇耳朵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吗?”
  白巽动了动唇,垂眸道:“是儿臣鲁莽了。”
  “巽儿,母妃不论那赵芙然与你是何关系,你都不该为了她将自己置于险地,更不能为了她与余家结仇。你不能爱上任何一个女子,否则,你的心血,就都白费啊!”
  听着母亲的谆谆教导,白巽眸子暗了暗,他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那人与儿臣无甚关系,只不过,儿臣有一重要物件落在她那里。”
  邓婕妤对这个儿子是非常了解的,他从小到大都表现出色,即便是再貌美的女子摆在他眼前,他都能无动于衷。在他眼里,只有一个女子有利用价值,他才会接近她,取悦她,否则,她什么都不是。
  邓婕妤颔首,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既是有重要物件落下了,便赶紧去寻罢。人虽死了,尸体还在乱葬岗,赶紧派人去搜一搜,或许能找到。”
  听到“尸体”二字,白巽心脏猛地一疼。
  他垂首遮掩住眼神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向母妃拱了拱手,然后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伊人已逝,情何所依?
  落日余晖戚戚然地洒下,给朱红色的宫前镀了一层金光,男子挺拔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第47章 一行白鹭争芙慕
  合欢殿内传来阵阵碎瓷的声音。
  余露仪一拂衣袖, 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扫到地上,然后又捧起御赐的翡翠花瓶,作势要往地上砸。
  杨姑姑赶紧上前按住她的手, 好心劝道:“美人,这花瓶可是太后赏赐的, 砸不得。”
  瞪了她一眼, 余露仪又转身拿起青花瓷花瓶,杨姑姑连忙制止住她,“美人, 这个是圣上赐的。”
  “好啊,这也砸不得,那也砸不得,本宫如今连处置花瓶的权利都没有了是吗?”
  余露仪双手叉腰, 纵使穿金戴银, 脂粉遮面, 此刻怒气冲冲的样子倒也与市井泼妇无二。
  美人雷霆震怒,杨姑姑立刻识相地跪在地上,手中还稳稳捧着御赐的花瓶。
  她面色惶恐:“美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您乃余将军亲妹,又是余太尉嫡女,身份自然尊贵, 想摔上百个花瓶也无碍。只不过, 大殿里的这两只, 乃是御赐花瓶, 奴婢担心圣上日后来美人宫里发现少了两只花瓶,会生气。”
  余露仪听她所言有几分道理,便不再耍泼,转而坐在雕花椅上,口气却还是满不在乎:“圣上发现又如何,大不了本宫跟他撒个娇,称花瓶是某个贱婢打扫时不小心摔碎的,圣上还能怪罪本宫不成?”
  在她身边一左一右立着的两个宫女吓得一哆嗦。
  自打进了合欢宫才知道,这余美人是宫里最难伺候的人,她身边之所以一个贴心的丫鬟都没有,就是因为她为人过于狠辣苛责,就连贴身伺候的宫女也可以说贬就贬,说罚就罚。更别提出了什么事就被她推出去挡刀子。
  杨姑姑顺着她的话颔了颔首,而后又道:“美人说得没错。不过今日毕竟发生了如此大事,虽然邓婕妤慈悲心善,决定替美人压下此事,但宫中哪有不漏风的墙?流言蜚语听多了,只怕会影响美人在圣上心里的印象,故而最近还是收敛点的好。”
  杨姑姑是宫中老人,看人看事都比年轻气盛的余露仪要谨慎、透彻。
  但余露仪今日刚刚受了气,哪里还听得进她说对方好话,当下便沉着脸不乐意了。
  “你说邓婕妤慈悲心善?”余露仪不屑地冷哼一声,“她那种出卖主子、爬上皇帝龙床的贱婢也是心善之人?还假惺惺地说什么自己不会禀告皇后,就她这种小人,皇后根本懒得见她。”
  邓婕妤原名邓翠,乃是皇后章菇茹的贴身丫鬟,据悉两人一直以姐妹相称,感情极好。
  可十九年前,不知为何邓翠突然被皇上临幸,还受封为良人,后来主仆情断,从此不相往来。
  虽说都是宫里的旧事,但余露仪进攻前便已经听说,所以打从心眼里瞧不起邓婕妤。
  “一个低贱的奴婢,连庶出小姐都不如,竟然还敢在本宫面前作威作福。若不是生了个能文能武的好皇子,圣上岂会封她为婕妤?”
  跪着的杨姑姑四处探了探,眼见门窗紧闭,她还是压低了声音:“美人,当心隔墙有耳。”
  “放心,这合欢殿里外,都有哥哥派来的侍卫巡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语毕,她捏了捏拳,双眼怀恨。
  “总有一天,本宫要让邓婕妤和她那好儿子跪在本宫面前,摇尾乞怜。”
  .
  夕阳西下,凉风徐来,城郊的乱葬岗上蒙着一层金辉,宛如给死人最壮观的厚葬。
  从西北方来了一小拨人,他们带着白色头巾,穿着灰褐色的背心,腰间系着粗布腰带,一人手中还拎着一个□□布袋。
  这些人就是长安的捡尸人。
  他们常常趁着夜幕快要来临的时候,跑到乱葬岗,在尸体堆里翻找值钱的物件。如果是从皇宫里扔出来的尸体,他们连死人的衣裳都要扒干净,回头洗洗晾干还能卖个好价钱。
  “牛哥,你看那梧桐树下是不是有个人?”正忙着搜东西的李大牛被小弟周聪喊了声。
  他放下麻布袋,往远处一看,好像真有个人影。
  “瞧那衣服颜色,还挺鲜艳,咱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捞点值钱物件。”又有个人冒头提议。
  “走,一起看看去。”
  尽管是几个大男人,但身处乱葬岗这种到处飘着孤魂野鬼的场所,他们还是尽量结伴而行。
  一行人快步来到树下,却被吓了一跳,原来这衣服并不是颜色鲜艳,而是沾染了鲜血。
  “这,这衣服怕是也洗不干净了,咱们还是快走罢。”
  “等等,俺瞅这姑娘似乎还有口气吊着。”李大牛把肩头的袋子甩给身旁人,自己壮了壮胆子上前。
  他刚把手指放在姑娘的鼻尖下,姑娘忽然睁开眼睛,目光凌厉如剑。
  众人被吓得齐齐后退半步。
  阿卿体力不支,本是沉沉睡去,却突然闻到一股恶腥的汗味。
  她方睁开眼,就发现面前站着不少人,面相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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